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澈見她不回答,倒是也不生氣,隨手又拿起放在另一邊的一瓶,「這個才是管用的金瘡藥,你的傷口炎流膿血了,幸虧偌欣及時現了你,不然,你這樣高燒不退下去,可能就會危及性命!」
偌欣?琴絮心裡冷笑,他叫的可真是親切,其實早就應該明白,他是一個風流成性的人,那麼他的身邊女人肯定不會少,而自己,在裡面又算是什麼?
隨即她又想要打自己,自己這是怎麼了,莫名的怎麼吃起醋來了?
蕭寒澈卻是沒有現她的這些心思,只是看著她的臉色很差,便急忙走了過來,「雪,你這是怎麼了?」他握住了她的手,然後皺眉,「怎麼還是這麼涼?」
琴絮體質偏冷,平日裡手腳就是極其涼的,卻並不是因為生病。
琴絮從蕭寒澈手中將手抽了出來,「奴婢琴絮,還望太子殿下自重!」
她實在是不知道該與這個男人怎麼相處,明明是殺兄仇人,可是卻偏偏對她極好。
蕭寒澈卻仍舊是不生氣,就算是她再怎麼疏離他,他都不生氣,他只是溫柔的笑著,「你知道麼,你暈迷的時候,嘴裡一直喊著哥哥……」
這句話讓琴絮心中一驚,睡夢中好像是看見了兄長,看見了父王,千萬不要……
蕭寒澈卻是沒有說什麼,只是坐在一邊看著她,「你知道麼,我也有一個兄長,本來,我是不用坐上這太子之位的,我的兄長也是極其聰明極其能幹的一個人。」
他的目光有些游離,手又悄悄地拉住了琴絮的手指,只是,琴絮這次卻並沒有推開他,琴絮的哥哥,南宮碩,健壯陽光,卻不失溫文爾雅,對她,總是極其的寵溺,帶領著她像是一個男孩一樣爬高爬低……
她突然很想念他,可是,他卻是就是死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的手中!
她呆呆的看著蕭寒澈。
「我哥哥對我很好」,蕭寒澈說道,琴絮心理卻正在冷笑,另一隻手不自覺地收緊,握住了平日裡自己的簪子。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神遊身外,而且,他的喉嚨離自己很近,甚至都能看到他的喉結隨著他說話在一動一動的,若是她猛的出擊,以她的度,他就算是反應過來,也來不及的。
我哥哥對我也很好,琴絮在心裡冷笑,可是,他被你親手殺死了!手指再次握緊,只要殺了他,就可以解脫了,只要報了一個人的仇,自己就可以解脫了!
她刻意忽視自己心中那強烈忍受的不捨和對他身上溫暖的眷戀,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而蕭寒澈仍舊像是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的看著別的地方。
「知道嗎?他後來死了……」蕭寒澈的聲音充滿了空洞和無助,這讓琴絮的心中一緊。
她驀地又想到,得知父兄死訊的那一刻,她突然覺得五顏六色的世界,徒然變得灰暗,只剩下一大片一大片的黑白,和無窮無盡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