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婚禮終於結束了,賓客們紛紛離席散去。
沈弈博抱著嘟嘟在酒店門口,他的車裡坐著等景慎,看看時間,都差不多快九點了,她怎麼還沒出來?
中午跟她分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是在後台工作嗎?
沈弈博有些不放心,抱起嘟嘟說:「嘟嘟,我們下去找媽媽好不好?」
小丫頭有些想睡覺,迷迷糊糊地點頭,「嗯!」
正要抱嘟嘟下車,沈弈博又突然頓住,看著一直在打瞌睡的嘟嘟,他輕輕在她耳邊說:「嘟嘟想睡覺,就在車裡睡,爸爸去找媽媽,很快就回來的,嗯?」
小丫頭太想睡覺了,不知道沈弈博在說什麼,就隨意嗯了一聲,然後沈弈博將座椅放倒,小心翼翼的把嘟嘟放在座椅上,並且脫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這才打開車門下車。
再次進入酒店,賓客幾乎都走光了,沈弈博去後台找,只看見酒店的工作人員忙碌,卻怎麼都找不到景慎的影子。
連梁家人跟莫家人都走光了,他無奈抓著一個工作人員問,那工作人員卻告訴他,景慎早已離開酒店。
得到這個消息,沈弈博百思不得其解。
她離開了?怎麼會呢?難道她不要嘟嘟了?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就這樣丟下他們兩個,一個人一聲不響的就走掉,一定發生什麼事了?
想到事情的嚴重性,沈弈博腦子裡突然就想到了莫天堯,那個男人是景慎的前夫,現在又是她的上司,她的所有工作,一定都跟他有關。()
出酒店,他給自己的兄弟梁辰楓打了一個電話,「辰楓,毓婕他們回去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嗯,已經回他們住的地方去了。」
「他們住哪兒?」
「雲景別墅區。」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沈弈博上車,帶著熟睡的嘟嘟,驅車趕去雲景別墅區。
來的時候是保姆開的門,他一見人就問,「請問莫市長在嗎?」
保姆看了他一眼,「您是……」
沈弈博遞上名片,「您好,可否通報一聲,說我找他有急事。」
「好的,請稍等。」
與此同時的現在
別墅佈置華麗喜慶的新房裡,梁毓婕坐在鋪滿鮮艷玫瑰的大床上,含羞盯著相鄰的浴室門,酡紅了臉頰。
那個男人,跟她相戀三年,終究如她的願,娶她做新娘了,她心底有說不出來的激動跟興奮。
見浴室門打開,她忙賢惠的送上毛巾給他擦頭髮,笑靨如花,「天堯,今天累壞了吧!」
男人沒說話,從她手中拿過毛巾,胡亂的擦了下,撇了一眼她問,「你不是說腳疼嗎?怎麼還不睡?」
女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我在等你呀?」
「等我?」
莫天堯挑眉,盯著眼前羞澀的女子,他這才記得,原來今天是他們的新婚之夜,怪不得她在等自己。
他歎了口氣,坐上床對著她苦笑,「睡覺吧,我也好累。」
女人臉色一暗,還沒開口說什麼,房間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莫先生,有位叫沈弈博的先生找您,您要見嗎?」
沈弈博?
莫天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顯然有些意外,這個時候了,他來找自己做什麼?
「不見,你讓他有什麼事,改天約秘書。」
「不用了!」梁毓婕話音剛落,莫天堯起身說:「他是雲博集團首席執行官,跟政府有一項巨大的合作案,我去見見他。」
梁毓婕何嘗不知道沈弈博是雲博集團總裁,而且還是自己哥哥最好的那個兄弟,雖然跟他不太熟,但也偶爾見過幾次面,可是今天是她跟莫天堯的新婚之夜,什麼天大的事不能改天再說嗎?
看著莫天堯穿好衣服離開,梁毓婕鬱悶的坐在床上,心裡莫名的變得好失落。
莫天堯一身休閒得體的著裝走下樓,見沈弈博在客廳裡著急徘徊,之前的事他壓抑在心底,此刻淡笑著迎上來,「沈總裁,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事嗎?」
聞聲,沈弈博轉身,迎上莫天堯的視線,「莫市長,實在不好意思這麼晚來打擾你,不過我這也是迫不得已。」
「哦?你到是說說,這麼晚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呢?」莫天堯上前坐著,保姆端來茶水。
沈弈博開門見山,長話短說,「你有見到景慎嗎?」
莫天堯端著茶杯的動作一頓,瞬間連整個臉色都變了。
這麼晚來打擾他的良宵佳景,竟然是為了那個女人。
看來,他們倆的確是那種關係呢!
他緊抿著薄唇,笑得無比虛偽的說:「她不過是我的一個秘書,這麼晚了,早放她下班了,你怎麼跑到我這裡來要人了?」
「倘若真如莫市長所說,那便是我多慮打擾了,我只不過在這麼晚了沒有聯繫到她,孩子需要她,我才冒昧的跑這一趟。」
「如果真有打擾到莫市長,那我在這裡說聲抱歉,這就不打擾你了。」
說著,他轉身離開,剛走兩步,身後突然響起莫天堯的聲音。
「等等。」
沈弈博頓住腳步,靜聽他下文。
「她什麼時候不見的?」
沈弈博轉身望著他,「我中午跟她分開後,就沒再見過她。」
中午?他們分開的時候,正是他去找她的時候,完事後他離開,好像從那個時候起,他也再也沒有見過她。
這麼大一個人,去哪兒了?
「酒店你看了嗎?」莫天堯問。
「是的,都找了,沒有!」
倏地,莫天堯站起身,拿起車鑰匙就要走,沈弈博跟在他身後。
倆人各自上了自己的車,車子直達市區。
莫天堯不知道她會去哪兒,但心地莫名的變得有些慌張跟擔心,所以他要憑著自己的感覺去找。
這一次的擔心,不必平常,總感覺有種東西在自己心裡慢慢地減少,然後失去,就再也擁有不回來了。
不會的,她不是有一個孩子嗎?不是還有沈弈博嗎?不可能遭受到他在洗手間的欺負後,就想不通要去自殺。
她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一定不是的。
可是景慎,此刻的我,為什麼會那麼擔心你,害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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