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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草原行 第194章 百年大計,教育為先(下) 文 / 終南左柳

    所有人都在思考,都在『摸』索,都在順著顧同的這條前所未有的提議往前看。,最新章節訪問:。

    農工雜談、軍旅考校與儒家經典、諸子之學想提並舉,這是前所未有的,在這之前,沒有人這麼說過,在這之後,也沒有人知道,會不會有這樣的人說出這樣的想法,但是,在公元1202年的『春』天,在大金國西京路,這是第一次。

    恍若是別人說這樣的話,慢不要說趙秉文、王修這些大儒學正統的捍衛者會唾罵他一個狗血淋頭,就是何方、羅通這些沙場上、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英雄漢字怕都是要棄而遠之,絕對不敢聽,這顯得驚世駭俗、離經叛道的話語。

    可是,這個時候,所有人卻又不得不認真思考,只因為這是顧同的提議。

    甚至,在羅通這些老部下看來,已經沒有思考的必要,只要是顧同說的,那自然是極好,畢竟,自從前年的那個秋天開始,顧同就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荒唐之舉,每一件事情,相反都做的最是恰到好處。

    「我來為諸位講一件事情!」

    顧同看著沉默不語中的眾人,歎了一口氣,目光悠遠,回憶著腦海中的那些畫面,帶著些許悲痛、些許憂傷、些許憤恨,開始為眾人講述那段在歷史長河之中,屬於中華民族悲痛的記憶。

    「對於聖王之道,儒家經典,我的尊崇,並不亞於你們之中的任何一人,至聖先師,以倫理教化蒼生,把道德、禮法印入我們的民族血脈之中,這是開天辟天的舉動,從此,我們可以驕傲地說自己乃是禮儀之邦,從此,我們也可以驕傲的稱呼四方為蠻夷之地,因為我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文明的巔峰,在物質、『精』神的世界中,毋庸置疑,我們是這個世界的主宰!」

    「可是,這種優越感還能延續多久?唐末以來,國家動『蕩』,北方蠻族乘勢崛起,先有契丹,再是黨項,復有『女』真,兼之『蒙』古,群雄割我華夏國土,奴役我煌煌漢裔,北國江山,分外妖嬈,卻是盡數落於胡虜之手,如此情況之下,我們倘若再是枕在先祖的業績之上,看待問題,處理問題,那麼最終,漢將不漢我們的家國,就不再是一半的國土陷於胡虜,到那個時候,就是全部,北起『陰』山,南抵大海,盡為胡虜鐵蹄踐踏之地!到那個時候,漢人當為最低,任胡人盤剝,禮儀教化盡廢,胡風胡俗踐踏中原,倘若真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這些人,不僅愧對國家民族,恐怕自身也難以保全,父母妻子,盡被胡虜欺凌」

    顧同還『欲』再說,卻被一臉怒氣的趙秉文起身阻止,趙秉文顫著手指,指向顧同,咬牙切齒的說道:「顧大人所說驚世駭俗,難道為了一己之念,就編纂出來這樣的聽聞,來當做說詞嗎?」

    直到這個時候,趙秉文仍舊以為,顧同所言,乃是遊說之辭,雖然被顧同所描述的那一番景象所震驚,但是實難想到,這個世界,有哪一個民族可以征服萬里漢家河山,奴役千千萬萬的炎黃子孫。

    顧同也寧願自己說的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曾發生,可是,只有他知道,倘若繼續沉淪,那麼自己說的那些『蒙』古人統治中國之後所發生的一幕幕光景將會全部上演。

    殺漢人,抵之牛羊;

    漢人婚,『蒙』古人可擁有『女』子初夜權;

    民分四等,唯漢人、南人最低!

    可是歷史的記述,殘酷的告訴顧同,這都是真的,這一切都會上演,倘若沒有改變,歷史的腳步還是會上演那些悲慘!

    「不,決不允許!」

    顧同心中發瘋似得怒吼著,雙目通紅,血液燃燒,雙拳緊握,心底裡暗暗發誓,絕不容許,悲慘再次發生。

    只因為他來了,穿越千年而來,那麼他就有義務來阻止悲慘,也必須承擔家國、民族的責任!

    顧同不想一個人在這條道路上行走,改變歷史的力量,不是依靠他一個人就可以的,他還需要助手;神武軍將士是這條路上的助手,趙秉文、郝天『挺』這些文人儒士也是,可是,這還不夠,想要改變一個民族的命運,想要未來百年、甚至千年,中華民族依舊巍立世界民族之林,那麼就必須要從傳承、從教育抓起,一代代的思想傳輸,為儒家道德的馬車裝上物質世界、科學世界的羽翼,這個民族,才能夠飛的更遠、更高!

