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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30 他怎麼了? 文 / 柒錦煙

    八月,正是水稻收割的時節。

    田大郎一家子早早起來便拿著鐮刀下地收割稻子去了,因著田大郎勤快,今年稻子的長勢特別好。田大郎和楊氏高興地說等磨了稻子賣得錢後,全家就集體添件新襖子過冬,順便再添兩床棉被。兩口子這麼一說,倒覺著自從分家之後,一家人的日子更有盼頭了。

    芷晴手腳麻利地割著稻子,不知為何,瞧著田大郎和楊氏滿足的笑容,嘴裡忽然覺著甜絲絲的。雖然清貧勞累,但這種平淡樸實的生活安樂單純,不用每天早上醒來就面對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其實,這樣的生活也挺好的。

    豆豆雖說八歲了,但個子小,打小身子骨弱,楊氏心疼兒子,干了沒多久就讓豆豆回家休息了。可是,沒多久,豆豆又蹦蹦跳跳地跑來了,說家裡頭有人找芷晴。這一世的芷晴刻意疏遠人,認識的人並不多,會是誰來找她?

    田大郎趕緊讓芷晴回家瞧瞧,芷晴擦了擦滿臉的汗,去溝渠裡洗了洗腳上的泥,穿上鞋子便同豆豆一道回家了。見到在院子裡坐著的陸夫人,芷晴便已猜到了她來此的目的。

    陸夫人一身華服,帶著一個丫頭一個小廝,穿著打扮和這個院子著實不相稱。見外頭豆豆拉著一個姑娘往院裡頭走,料定這便是田芷晴了。陸夫人的目光在田芷晴身上流連,見她頭髮有些凌亂,一身泥巴,衣服褲子舊得不能再舊,簡直不敢相信這便是藥鋪老闆口中的女神醫。

    「敢問,你可是田芷晴,田姑娘?」陸夫人眼睛紅紅的,隱有愁容,起身迎了上來。

    「正是。」芷晴伸手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和陸夫人一道坐下,豆豆趕緊給他們添了水。

    芷晴正口渴的緊,自顧自倒了兩杯水喝下,陸夫人卻是忍不住,話還沒出口就開始抹眼淚,哭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芷晴平靜地望著她,沒有說一句話,等陸夫人情緒平復了些,她才開口道:「田姑娘,我來是想請你救救我那可憐的謙兒!」

    「謙兒?」芷晴微微側目,那是誰?

    「我那侄孫兒複姓宇文,單名一個宸,小字雲謙。」陸夫人解釋道。

    芷晴瞭然,又給自己添了杯水:「他怎麼了?」

    宇文宸中毒日久,其他名醫皆束手無策,可芷晴替宇文宸把過脈之後,卻覺得要幫宇文宸清除體內的毒也並非不可能。宇文宸身體底子不算太差,又有名醫幫他壓制劇毒,毒侵入心脈日子尚淺,只需按照她的藥方堅持喝藥兩月,再輔以針灸,必能將餘毒全部排除。如今才幾日,陸夫人就哭哭啼啼尋上門,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陸夫人欲言又止,芷晴淡淡地瞧著她:「陸夫人但說無妨。」

    芷晴的語氣很淡,但聽在陸夫人耳朵裡,卻莫名的讓人心安,陸夫人拿手帕低頭拭乾眼淚,這才緩緩說道:「那日,田姑娘送謙兒回家後,家裡上下就一直按照田姑娘留下的方子煎藥喝,喝了不到十日,謙兒的臉色竟是紅潤了些,身子也開始見好,我還以為謙兒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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