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你師傅?」瑾瑜幾乎尖叫,這清也太狡猾了,把人都拐到這裡才說要見他師傅,「可不可以不去?」
清臉色一正,搖頭,「晚了。」
瑾瑜就扁起了嘴,被清拉著往山上走。
心裡想著:難怪整日喝白粥都能喝得慣,原來是和尚的徒弟,這清粥小菜偶爾吃吃還行,真讓她一直吃一直吃,恐怕見了山裡的耗子都得覺的美味了。
腦中開始幻想清年幼時的清,剃著一個青瓜皮似的光頭,穿著一身灰布的僧衣,站在那邊懵懂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嫵媚地朝她揮手,嘴裡喊著:「金魚……金魚……」
『撲哧』,實在是太萌了,瑾瑜沒忍住笑出了聲。
清回望她一眼,不用問也知道她那小腦袋瓜裡準沒想什麼好事,他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問,免得把自己氣吐血。
一路走到山頂,在一片雲深花海中現出三間茅草屋,屋前有井,屋後有菜,院中擺了三個蒲團。
一個長鬚如雪的胖大僧人坐在正中的蒲團上閉目打坐。
清便示意瑾瑜噤聲,兩人分別坐在僧人的左右蒲團之上,等著僧人睜眼。
時間漸漸過去,瑾瑜頭一點一點睡的正香,就聽到耳邊有暖暖的風吹過。
這才三月的天,風都這樣暖了?
慢慢睜開眼,就看到一把白鬍子,再往上看就是一張笑的很……猥瑣的雙眼,「啊~」
瑾瑜嚇的尖叫一聲向後,倒進一個豎實的胸膛。
『桀桀』從一堆白鬍子裡面傳出難聽的笑聲,瑾瑜就是一皺眉,整個人有些發傻。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打坐時看起來道貌岸然的老和尚,一笑起來顛覆了別人所有的想像啊。
老和尚直起身,捋著一把鬍子搖頭,「沒有被為師玉樹臨風的偉岸風姿傾倒,又是一個不懂得欣賞的女人。」
瑾瑜滿頭黑線,再看清,也不比她好多少。
「師傅,她是徒兒的媳婦。」清提出抗議,又轉向瑾瑜,「金魚,這是我師傅,非空禪師。」
瑾瑜道了聲:「非空禪師好!」
「哦哦,好好!」老和尚面容一整,立馬寶相莊嚴,盯著瑾瑜上看下看,最後就停在雙眼,把瑾瑜看的心裡好沒底。
最後,和尚把清拉到一邊,問道:「你何時有的媳婦?」
清傻笑,「不久之前,還沒成親呢。」
和尚便點頭,「誰家的妞兒?」
「洛北秋家的秋娘。」
「哦,秋家的丫頭啊……嘖嘖!她娘當年可是出了名的美人……」
瑾瑜瀑布汗,大師啊~你可是出家人,可不可以不要當著人家的『女兒』對人家的娘流口水好不好?要流口水也要偷偷地流,不要說的那麼大聲,還有……『妞兒』?那是應該從得道高僧嘴裡出現的稱呼嗎?
而且……你們躲到一邊不是要說悄悄話嗎?可不可以不要把悄悄話說的那麼大聲,弄的她想假裝聽不到都不可能。
非空問清瑾瑜的來歷後,壓低聲音又和清說了一些瑾瑜聽不見的話。
再轉回身時,已是寶相莊嚴,真有幾分寺裡供的佛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