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出事已經一個星期了,不知道公寓裡是否有了新的變化,不過據貓妖所說,我在醫院陪護周毅的這些天,許震濤依舊去那所公寓,不過有沒有把林俊轉移,它就不太清楚了。
帶著僥倖的心理,我偷偷的來到了公寓,按照周毅說的地址,我把自己先隱形,而後潛入了女人的家裡。她家裡的窗簾都擋著,房間裡的光線顯得很昏暗,女人沒在家,但是我已經感覺到她家裡的陰氣非常重。
我將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包括廚房和衛生間,還有陽台也沒放過,這個房子的佈局都按照陰屍之地的佈局佈置的,很明顯是主人刻意這樣做的。我發現有一個房間的門是鎖著的,我用穿牆術走了進去,裡面是個供壇,擺放著一些供奉的祭品,中間是一個被封印的罈子,不知鎮壓的是什麼。
當我靠近這個罈子的時候,罈子上的符咒開始震動起來,罈子也輕微的晃動起來,看來我驚擾了裡面的東西,我急忙退了出去。
我沒有找到密室的門,只好繼續徘徊,最後在一幅畫前停了下來,畫裡是個美人圖,可這美人卻又十分的妖異。美人身上纏滿了各異的蛇,而美人那傾國傾城的美貌在這些蛇的烘托下,她的美讓人望而祛步。她那雙活靈活現的眼睛,真人一般的看著我,我換了個角度,可是不論我走到哪個位置,那眼神都像在看我。
這幅畫畫的是那樣的逼真,簡直都要把畫裡的美人畫活了,如果不是我隱身了,我真的會認為這畫裡的美人就是在看我,她就和真人一樣。我慢慢的走到了畫前,仔細看著畫與牆之間接合的地方,無意間看見畫框上有一小處凸起,那一定是密室的開關。
我隨手按了下去,畫身立刻向一旁移去,一個黑洞洞的洞口出現在原來掛著畫的地方,有一排樓梯通往黑暗的深處。我然了一張符扔了下去,裡面發出細微的騷動,我沒有進去,而是將密室的門關上了。
當我再次看向畫裡的美人時,她的嘴角好像比剛才向上翹了些,她那似笑非笑的樣子,像在得意著什麼。我毫不逗留的離開了女人的家,可是我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躲在一個最好的觀察點,注視著裡面的變化。
我依舊隱著身形,手機的震動嚇了我一跳,拿起來一看,是莫曉曉,這次我拒絕了她。我必須盡快找到林俊,不然他將凶多吉少,我現在要等的是許震濤和那女人接頭,然後再隨他們一起進入密室。
我想他們即使佈置了什麼機關,也不會用來對付自己的,和他們一起進去一定會安全的多,只要找到林俊,我就有辦法把他弄走。有了周毅的前車之鑒,我必須謹慎些,減少不必要的衝突,只有把林俊安全的救出來才是上策。
過了一會,又有電話了,是別墅裡打來的,一名保鏢死在了院子裡的假山後面,放下電話,我極不情願的趕了回去。
「怎麼回事?」我進了大門口,一邊朝裡走,一邊問門口的保安。
「是巡邏的兄弟發現的,除了臉,身上的皮都被扒下去了,死的太慘了。」一個保安一邊引路一邊說著。
「濤哥回來了嗎?」我問道。
「還沒,已經通知了,他說公司在開會,讓我們找您處理一下。」保安說道。
說著話的功夫,我們到了屍體的旁邊,屍體身上蓋著白布,白布上已有斑斑血跡滲透了出來,有幾個人守在那裡,見我來了,紛紛和我打著招呼。
我走到屍體近前,拉下他身上的白布,這個一個血人呈現在我眼前,傷口在頸部,但不是致命傷。其他部位沒有任何傷痕,他的臉由於痛苦而極度扭曲著,看樣子是活活疼死的,他應該是活著被剝了皮,極具的驚恐和疼痛導致他的猝死。
「紫靈姐,有什麼發現嗎?」一個保鏢問道。
「他是被活剝了皮死的,頸部的傷口是剝皮時割開的,整張人皮從頸部往下剝的,他當時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被人剝掉,驚恐過度導致猝死。」我說道。
「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將整張皮剝掉,再說他怎麼不喊呢,我們誰都沒聽到他的叫聲啊!」一個保鏢說道。
「是啊,我們巡邏到這的時候,他的臉還有溫度呢,應該剛剛死的,可是我們沒聽到一點聲音,也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另一個保鏢說道。
「有沒有找到他的皮?」我問道。
「沒有,紫靈姐,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問。」一個保鏢試探著說道。
「問吧,我們都是自己人,沒什麼事不能說的。」我說道。
「上次在廚房裡的那具屍體,他的頭到現在都沒找到,和今天事會不會是一個人做的?」保鏢問道。
