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傾當日去大將軍府時,虞無恕正在沉睡,她囑咐嚴叔晚些時候送飯進去。
不曾想晚上她留在了大將軍府,不過老王爺也答應會派人通知家人。派來報信的人留下口信就離開了,由於她離開時不讓三人打擾正在睡覺的人,所以沾衣等人暫時未將她留宿的消息告訴虞無恕。
到了晚間吃飯的時候,嚴叔把飯菜端進臥房,卻見公子還在睡覺,一想他已經睡了大半天,連午飯也沒吃,就決定先把他叫醒,哪怕吃完飯再睡。
可是,卻怎麼也叫不醒,這可嚇壞了嚴叔,他連忙和沾衣一說,沾衣自然看出小姐這幾日對夫郎的上心,所以不敢耽擱,立馬出去請大夫了。
請來的大夫一番診斷,結論是床上的人並沒有生病,只是心裡的鬱結突然打開才陷入沉睡,等他睡到自然醒就沒事了,三人這才放下心。
沉睡中的虞無恕感覺自己似乎睡了很久很久,直到有寒意不斷浸入身子,他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黑濛濛的。
在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之後,他才發現自己正睡在臥房的床上,身邊卻冰涼一片,那個每晚陪他入睡的人不在,是生氣了?還是去了鸞碧房間?可她說過留下鸞碧是因為他。
坐起身,他將厚厚的棉被圍攏在身上,可是沒起多大作用,全身依然冰涼,不由自主的想起她溫暖的懷抱,他苦笑,就算理智上提醒自己不能太過依賴她,但他的身子早已習慣了她的溫暖,也戀上了那種溫暖。
除了冰涼,全身也蔓延著像被碾過的酸疼,昨日她尖銳的話將他深藏的傷口硬生生劃開,痛極之後竟是意外的輕鬆,才知,果真如她所說,過去是他為自己縛上了枷鎖,或許是這枷鎖太重,減去沉重後也不全然是輕鬆,同時伴隨著全身的酸痛。
那麼,他今後的路要怎麼走?他記得她在他耳邊輕緩的話語,要他過自己的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他的日子?他想做的事?他有些迷茫。
一早就回來的聞人傾從沾衣口中聽說了昨日請過大夫的事,雖然得知他無礙,但心裡也不免責怪自己,昨日就那麼粹不及防的將他的傷痛挖出、否認了他以往的證明之路,也沒考慮他的身子是否能夠承受。
結果雖然卸去了他心上的束縛,但這份力量的突然抽離,就像是她以前完成一項緊張的任務,心上雖然輕鬆了,但全身會泛上疲乏,陷入沉睡是小事,或許還會病上一場。
當她邁入臥房時,就見那人正坐在床上圍起來的被窩筒裡,同樣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但不同於往日淡淡的傷痛,現在他的眼神裡有著空洞。
突然發現這件事是她想簡單了,以為他掙脫束縛之後就會輕鬆開始,然而他不僅沉睡了一場,對今後的日子也有了些迷茫,人生,並不簡單。
前世,她從一個人的表情來猜測他的想法、下一步的行動,那是一種冷冰冰的建立在任務上的觀察,而在與他的相處中,因為在意,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能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就如他現在的迷茫。
也因為在意,以往在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並猜到他的想法後,她曾做過解釋,但這一次,她希望他能自己決定自己的人生,雖然他是她的夫郎,雖然這個世界的男子大多以妻主為中心,但她不會限制他,驕傲聰慧的他也定夠想通,開始新的生活。
只不過尚需一些時日,但她在他身邊。
額頭上溫軟的觸感讓他回神,眼前出現的正是他猜想著去了哪裡的人,「你去哪兒了?」話順嘴而出,都沒有經過他的大腦,似乎是自半夜醒來,心底一直惦念的話。
「大將軍府」,她一邊回答,一邊拉開被子,把他抱進懷裡,再用被子圍住他的後背。
熟悉的溫暖包圍了他,並慢慢侵進身子、將寒意一點點驅趕,他一時忘了問她去大將軍府所為何事,就那麼安靜的、真切的感受著暖意在全身逐漸蔓延開來,直到全身都暖了起來。
從感受溫暖中回神的他卻開始不著痕跡的退開身子,明明是不由自主的靠近她,卻在清醒時又理智的保持著距離,她不知道他有什麼顧慮,也不知該說什麼來打消他的不安,她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讓他感覺到,他可以信任她,更可以依賴她。
柔軟的吻印在他的發間、眼瞼、臉頰,很輕很慢,帶著點點撫慰、脈脈溫情,他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但身後傳來的一下一下的輕撫,讓他的身子軟了下來。
他的理智,也因她的輕柔觸碰而消融,被他拉開的距離漸漸縮小,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他感受著她流連在他耳畔、頸間的吻,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肌膚上,點起了他全身的熱度,心跳也撲撲的加快,幾許緊張,幾許期待。
本不帶任何□的吻,卻因此刻緊貼在自己懷裡的身子有了一絲情動,他漸漸變燙的身子帶著輕微的顫抖,那雙美麗的眼睛也是緊緊的閉著,但輕顫的睫毛以及抓在自己腰側的手透出他的些許緊張。
唇順著他的頸間慢慢下移,落在他的鎖骨上,手輕輕佻開衣帶,滑進他的衣裡,傷口已經結痂,別處細嫩的肌膚讓她流連,隨著一件件衣服漸漸從兩人身上滑落,溫情的撫慰也慢慢在兩人間升騰起熱意……(響應「和諧」,部分h省略)
她不是未經情事之人,更不是輕易就能陷入□的人,但這場情事雖然出乎她的意料,但卻自然而然的發生了,又是那麼的美好。
初經情事的他清晰的感受了她的極盡溫柔,所以也願意將他的美好在她面前極盡展現,身體相融的那一刻,空了的心也被剎那間填滿,今日,是她主動靠近了他,所以,今後他不再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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