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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43聖羅蘭之變(下) 文 / 指尖的詠歎調

    就在蘇文周旋於三方之間,許下驚天承諾的時候,阿薩邁與他的父親伍德羅的交手,從聖羅蘭廣場,一直行進到王庭前。

    阿薩邁用盡全力地進攻,伍德羅卻到底老練得多,從頭到尾都很少使用陰影潛行的能力,便將短匕使得出神入化。

    這對父子的戰鬥方式如出一轍,從閃現到背襲,配合得無比默契,兩對匕首永遠在空中相互繞行,在碰觸之前就早有所覺地改變進攻的路線。

    最後伍德羅打得不耐煩了,使了個陰招。

    他趁著阿薩邁潛行的間隙裡,瞄準,抬腳,踹。

    阿薩邁小腿一歪,人便光地向前倒了——臉朝下栽在地上,不動了。只無比鬱悶地悶聲道:「父親!!」

    伍德羅腆著老臉嘿嘿一笑,道:「小子,最近倒是進步了不少。你老爹我又不是專程來找打的,知道你過得不輕鬆,我也就放心了。」他從懷裡掏出阿薩邁走前給他的五芒星護符,蹲下身給阿薩邁戴上,道,「喏,老爹托人把這玩意兒修好了,你可記得收好。這鑰匙通向世界上最重要的一枚鑰匙——丟了的話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阿薩邁默默翻過來,伸出一隻手,把修復完整的五芒星護符塞進衣服裡,道:「這是阿爾的東西……」

    「哪兒呢。」伍德羅懶洋洋道,「這個叫『諸神凝視之符』,好東西啊,第二紀元的不朽之王知道不,他最重要的三樣東西,除了日曜之冠、太陽王權杖,喏,就這麼個東西了。」

    不朽之王的名頭實在是太大,阿薩邁驚愕地摸了摸這看起來質地簡樸的護符,喃喃道:「可是,阿爾……」

    「你小子就是個愣頭青,」伍德羅坐在他旁邊,沒頭沒尾地數落了一句,靜了一會兒,歎了口氣,撫摸著他的短髮,說道,「這世上哪兒有人可以整天沒心沒肺,又可以活得隨心所欲吶?連你老師菲奧娜都為了他,不惜女祭司的身份,保守了百多年的秘密……那個阿爾弗雷德……」

    他停頓了很久,阿薩邁轉過頭看著他。伍德羅又歎了一口氣,說:「諾恩德這事兒……唉,原本我是不願意摻這渾水的。但誰讓黑精靈兩百年前欠了阿爾弗雷德的呢?他與諾恩德人有來回幾條命的交情,我也就是圖著能讓他別為了那些舊事找黑精靈的麻煩,幫就幫這一回吧。」

    阿薩邁眼裡充斥了兩個字:不信。

    小宅男那整天二得可愛的作風早在他心裡豎立了堅不可摧的形象,這回驟然間聽見自己父親將他描述成一個深不可測的、可以隨手傾覆黑精靈一族的超強人物,只覺得整個世界都要被掀翻了。

    反正就倆字:不信!

    伍德羅早將自己這個兒子看得明白,不由得笑道:「你瞧著吧,憑他跟諾恩德人的交情,幫他們免了這趟災還是輕的,只怕是連復活聖徒都能做得出來。」

    大約是覺得自己這個誇張手法用得很不錯,伍德羅自己先莞爾笑了起來。

    鏡頭轉回聖羅蘭的大刑場。

    這是索恩帝國處理最重要的犯人的地方。

    而最嚴重的,莫過於叛國與謀反。

    來到刑場之前,西瑞爾的禮儀官曾經特意提醒過蘇文。

    最邊緣處那個被黑色幕布遮蓋住的絞架,是曾經用於處決半神帕特裡克·奎德的東西。那上面沾染了諾恩德人最高貴的血,它泯滅過起義軍信仰的核心,一個半神的生命。這是絕對不可以隨意提起的存在。

    蘇文站在絞架下,黑色幕布向下劃開,銀光閃耀,無數奧術師費盡心血佈置下的禁制,被他一句話破了個乾淨。

    木質的絞架上仍掛著絞繩,此刻在風中飄飄蕩蕩,閃爍著金屬的光澤。

    蘇文抬頭看了看,所有人的視線都在蘇文背上。

    小宅男原是打算擺個拉風的姿勢,找個zhuangbility的語調,直接把那勞什子帕特裡克給言靈復活了。想想人屍體都不知道爛哪兒了,左看右看,便選中了這絞架,純當個儀式。

