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真誠的道歉,只是眼裡有的只是嘲諷。()
此話一出,兩人身後的隨從宮婢都忍不住笑,三個皇子中,太子不說,二皇子陰夜冥也是早早就進入朝堂,只有陰夜辰二十三歲還在文淵閣接
受教導。
沉熏也笑起來,真正的笑,知道他的另一面之後,想起他原來每次耍賴不想去時的場景,那又是另一番滋味了,難怪他每次要去文淵閣是的臉
那麼臭,試想,一個人明明都懂的東西,卻不得不裝作不懂,一遍一遍聽重複的東西,臉色能好嗎?想像著自家夫君在上書房裡的場景,沉熏
更是臉上的笑容更是越來越深。
陳天瑤本是想借此羞辱沉熏,不曾想她卻笑得這般開懷,看了看陰夜冥,陰夜冥也不解,問:「瑤兒說了什麼惹得南王妃笑得這般開懷?」
沉熏本就不耐煩應酬他們二人,聽得陰夜冥這麼一問,心神一轉,忽然甜甜一笑,道:「我只是在笑瑤姐姐為何如此多禮呢,我們都是一家人
呀,再說??」微微一頓,沉熏笑得更甜了,「瑤姐姐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哪兒用得著道歉呢?」說罷,也不看二人的臉色
,逕自喚兩個丫環,「煙兒碧兒,給王爺行禮告退,我們還有事情先走了。」
凝煙還好,凝碧臉
上早就忍不住想大笑出聲,好容易強忍住行了禮,待走到沒人處,凝碧再也忍不住大笑出聲,邊笑邊道:「小姐,你那句話
殺傷力太強了,剛才那個陳天瑤的臉差點兒沒綠成一根黃瓜,太有趣了,我現在可算是明白了,原來語言有這麼大的殺傷力,可比使用武力解
氣多了。」
三人的身後,一應的隨從宮婢都愣住,反應過來後立刻強忍住想要爆笑的衝動,陳天瑤氣得手腳抖,轉身依進陰夜冥的懷裡,「爺,這個南
王妃欺人太甚,竟然說我……說我……」她嗚咽一聲,低聲哭起來,「你要為我做主呀。」
陰夜冥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沉熏身影消失的方向,想起她剛才說話時臉上甜得讓人無法心生防備的笑容,而眼底時宛如孩子般惡作劇的神色,
兩種神色交織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誘惑,看得人心裡一動,他嘴角不自覺浮起一絲笑意,不過,那笑意隨即又泯滅下去,繼而眼裡浮上絲絲
縷縷的冰冷,隨手拍了拍懷中愛妾的肩,道:「放心,本王當然會為你做主。」說罷一把推開陳天瑤,「你先回府。」
陳天瑤聽了第一句話,正有些得意,忽然聽了第二句,不由一愣,吶吶道:「爺要幹什麼?天瑤……」她看著陰夜冥轉冷的神情,等你兩個
再也沒有膽量說出口,怯怯閉上了嘴。
「瑤兒,你何時變得這般多事?」陰夜冥指尖危險地挑起陳天瑤的下顎,一雙眼睛如冬日夜空的星子,閃出冷冷的光芒,語氣卻是柔和無比的
,「瑤兒最可愛的地方就是知進退,莫不要給本王忘了。」說罷,不在看他的愛妾一眼,轉身朝寺內走去。
他的身後,陳天瑤面色雪白,身子止不住的顫抖,看著那個決然離去的身影,眼底是深深的癡迷和悲哀,是呀,怎麼會不悲哀呢,她愛上的,
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在他的眼裡,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區別只是有用的棋子和無用的棋子,而她剛好屬於有用的棋子,所以才會『受寵』如斯
,而所謂的受寵,也只是按照他的心意來行事而已,可是更悲哀的是,儘管她知道這些,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心的沉淪。
許願池邊。
沉熏雙手交握放在心口,眼睛輕輕合上,嘴角含著溫婉的笑容,虔誠而聖潔,口中默念許下心願,許完心願,從旁摘了一朵木芙蓉,輕輕的放
進許願池裡,粉紅的木芙蓉悠然飄在水面上,應著池裡的碧水,美得嬌柔清麗,沉熏的眉宇間卻浮上一絲悵然,剛才引她來的小沙彌說,如若
木芙蓉沉到池底,那麼心願就會實現,
她許的是希望姐姐能夠幸福,然而??
忽然一聲破空輕響,池中的木芙蓉忽然急下沉,沉熏疑惑回頭,看到來人時,眉宇間的悵然轉為不快。
「南王妃相信天命?」陰夜冥斜靠著一株古樹,手裡隨意地玩弄著一粒小石子,顯然,剛才木芙蓉會沉下去是他所為。
沉熏不知道他意欲何為,淡淡反問:「清王不相信嗎?」
「沒錯,本王不相信。」陰夜冥嘴角微揚,又問:「本王有些好奇,南王妃剛才許下的是什麼心願?莫不是和三弟白頭偕老吧。」說罷,眼裡
浮起諷刺的意味。
「當然不是。」沉熏絲毫不被他語氣裡的挑釁所動,反是盈盈一笑。
「哦?原來南王妃從來沒想過和三弟白頭偕老嗎?」陰夜冥臉上諷刺的意味更重了。
沉熏笑容不變,「清王得出的這個結論真真好笑,所謂心願,是還沒有實現的事情,許願不過是寄托一個美好的希企,而我和夫君現在相親相
愛,白頭攜來是一定的,又何需多此一舉呢?」
陰夜冥眸色一冷,聽得她說起夫君二字時語氣裡不自覺的溫軟和信賴,讓他心裡突然生出一種不舒服,不舒服得想要不顧一切去破壞。
「聽南王妃這麼一說,本王更好奇南王妃許的是何心願了,
本王猜一猜。」陰夜冥微微凝眉,丹鳳眼忽然露出笑意,道:「是不是和友人有關?」
沉熏知道他當然不是來猜測她許的是什麼心願這麼簡單,這麼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定然有後語,眼底浮上戒備的神情,「清王何出此言?」
陰夜冥不答,而是輕輕一笑,走到許願池邊,細長白皙的手指從清澈見底的池水中劃過,道:「本王只是看到這水,忽然想起南王妃那一曲技
壓全場的《流殤》曲,而對那個能夠和王妃共創此曲的友人產生了好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