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男人說的異象,在當天夜裡就發生了,不僅有些來路不明的怪物,還有人給死屍下了「腐屍咒」。
這些怪物都是陽間人燒給陰間的紙獸,攻擊能力不是很強,可是被下了腐屍咒的屍體卻不一樣,他們具有很強的攻擊性,而且他們流出的液體帶有屍毒。所以在攻擊他們的時候,最重要的就是要避免被那些液體迸濺到身上,尤其是不能濺到皮膚上,否則就會全身潰爛而死。
血淋淋的屍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一步步逼向了我,既然要避開他們的液體,那就必須遠程攻擊了。我收好桃木劍,手在空中一晃,瞬間手裡多了一條長鞭,鞭子抽在地上「啪啪」作響。
我將一沓符紙拋向空中,然後舞動鞭子,符紙被纏繞在鞭子上,這樣對付起他們會更快些。那些紙獸將我圍在了中央,個個目露凶光,而屍體們也在不斷的靠近,等他們到了鞭子可以觸及的地方,我開始了進攻。
就在我揮舞著鞭子要抽向這些屍體的時候,幾隻紙獸一齊躍起,向我撲了過來,我早防著它們有這一手了,另一隻手向空中揚出符紙,口中念道:萬點金光。紙獸們被紛紛打中,落在了地上,我手裡的鞭子卻沒有停下,屍體被纏了符紙的鞭子抽中,冒出了一股股惡臭的氣味。
我拿出一個小藥瓶,放在鼻子前聞了聞,以致不會被屍體發出的有毒氣體毒到,雖然被我的鞭子抽到,可是他們依舊朝我這邊走過來。
我又拿出幾隻泡過藥水的釘子,這不是普通的釘子,它叫「穿心釘」,被打中的人或動物,釘子會在其體內自爆。我一揚手,將「穿心釘」射向這些屍體,釘子在他們體內「啪啪」的炸掉了,他們只是停頓了一下,依舊拖著一地的血跡朝前走。
我將身體升到了半空中,然後將鞭子變成一條長繩,口中默唸咒語,長繩像有了生命一樣朝這幾具屍體飛了過去,並自動形成一個繩套,把他們全部捆在了裡面。我又拿出一個八卦鏡,想用八卦鏡來鎮壓他們,可是突然有人提醒我這樣會弄碎八卦鏡,我也會被飛濺的碎片劃傷。
「是誰?」我看著空曠的小區院子問道。
「是我。」又是他,帶著面具出現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又是你,這些都是你幹的?」我問道。
「如果是我,我還會救你嗎?」男人說道。
「就算不是你做的,也一定和你有關。」我冷冷的說道。
「你就這麼不相信人嗎?如果我想你死,上次,你已經死了,我又何必拉你一把呢!」男人說道。
「你和阿佳她們是一夥的,憑什麼叫我相信你。」我說道。
「就憑我救了你,這次也一樣。」男人說道。
我無語的俯視著他,他不慌不忙的掏出了一樣我認為不應該再出現的東西——黑色紙鶴。
看到這樣東西,我不由得一驚,他也有這黑紙鶴,他和娜提是什麼關係,他是來給娜提報仇的嗎?
他將紙鶴放了出去,幾隻小小的黑色紙鶴飛到被我捆住的屍體上,它們叮在了屍體的喉嚨上,只是幾秒的時間,屍體變的乾癟下去。而這幾隻紙鶴的周圍卻發出了紅彤彤的光亮,屍體僵硬的搖擺著自己的手臂,想要趕走這些吸食他們血液的紙鶴,可是他們那笨拙的肢體根本就碰不到紙鶴。
神秘人突然飛了起來,直撲過來,我以為他要攻擊我,正要抵抗,卻被他抓住我的一隻手帶向了後面。在我們落地的瞬間,那幾具屍體爆開了,殘渣正好落在了我剛剛停留的地方,他又救了我一次。
「為什麼要幫我,你有什麼目的?」我推開他抓著我的手問道。
「目的,當然有,說沒有你不會相信,不過答案要你自己想。異象還沒有結束,自己小心點,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的遇到我,我也不是隨時都這麼有時間來救你。」男人說完,轉身離開了。
我被他的話說的莫名其妙,傻愣愣的站在那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他頭也不回的朝小區外面走去。不知道明天早上打掃小區衛生的人,看到這滿地的狼藉會有怎樣的想像,轉身回了家,我是從窗戶出去的,可是現在要從門進去,只好去找周毅要鑰匙了。
「我在窗戶都看到了,幸好他救了你,不然你真的很危險。」周毅一邊拿鑰匙一邊說道。
「是啊,可是他有黑紙鶴,他應該和娜提有什麼淵源。」我說道。
「嗯,我看到了,不過,他好像並不想傷害你,只是我們猜不出他的用意是什麼,我覺得並不想我們想的,他要接近你從而得到u盤那麼簡單。」周毅說道。
「我也有同感,好了我先回去沖個澡,你們也早點睡吧,他說異象才剛剛開始。」我說道。
回家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床上,換了一個新的床單,然後把窗戶關好,又衝了個澡,換了身睡衣,重新躺下。
早上被一陣門鈴聲叫醒了,起身去開門,可是門外站著的卻不是人,而是一個紙做的小男孩,就是我們燒給死人用的那種。走廊上陰風陣陣,將我僅存的睡意徹底趕跑了,紙人男孩手裡拿著一個塑料袋,我將塑料袋取了下來,裡面放的是元寶蠟燭。
「紫靈,這些送給你的,你就等著受死吧,哈哈哈哈!」阿佳的聲音在走廊上迴盪著。
