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真克昔水,十五萬鐵騎洶湧而下,攻昔陽,定幽州,益州被圍,請求援。」
舉朝猶未從震驚中反映過來,第二天,又一封急報飛入京城:
「托圖整兵十萬,夜襲南境定州,定州失守,鄔城告急。」
……
雪花一樣的戰報連接不斷的飛入京城,宣告著事態的眼中,嘉明王朝一向是三國之中實力最為雄厚的國家,經定北,安南之戰後,更是重挫了
烏真,托圖,然而戰爭換來的和平環境並未使嘉明王朝在戰爭過後大力展,反而是因為聖光帝的關係,一心撲在權謀鬥爭之上,更是擅自調
動的各地的駐軍,不過一年多的時間,軍備廢弛嚴重,士兵的戰鬥力下降,國庫空虛,嘉明王朝的實力已經是大大的不如從前了。
陰夜冥大病初癒,面對著一封封告急的戰報,連夜召集軍政大臣商討應對之策,然而,聽得坐下大臣的話語,陰夜冥本來就陰沉的臉色更是冰
冷沒有半分的溫度。
「皇上,如今我國國庫空虛,可調兵力不足十五萬,而南北同時受敵,烏真和托圖來勢洶洶,極有可能是兩邊聯合同時難,如若開戰,臣擔
心……」說話的人是定北侯白傾天,新皇登基之後,他自然是調了回來,還加封了爵位,成為定北侯,
白傾天看得坐上陰夜冥的臉上,聲音不
由小下去,道:「從大局考慮,臣主和。」
「大局?主和?」陰夜冥定定的看著白傾天,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這樣的話從定北侯的口中說出來,朕還真是意外之極。」
白傾天臉色漲紅,道:「臣只是從如今實情出作出的考量,還請皇上明察。」看得幾位同僚都是深有同感的模樣,白傾天心裡有了點底氣,
接著道:「議和退兵之後,我國就可趁機大力的整頓,忍一時之辱可以換來天下的安寧,等國庫充盈,軍隊戰鬥力大增之後,再一雪前恥也未
嘗不可。」
此言一出,大殿中的有的人低聲附和,有的人則是面露諷刺之色,沈立寒第一個跳出來,大聲道:「臣認為不可。」他說罷,轉身看向白傾天
:「定北侯的話還真是個美好的願望,只是願望永遠都是願望而已,如今托圖和烏真來勢洶洶,勢如破竹,在這樣的情況下去議和,先不說置
我國的國體於何地,對方處於絕對的優勢,必然獅子大開口,誠如定北侯所說,我國國庫空虛,這樣的情況下,如何滿足托圖烏真狼子野心的
條件?」
白傾天諾諾道:「我國地博物光,國庫空虛也只是一時的,朝廷上下籌措一番,必然
能夠找到法子,更何況??」
「更何況什麼?」坐上的陰夜冥再也聽不下去,「你下一步是不是跟朕說嘉明地廣人稀,就算割掉一些邊境之地也無傷大雅,朕當初還真是看
錯了你。」陰夜冥豁然起身,朝著以白傾天為的主和大臣冷然一笑:「跟朕說事情,朕告訴你們什麼是實情,這個天下最大的實情便是弱肉
強食,送上點銀子割讓幾座城池就能讓對方退兵嗎?朕告訴你們,最好趁早打消了這個念頭,如若開了議和這個頭,托圖和烏真便會如同吸血
蟲一樣附在我國的身上,直到把血吸乾,到時候別說是圖謀展,一雪前恥,只會愈加的積弱。」
「還未交戰就想要求和,朕還真是養了一群『善良』的大臣,善良得還沒開始就想要認輸了,真告訴你們,自古以來在戰場上,從來沒有哪一
個主將有定勝的把握,但是因為你們這類人,定然會輸,既然能夠籌措出議和的銀子,那就為何不能籌措出所需的軍費。」陰夜冥頓了一頓:
「至於兵力,五萬的周家軍加上安南五萬的守軍,可調配的十五萬,兵力相當,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
大殿一時鴉雀無聲,尤其是主和派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全都被罵得面色漲紅,羞愧地低下頭,但是心裡無不
閃出這樣的念頭:算起來是兵力
相當,但是人家是準備充分,來勢兇猛,而自己的國家確實臨時調兵遣將,延誤了戰機不說,軍隊配備補給一時間也跟不上來,再說,等調兵
遣將到位,有可能已經失掉了半壁山河了。
陰夜冥當然知道這些滿頭的主和派大臣在想些什麼,視線轉向以沈立寒為的大臣這端,道:「眾卿以為呢?」
「臣主戰。」沈立寒聲音宏亮。
「臣主戰。」紀旭出列,道:「軍費的問題,臣自當竭盡全力解決。」
一時間,主戰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大殿。
陰夜冥臉上微微露出點笑意,視線一轉,看向一直未曾說話的雪瀾和陰夜辰,道:「駙馬和南王以為呢?」
這句話一問出,不管是主戰派還是主和派的人,全都把視線看向殿中的兩人,尤其是集中的看向南王,個人莫不是心思飛轉。
小皇子滿月宴的時候皇帝南王和南王妃三個人之間的異樣眾臣都有所察覺,後來南王妃留宿宮中,第二天便傳出皇帝龍體微恙,一般的朝臣都
會心生揣測之心,如今聽得皇帝這樣問,莫不是豎起耳朵來聽,如同沈立寒和紀旭這樣的知情人士,只覺得心頭一跳。
是雪瀾先說了話,視線迎上坐上的皇帝:「臣當然主
戰,而且,一定要竭力取得戰爭的勝利,也一定會取得戰爭的勝利。」
陰夜冥微微點頭,視線看向陰夜辰,如常的眼神。
眾臣忍不住的呼吸一滯。
陰夜辰不慌不忙的迎上皇帝射過來的視線,嘴唇微啟,吐出一句平靜的話語:「臣保留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