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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前塵方恨少 第二十六章 :那些年 文 / 顧南西

    那時候,她還小,在不懂愛的年紀,第一個對她說愛的人居然是那個她喊姐夫的人。

    姐姐躺在病床上,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是血癌晚期了。她很害怕,一直一直地守在姐姐病床前,然後不停地做夢,夢裡姐姐滿身是血,一直喊疼,她害怕,很害怕,可是就是醒不過來。她只記得恍惚中,她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謙成,謙成……」讓她安心的名字。

    「醒醒。」

    夢裡有個人很用力地搖她,喊她的名字,可是不是謙成,因為謙成永遠不會那樣冷冷地叫她的名字,更不會握得她肩膀疼。

    然後她就醒了,睜開眼,眼角還有未干的淚痕,來不及擦,她就看見男人一雙比冬日裡的冰還冷的眼睛,就像磁石一般,吸附了許多空氣,讓她覺得窒息。她害怕,怯怯地喊了一句:「姐夫。」

    「不要喊我姐夫。」

    男人的眼中有她從未見過的狠厲,她更害怕了,連聲音都顫抖:「那我喊——」

    「季謙成?」男人陰測測地喊出這個名字,似乎要將每一個字撕碎一般,「以後我不想從你嘴裡再聽到這個名字。」

    她一直很害怕姐夫,這一刻不止是害怕,她覺得這個男人很陌生,而且不可理喻,她壯著膽子:「我就喜歡喊謙成,我喜歡謙成,只愛喊著他,我姐姐都不管我,你憑什麼管我?」其實那時她還不懂喜歡是什麼,只是似乎她的叛逆期就開始在這一瞬。

    「憑什麼?憑你姐姐因為你嫁給了我,憑你十一歲那年活著走出那個墓地。」

    她不懂,這與姐姐有什麼關係,十一歲好遠的時候,她有些不記得了,問:「這與姐姐有什麼關係?」

    「知道我娶你姐姐的原因嗎?」他看著她的眼睛,用她看不懂的眼神,很密很深:「因為我愛你。」

    我愛你……十六歲,那時她不懂愛,可是那一刻她居然破天荒地懂了。

    那三個字,連她的謙成都沒有對她說過,可是那個叫姐夫的男人說了……三個字,一道枷鎖,囚禁了她。

    她還在恍惚中,然後姐姐睜開了眼睛……

    江夏初沉在回憶裡,掙扎不出來,她在顫抖,唇角咬出血絲,然後一隻手俯在了她的手背上,帶著些許的汗,是溫的。轉過,撞進關艾長長的鳳眼中,江夏初才發現,關艾的眼睛是暖的,亮的,就像墨玉,淡淡的溫存。

    關艾一直想翻開江夏初那本書,一口氣讀到最後,揭開的她的面紗,剖析她的所有神秘,可是現在關艾不想繼續了,因為每一頁都很重,落在手裡,沉甸甸的。

    十六歲的年紀,關艾還在夢幻,白日裡夢見她的王子騎著白馬對她說我喜歡你……那樣大膽的她只敢夢見喜歡這個詞。江夏初呢,十六歲的她聽到左城那句我愛你,一定害怕了極了吧。

    江夏初一笑置之,合上一幕,拉開了另一幕:「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她的姐姐被推進了太平間,她最愛的那個少年也死在了那個夜晚,是車禍,開車的是那個男人,她叫姐夫的男人,當時她就坐在車裡,看著流了一地的血。其實很多片段她都不記得了,大概是太痛了吧。」

    那夜裡下了很大很大的雨,那個晚上竟是那樣冷。她看見車窗上,路上淌了好多血,似乎下著的雨滴也是紅色的,血的味道很腥,滿世界的瀰散。

    她不記得她怎麼下車的,其實很多很多地方她都不記得了,除了血,除了左城那輛車,她唯一記得便是她一直一直喚著的名字……謙成……

    興許老天也是眷顧江夏初的,記憶替她做了選擇,那個晚上的很多她都模糊了。很久之後她才想起來,那是在七月,罌粟花開的季節。

    這便是江夏初的故事嗎?左城參與的那一部分,關艾似乎可以理解江夏初對左城的恨了,如果換了她,怕是不止恨這麼簡單吧。

    「十七歲,被囚禁了一年,她逃了。在醫院,是以琛用一具死屍將她換出去了。」一言帶過了地獄般的一年,她回過頭,看著關艾,酸楚消失得不留痕跡,「只是,只躲過了五年。」

    江夏初的書讀完了,最後一頁沒有結局。罌粟花開的悲劇便是江夏初的所有。

    「那個女孩是你,那個男人是左城。」關艾一語道破了江夏初書裡最陰暗的那部分。

    終於知道江夏初為什麼不會笑了,那個罌粟花一樣的男人讓她忘記了笑的能力。

    「你看我,都記得這麼清楚,我還以為都忘記了。」江夏初嘲弄地彎著唇角,梨渦淺淺。

    伸出手,江夏初的手很涼很涼,覆在關艾的臉上。

    原來她臉上有溫熱的液體,叫做眼淚的東西。多少年關艾沒有流淚了,她不記得了。這次她會清晰地記住,這一次為了一個叫江夏初的女孩,為了她的凋零的花季。

    她只是江夏初故事裡的觀眾,演繹的人的沒有流淚,她卻哭了,關艾不相信戲子無淚,她想江夏初一定是哭干了眼淚。

    關艾抹了一把模糊眼睛的東西,矯情這東西不適合她,偶爾就好,不能慣犯。她握著江夏初冰冷的手:「忘不掉就狠狠地恨他,你有那個權力的。」

    「我也是這麼做的。」江夏初回答。

    左城在她世界裡停留了一個花季,江夏初在每個花季都恨著左城,這便是她償還他的方式。

    關艾吸吸鼻子,最後再矯情一把:「夏初,都過去了。」

    不要再記得了……

    輕輕點頭,江夏初聲音繃得緊緊,像風箏線:「嗯,過去了。」

    只是忘不掉了……

    罌粟花的花期,從什麼時候起,江夏初記下了,然後一直一直記著。

    第十七章:不速之客,頭疼

    蔚藍的天如洗,拂著五月的風,正是無限風光春日好啊。

    藍藍的天,柔柔的風,多適宜出門啊,可惜黃歷不好,天藍咖啡生意不佳啊。

    低著頭,擰著眉,抿著唇,關艾對著手裡的計算器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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