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雨說來就來,此刻外面已經是傾盆大雨了,看著外面紛紛奔跑著避雨的人們,就像在欣賞一出喜劇。
關上了窗戶的房間悶悶的,我百無聊賴的站在窗前,路上的人瞬間消失了,是啊,這樣大的雨,誰還會在街頭漫步呢!正想著,一個身影闖進了眼簾,他穿著一件黑色長款雨衣,低著頭,不緊不慢的在雨裡走著。
豆大的雨點將地上的水窪濺起了水花,那人的步子依舊是一個頻率的,好像這雨和他無關似的,也許有了雨具心裡就不那麼著急了吧!可是奇怪的是,他並沒有走進任何一個單元,而是來回的走,像是找什麼東西。
「看什麼看的那麼入神?」貓妖伸了個懶腰問道。
「有個怪人,一直在雨裡走,好像在找什麼東西,可是又不見他去別的地方找。」我答道。
「那一定是瘋子,沒有一個正常人會在這樣的時候不躲起來。」貓妖說道。
「呵呵,也許真的丟了很重要的東西呢!」我說道。
「也許吧,反正現在正常人已經不多了。」貓妖說道。
我沒有言語,繼續看那雨裡的怪人,他已經走了十個來回了,即便是找什麼,也該放棄了,況且現在的天都要黑了。這時,從外面使進來一輛轎車,也許是雨天路滑的緣故,也或許是司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還有人在外面走來走去,那個怪人本應該是朝前走的,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突然轉身了。
車子沒有來得及停下,那個怪人被撞倒了,可是看上去不是車子撞人,倒像是人撞向了車子。被撞倒的怪人沒有起來,而是臉朝下躺在地上,我只能看到一隻蒼白的手露在雨衣外面。
其實車子的形勢速度並不快,不至於撞死人,可是這個穿雨衣的怪人就那麼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像死了一般。司機撐著傘走了出來,來到雨衣怪人的身邊,他好像在叫他,可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蹲下身子去,推了推地上的人,又把雨衣的帽子摘了下來,可是就在他的手觸及到雨衣帽子的時候,我看見那只露在外面的蒼白的手動了。地上的人突然躍了起來,然後死死的卡住司機的脖子,司機被這突然的變故嚇的呆住了,等他再想反抗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司機掙扎了幾下就不動了,怪人將司機塞進了車子的後座,然後自己也上了車,把車開走了,這就是他在找的東西!
看完了整個過程,我的嘴角浮出一絲冷笑,這個雨衣怪人就是之前跟著我,要我給他一張臉的人,而被殺的司機,是不知道誰派來監視我的探子。這麼多年,我的房子始終都有人看著,是從蕭明跳樓之後不久,我就發現了被人窺視。
這回終於除掉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想要掌控我,得先看看自己能不能掌控住自己的命,以後這張臉將會屬於另一個人,他將為我所用。
雨已經漸漸的小了,我推開了窗,清新的泥土味飄了進來,我喜歡這種味道,讓我很放鬆。電話驚擾了我的愜意,是許震豪打來的,他說阿佳已經知道我們把許震濤帶走了,非常的惱火,她正到處找許震濤呢。
我讓他繼續演好自己,別的什麼都不用管,有什麼消息及時同時我。我打電話給周毅,他在醫院裡,我把許震豪的話告訴了他,讓他多加小心。
「又有新的情況了?」貓妖問道。
「阿佳又要行動了,他在找許震濤,你去一趟醫院,不過不要露面,在暗中協助周毅。」我說道。
貓妖立刻動了身,而我給莫曉曉打了個電話,告訴她在家裡等我,我馬上過去。拿上事先買好的寶寶用品,帶上雨傘,去了莫曉曉家。
「紫靈,這樣的天氣你還跑來了。」給我開門的是梁少鵬。
「曉曉呢?」我問道。
「她出去了,說是屋裡太悶了,要讓寶寶呼吸新鮮空氣,你沒遇到她嗎?」梁少鵬說道。
「我來之前給她打過電話的呀,讓她在家等我的。」我說道。
「是嗎,沒聽她說呀!」梁少鵬摸摸頭說道。
「她挺著個大肚子,你怎麼不陪著她呢?」我問道。
「她不讓我去,說什麼要和寶寶單獨交流,我現在一點都弄不懂她了,總是莫名其妙的,可能懷孕的女人都不正常吧!」梁少鵬笑道。
「哦,東西給你,我出去看看。」我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了梁少鵬,然後出去找莫曉曉去了。
