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5-03
「喂,我們就一直和她們這幾個女人待在一起?」不知道怎麼的,銀竹看到某個女生,幾乎都要貼到城風身上,就感到心裡一陣發慌。
這下,他終於把城風拉到前面,單獨說了一句話。
他沒有喜歡過女生,卻也不至於有多麼反感女生。
可是這一次,他看著這個叫『花無聲』的,卻讓他有一股想把人扔下山的衝動。
這女生,好像完全不懂什麼叫自尊自愛。
看著城風冷淡的樣子,還照舊熱情熟絡的聊天。也虧得城風有那個好.性子,若是換成他,早就暴走了。
「他們那邊情況怎麼樣?」慕城風只是沒說,壓著脾氣在面對。
緘默的唇,都不想吐一個字。他只是在賭,和命運打一次賭,不讓這樣混雜的局面讓羽衣碰見,否則,以羽衣的性格,她一定無比的傷心。
他最關心的,還是羽衣那邊。和花無聲是同班同學,當然能時不時的,隱約感覺到她對羽衣的敵意。所以他才更擔心羽衣,假裝好脾氣的和這一夥兒人同道。
他和自己的弟弟,完全不是同一種性格的人。慕軒逸的脾氣,很容易走偏。而城風,習慣了強迫自己的他,卻能極力的隱忍自己。
在那個商場如戰場的環境裡,他已經練就了無數張面具。
「他們已經不在黑塔那邊了,去了別處的寺廟。」銀竹瞄了一眼看向這邊的那個女生,聲音降得很低。
「那就好。」城風聽到這樣的消息,有些緊張的心,終於放開了那麼點。
「你們兩個大男人在嘀咕什麼呀?」花無聲的腦袋,突然出現在兩個男生之間。嚇得他們兩個,齊齊的往後退了一步。
「你這麼突然冒出來會嚇死人的!」銀竹撫了撫胸口,驚魂甫定的樣子。語氣裡,滿是對無聲的責怪。
「誰讓你們兩個在前面走這麼快,害得我們幾個女生都跟不上!」無聲委屈的說道,濃濃的妝容,讓原本就不小的眼睛看起來更大了。
她那快要哭出來的表情當然是裝的,要是把妝哭花了,那她還怎麼見人啊!得不償失的事情,可不是她願意做的。
城風無語的搖搖頭,邁開了腳步繼續向前走。
根本就不理會她做作的表情。
裝委屈這種事情,別人怎麼做都是那麼礙眼。他還是比較喜歡他們家羽衣,天然呆的模樣,怎麼看都不會覺得膩。
「哈……」銀竹本來就是耐著性子和她說話,他的好。性格,只在靈羽身上才會顯現出來。這下,壓不住身體裡火氣的他,終於開始惡毒了。「誰讓你腿短啊?」
「什麼?你說我什麼?」花無聲懷疑自己聽錯了,不相信的問了兩遍。
「腿短不是你的錯,但是……」銀竹斜睨著眼睛,目光停留在花無聲那小粗腿上,表情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就這身板,您還敢穿裙子!」
銀竹說完,還煞有介事的搖了搖頭。認真的樣子,讓在場所有的人都齊刷刷的盯著花無聲的腿看了看。
「你才是小粗腿呢!」花無聲急得急忙辯駁,叉著腰,凶巴巴的對著銀竹吼了起來。淒厲的聲音,在寂靜的山谷裡迴響。淑女的樣子,瞬間蕩然無存。
「哈哈哈…….」看到發了飆的花無聲,銀竹霎時感覺心情特別好。
「好了,銀竹,不要欺負女生了。」城風的心裡,有些煩躁。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讓他感覺心裡很不踏實。
憑著男生的直覺,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在這個時候,他是那麼的想念羽衣。
明明就在同一座山上,陪在她身邊的,竟不是自己……
看著身邊吵吵鬧鬧的人,聒噪的聲音,吵得他難受。他那麼說,也不是責怪銀竹,而幫某人。可是,這樣的維護,很明顯的讓有的人誤會了他的意思。
「城風……」花無聲立刻領會了城風的意思,跑到他身後,一隻手放在城風的背上,一隻手指著不遠處的銀竹,滿臉委屈的道:「你要為我做主啊,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我讓他不要欺負你,是因為你們兩個實在是太吵了,完全沒有幫你的意思。」城風不耐煩的揮揮手,一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
聽到慕城風這麼說,無聲一顆原本飛在雲端的的心,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為什麼……是因為那個叫尹羽衣的女生嗎?