「有可能,以後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盡量不要分開,包括上廁所。」我說道。
屍體照舊被抬到了那邊的樹林,和上次的屍體放在了一起,等我們處理完以後,許震濤才趕回來。他詢問了一下情況,保鏢講訴了一遍事情的經過,當然不包括上次的無頭男屍。
許震濤見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他又開車離開了,我隨後也離開了,我直接去了公寓,不過有些失望的是,沒有見到許震濤的車。許震濤沒有來公寓,我等到黃昏才回去,許震濤的車停在院子裡,我上樓沖了個澡,下樓吃晚飯。
晚飯後我去了醫院,周毅這邊還算平靜,陪他聊了一會,也讓貓妖休息了一陣,大概晚上八點左右,我離開了醫院。路上又接到別墅打來的電話,又出事了,我急忙趕了回去。
又是巡邏的保鏢發現的屍體,這次是在花園的涼亭,死的還是我們的保鏢,他被綁在涼亭的柱子上,同樣被剝了皮。
一天之內發生兩起血案,整個別墅裡人心惶惶,兩個死者同出一轍,都是被剝皮,驚恐過度而猝死的。而且,同樣的沒有任何聲音,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沒有找到人皮的去向。
許震濤站在一旁,擺出一副冷眼旁觀的架勢,我隱隱的看到他的嘴角瞬間的抽動,像似在笑,又像似無意的抽動。現在我已經沒心情追究他的態度,當務之急是先解決被剝皮的屍體,不找出兇手,難安人心。
處理完屍體,我獨自留在了樹林,看著地上的三具屍體,努力的想著他們之間的聯繫。那具無頭屍體不是別墅裡的人,而今天的兩具是死於同一種手段,他們一定不是一個人做的,我還是先想今天這兩具有關聯的。
為什麼他們的死法如出一轍,兇手是存著怎樣一種目的而殺他們呢,又為何剝去了他們的皮,卻沒有傷及他們的面容。他們是否曾經做過同樣的事,或是遇到過同樣的人,再或者碰過同樣的東西。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林俊房裡的衣櫃,衣櫃裡面的鏡子是我叫人拆掉的,如果我沒記錯,當時好像就有這兩個死掉的保鏢。難道他們的死和那面鏡子又關?我當時想都沒多想,就隨便找來幾個人拆鏡子,而後也沒有過問鏡子的去向,只是要他們把鏡子毀掉扔了。
可是鏡子也會殺人嗎?是鏡子殺人,還是安鏡子的人在殺人呢?我又仔細的回想著當時幫我拆鏡子的人都有誰,可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當時有四個人,除了死了的兩個,另外的兩個是誰呢?
「鬼呀!鬼呀!」一個男人的慘叫聲從院子裡傳來。
我立刻跑了出去,院子裡已經有人在搜索了,我也跟著找了起來,也許這是另一個即將被害的人。
我在樓後面的牆角下找到了他,他正渾身顫抖著蜷縮在那裡,我走上前去,他被我的腳步聲驚的抬起了頭,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一把抓住了我。
「有鬼,有鬼,紫靈小姐,你神通廣大,求你救救我吧!」他激動的說道。
「別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我仔細的辨認了一下,他也是這裡的保鏢,但不確認他那天是否參與了拆那面鏡子。
「鬼,有鬼!」他驚恐的看著周圍。
「走,跟我進屋去。」我拉著他朝客廳走去。
可是就在我們繞過花園,來到正廳的時候,他突然很用力的甩開我,然後狂叫不止,惹來了其他人詫異的目光。我也呆住了,不明所以的看著他,他口裡大聲的喊著要我救他,可是我一靠近,他就向後退。
他的情緒非常激動,好像看到了什麼異常恐怖的事情,但我確定,周圍什麼也沒有。正在我猶豫的時候,他突然從身上拿出一把刀,然後順著自己的脖頸劃了一圈,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他身上的皮像似有了獨立的生命和思維似的,拼了命的想要掙脫他的身體,瞬間鮮血四濺。
其他人驚恐的躲避著,我忽然發現身上的護身符熱熱的,於是我拿出護身符放在了他的身上。血還在流著,可是那想要掙脫的皮膚停止了運動,他的痛苦也好似減輕了些。
可是於此同時,我的胸口重重的挨了一下,我的身體彈出了幾米遠,一股鹹鹹的味道從體內湧向喉嚨,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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