我在她家附近轉了轉,沒有找到她,問小區的保安,保安告訴我說莫曉曉在大約十五分鐘前離開的,在路邊攔的出租車。
她會去哪兒呢?按時間算,是在接完我電話後就離開了,她明明答應等我的,怎麼還會離開呢?十五分鐘,可以做很多事了,我正想著,一輛紅色的士在我身邊不遠處停了下來,莫曉曉從車裡走了下來。
「紫靈姐,不好意思,讓你撲空了,我忽然想吃蘋果粥,就出去了。」莫曉曉提著一個白色方便袋走了過來。
「吃粥可以讓你老公去買呀,還用你自己親自跑一趟,我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呢!」我笑著說道。
「讓他買,他制指定在附近的那家粥店買,這是城西那家的,特別的好吃。」莫曉曉說道。
「就為了一碗粥,打車去城西再回來,你也不嫌麻煩啊!」我真不理解孕婦怎麼會這麼的嘴刁。
「想吃到好粥,當然不能閒麻煩了,走吧,上樓去,我也給你買了一份呢!」莫曉曉挽著我的手。
梁少鵬聽說莫曉曉是打車去了城西買粥吃,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他也和我一樣,無法理解孕婦的心理。梁少鵬把我帶來的寶寶用品交給了莫曉曉,她看了開心的不得了,像個小孩似的眉開眼笑。
我發現莫曉曉眉宇間有一道淡淡的黑氣,那是煞氣,是不祥之兆,近期一定會有事情發生。我沒有對此有所表露,莫曉曉陽壽未盡,她即便有劫難,也不會有性命之憂,不過對於她體內的胎兒就說不准了。
「曉曉,最近進進出出的讓少鵬多陪著你些,別總是自己亂跑,不為自己也為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小心點好。」我說道。
「沒事的,我身體靈活的很呢!」莫曉曉說道。
「可是即使你再靈活,也避免不了一些突發事件呀,事情每分每秒都會有變化的可能,還是有個人在你身邊會好些,聽我的沒錯的。」我說道。
「好好好,我以後帶著他就是了,一定是他向你抱怨我總不帶著他了吧?」莫曉曉瞟了一眼梁少鵬。
「沒有,就是今天我來的時候,他說你一個人出去了,我把他說了一頓,以後一定要他對和你們的寶寶負責。」我說道。
「你們聊著,我去洗點水果。」梁少鵬起身進了廚房。
「看看,被我說中了吧,嚇跑了。」莫曉曉咯咯的笑了起來。
離開了莫曉曉家以後,我又來到了許震濤住的醫院,見到了有些疲倦的周毅,他示意我不要說話,我便沒有問他什麼。走到許震濤的床前,他一點起色也沒有,真不知道這個奇跡他什麼時候可以給我,我現在好像他可以馬上醒過來。
一雙無形的眼睛正窺探著整個病房,許震濤的處境非常的危險,可是對方沒有現身,我們無從下手,只有比誰更有耐心了。外面的雨又下了起來,雷聲轟鳴,病房裡的燈忽明忽暗的閃了幾下後,熄滅了。
我和周毅誰都沒有出聲,此時的病房裡,就像停放死人的太平間,驟然的安靜讓人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我帶上了夜用眼睛,將房間裡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許震濤直直的坐在病床上,我的心裡咯登一下。
周毅也帶著夜用眼睛,也看到了這一幕,他朝我看了一眼,我們沒發現靈體的來源,可是許震濤現在明明是被靈體上了身。他的臉上掛著邪惡的微笑,眼睛空洞的看著我的方向,他的手移向了輸液管,我剛要上前制止,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了回來。
這股力量我曾遇到過,就是在張茜現在棲息的那棟廢棄的工地上,許震濤已經將所有維持和檢測他生命體質的東西除去了,並直立著站在了病床上。
「紫靈,我看你這次怎麼救他,哈哈哈哈!」張茜的聲音敲破了沉靜。
「沒想到總有人願意為虎作倀,助紂為虐。」我冷冷的說道。
「哼,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自己還不知道罷了。」張茜說道。
周毅在一旁幾次想靠近,都被阻隔了回去,突然他咬破了中指,將血珠彈向那看不見的障礙,血滴穿過了障礙落在了被張茜附身的許震濤身上。結界被破了,張茜發出一聲輕呼,可是由於她在許震濤的身體裡,我們不敢貿然進攻,怕傷了許震濤的肉身。
張茜見我們不敢進攻,她得意的哈哈大笑,我卻冷笑了一下,然後拿出一個黑布袋,將袋口打開,一道帶著微光的青煙從裡面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