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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放不下 文 / 楊楓

    第二百五十七章放不下

    雲南瑞麗某星級酒店第九層某套豪華房內,一個身材曼妙玲瓏有致容顏氣質都是上上之選的絕色女人赤著腳走到落地窗前,雙手一分,掀開窗簾,望著窗外根本無法媲美上海繁華夜景的燈火,沉思著。相比大理,麗江,她更喜歡這座城市,實在而不虛浮,有內容卻不是過眼的風景。

    叮鈴。小鈴鐺輕微響聲。女人雖然陷入沉思。卻近乎本能地轉身,做出一個讓人歎為觀止、幾乎達到人類極限的彈射動作。雙手撐在床上,一個翻身落地到奢華大床另一側,緊貼牆壁,手中輕輕摸出一把鋒銳雪亮刀片,異常輕薄,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那張精緻到如同一張尤物花旦臉譜的容顏,一抹胭脂紅,觸目驚心。

    貼緊牆根,緩緩移向房門過道,率先闖入視線的是一隻握槍地粗壯手臂,絕色女人彎腰弓身,猛然間出現在那個瞠目結舌的男人視野,左手彎曲成花,如盛開的龍爪菊,食指和中指勾住不速之客地喉管,一扭。

    左手掌心刀片悄無聲息刺入左胸前壁第五肋間隙,那裡恰好是鎖骨中線內側1至2厘米處,大血管由此出入,朝向右後上方,可以摸到心尖搏動,她那一刀恰好刺入心臟並且陰狠一撩,挑斷血管,必死。都是發生在剎那間。

    這具已經死亡永遠再也無法感知任何事物的軀幹被她肩膀一撞,後傾向第二名男人,絕色女人趁勢拔出狹長清涼刀片,於措手不及間,手起刀落,看似殺傷力不強的刀片在對手脖子割出一道由細迅速變粗的血槽,鮮血湧出,而他手中那把不正當渠道獲得的制式92手槍也被女人看似輕描淡寫地借走,最後一個神情駭然地男人被她手中刀鋒抵住心臟方位,另一隻柔媚纖手中的92式手槍狠狠頂在喉管,這個在5秒鐘內輕而易舉捅死抹殺兩人地赤腳尤物眼神裡沒有一絲感情*色彩,玩味道:「劉江源,還是洛雲?說。」

    「是劉齊。」男人哭喪著臉戰戰兢兢道。雖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但是心臟咽喉兩個地方都是在別人的刀槍控制之下,他根本就不在乎說出僱主的姓名,為了別人充英雄的人現在的社會上有幾個?

    絕色女人嫵媚一笑,顛倒眾生。

    越來越不安的男人望著過道裡近在咫尺的兩具癱軟屍體,臉色蒼白,再次搖了搖頭道:「真不知道。」,心裡極本就不明白這個觀音菩薩臉孔魔鬼心腸和手段的女人在想什麼。

    男子心口突然一陣連續劇痛,那是一種切割滲入的刺疼,所謂撕心裂肺大抵如此,就在他呼喊出聲的前一秒,女人握著的槍把悍然砸中他喉管,卡嚓,硬生生敲碎,望著死不瞑目的殺手,蔡穎言緩緩收起刀片,姿容冷媚,那種刺入後一刀通透的手感讓她有一種無明的快感。至少在目前為止,這種快感對她來說比做任何事都要愉悅。

    踢開倒地的三具屍體,蔡穎言收起掛在門上那根系有鈴鐺的鋼絲,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語氣平靜道:「把酒店監控室的錄像抹掉,然後來我這裡把幾具屍體拖出去處理乾淨。劉江源除了劉全這個堂兄弟,還有另外一個,劉齊。不管他藏在哪裡,今天晚上必須把他給我找出來。我感覺他應該就在附近,你們先就近開始找。」

    掛掉電話,蔡穎言依然赤著腳回到落地窗前繼續發呆,十幾秒鐘後從酒店別的房間裡出來的三個心腹開始處理後事,錄像,人,很快清理完畢,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一個小時左右,劉全的親弟弟劉齊像條死狗一樣被丟進女人房間,蔡穎言的人關上門退出房間,只留下絕色的女皇和如芒刺在背的螻蟻,在蔡穎言幾名手下的眼裡,劉齊絲毫不能對他們心中無限崇敬的蔡姐產生威脅。劉全雖然對此費解,但再愚蠢也不至於認為現在還打出手偷襲一擊成功的如意算盤。他得到消息這個蔡穎言入住這間酒店後,立即知道自己的哥哥劉全出了事情,隨即便僱傭了這邊口碑不錯的三名職業殺手,在肯定蔡穎言的幾名保鏢不在這個房間,小心謹慎的劉齊甚至還調查了她隔壁以及對面幾家房間的客人來歷,萬事俱備後,另外一家賓館訂了一個房間,先讓3名據說成功率很高的殺手來九樓這間套房把她搞定,得手之後再打他電話,誰曾想會毫無理由地敗露行蹤,就在劉齊絞盡腦汁想要思考出一個所以然的時候,女皇冷笑道:「想不明白就別浪費精力,有那心思還不如想想怎麼才給我一個不弄殘你的理由,你讓人生不如死那一套,我的人都會。而且絕對比你精通的多,你也真不怕死,拖了這麼長時間還敢呆在房間裡等消息,下次僱人,記得找點專業的貨色,起碼要懂得給僱主保密,這是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我這一次是心服,除了洛爺,你是第二個,信不信由你。」劉齊耷拉著腦袋道,他嘴裡的洛爺不然無庸置疑是雲南土皇帝洛雲。

