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森林是最危險的地方,在彌封國是絕對禁止進入的,可到了臨近這中心之城的地界,怎麼就好像很多人都進來了?
「我們小心點,這裡只怕還會有更多的陷阱。」
這一下月淺曦是不敢再叫炎睿在地上走了,救回小毛球,將炎睿抱在懷裡。腳下也運用起靈力,讓自己整個懸空的往前面走去。
這地方太危險,人為所設的危險更是要比那些野獸的更加可怕,她不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你還在幹什麼?」
走了幾步卻發現炎洛嵐沒有跟上來,月淺曦回頭,竟然看到炎洛嵐在低頭整理那個陷阱,不過一會兒陷阱便是如同一開始一般的毫無痕跡了。
炎洛嵐這才站起來,也用靈力低空虛浮著往前走過,笑道:「我們不能總是踩陷阱,叫後面的人一點擔憂都沒有。」
「也是。」月淺曦瞬間便懂了。
後面的人,指的當然是納蘭清雪和邢天絕那兩個賤人。
既然敢跟著他們來,那麼定是要給他們一點刺激的才好,若不然可是要辜負了他們的信任了吶!
兩人才走過沒幾步,便身形一轉往一邊的大樹後藏了起來,看著後面的人過來。
「他們往這邊走過來了,這裡一定是有九翼紫貂的出現。」
納蘭清雪一雙狠戾的眸子裡面全是算計和得意,便是在此時那抹做作的高傲也還在眉間。
看著月淺曦兩人往這邊走來,納蘭清雪竟然沒有莽撞的衝過去,而是小心翼翼的用腿探查著往這邊走過來。
這邊不是山中小道的位置,長滿了雜草。納蘭清雪很小心的用腿踢一下踩一下的走過去,饒是這樣,最後她忽然覺得腳下沒有土地,一腳踩空了下去。
「啊——」
納蘭清雪驚叫一聲,手上本能的往上面伸去。才四重的靈力竟然都運用了起來,不過效果不大,最後還是有一隻腿卡在了裡面。
想必陷阱裡面的尖刺已經將她的腿傷了,此時納蘭清雪的表情很痛苦。
「還不快救我上來!」
一抬頭看到站在不遠處沒動靜的邢天絕,納蘭清雪忽然就氣不打一處來,沖邢天絕吼叫起來。
邢天絕卻是沒有動,依舊站在原地,有些無措有些猶豫的看著納蘭清雪。
然而邢天絕這表情,絕對不是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之後慌張無措的表情!
這表情更像是……真的在猶豫要不要救納蘭清雪!
月淺曦在大樹背後看著,忽然覺得一陣冷汗。
這男人果真是薄情的,她和他那麼多年的青梅竹馬之情,她以為他們愛得至深。到頭來卻是被這個男人背叛,慘死在宮外。
而現在,這個男人又要放棄納蘭清雪了?
一時間月淺曦只覺得好在自己很快的認清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要不然這會兒自己又要被他害死了!
「你怎麼還不來!我都要痛死了!這陷阱肯定是月淺曦那個小賤人給設下的,那小賤人搶走了涓羅太子,竟然還有膽子來彌封沖本帝挑釁!」
這邊納蘭清雪已經等得不耐煩了,連聲音裡都帶了莫大的火氣。
而那一邊的邢天絕聽著聽著,卻忽然沖納蘭清雪大吼一聲:「後了納蘭清雪!」
「你叫我什麼?」
納蘭清雪一愣,接著不可思議的反應過來,憤怒的盯著邢天絕。
而邢天絕則是眸光中露出一絲懼色,接著便是豁出去一般的決絕,恨恨的道:「我說納蘭清雪!你夠了!你現在的位置便是搶了傾城的,若是你老老實實的做一個靈帝,過幾年的癮便罷了,可你為何……為何還要做那樣的事情!」
邢天絕的臉上出現一種恨意,那是一種憤恨和悔恨交加的複雜感情。
月淺曦在後面看得更是疑雲重重,沖炎洛嵐看了一眼,見他也是一臉的茫然,不由得更是覺得心塞了。
這邢天絕和納蘭清雪之間,到底還有什麼事?
「我做什麼了!」
納蘭傾城歇斯底里的怒吼聲傳來,一聲怒吼驚起樹林間的鳥兒。
「做幾年靈帝?邢天絕,你難道不知道我那個白癡姐姐是有多麼的可惡嗎?我從小就沒有一點修煉天賦,明明和姐姐一樣的角色容顏,卻只是因為實力而被人像砂礫一般的丟在一旁。而她納蘭傾城,她納蘭傾城什麼都有!」
「什麼第一天才,什麼傾城美女!全都是她的!所有的榮耀都是她的!可是邢天絕,本帝並不比納蘭傾城差!本帝現在就做得很好,不是嗎?」
「不不,不是這樣的。」邢天絕彷彿想起了什麼驚恐的事情,喃喃的說著什麼往後面退去。
見唯一能救自己的人都要走了,納蘭清雪頓時一陣心急,又衝前面叫道。
「你再退一步,本帝便多囚禁你十年!」
此話一出,邢天絕果真不再後退,眼眸中的恐懼和憤怒也更加的明顯。
到這裡,月淺曦也已經明白了一些了。
原來邢天絕自受傷後消失的這一年中,是被納蘭清雪給囚禁了!