    顧同的沉默,讓趙秉文的憤懣、怒喊仿若沉入大海,連一丁點兒的『波』『浪』都沒有『激』起,可是,看著顧同臉『色』愈加的沉重,看著顧同神情愈加的凝固,甚至,顧同身上那種不加掩飾的悲憤、氣悶,種種情緒,都讓眾人心頭一顫。

    「難道他的描述是真的?」

    順著顧同描述的那番歷史記憶,每個人都看到了不同的畫面。

    趙秉文看到了儒家經典毀於一旦,焚書坑儒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

    王修看到了家國社稷毀於一旦,漢家傳承斷裂,趙宋皇室慘死於胡虜之手;

    郝天『挺』的腦海之中,則是良田荒廢,草木叢生,餓殍遍野,民不聊生,胡虜放馬中原,百姓盡遭塗炭;

    何方重重的歎了口氣;

    羅通、賀鬍子、蕭成等一干將領,無一例外,腦中全部是血,改朝換代,怎麼能不流血?胡虜統治中原,焉能不回屠城?老百姓手無縛『雞』之力,無寸鐵以抗爭,怎麼不會任人欺凌?

    一副不亞於十八層地獄的眾生相浮現在每一個人的想像中,每個人都不知道這些畫面會不會發生,但是,卻也沒有人敢去打賭,生了還好說,若是輸了,可就是成千上百萬的老百姓的身家『性』命!

    只有顧同知道,那不是虛構的,不是存在於想像中的,不是地獄,那是幾十年後的中國,是『蒙』古人鐵蹄踐踏下的華夏,是一曲『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千年哀傷。

    「你們可以不相信我,因為悲慘還未發生,可是作為民族的『精』英,作為可以有能力改變這一切的我們,倘若什麼都不去努力,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苦難的元兇,就成了我們!」

    顧同嘗試著說服,他不想一個人孤獨的戰鬥,前進的路上,他想要有人陪著自己。

    「我也不願意相信,可是,我不敢去賭,我只知道,防患於未然,未雨綢繆這些道理,不能等到下雨了再去彌補,不能等到狼來了再去補牢,每一個生命都無比珍貴,在歷史面前,我們開不得玩笑,也疏忽不起。」

    看著沉思中的眾人,顧同有所感觸的繼續說道。

    「興建學院,納種種強國之術,這並不是要取締儒家的至高地位,難道就因為我們要在學院之中傳播各家學術會讓經典之學淪喪嗎?先秦之時,百家紛呈,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不同的聲音,儒家的至尊地位,才大『浪』淘沙,確定了下來,千年來的傳承,難道讓你們懼怕了?你們覺得農工商家之談,會威脅到你們?」

    這句話,顧同是看著趙秉文說的,目光如炬,直『逼』趙秉文的內心深處,讓他難以躲避,不敢躲避。

    趙秉文霍的起身,看著顧同,臉『色』十分的難看。

    他知道,方才顧同的一番言語,是對著他說的,因為只有他可以代表北方文壇、士林,也只有他,可以做這面改革的旗幟、號角。

    趙秉文心情複雜,絲毫不亞於一鍋充雜著各種調味品的湯汁,只不過這些調味品的比例尚未組合好,所以,諸味紛雜,難以言表。

    郝天『挺』看著老友,又看向臉『色』趨於平靜的顧同,微微的頷首說道:「周臣可還記得當年朱熹和陸九淵鵝湖之辯,理學、心學大辯三日方落下帷幕,可正是因為那場辯論,不管是理學還是心學都漸入人心,甚至短短時日,就開始北傳。」回憶著二十幾年前的那場震驚南北文壇的鵝湖之會,郝天『挺』沉聲說道:「不爭不進,沒有敵手,就永遠不知道自己欠缺多少,北方文壇,沉糜已久,是需要一場改變的時候了,周臣,放眼北地,能夠擔此重任者,唯有你一人,切莫辜負了這一番機會啊!」

    不得不說郝天『挺』之言直指本心,不僅給了趙秉文一個高高的台階下,也在其中,隱隱含有『誘』『惑』之語,這一切,更是讓『欲』成就一番功名事業的趙秉文內心大『亂』不已。

    所有人都在等待著趙秉文的答覆,顧同更是少有的『露』出了幾分急切出來。

    趙秉文腦海之中咀嚼著郝天『挺』的話,又想著鵝湖之會成就朱熹、陸九淵二人之往事,更思及顧同所描述的那一番情景,許久之後,終於點下了頭顱。

    「我明日就修書給庭筠(王庭筠)、懷英(黨懷英)、趙颯,讓他們盡早北上,共舉大事!」

    聞聽趙秉文所言,顧同欣喜難以言表,一想到號稱北地文壇四傑的王庭筠、黨懷英、趙颯、趙秉文盡皆齊聚大同府,未來大業,何愁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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