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7
卓越愛不愛我,這個問題,我已經不追究了。那些美好,都已經成為了過去式,歷史,已經定格在那裡了,永遠無法改變。他愛不愛我,有沒有愛過我?這個答案,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我知道愛情如果不能時時更新,就會很快死去。在我和卓越一起相持相伴走了接近一年以後,才發現,沒有共同的夢想支撐,這路也會很難走下去。這是卓越自己告訴我的,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一開始他不追究這個問題。他也知道我是不喜歡證明自己的人,知道我不喜歡那些令人煩惱的東西,我以為他開始不說,就是不介意的。只是我沒有想到那麼快,就已經被人替代了,而這個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室友——黎夕顏。
夕顏,朝開夜落的花。很美麗,很幽雅,很孤傲的花。
夕顏是我們寢室最漂亮的一個,來自北方的一個小城。跟大多數北方人給人的印象不一樣的是,夕顏,不管是性格,還是長相,都沒有北方的樣子。她的性格似乎比我更沉鬱,但這並不影響她有眾多追求者,因為她無可厚非的擁有傲人的美貌。這對一個女生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大的優勢。漂亮的女人,想要什麼東西,不用刻意去爭取,只需向別人表露她的心思,自會有人雙手奉上她想要的。總會有人肯做這樣的前赴後繼,而夕顏也很懂得這一點,這不免讓人對她有所非議。可是這又能改變什麼呢?社會就是這樣,況且,夕顏她靠的是自己,是用自己的優勢在為自己鋪路,誰,又能指責她的不是呢?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問題。是啊,同為女生,一樣的不容易開心,一樣的脆弱,一樣的敏感……可是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呢?
我不怪夕顏,那是假的。雖然我和卓越的愛情已經到了絕境的邊緣,可是我不信是無藥可救的。曾經的那些溫柔,真的可以當風拂過一樣不存在麼?可是它畢竟真真切切地存在過啊,就算我們要否認它,它亦不言不語。因為存在,就是存在的。
卓越是我的初戀,我愛上的第一個男生。一直以為自己是不會愛的,我這麼這麼介意男生是不是真的真心?我介意一個男生會不會很安全,會不會真的可以給我幸福?是卓越,他走進了我心裡,播下溫柔的種子,直到長出嫩綠的芽,綠意盎然得要撐滿心情,開出幸福的花兒。不得不承認,他對我來說是最特別的那個人。他明白我的孤獨,知道我為什麼不開心,甚至很輕易的就掌握了我的喜惡。知道我挑食,除了不得不去食堂之外,就是經常帶我去他租的小屋,變著花樣的給我做各種好吃的菜。我驚訝一個男生也可以這麼持家,在他面前,我彷彿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所以,當幸福來得過於猛烈時,我淪陷了。就那麼輕易了陷落在他的美好裡,好到一定要當頭棒喝才肯清醒過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一定不會相信那麼那麼愛我的卓越,居然跟我那漂亮的室友就那樣在一起了。不需要經過我的同意,因為,對於卓越來說,我已經是被他征服的城池,所有權屬於他,我,沒有任何發語權。
卓越和夕顏他們本不是一個部門工作的,但是卻是在同一個社團,他們兩個相處的時間說不定真比我和卓越在一起的時間還多。
關於這個問題,剛開始的時候,我其實是不介意的,是真的不介意。因為我不是喜歡爭個輸贏的性格,喜歡順其自然。而且,夕顏是我的室友,儘管我不與太多的人打交道,可是夕顏畢竟和我共處一室,關係融洽一點是需要的。
可是,像許多陷入愛河的女生一樣,我對自己要求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奇怪,奇怪到我都不認識我自己。過了很久,回頭看看那時的自己,真的是很滑稽,就跟一個小丑一樣,為了博得另個人的愛,耍著各種花樣取悅對方,哪怕丟下的,是自己的尊嚴。
儘管卓越以前為了我,放棄了他在部門裡發展的很多機會。可是他哪裡知道,我也是會為他默默付出的呢?我不說,不代表我不會做,難道愛一定要說出來才叫愛嗎?沒有愛過的人,在開始學會怎麼愛一個人的時候,那樣的愛也是可貴的吧。我學著怎樣順著你的心意,我學著怎樣讓你展露笑顏,我學著做一道簡單的菜,儘管這個過程中,我違背了自己的意願,我低聲下氣,我把自己弄傷。這一切看來,都是幸福的,因為你的開心,就是我的開心。
當我被冠以「沒有同一個夢想」要和你必須分手的時候,我失語了。我懷疑以前那一切是不是真的,我甚至求你不要離開我,可是無濟於事。那一刻,我明白,一個男人若死了心,怎麼也不會回頭。
只是,我哪裡料想得到,會那麼不小心的碰見了卓越和夕顏的親熱場面呢?不過,似乎也必須以這樣的事情來終結我們的愛情,不然,沒有一個更好的借口。
那晚,我獨自一個從自習室回來,和往常一樣,我走了人特別少的那一個小道。我喜歡避開人群,喜歡屬於自己的天地。就這樣,我站在了他們面前。當卓越發現我時,幽白的燈光下,我依稀可以感覺他蒼白的臉,他還叫我羽衣。突然發現我那麼喜歡的名字,我媽媽最愛的名字從他嘴裡說出來,和另一個女生親吻的嘴裡說出來,讓我感到無比的噁心。
什麼都沒有說,夕顏只是冷哼了一聲,轉過頭不看我。我不說話,難過壓抑在心裡,喉嚨也彷彿被卡住了一般,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樣的場面我才是該離開的人,讓他們甜蜜去吧。離開的剎那,我似乎聽到什麼東西碎了,卓越的表情顯得有些哀傷。那是我故意偷看到他的時候發現的。他有什麼好悲傷的呢?你有了新歡,而我不如她。我是不如夕顏,我沒有她有能力,也沒有她漂亮,輸了你,我無話可說。
只是,單純的我們,哪裡知道這只是羅博弈為了對付我而設的局呢?只是,當我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一切都回不到最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