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的時候,由於天氣相對炎熱,石路就呆在華城裡,整理自己的家,處理事務。外面瑣碎的活兒,他都交給長老們去負責。
族長專屬的院子同別的長老的一樣大,不過桑把陸蔥和猛的屋子也打通,形成一個大的院落。幾個女人都喜歡溫泉那裡的佈局,於是院子中也建了一個池子,種上荷花。
女人之間的一些小競爭也開始了,石路自己佔了兩個屋子,一個是書房,一個就作為臥室。或許是新來後到的關係,桑和葉都沒有自己的房間,而是住在石路的屋子。雲和夢就分到邊上的廂房。
由於石路希望孩子們能夠獨立成長,所以除了還需要吃奶的之外,都不和大人住在一個屋子,他們住在和石路的房間相連的屋子。現在也有了僕人照顧,石路也不用太操心。
「石,你還沒給孩子起名字呢。」雲稍微有些抱怨,她和夢生孩子的時候石路正忙著處理華城建成的事兒,有些忽略兩人。
石路給夢生的孩子起名叫做風,以紀念暴風要塞的開工。雲的雙胞胎,男孩叫做戎,女孩叫做金。本來他也想起更好的名兒,但是雲和夢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同石路其他的孩子一樣,有相應的地名對應。
猛和陸蔥的孩子,名字就由他們去取,這兩人也不知怎麼嘀咕,給桑的這小孫子起名叫做鱷。桑一開始反對,後來在石路的勸說下,也就同意了。按照猛的說法,這是因為陸蔥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軍人,能同鱷魚搏鬥。
「石,現在這麼多孩子,他們長大後怎麼辦?」晚上睡覺時,石路剛從桑的身上下來的時候,她問道。
這是桑和葉都擔心的問題。自從部落結束群婚,建立家庭以來,已經有分家的事兒。一開始因為大家都在部落裡幹活兒,分也不會分到多少東西,但隨著私有制的發展,有些問題就出現了。
石路說:「先讓他們成長吧!興現在也進入教育組的學堂學習,根據他們的能力,總有活兒干的。」
桑說道:「過去族長也不會特殊照顧誰,現在不同了,會不會讓族人認為我們偏心?」
「看以後怎麼發展,現在不用急。」石路說道。
兩人正說著,哄完孩子的葉也進屋裡。她進來後就脫了衣服,鑽進桑和石路中間。石路也看得出來她倆的關係是最好的,雲和夢多少對她們有些畏懼。
葉抱住石路,也問了同樣的疑問。實際上她就是擔心石路偏心,對孩子不一樣。之前三個孩子的時候,她們的擔心還不大明顯,不過雲和夢也生了後,這種擔心就強烈一些。
「那個蓮要怎麼辦?石,要不你要她的時候,別讓她有孩子。」桑突然說道,「現在六個孩子,我怕忙不過來。」
「呃,我沒說要她。孩子我都會好好的對待的,都是我的孩子。」石路說道。
兩人又不斷的追問石路,對不同女人的感覺。特別是葉,在她陪著石路外出的時候,石路卻要了別的女人的身子,她心裡疙瘩依然在。
雲和夢陪著他外出時,石路沒有亂搞過,所以葉有些挫敗感。本來他能有這麼多女人,也是桑和葉的妥協,現在她們不想再讓石路去花心。
這或許是石路到這時空以來遇到的第一次家庭矛盾,不過這也很正常。大荒原的部族中,族長優先選擇上床的對象,而且能隨意換,但並沒有固定伴侶,族長的女人在得到允許時也和別人睡。
現在好多時候是男人獨佔女人,女人卻相對失去了這方面的自由,有怨言也是正常的。
不過亂來的現象也減少了很多,因為石路把婚姻的規矩同分配掛鉤。特別是養孩子的時候,族人要承擔孩子的物資需求,如果不確定父親的話,女人得到的工分養不活孩子。
「我們跟了你就只想和你好,其他的女人生孩子,沒有孩子父親的照料,撫養起來很難呢。」在石路問她們這問題的時候,桑說道。
「對啊,現在幹活最多的是男人,他們比女人更容易得到工分。」葉補充道。
「看來建立穩固的家庭取決於物質的分配。」石路想道。隨著私有制的發展,成人需要養小孩,老人的財產遲早會分配。只要等到規則完善後,家庭的經濟基礎就能確立起來,那時候,以家為單位的生活就變得穩固。
