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凝忍不住踹了他一腳,「我腦袋被撞得昏昏沉沉的,要走你走,哼!」說完,轉身朝車的方向走去。
藍蕭白白被挨了一腳,雖然有些痛,但那也值了。
他坐上副駕駛的位置,從前面的儲備箱裡找出來一張創可貼,俯身朝簡凝壓過去。
簡凝被他的行為嚇了一跳,忙憋著呼吸問:「你幹嘛?」
「別動。」他俯身貼近她,小心翼翼的將創可貼貼在她的額頭上,撫摸了兩下,盯著她近在咫尺的容顏問:「還疼嗎?」
簡凝望著他,他的臉離她那麼近,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心跳加速,面紅耳赤……
可儘管面對這樣的他,這一刻,她竟然,竟然不知道該怎麼選擇將他推開了。
他亦也凝著她,車內的燈光並不明亮,但足矣讓他看清她臉上此刻佈滿的紅暈跟害羞,還能再挨近一點,就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是那麼的急促,那麼的需要一個人去幫她撫平。
在他藍蕭的眼裡,這個女人一向不像女人,說話不溫柔,走路不淑女,又愛亂吃飛醋,凶起來的時候還像個女漢子,此刻能看到她一份害羞的模樣,說實在的,他感覺很稀奇。
原來不管是多麼好強的女人,在面對男女感情時,總是會流露出她不經意表露的那一面。
好比現在的她,其實跟一般女人害羞的時候沒什麼區別。
「喂,你要這樣到什麼時候啊?」
半天見他不放開,簡凝摸摸腦袋上的創可貼,都貼好了,他還這樣挨著自己,著實讓她不自在起來。
反應過來,藍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盯著她看了幾秒,他轉身坐好認真的開車,「原來,你也會臉紅?」
「啊?」
一聽他這麼說,簡凝下意識的去摸自己的臉頰,是啊,她自己也感覺燙燙的,可是,可是這個男人為什麼要說破嘛?
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你的也好不到那裡去。」她不爽的回了一句。
藍蕭笑:「是嗎?原來面對你,我也會害羞呢?」
「……」喂喂喂,你說話不要這麼故意嘛!你不要臉,樹還要皮呢?
開了一會兒車,車裡的氣氛漸漸安靜下來,藍蕭不喜歡這樣的安靜,想了想又出聲對她說,「以後見到我,別再把我當成是一個陌生人了,那樣我會很傷心的。」
「哼!」簡凝冷哼,「你傷心?母豬都會爬樹了!」
「難道要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你才會相信嗎?」他是認真的。
簡凝似乎也意識到了他說話的語氣,她突然就沒再說什麼,扭頭看著窗戶,一直到了醫院,倆人都沒再說話。
病房,醫生給梁辰楓檢查了身體後,告訴景慎沒什麼大礙,景慎這才安心,給梁辰楓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他說:「醫生說了,你沒什麼大礙,別擔心。」
其實醫生給他做檢查的時候,他事先跟醫生說好的,不要把真話告訴這個女人,所以她聽到的,自然就是他沒事兒。
梁辰楓接過景慎遞來的水杯,「我欠你一個人情,你說吧,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負你重望。」
景慎微笑,笑得有些不理解梁辰楓的話,「你為什麼會欠我一個人情呢?」
「是你之前幫了我,不然,我或許現在還躺在山崖上,是死是活都不一定呢?」
「哦!」景慎笑了笑,「這樣吧,你只要保證,以後不拿槍指著我就行了,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可以嗎?」
梁辰楓很意外,「你就不恨我之前騙了你嗎?」
景慎又笑,那樣的笑,叫人看著好安心。
「不恨你,至少你讓我懂得,這個世界上再冷血無情的人,終究有一天還是會被人世間的情感所感化,你能不再拿槍指著我,是我最大的榮幸,辰楓,我們以後會成為最好的朋友,是嗎?」
男人笑了,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笑得那麼蒼白,卻是很真誠。
他點頭,表示了答應她。
梁辰楓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拿過來一看,是梁毓婕打來的,他猶豫著要不要接聽,景慎說:「我先出去一趟,你接電話吧!」
看著她真的關門走了出去,梁辰楓接聽電話,還沒開口,那頭就急促的問:「哥,情況怎麼樣?順利嗎?」
面對電話那頭的女人,梁辰楓目光一直盯著景慎消失的方向,看著看著,一時間,竟然失了神。
「喂,哥,哥你回答我呀,到底怎麼樣了?」
回應過來,梁辰楓說:「小婕,等我回來再跟你說,你去我那兒等我吧!」
「啊?哦,那你現在在哪兒啊?」
「在回去的路上,馬上就到家,你過來吧!」
「好,我安排小北睡下就過去,先掛了!」
掛了電話,梁辰楓從櫃子裡取出一張紙和筆,潦草的寫上幾行字,下床離開病房,等景慎再回來他吊針的這間病房,他人早已消失,看到桌子上的紙條,她拿起來看。
「我答應你,不會再用槍指著你,但不保證別人不會來替代我,所以你要保重。」
看著紙條上這潦草的幾行字,景慎感覺受益匪淺。
那是梁毓婕的親哥哥,既然他都可以被她感化,那來再多的人她都無所謂,因為再來的人,只要不是梁辰楓,她都可以通通交給莫天堯處理。
莫天堯?
想到莫天堯,景慎一屁股無力的坐在床上,因為昨天晚上吵架,到現在都一整天了,他都沒給自己一個電話,也不知道來過醫院沒?
要是沒有來過,也不給她電話,這節奏是要徹底冷落她,還是想丟掉她?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會讓他如願的,因為,她發現自己有一個多月沒有來月經了,要是懷孕了的話,那就太好了。
想了想,她在回自己病房的途中,邊走邊給莫天堯打電話。
還好,電話沒有關機也沒有占線,一打就通,只是,等了好半天都沒有人接聽。
沒有人接聽,她再打,終於再打第二個電話的時候,電話接通了,那頭傳來男人熟悉的低沉聲:「幹嗎?」
景慎走進自己的病房,坐在床上說:「不幹嗎!一整天不見,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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