    「能把服字說出口也還不錯,馬馬虎虎像個爺們。」蔡穎言微笑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今天我也不動你,不過再有下次的話被我抓住,我不介意讓人在你嘴裡塞點鐵疙瘩,你能不能想像一顆殺傷力極強手榴彈在嘴巴裡爆炸的情景?」劉齊身體輕微顫抖。眼睛裡卻猛然爆發出火花。難道……?

    「不錯,我給你個機會,劉全的位子以後你來做,至於你和你堂哥劉江源的關係,你們自己商量處理,我不插手。」蔡穎言當然猜的透劉齊心裡的想法。在龐大的利益面前,有些人的做出的判斷抉擇是完全不同的。劉齊針對自己的動作比起劉全來狠了何止幾個級數,心思也不是一般的繁複,這種人只要是醫服了,便是得力的手下,蔡穎言極擅用人之道,同時也缺一雙發現的眼睛。

    劉齊低頭恭敬道:「謝謝蔡姐。」嘴裡根本不提自己的親哥哥的劉全一句。

    蔡穎言點點頭,赤著那雙劉齊不敢偷瞥一眼的精緻絕倫腳丫,安靜站在窗口,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她有一雙纖媚如容顏卻可以殺人如拾草芥的手,還有一雙曲線完美的腿,更有一雙惹人遐想的美足,這種女人,男人不為其傾國傾城似乎絕不足以表達心中愛慕垂涎。

    劉齊在她身後癡迷地凝望這個絕對一輩子遙不可及的纖濃背影。他只是跟著親大哥劉全遠遠見過蔡穎言一次,從此便埋下了今天一切動作行為的種子,現在拿到的結果何嘗不是他夢寐以求?即然不能並肩,又不能放下,他便選擇永遠的仰望。

    蔡穎言輕輕揮了揮手,劉齊如履薄冰的離開房間。

    房間裡馬蹄蓮纖細花莖環繞於圓形紫檀色魚缸的邊緣兩側,大小不一的濱菊漂浮其上,幾尾纖巧的錦鯉在水中悠遊,茶几旁還有一支高腳玻璃杯插滿黑心菊和金雞菊,一高一低,一淡一艷,煞是好看,l連殺三人之後還順手在這邊布下了一顆可以掣肘劉江源的棋子的蔡穎言手裡擺弄著這些東西,安靜詳和。現在的她就像一艘已經泊岸的小舟不再四處飄零闖蕩,如一般女人那樣安靜持家,只是房間裡沒有男人,所以她也就只差沒有相夫教子.

    窗外燈火已漸闌,蔡穎言拿起電話拔出今天下午才知道的一個號碼,打通之後沉默許久,輕聲問道:「你跪過低頭過嗎?怕過敬畏過嗎?」

    「世間諸災害,怖畏及眾生,悉由我執生,留彼何所為?」沈為的文學素養就算是在院校級別的國學教授這種行家面前也能入眼,而通過殺伐悟道的蔡穎言也大致清楚這句話在告誡眾生應當「放下我執」。

    放下,執著,前者需要豁達的智慧,後者是一輩子的枷鎖,對著蔡穎言突兀而來跪過低頭過,怕過敬畏過的問題,沈為感慨的這句話好是好,道理也對,就是深奧晦澀了點,在江湖上的芸芸眾生如果不是她還真難得有人聽得出其中的意思,偏生沈為就是對她說了出來,似乎根本就知道電話這頭的自己就是聽的懂,蔡穎言這時嘴角的笑意溫暖而嫵媚,可惜的是電話那頭的某人看不到而已。還有就是放入實際生活的框架後變得不太靠譜。確實,跟一個在貧民區那種氛圍下懷著出人頭地心思長大的窮苦孩子說「放下我執」,這是何種艱難的對牛彈琴。而讓如念的蔡穎言放下我執,更是如水中撈月一般,儘是虛的,換成是別人在蔡穎言面前說這句話,怕是直接就掛了電話嗤之以鼻,但是在這個不同尋常的夜晚,蔡穎言卻是順著沈為的意思想了起來。

    「我放不下。」蔡穎言說完這四個字臉色已如桃花,在靜夜的房間中風華璀璨。

    「我也是。」沈為的話字字敲在蔡穎言的心頭。

    放下。簡單兩個字,寥寥十一筆畫。蔡穎言做不到,沈為同樣做不到。世事如棋,人生如戲,沒有巧合何成機緣?所以,一切都是冥冥中的安排,無論他們之前有沒有跪過低頭過,怕過敬畏過這種經歷,也不管以後會是怎麼樣的崎嶇坎坷,遇上了,命中注定他們兩個就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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