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21
看著那個男生離開的背影，剛才錯覺的熟悉，剎那間變得無比的真實。
「城風？」不知道是不是城風的惡作劇，總覺得是他，因為他很可能故意這麼做。剛才跳舞，對望時的眼神…那落寞的味道，似乎在哪裡嘗到過。
當看到這個背影的時候，心裡無比確定的是慕城風。
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因為我沒有把衣服的秘密告訴他，所以他才會這麼憂傷？
可我不說，只是因為不想怪他啊……
心裡那麼想著的時候，已經出聲喊了出來。
台下的掌聲、歡呼聲還在轟動。今晚的比賽，看樣子，算是圓滿成功了。
軒逸聽到羽衣喊出哥哥的名字，身形一僵，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他怕他一開口，就會讓羽衣察覺到什麼，心裡死命糾結中到底要不要回頭。耳邊卻傳來一個聲音。
「叫我做什麼，羽衣？」城風及時的出現，不知道算是救了軒逸，還是算破壞了他和羽衣的相處。
熟悉的聲音，軒逸轉過頭看了一眼來人，然後落荒而逃。
他還記得和哥哥的約定，他們要找一個時機，在羽衣面前坦白。
都說坦白從寬……而羽衣，又是個溫柔性.子的人，事情，應該不會發生到想像的那麼糟糕。
即使是這樣，可他還是逃了，而且還那麼狼狽。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那裡。因為，直到音樂結束，羽衣的表情都很從容，除了看到他時，驚訝了那麼一片刻之外。她淡定的樣子，讓自己的出場顯得有些多餘。
難道是自己被騙了？
仔細回憶了一下花無聲所說的，應該沒有差錯啊！
軒逸也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出了問題。
所幸的是，到最後也沒有等到害怕中的那一幕出現……這也是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了吧？
「你……」看著突兀出現的城風，時間那麼的剛剛好，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真是看到了慕城風，所以才喊了他。
可我自己很清楚的知道，我是在叫另外一個人。
那人察覺到城風的到來，沒有理會我，然後頭也不回的逕自走掉了。
而我，則是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世界上竟會有那麼相似的背影。
這麼想著的時候，我壓根忽略了那樣一個事實：世界上，還存在著這樣一種人類……他們從同一個細胞裡分裂出來，然後長成外人分不出的模樣……
慕城風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在台下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那個愛惹事的弟弟，又不安分了！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在羽衣的比賽結束之時，那麼準時的出現在這裡。
「怎麼了？」慕城風彈了一下羽衣的鼻尖，看著羽衣因為吃驚而瞪圓的眼，覺得煞是可愛。他明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卻還是明知故問了一句。
除了裝傻……他還能做什麼呢？
似乎什麼都不能！
「好像！」隔了半晌，感到到慕城風是實實在在的存在於我的身邊，我盯著消失了很久的背影，緩緩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像什麼？」城風繼續裝傻，可又覺得，若是繼續裝傻裝下去，又顯得有些假。
他想裝作只是從軒逸身邊經過，而恰好來到了羽衣身邊。
可全校的人都見證了羽衣和軒逸跳舞這件事情了，而自己也經過了軒逸的身邊，如果繼續裝傻，反到有點欲蓋彌彰了。
「你是說剛才那個男生？」就隨便說說而已，如果話題不對，趕快轉移就是。城風心裡並不擔心羽衣繼續追問，他已經想好了對策。否則，他也不會如此的淡然面對。
「嗯，從背影看，我還以為是你呢。」一想到是城風，有些擔心剛才所想的問題，想也沒想，就繼續說道：「我還以為你因為我不告訴衣服的事情，所以……」
話到最後，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散亂的燈光下，不小心瞥見了城風臉上的笑意。
「所以什麼？」城風止住笑意，一動不動的望著垂下了頭的羽衣。
不得不說，現在的他，感覺很開心。羽衣沒有直接說在乎他的話，可他卻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在意。那麼真實，心裡有些輕飄飄的，好像躺在雲端裡，心裡徜徉在那樣無邊無際的地方，被放逐的內心，被一種自由的幸福填滿。
「所以……所以……」察覺到城風的小得意，心裡無端又升起了惡作劇。「所以我要去換衣服了！」
「哈？」城風被這沒有聯繫的兩件事情打懵了。
