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船上人多,想讓她一小盤一小盤地做菜也不可能,乾脆她就讓那兩個在旁打下手的廚子和面擀了麵條。
瑾瑜看著這兩人賣力的擀麵條也挺佩服,要擀出那麼多人吃的麵條,也是個力氣活,好在是不需要自己動手就是了。
不過,這兩人對瑾瑜真是尊敬的很,那兩道色相很好看的菜已經讓他們看出自己和瑾瑜之間的差距,尤其是經過人家一回鍋就變的好吃的白菜燉豆腐更是讓他們佩服,所以不管瑾瑜讓他們做什麼,他們都二話不說,甚至在他們看來,這是對他們的歷練
瑾瑜又拿出一大塊足有十幾斤的五花肉,讓兩人給剁成肉餡,乒乒乓乓一陣亂剁之後,一大堆肉餡就成功了。
面對這一大堆的肉餡,瑾瑜也覺的太誇張了,不過一想到那麼多張嘴在等著吃飯,也不知道這些夠是不夠。
好在那兩個廚子雖說廚藝有限,對於眾人的飯量心裡還是有數的,在瑾瑜的要求下,麵條多擀了一倍,材料也多準備了一倍,也算是瑾瑜對自己手藝的信心吧。
又將各種不同的材料按要求切好之後,瑾瑜就開始負責炒肉醬的工作,是的,瑾瑜想做的就是一道相對來說簡單的炸醬麵。
不然真要她一道菜一道菜地做也真是困難的。
不過,這大冷的天吃炸醬麵很容易就會涼掉,瑾瑜又做了一個辣辣的豆腐湯,雖說吃著覺的不很相配,卻沒一個人提出意見。
正如瑾瑜所考慮的那樣,按著平時兩倍的量擀出的麵條最後也沒剩下一根,甚至還有人意猶未盡地邊舔嘴唇邊說:「今天的麵條怎麼這麼少?」
完全沒人考慮到他們吃了多少。
不過,就算別人再沒夠吃,也虧不了水花月的嘴,就算是早飯吃的太多,午飯時還沒覺的餓的水花月也連著吃了三大碗麵條才住嘴,不住感歎自己把人掠回來的舉動是多麼英明。
瑾瑜只吃了一碗就飽了,這些東西都是平日吃的不愛吃的,她自然不會覺的有多新奇。
坐在船艙裡她就開始考慮起晚上做什麼了,午飯時青衣小婢來告知時已經很倉促了,既然水花月讓她做了午飯,晚飯自然也不會放過她。
所以在剛吃過午飯後,瑾瑜就主動來到灶間,讓兩個廚子取了大塊大塊的牛肉出來。
很顯然船上這些人的待遇很不錯,至少吃的方面水花月不吝嗇,至於做的好不好吃就是廚子的問題了。
將牛肉放到鍋裡加入調料煮熟,待冷卻之後,又讓兩個廚子給切成薄薄的小片,又指導他們製作了一些涼拌小菜,再後來……還是讓他們擀麵條。
當晚上,水手們端著一大碗冒著熱氣的牛肉湯麵,吃著一片片薄薄的卻味道十足的牛肉,再把一道道爽口的小菜送入口中時,這個感動啊,果然有個好廚子是會讓人更有動力,此時就算給他們十倍的利益,他們也絕對不會對主子生出二心。
不過,同時他們也生出一個疑問,難道在今後的日子裡,他們要一直……吃麵條?
好在這麵條做的好吃的讓他們沒有什麼怨念,又是平日雙份的麵條被一掃而空,甚至光是涼拌牛肉就吃了一百多斤,眾人打著飽嗝在甲板上閒晃,在看到瑾瑜時都會很拘謹地施個禮,完全不同於昨日的視而不見。
瑾瑜依舊是本著打好關係的想法,也統統打了招呼。
水花月吃著薄薄的牛肉,這道用蔥和辣椒油涼拌的牛肉香辣微甜,配上用牛肉湯及蘿蔔熬出的麵條湯可以說是絕配,就是那些看似素淡的拌菜也美味非凡,不知不覺就被他又吃了兩大碗麵以及一大盤牛肉,幾碟涼拌小菜也是一掃而光。
若是再一直這樣吃下去,他真怕自己會吃成胖子,腦海中開始幻想自己吃的圓圓的形象……看來從今往後真該要控制食量了。
吃過晚飯一個時辰後,瑾瑜讓兩個廚子端出一大鍋用糯米粉做成的小湯圓甜湯,本來已經吃不下的水手們又每人吃了一碗。
瑾瑜在旁偷笑,安逸的生活會讓人生出惰性,降低防範,她要用美食讓這些人頹廢的想法不是隨便想想的。
只是不知清會不會知道自己是被誰掠走的?或者說會不會有人知道水花月的船追來?
瑾瑜歎口氣,但願不會讓自己等的太久,再過幾日就是十五了,若是那日清還沒有找到自己,當毒發時會怎樣呢?
瑾瑜不想去想,卻又不得不想,若真是那樣,她心裡肯定會不舒服,不過也知道怪不得清,只能希望清能盡快找到自己,又或者那天又是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吧。
吃麵條的日子一過就是五天,十一月十二這天一早,船就駛入大海。
這晚瑾瑜渾身不舒服地躺在床上,因為對水花月的戒備,從上船那天開始她就沒洗過澡,這對於平時日日都要沐浴的瑾瑜來說簡直就是酷刑啊。
也好在此時天氣寒冷,不至於發酸發臭,她正在抱怨這樣的日子還不知要過到什麼時候時,就聽到外面傳來打鬥聲,瑾瑜心頭一喜:難道是清追來了?
悄悄從船艙走出去,甲板上的水手們跑來跑去,一枝箭貼著她的耳邊射到船艙的木板上,瑾瑜嚇的蹲到地上,立馬有水手過來用一塊板護住她,「秋小姐,你快回船艙,這裡危險。」
瑾瑜自然知道危險,卻裝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問道:「發生何事?怎麼就打起來了?」
那水手一邊觀察外面的敵情,一邊回道:「我們遇上海盜了,皇……爺正在前面指揮,不放心秋小姐讓我等過來保護。」
瑾瑜不知道那位『黃爺』是誰,在聽到居然是遇到海盜時,差點沒笑噴出來,在她看來,水花月這些人雖然看起來不像打家劫舍的,可做的事情完全沒兩樣啊,不然也不會把自己掠到船上來,如今又被海盜給打劫了……算不算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