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連毫無徵兆的出現在了二人面前,臉上有些難看,咳嗽一聲,態度冷硬了不少。
「原來二人是老相識,那就最好了。只是肖大當家,我家少夫人是來談生意,不是來續情的!」
何寧全身一冷,忙著從他的懷中退了出來,竟然有一種被人捉姦在場的羞恥感。肖孟九剛剛還抱在懷中的香軟溫暖就那麼散去,心裡滿是空蕩的失落,繼而,將滿是冰涼怒意的雙眼望著秦連。
「來的還真是時候。」
秦連臉上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顧不上懸殊的地位與身勢,為商澤修抱起了不平。「我要是再來晚一些,你們是不是還要行那苟且之事了?少夫人,我們少爺對你不錯,你怎麼就能那麼待他?」
何寧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收起,眼裡沒了溫度,儘是寒霜。
「秦連,難道你家少爺沒跟你說過,肖大當家是我義兄麼?我們兄妹相見還不許人說起從前了?」
就像肖孟九說的那樣,秦連借口要去找掌櫃喊菜,完了就消失不見。而就在此時,他就這麼恰好的出現了。
「你去給我喊的酥鴨呢?」
秦連冷哼了一聲,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高傲。「掌櫃說賣完了,沒有了!」
何寧看著秦連,心裡一涼。「秦連,你的主子呢?」
秦連愣了愣,一雙眼睛不自覺的朝著木質的板壁上看。何寧倒吸一口涼氣,推開了秦連,打開了旁邊那一間的房門。
沒人。
她怒而轉身,憤憤看著秦連。「商澤修根本就沒去連城,他在哪裡?」
秦連有些心虛,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面,根本就沒想回答何寧的話。何寧緊緊咬唇,看的肖孟九一陣陣的心疼。
她跟肖孟九都不是傻子,如此的安排,根本就是商澤修的試探。什麼生意,什麼連城,根本就是虛晃,只是商澤修來試探二人的一步局。
他到底是有什麼放不下的?
肖孟九一身冷峻凌冽,走到何寧身邊,看著毫無底氣又故作強撐的秦連。「去告訴你的主子,我肖孟九不做不誠心的生意。城西的那幾間空鋪子,還有西邊的那一塊兒地,被我乾幫徵用了!」
秦連一聽,當即就不樂意了。「那是商家的鋪子,憑什麼你就搶走了?說你是土匪流氓你還真的不客氣了?」
肖孟九冷冷笑開了起來,陰測駭人,讓人覺得後背一涼。何寧心裡泛起不安,擔憂秦連的反駁挑釁。
就在這時,又有人進了門,可不正是商澤修?
「城西的鋪子西邊的地頭,都給你。」他走到肖孟九跟前,一把將何寧拉到了懷中,又將何寧腦袋摁在自己胸口,力氣大到似乎想要將何寧給揉進自己的心口。
「只是,不管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從今往後,離我的女人遠一點!」
肖孟九身上的那絲冷冽更甚,已經抬起來想要把何寧再重新拉到身邊來的手又放了回去。
「商澤修,我肖孟九今天就把話撂在這了。現在寧兒是你的媳婦兒,那你就得對她好。她心甘情願跟著你,我這個外人確實不能說什麼。可是你如果再傷到她的心,我肖孟九一定要帶她走!商大少你應該聽過,肖孟九最講義氣重承諾。這話我已經說到第二次了,事不過三。」
商澤修深沉又不失俊,則是另外一身沉穩氣勢。「別以為現在青州只有你肖孟九,你似乎忘記了,青州,還有我商澤修!」
空氣中的劍拔弩張,就快要讓人沉悶的窒息。肖孟九手快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小巧的西洋手槍,直直指著商澤修的腦門。
「大頭你瘋了?」
在商澤修懷中的何寧驚叫起來,想要將那手槍給搶過來,又怕會突然走火,傷到商澤修。
然而商澤修卻低低笑了起來,用那迷人的淺笑,繼續挑釁著滿臉殺氣的肖孟九。
「你最好在這一槍蹦了我。」
秦連嚇得早就忘記了呼吸,呆呆站著不敢挪動分毫。何寧全身都在顫抖,時隔那麼多年,她依然記得,當年不小心撓破她手指的小貓,被肖孟九扔進河裡的那一幕。
他從來就是說一不二,為了何寧他能做出所有瘋狂事情的人。
肖孟九是真的動了殺心,他空出來的另外一隻手已經給手槍上了膛,只要輕輕一下,商澤修的腦袋就得多出一個血窟窿……
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何寧用手緊握住槍管,挪到自己額頭正中的位置。
「他是我的丈夫,我唯一認定的男人。要殺他,先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