    要表演傳說中的「大復活術」啊,能不裝麼。

    他又四處環顧了一下,看到諾恩德人的鮮紅戰旗,眼睛一亮,當下嘴唇微微一動,手上輕描淡寫地一招。那戰旗便在風中一抖,輕飄飄地飛來,覆蓋在絞架下。

    眼看戰旗被掀的克拉倫斯面皮一抽,最後還是沒有動,只沉著地看著蘇文。

    坐在看台上被晾了許久的索恩帝國爵士們看到符文之使徒的作為卻是激動了,有人不顧架在脖子上的匕首,怒喝道:「使徒閣下!請你想清楚你在做什麼!無論何等法術,都是不可能復活兩百年前的人的——」

    他說得唾沫星子飛濺,充滿激動地道:「神明不會允許卑賤的諾恩德人擁有半神的,那是聖廷裁決的懲罰啊——」

    接著他「呃呃」了兩聲,捂著不斷冒血的脖子,倒了。

    他身後的黑精靈收回匕首,後退兩步,點點頭:「失手。」

    黑精靈刺客會失手麼?會麼?!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兩位王子和公爵們都沉靜地轉回了頭,眼不見為淨。

    所有人都十分好奇的。有史以來,從來沒有人——包括神明,能夠僅憑一個絞架就復活一個半神。不,即使是預備有靈魂和**的復活,也從來沒有人能夠做到過。

    假如帕特裡克·奎德,諾恩德的聖徒,在今日真的復生,該怎麼形容呢?

    奧術界的天塌地陷?神術師的信陽破滅?難道法則之主真身降臨?

    不不不不,那簡直就是全世界的災難,所有生靈的世界觀都要被改變了——

    無論這個符文之使徒,阿爾弗雷德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他絕不能,復活聖徒!

    此時蘇文在想什麼呢?

    他呆呆站著,因為他忽然想起一個很嚴肅很沉重的問題。

    ——呃,言靈什麼的,對生物要真名,對死物可以直接來。

    ——那那那……死了的生物呢?

    ……

    這問題委實十分嚴重。

    蘇文感覺到背上的目光一束束都扎得他心驚膽顫,當下趁著沒人能看見自己正臉,低聲說:

    ……

    沒反應。

    小宅男的心那叫一個拔涼拔涼。

    復活不了事小,他之前裝了個天大的b,現在要他當眾打臉在前面添個s的話……哦,還是死了乾脆。

    蘇文心內的小人那叫一個捶胸頓足痛不欲生喲。

    可他現在一時間唯一想到的就是:拖延時間先,然後趕緊想辦法!

    於是眾人便只看見那高深莫測的符文使徒,緩緩轉過身,對老神父桑托爾說:「桑托爾,在此之前,你願意先說出那個秘密麼?」

    桑托爾怔了一下,隨後點點頭,說道:「這個秘密,我亦是從預言與月的使徒阿爾伯特處聽得的。」

    聽到這個名字,眾人肅然。執掌預言神職的神祇,從頭到尾只有兩個,一個是真理主神博拉多座下的預言之神辛普森,另一位,便是那月與預言的女神德維娜。德維娜的使徒阿爾伯特是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高魔混血,已老成了精了。

    桑托爾並不賣關子,接著敘述道:「阿爾伯特說,奎德血脈中的命線裡藏著神火,遲早要誕生一個真神。」

    話剛說到此處,眾人齊齊倒抽冷氣。克拉倫斯目光如炬。索恩人大多面色一片變幻,最終化為灰白。

    「那時候,索恩的王萊安就開始針對諾恩德一系。」桑托爾道,「關於諾恩德的各種……不平等法律,幾乎都是那個時期訂下的。但200年的時候,還是出了一個帕特裡克·奎德,橫空出世,就已經是半神。」

    他歎了一口氣,話語中開始透露出莫大的沉痛:「我……我當時並不知道,有一個神秘人,為萊安王獻出了一座陣圖,只要、只要……只要一萬荊棘之王子民的血液,就可以將那命線封存在帕特裡克的身體中,不能接受族民的信仰之力。」

    「當時,帕特裡克·奎德幾乎已經有了數萬的信徒,只要最後一步,就能夠點燃神火,封為新神……但,聖廷和萊安王,派出了三大懲戒騎士,幾乎所有宮廷法師,甚至包括很多游散公會的旅行者,還有……我,共戰帕特裡克。那場戰鬥……」桑托爾停頓半晌,竟找不到任何詞語來形容,最後只道,「希斯省的第二大河,就是帕特裡克手中,玫瑰龍槍的最後一擊。」

    作者有話要說:羅小黑戰記什麼的……萌死了萌死了!

    雖說裝b可恥,不過小調家兒子們的臉面還沒丟過,不能在這兒開先例開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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