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啊……他還以為接下來，會有更大的幸福在等著他呢！沒想到，在羽衣的世界觀裡，所以這個詞，不是表結果，而是表轉折的！
這丫頭，做起事情來，總是會超出他的想像。有的是驚喜，卻有些陌生的害怕。他自以為他很瞭解羽衣，原來，時間對他來說，還是給得太少了。
不知道羽衣會跳舞，摸不清她的脾氣這樣的變化，讓城風很沒安全感。
可想著是自己惹下的禍，心裡卻有些心疼羽衣了。
下一秒裡，他笑著將羽衣擁進了懷裡。手掌摩挲著她順滑的頭髮，閉上了眼。「羽衣的舞跳得真好，我都感動得哭了！」
其實，哭的人不止他一個，在台下觀看的時候，他已經察覺到鄰座的有女生在偷偷的抹眼淚了。
儘管氣氛是那麼熱烈，所有的人都被羽衣的舞驚倒。可舞曲流露出的感情，卻是深深的憂傷，努力追尋……追尋……卻始終無法靠近幸福……加上最後軒逸的出場，閃亮的一筆！
人們被這樣的安排感動，心裡的共鳴器被震動，當她跳完的時候，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
和別人不一樣的是，城風有更多的理由感動，所以他才會流淚。男子漢大丈夫，有史以來的第一次眼淚。
「傻瓜，這不都是你的功勞嗎？」城風的話，讓我心裡一振。
他也會哭嗎？從來都是嬉皮笑臉的人……他竟然因為我的舞蹈哭了！
心裡有一種軟軟的東西化開，聲音也變得柔軟了起來。
「對不起……」羽衣的話，讓城風心裡一陣內疚。他不願意去想像，若是那樣事情發生會有多糟糕，他也不敢想。
通過這件事情，他都懷疑是不是花無聲把羽衣的名字給報了上去。
她不是等著羽衣出醜嗎？
先給羽衣報名參加比賽，然後順理成章的來幫助羽衣練習舞蹈，這樣一來，她就有機會動手腳……如此，她便可以笑看到最後了……
一切的現象都顯示著，花無聲就是最大的嫌疑者！
想到這裡，城風心裡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是恨自己太過於掉以輕心，那麼相信花無聲，才讓她有機可乘。可花無聲那麼可惡，他一定不可以就這麼算了！
「喂，你打算凍死我嗎？」城風的道歉，聽起來讓人有些心疼。不想他自責，於是想著方法轉移他的注意力。
既然悲劇沒有發生，那就沒有什麼可以計較的了！
現在，我已經達成了某人的心願……只是，當她在某個角落裡看到，這大冬天本應該被凍紅的臉，是不是變成了綠色？
只是稍微的變了一下法子而已，所收到的效果，卻是截然不同。
羽衣的抱怨，才讓城風反應過來，直到現在，羽衣都還是光著纖纖細腿呢！
這大冬天裡，跳舞的時候運動著就算了。現在，卻在這裡乾站著，那不得把人活活凍成雕像？
這時駱裡也拿來了外套，城風接過來，蹲下身，動作嫻熟的幫羽衣裹住了腿，把整個人包得活像一顆粽子！
「這樣子我要怎麼走路啊？」城風完工以後，我也感覺不到冷了。可是，卻根本邁不開腳步了。
「不是還有我嗎？」城風說完，就將羽衣抱了起來，然後向著化妝間裡走去。一路上，有人不停的尖叫側目。而慕城風卻是滿臉微笑，點頭回應。
他是在向所有人炫耀他的幸福啊！
「看起來真是幸福呢！」陶陶望著消失了的羽衣，本來準備上前去祝賀一下羽衣，卻被哥哥和卓越生生攔了下來。搞不清楚狀況的她，又在這裡感歎……
陶然看著卓越低垂著頭，手肘用力碰了一下自己這個永遠遊離在世界之外的妹妹，示意他不要瞎說。
被弄疼了的陶陶，皺著秀眉看著不會憐香惜玉的哥哥，正要發作。
終於在陶然眼神的示意下，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卓越。
「呃……」陶陶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的話有多麼糟糕，咋了咋舌，吞吞吐吐的說到：「你們……你們曾經也挺幸福的！」
陶然的表情，瞬間石化了！
他的這個妹妹哪兒都好，天真單純，公認了的聰明伶俐，很是討人喜歡！可有時候說起話來，完全就跟鬼上身似的，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就像現在一樣……完全讓人不知道如何救場才好。
卓越不言，怔怔的傻著，良久，轉身離去。
留下的這對陶家的兄妹，面面相覷。
「哥哥，我剛剛說錯話了嗎？」陶陶不解的問，滴溜溜的大眼睛直轉。
「沒有……你什麼都沒說錯。」陶然耷拉著腦袋，他已經無力去爭辯了。至於卓越那邊，就讓他一個人去解釋吧，就不要讓這個傻妹妹操那麼多心了。相信卓越也知道，他的這個妹妹就是這個性格而已，並不是什麼壞心眼兒。
陶陶摸了摸她短短的頭髮，歪著腦袋想了想。她似乎、好像是說錯了什麼，不然卓越怎麼會氣成那樣？
這一次，陶然錯估了卓越心中的想法。
而傻乎乎的陶陶，卻正好是說中了！
獨自離開了的卓越，心情糟糕得想逃離這漫無邊際的黑暗。心裡渴望著，渴望熾烈的陽光，將他冰冷的心情照得有一點溫度。
曾經……一個多麼致命的字眼！
他那麼深愛的羽衣，就這樣成為了他的曾經了嗎？那些笑過的幸福……也都是曾經了嗎？如果他說他想要回到曾經，一切都還來得及嗎？
空曠的夜裡，一個聲音在迴響，有回音迴盪到耳膜，卻不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