果然,和黎夕顏扯上關係的人,都不是什麼好貨。
「你真的那麼喜歡他嗎?」齊肩短髮的女生,慢下腳步,來到了無聲身邊。她真沒看出那個男生哪裡好了,除了長得還算那麼回事……就他那麼脾氣,實在入不得她的法眼。
「純純,你不懂的!」無聲努力的笑了笑,不讓自己脆弱的表情呈現得太久。「你的世界裡,就只有你,和你的畫,哪裡懂什麼感情啊!」無聲說著,雙手揉亂了她的短髮,凌亂的發,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是,我不懂!」單純沒好氣的說,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揉亂的發,對花無聲,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情。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至於嗎?
其實,她是真不懂……從來都只醉心於畫畫的她,腦袋裡除了畫畫,還是畫畫。他的一生,除了畫畫,還是畫畫。簡單的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叫單純。
可她不叫單純,只是恰好是簡單的『單』而已。誰都知道這個字用作人名的時候,是另外一個讀音。
可是好死不死的是,她的名字和『純』字連結在一起,導致從小到大以來,所有的人都笑她單純。
「單純有什麼不好?」高中和無聲做同桌的時候,無聲微笑著承認了她的名字之後,她心裡就認可了她這個朋友。
對啊,單純又不等於頭腦簡單,幹嘛介意別人怎麼說呢?
只是,單純不知道,早已不單純的,是她在意的這個朋友,無聲。
那個曾經微笑起來,風輕雲淡的她,再也不是原來最純真的她了。
大學是個小染缸……進入到這裡的人,必須轉換身份,才有踏入社會的資格。
花無聲,她似乎比別人,更早的瞭解這個社會裡的遊戲規則。
只是,她過於求勝心切了一些,以至於速度過快,才被更快的淘汰出了局。
人生是一場賭局,要以什麼樣的步調去走……兩個人,絕對不會得出一個相同的答案。這是每個人,一步一步試出來的。
「城風,等我一下!」對著單純笑了笑,無聲又開始了追逐城風的步伐。
單純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她應該怎麼做,才可以拯救自己這個陷得太深的朋友呢?
有的人,在生命中,太多的東西佔據了朋友的位置,而對於有的人,朋友這樣的東西,卻佔據了太多的位置。
生活簡單的單純,很明顯的,屬於後一者。
她不知道,憑著自己的力量,是不是可以力挽狂瀾……可是,為了無聲,她願意試一試,哪怕是賭上自己……
「喂,發什麼愣啊,幫我拿畫板!」單純看了看一眼這個白頭髮的男生,沒好氣的說。
銀竹往後面看了看,發現人都已經追著城風的腳步去了。
不過,他還是不相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不相信有這麼不講道理的女生。「你是在跟我說話?」他想得到肯定答案證實一下。
「這裡除了你,還有誰?」單純點了點頭,雙手呈上了她畫畫的工具。「對了,你的白頭髮,很有個性!」
白頭髮……銀竹聽到這個形容詞,瞳孔瞬間放得老大。
拜託……他這叫銀髮好不好?這個女生,難道是詞窮嗎?
也不理會銀竹吃驚的表情,單純把工具放到了銀竹因為激動伸出的手上,重重的畫具,壓得他的手差點斷了。
「對了,我叫單純,你叫什麼名字?」單純歪著腦袋,伸出右手,看起來很友好的樣子。
「大姐,你是要我用腳和你握手嗎?」銀竹嫌棄的抬了抬眼,他終於明白了一個狀況,這個女生,她要麼是缺根筋,要麼就是腦袋不會轉彎。
「呃……呵呵,好像是這樣的!」單純傻乎乎的笑了笑,乾淨的臉上,是燦爛真誠的笑。
銀竹無語了,他這下更加肯定了自己剛才的認識。
「你怎麼會和花無聲那樣的女生是朋友啊?」銀竹抱著畫具,跟在單純的身後的不遠處。雖說這畫材不是很重,可是這樣拿著爬山,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差事啊。
心裡,忽然的,有些佩服剛才他嫌棄的白癡丫頭了。
她居然自己帶著這些東西爬了這麼久的山,還真是執著得讓人欽佩。
其實,作為男生,他應該早一點的想到要幫女生拿東西的。可是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又加上他們對花無聲太無好感。才暈乎乎的,忘記了還有紳士這種事情。
「我不准你那麼說無聲,她其實沒你們想得那麼糟糕!」單純聽不得別人說無聲的不好,銀竹剛說完,她馬上就開口反駁了。
「好好好。」銀竹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個這樣的女生站在花無聲這一邊,看著這個叫單純的女孩子堅決維護的模樣,他喘著粗氣,馬上附和。「那你說說,她到底哪裡好了?」
是好是壞,不是隨口說說就可以證明的,總得拿出一點事實來當證據吧?
單純聽到銀竹的問題,先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樣世故的模樣,和本來很簡單的她,完全的不搭調。
銀竹知道,接下來,會是一個長長的故事在等著他,豎起了耳朵,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