這是石路必須去培養的一種部落發展脈絡,畢竟他所知的部族中,都沒有出現單個家庭的雛形。
「這樣吧,你們根據部落剛剛確立的家庭倫理規矩,先把繼承和家對部落的義務規則完善下。」石路抱著倆女人吩咐道,「我們家的孩子嘛,不用擔心,我都會照顧好的。」
第二天起來後,石路就不再關注這事兒,目前雖然部落裡族人糾紛很多,但還沒到進一步改變的時候。他不想強行推行制度,而是順勢引導。
「族長,南方雲部落來人了!」石路正在神廟忙活整理資料的時候,通訊兵突然來報。石路扔下手頭的活兒,出了華城,到華坪的驛站看看怎麼回事。
「石族長,蘇慕族長派我來的。」來人是雲部落的巫,見到石路後就說道。
「雲巫好,先進屋說。」說著石路把他讓進驛站的屋子,這裡是給外來部族準備的。
「秋會還有些日子,豐收還沒到,雲部落有什麼大事嗎?」石路問道。現在雲部落已經搬到桃山,按理說得到華部落的幫助、蓮部落的支援,應該沒大事。
雲巫說道:「戰鬥的問題。我們今年遭遇了四個大部族的襲擊,不過我們能打過,只是我們內部出了問題,蘇慕族長想緊急從華部落換些東西。」
蘇慕想換的東西是華部落儲存在桃山的物資。根據去年的決定,商隊不但教會了雲部落建造更結實的草棚,還在他們定居的地方佈置了倉庫,作為交易時緊急使用的物資。雲部落上繳的部分物品,暫時也是存在那裡。
「我們內部的氏族作戰的時候損失不一樣,他們要求得到的東西各不相同。族長就用俘虜換物資的方式獎勵他們,這就讓我們的東西變少了。蘇慕族長需要物資時也沒法從氏族中收上來。」雲巫說道。
「然後就是這些氏族不大聽指揮?」石路問道。
「就是這樣,所以蘇慕族長想讓部落外的小部族幫忙作戰,並且給他們物資作為補償。這比指揮屬於部落的氏族容易許多。」雲巫說道。
「怎麼會這樣?」石路很疑惑。蘇慕當的族長不像族長,這才一年的功夫就指揮不動族人。
「這些年我們得到的好東西很多,族人不再那麼的難過。氏族間獲得的好處不一樣,就發生這事情了。」雲巫最後說。
蘇慕自己沒有想到太好的方法,有些族人不聽話,他流放了他們。但是這些人也不擔心,因為華部落的信仰體系不止是雲部落有,南方其他部族也有,他們找得到去處。
有人建議蘇慕處死幾個人,但這些人並沒有明顯的反抗,只是出人不出活兒,還沒到處死的程度。他想來想去,只能想到用物資的方法,穩住人心。
「這樣嘛,的確不妙,不過我有辦法。我會派人跟你回去,一是運一些東西回來,二是幫助蘇慕族長整頓部落。」石路說道,「我是聯盟的族長,不能不管。不過用不用華部落幫忙,由蘇慕族長決定。」
接著石路就把部落內部整頓改變的方式告訴了他,這方法其實就是去年蓮部落裡用過的手段。為了增強權威性,石路把桃找來,由她做隊長,牛箭為副隊長去處理這事兒。
兩人帶了一些祭司,以及一個排偵查騎兵。石路估摸著這力量夠了,準備完畢後就讓他們跟著雲巫去了南方。
派桃去的原因就是想讓她用審判的方式改革制度,幫蘇慕確立權威。不過他並不強求雲部落一定要改革,如果蘇慕還是想用物資收買的方式,石路也讓桃把部落物資給對方,反正不是白給的。
桃去了南方後,西部的活兒就只有陸果一個人在忙活。石路本來想讓薛這個作坊頭子去協助,但他自己的活兒太多了,眼看秋收要到,他沒空。
「桑、葉,你倆準備秋收的事兒吧,等季節到就開工。巫那邊治病和訓練祭司都忙不過來。」石路對自己的女人說道。
他自己就從華城出來,坐著船在梅河上來回指揮。陸果那邊需要的物資,華城需要的礦石等等都由他去調配。
「好久沒幹這些活兒了,真累!」每天回到華城,石路說的最多的就是這句話。百里村沒人坐鎮不行,城裡的事兒也要處理,這讓他成了水上漂。
這還不算,正當他忙個不停的時候,蓮部落也派人來了。他們也遇到了麻煩,需要石路去解決。
由於情況嚴重,石路讓陸果把工程暫緩,回城裡指揮收割,他要親自去華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