「想我死,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我冷哼一聲。
紙人男孩忽然動了,他的手在比劃著什麼,然後一下子燃了起來,這個身體瞬間被火吞噬。周毅家的門打開了,他察覺到了外面的異象,我把手裡的元寶蠟燭一併扔到了燃了的紙人身上,忽然覺得一陣眩暈。
醒來的時候,周毅和許震濤都在,貓妖也蹲在我旁邊看著我,我的頭有些沉沉的,我支撐著坐了起來。
「我這是怎麼了?」我問道。
「你被迷暈了。」周毅說道。
「難道是那個紙人?」我不解的說道。
「我猜可能是紙人或是元寶蠟燭裡被動了手腳,裡面摻了迷藥,燃燒後讓藥味擴散,你當時離那最近,所以就被迷暈了。我也是發現你的神情不對,我才立刻採取措施,我們才沒有被迷暈。」周毅說道。
「抓到張茜了嗎?」我問道。
「沒有你暈倒的時候,她就趁機溜走了。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許震濤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就是頭有點沉。」我說道。
下了床活動了一下,從門鏡往外看,驚的我一身雞皮疙瘩,門外有張像似被燒焦的臉,正站在我家門外的走廊上,朝我這裡看。他似乎知道我在看他,他陰測測的笑了,這一笑,那張臉跟加猙獰可怖。我一下打開了門,走廊上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我把門關上,又從門鏡看出去,那個人還在那裡,可是打開門,就是空蕩蕩的走廊。
「你怎麼了,紫靈?」許震濤被我的舉動非常不解。
「我從門鏡裡看到一個人站在門外,可是打開門就不見了,兩次都是這樣。」我說道。
周毅走了過來,他也從門鏡朝外看,突然身體猛然向後傾,然後順手打出一道符,正好貼在門鏡上。
「師傅,怎麼了?」我問道。
「是門鏡鬼在搗亂。」周毅說道。
「怎麼什麼鬼都有呢?」我不解的說道。
「他是隱藏在門鏡裡專門嚇唬人的鬼,不過他出不來,只能呆在門鏡裡面,我已經把他打跑了。」周毅說道。
「每家的門鏡裡都有嗎?」我問道。
「那到不是,除非有死人出現過,不然是不會有這個東西的。」周毅說道。
「可紫靈家業沒有死過人啊!」許震濤說道。
「也許是原來的屋主有人去世,這我們就不得而知了。」周毅說道。
許震濤點點頭,可我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也許不是以前死過人,而是以後要有人死在這裡。為了不讓他們有心理負擔,我沒有說出我的感覺,周毅問我要不要去看看莫曉曉,或是給她打個電話,讓她最近不要到處亂走,以免遇到靈異的東西。
我打了電話過去,沒有人聽,手機關機,又打給梁少鵬,讓他看好莫曉曉,最近有些異象,很不安全。梁少鵬在電話裡只是含糊的答應著,感覺上好像有點心不在焉,我也沒有多問。
「紫靈,最近你自己也要當心,我總感覺,這次的事情好像是衝著你來的。」周毅說道。
「放心,我可以應付的,不來算他運氣,來了我就把他徹底消滅。」我說道。
「你知道誰在背後搞鬼嗎?」許震濤問道。
「除了張茜和阿佳她們,還能有誰。」我說道。
「張茜已經受了重傷,阿佳也斷去一臂,應該在近期不會有太大動作,至於那個和她們在一起的神秘男人,他的本事暫時沒有完全展露出來。」周毅說道。
「你覺得這些事是那個神秘人做的?」許震濤說道。
「那到不是,可是現在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周毅說道。
「難道還有別人也想對付紫靈。」許震濤猜測道。
「該來的總歸要來的,遇到了再說,我們亂猜也沒有用,我倒是很希望可以徹徹底底的打一場。」我說道。
「紫靈,有句話我一直都想說。」周毅說道。
「師傅,有什麼你就說吧,我們之間說話還用的著瞻前顧後的嗎!」我說道。
「我覺得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的你喜歡息事寧人,可是現在的你卻喜歡廝殺拚鬥,你身上多了一些霸氣。」周毅說道。
「是,我自己也知道,我是從林俊死後才改變自己的。我不能再一味的退讓了,敵人在不斷的得寸進尺,他們是不會顧及我們的感受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是人命為草間。如果我再不反抗,我身邊的人會一個一個的被他們害死,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所以我要讓他們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一切付出代價。」我說道。
周毅無奈的點了點頭,許震濤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著我,而我只是衝著他們淡淡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