想想邢天絕也是靈道十重以上的高手,若是這一年勤加修煉,定是能到十二重,甚至更高的。
但偏偏,他選擇了拋棄納蘭傾城,與納蘭清雪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將納蘭傾城謀害了。
在這一瞬間,看著邢天絕的慘狀,月淺曦忽然覺得這一切都是因果輪迴,都是他邢天絕的罪有應得!
果然惡人便是需要賤人來磨,這一對賤人,就應該在一起互相折磨生生世世!
「看來兩位之間有點小誤會啊?」
便在這時,月淺曦從大樹後面走出來,面上帶著恬靜的笑容,挑起的眼角顯得她更加的妖艷美麗。站在樹下,週身似乎有萬丈光芒,神聖不可侵犯。
但納蘭清雪一見到這樣的月淺曦,就更加咬牙切齒:「月淺曦!果然是你!你這個卑鄙小人!竟然設下陷阱來陷害我們!若是本帝出去,定是會向天下人昭告你的卑鄙,讓天下人都唾棄你!」
「呵!」月淺曦氣極反笑,這女人黑白顛倒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的!「我便是設下了陷阱又如何?我就是喜歡沒事的時候多設幾個陷阱,我就是喜歡還往陷阱裡面放些倒刺進去。你要是看不舒服,就別踩上去啊!你要是沒本事,就不要跟在我後面啊!」
還向天下人昭告?她沒有去昭告納蘭清雪的惡行,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納蘭清雪,卑鄙的是誰誰自己心裡清楚。你現在做這個靈帝倒是做得心安理得,便是不怕半夜裡有鬼來找你索命?」
「你知道什麼?!」
納蘭清雪馬上謹慎了起來,因為這一分神,她的身子又往後面掉了一下,又被下面的倒刺給刺了一下,傷上加傷。
「我知道很多,比如說你不是真的靈帝。比如說你和你身後這個男人聯合起來,給靈帝下毒下藥,將她重傷把她趕出去……」
「你是誰?!」納蘭清雪的情緒已經屬於崩潰的狀態了,尖聲叫道。
「我?」月淺曦輕笑起來,那神情有些恐怖。然而這張絕美的臉,在納蘭清雪的眼中卻忽然與一張熟悉的臉重合在一起。
納蘭清雪忽然睜大了眼睛,一邊恐懼的往前面爬去,一邊喃喃的道:「不,你不是,你不是納蘭傾城……納蘭傾城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納蘭傾城已經死了!她早就已經死了!」
「死?」月淺曦笑道,「她確實已經死了。」
「叮噹——」
一聲清脆的聲音,納蘭清雪和邢天絕忽然見到一抹金光劃過,一個金色的牌子被丟到他們面前的地面上。
這會兒邢天絕也顧不得其他了,趕緊上前將納蘭清雪給拉了上來。然而被拉上來的納蘭清雪卻忽然將他往後面一推,慌慌張張的一瘸一拐的往前面去,撿起地上的金色牌子。
牌子上面刻著納蘭傾城的名字,是一塊很是精緻的牌子。
而納蘭清雪在看到這塊牌子的時候,卻忽然仰天瘋了一般的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納蘭傾城!你竟然是納蘭傾城?哈哈哈……」
「對,我就是你要弄死的納蘭傾城。」
這是月淺曦第一次承認自己前世的身份。
而這個身份在事隔這麼久之後再提起來,叫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納蘭清雪幾乎是要瘋了似得,一直哈哈大笑著,最後笑得連站都站不穩了,卻忽然反手將那競拍收入到自己懷中:「哼!現在本帝便是納蘭傾城了!月眠大陸唯一的女靈帝納蘭傾城!」
「呵。」
月淺曦又是一陣輕笑,看著納蘭清雪笑得瘋狂的臉。
「一塊牌子,你以為能代表什麼?」
「哼!這牌子是靈道絕判所頒發出來的,是經過絕對權威的認證的,本帝有了這個牌子,還有誰敢懷疑本帝?」
「就你四重靈道的實力,以為下一個十大神級高手排行賽時,你能勝出不成?」
「哈哈哈——納蘭傾城,我親愛的姐姐,你還是這麼幼稚!」納蘭清雪一陣暢快的大笑,面目猙獰的看著月淺曦。月淺曦懷裡的炎睿則是不忍心看似的,往月淺曦懷裡躲去,這一動作更是惹得納蘭清雪一陣暢快。
「這一次過來找九翼紫貂,便是來為本帝提升靈道的。你以為為什麼這麼多年本帝的靈帝一點都沒長進?主人說了,只要能打破本帝的那一層屏障,這靈道修為便是極其容易的事情,到時候什麼十大神級高手?本帝便是這月眠大陸上的神!」
說完納蘭清雪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而月淺曦聽著便只覺得一陣森寒,納蘭清雪敢這麼說,一定是那黑衣人背後孕育著一個極大的陰謀。
而納蘭清雪則是被利用了……
「納蘭清雪,你藏在邢天絕寢殿裡面的人,是不是閻羅殿的人?那黑衣人便是閻羅殿的尊主?!」
「尊主?」納蘭清雪反問一聲,繼而輕蔑的笑道,「尊主算什麼?那個小白臉又哪裡能跟我主人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