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走來走去,鎮上除了一家賣包子的鋪子竟然連個賣粥的都沒有,而且包子的餡是又黑又難聞的不知道什麼餡,瑾瑜實在是沒辦法餵奶娃吃這種東西。
清歎口氣,「這個鎮上只有這麼一間吃食店,平時來買東西還是賣東西的都是在家裡吃飽,或是帶個乾糧。」
瑾瑜也沒辦法,只好買了兩隻包子,去了餡,又用水把包子皮泡軟餵給奶娃吃。
不過,她卻在這裡面發現了商機,這個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每天人流動量不少,之前可以說是沒有賣吃食的人們才會在家吃飽再來趕集,餓了也會忍回家再吃。
若是有賣吃食的恐怕就會不一樣了吧,前世她雖說是個女強人,卻很喜歡享受生活,尤其是鍾愛各種美食,就算是說做的不如正宗大廚好,比起這對吃食不很要求的古代人來說,手藝也是好的沒話說,至少擺個粥攤不是問題。
於是,瑾瑜朝清甜膩膩地喊了一聲:「清~」
清就是一哆嗦,抱著奶娃的手差點鬆開。
瑾瑜朝清伸出手,「你身上有多少銅錢?都給我!」
好霸道的口氣啊,完全視清的財物為私有,不過,清還是很老實地伸手入懷,摸出一個錢袋遞給瑾瑜。
瑾瑜拿出來數了數,一共有三百五十文錢,雖說不是很多,買她想要的東西應該是足夠了。
將錢袋在手裡掂著,瑾瑜高高興興地前頭走,清只好抱著奶娃在後面跟。
這一路走來她已經看好路的兩邊都有什麼在賣。
首先,她進到一家賣米面的鋪子,買了一斗米,用來時準備的袋子裝好,用去一百文,又買了些大料、鹽、姜蒜之類的東西用去二十文,瑾瑜又到賣豬肉的攤前買將他攤上的肥油都買下來,又用去一百文,之後,瑾瑜就揣著剩下的一百五十文錢回到雜貨鋪。
之前她在雜貨鋪看到有賣碗筷之類的,賣粥這些物什肯定是少不了,倒也用不了多少。
回到雜貨鋪,瑾瑜就和程掌櫃的商量買幾副碗筷,程掌櫃一見是她要買,倒也爽快,每副市價十文錢的碗筷算瑾瑜九文錢,即便如此瑾瑜也只買了十副,實在是囊中羞澀啊,而且,她既然決定在程掌櫃家鋪子前擺攤,碗筷也不是問題,大不了到時再添置就是了,又用五十文錢買了一隻小罈子。
又和程掌櫃的說了想要將他鋪子前面長期租下來的想法,程掌櫃當然沒有意見,反正空著也是空著,而且能長期租出去倒也是個穩定的收入。
而且,他看出瑾瑜是想要賣吃食,更是大方地提出可以免費使用他家的一口爐子,瑾瑜向他道過謝。
清一直抱著奶娃跟在她後面,無論她是買東西還是怎樣都沒有提出意見,那無所謂的表情就好像是在陪她玩一樣。
當一切都商量好,瑾瑜就抱著奶娃,坐著清推的車子,帶上那頭沒賣出去的鹿回了淶水村。
此時是初春二月的天氣,倒也不怕鹿肉會壞掉。
瑾瑜就想著要做些什麼吃食來賣的好,鎮上的人普遍窮人居多,做那些精緻又價高的食物明顯不合適。
瑾瑜就想弄些小吃來賣。
趕集的人基本都起的早,二月的早上還有些涼,一路風寒的趕到集市上肯定會很冷,比如賣個粥贈送個小鹹菜之類的,兩文錢一碗,即便宜又能暖身,肯定會受歡迎。
還有那頭鹿,肉也可以做成熟食拿來賣,放在碟子裡賣五文錢一小碟,肯定會很受歡迎。
想做就做,可問題又來了,一問才知道,別人家還有些田地種些小菜什麼的,清家完全連塊地都沒有啊,而且,當她提出需要什麼什麼青菜時,清那完全懵懂的小眼神……難道,他不認得菜?
一個窮的屋頂都跑光的鄉下獵戶,竟然不認得菜,這也太……讓人無法想像,難怪他一直就只喝白粥。
沒辦法,回到家,讓清將鹿扒皮割肉,還好這個他做的很熟練,瑾瑜看的很滿意。
將割下來的肉切成小塊,放到清水裡洗淨,又用熱水焯過,再用買來的肥肉在鍋裡薄薄地刷了一層,將肉塊下鍋煎炒至外表酥嫩,然後將煎炒過的肉塊放到之前買的罈子裡,倒入適當的清水,放入糖及醬汁也就是後世人說的醬油,再加入一些調味料,再將壇口蓋上,放到灶上用小口慢慢地燉著。
這也是當初她在鄉下的奶奶家時,看當地人的一種做法,特點是肉質酥爛,香而不膩,也是她很喜愛的一道美食,只是當地人用的是豬肉而不是鹿肉。
沒過多久,肉的香味就飄了出來,清就抱著奶娃站在那裡流口水,見瑾瑜看他,清就假裝不在意地別過頭,「奶娃要找娘。」
瑾瑜覺的好笑,明明就是很想吃的樣子偏偏還要找這樣的爛借口。
也不同他計較,找了個堆在一旁蒙了一層灰的罈子過來,洗淨。將剩下的鹿肉洗淨晾乾,又用同花椒一起炒過的晾涼的鹽抹了一層,然後放到罈子裡封口。這樣醃個五天左右,再掛到外面風乾七、八天就可以吃了,而且這樣處理過的肉可以存放很長時間。
做好這些,再看灶上的鹿肉也差不多爛熟了,啟開壇蓋,一股撲鼻的香氣比之前還要濃郁。
撤了火,也不顧很熱很熱的熱氣,用勺子舀出一些,嘗了嘗,果然好吃的不得了。
一回頭,就看到吞著口水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