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陣刺痛,把石路從昏迷中弄醒了。睜開眼一看,傻了??邊上這都是群魔亂舞還是什麼?只見一個個披著髒兮兮的長頭髮、150厘米到160厘米高,身上大都**著的怪物瞪著眼睛看著自己,有的還齜著黃的黑的牙。再看看自己,同樣光著身子躺在一塊不知什麼動物的皮上,還帶著腥味呢,全身和其他人一樣塗滿奇怪的汁液,什麼顏色都有。右腿小腿上有個幾厘米的傷口,都發炎了。一摸自己的腦袋,頭髮也是長的。「這不是我自己」腦袋轟的一聲,石路又昏過去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石路悠悠的醒來,旁邊的一個「妖怪」連忙拿起一個動物的腦殼,去邊上快乾涸的小溪裡舀了點兒渾濁的水餵給他。石路這會渴死了「先不管了,喝下去再說!」看著他喝完水,「妖怪」連比帶劃的對著他說了些石路聽不懂的怪話。石路也不管他,看看天上,太陽應該是剛出來,這會兒是早上。又看看周圍,視野所及,都是開著花或者快枯黃的野草,間或有不太高的灌木,遠處偶爾有幾株高大的喬木。而自己,則是露天躺著,邊上有幾個用獸皮做的破破爛爛的帳篷。周邊還是那群「妖怪」在忙碌著。「這怎麼回事兒?」石一開口,發現不對!自己口音變了!腦袋突然又嗡的一聲,再次昏過去。
這次倒是沒多久就醒過來了,醒來時只見一隻髒兮兮的手拿著一些搗碎的植物敷在自己的腦門,一陣清涼,腦袋比剛剛好一些,思維也沒那麼混亂了。再看看腿,雖然還有些腫,但是比第一次醒來的時候好很多,至少不那麼疼了。
「好些嗎?」敷藥的用石路貌似熟悉的語言問道,「好些了??」石路漫不經心的答道。隨著這次醒來,他慢慢的琢磨起來。一看這身體不是原來的自己,自己是白白胖胖的,而這具軀體則是很瘦,不過很高。顯然,石路遇上的不是穿越就是靈魂轉移這類不靠譜的事兒。
不管靠不靠譜,反正遇上了怪事。他仔細的回想,發現已經能聽懂周邊怪人說的話,就是不大記得這具軀體的事,倒是原先的石路的意識則完整的保留,自己的工作,家人,朋友,等等都記得。
「這可怪異了,就像把原來的意識轉移到新的u盤裡儲存一樣,可惜這u盤估計沒有完全格式化。」敷藥的把藥從身上拿開以後,旁邊一個女的拿過一塊烤肉,遞給石路。這是石路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女性,**著上身,腰間也就繫著割的不勻稱的獸皮,胸部聾拉著。石路這會餓了,也不管乾淨不乾淨,拿起就啃,又乾又硬,除了吃出點鹹味就沒別的味道。
吃完以後,石路靜靜的坐了一會兒,想想遇到的怪事。他想起來了,自己的這個身軀名字叫做石,是個獵手。只是其他的關於這片土地,這裡的人,都只是模模糊糊記不清。幸運的就是,自己還能說這裡的語言,儘管看起來,這語言簡單多了,倒是發音似乎和漢語類似,不過石路也不是語言學家,只是聽過家鄉的老人說少數民族的話而已。語言這東西,發音變化大,就算回到明朝你也未必聽得懂當時的官話。
「石!石!」剛剛敷藥的男子跑過來,坐在石路邊上問道「是不是記不清事情了?」「嗯,只記得我叫石,是獵手。」石路用這裡的語言說道,說起來稍微有些彆扭。「在大概五次青草變黃之前,也有過這種事情,當時的巫用我給你用的藥喚醒了他」絮絮叨叨半天以後,石路明白了怎麼回事。
原來這個小氏族是一個遊獵的小氏族,一直在大荒原裡遊蕩。前兩天石跟著氏族裡的狩獵隊捕捉羚羊,遇上了一隻猙,結果十幾個人敵不過,死了三個,受傷一個就是石。石的右腿被咬了一口後就昏迷了,在送石回營地的路上遇上雷雨,石又被劈得迷迷糊糊。昏迷一天後經過巫禾(就是敷藥的)治療,才醒過來。但醒來看到周圍的人的時候又昏倒了,過了一天才醒來,就是現在。
「奶奶的!我這是到了原始社會?現今非洲或者南美還有原始部落吧??但願是靈魂到了這些地方,還能回去?以後我再不研究啥神秘玩意兒了!」石路,也就是如今的石嘟囔道。「啊不!猙?山海經裡記載的猙?,不就是劍齒虎嗎?我特麼不但靈魂穿了,還穿到不知幾千年幾萬年前!」「見鬼了,啊不!這年頭還沒閻王概念,老子回到閻王誕生之前了?想想,想想,到底怎麼回事。我在山洞裡,探險,就算是探險吧,然後掉下來了,還沒到底我就昏了,醒來就已經在這鬼地方了。」
「這裡是地球嗎?不知道??那我在哪?不知道??也就是說歷史知識在這鬼地方沒啥用!還得先適應?能不能回去呢?哎呦!」絮絮叨叨了半天也沒結果的石,只好沉默下來,想家想自己的時代,想親人一想到自己得在這鬼地方找個不穿衣服胸部聾拉全身塗滿防止蚊蟲的汁液的黑女子??石的身上雞皮疙瘩直掉?
巫分配完眾人的食物以後,大多數人都帶著自己的那一份外出了。這地方每天的事情就是採集和打獵,除了像石路這樣的傷者,哪怕老人也在磨製著石器,看著熟練的「磨製工人」,石路心想這技術應該流傳了上千年,孩子們則圍繞在邊上打下手,野外太危險,沒法出去玩耍。「這比居住在山洞裡好些吧!」石路邊想變挪向火堆。這會兒雖然不冷,但是得處理下傷口,巫的藥就只管用一會兒,這會傷口疼的要命。
到了火堆旁,石路找了一塊小的石片放裡面燒,接著把在剛剛自己躺的地方抓的一把野草放在嘴裡咀嚼:他認識這種草,家鄉人叫這玩意兒地邊囊,葉片比較的嫩,咀嚼後敷在傷口上能夠起到很好的治療效果。等石頭燒紅以後忍著痛燙了一下傷口,敷上藥然後用獸皮包起來。效果比巫的那些搗碎的不知啥玩意兒的藥好多了,巫的藥似乎對於發炎沒多大用處。
整個下午石路都在沉睡而且有些發燒,等到晚上外出的人都回來的時候他終於醒過來了,這會兒已經不燒,傷口也好些,而且還能用棍兒撐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動。傷口並不太深,要不是發炎的話還好。石路心想可能是猙獸就是劍齒虎那玩意兒的牙有眾多的細菌,這差不多和毒藥一樣了。
晚飯還是巫,就是叫做禾的分發食物。因為族長和幾個人外出沒有回來,只好由他代替族長幹這活兒。食物並不多,打獵的男子分到的是最好的,包括石路這個受傷的。石路在這個氏族是個另類:個比較高。別人大都150到160,而他則接近175.按照現代的標準不算高,不過在那個蠻荒的年代去十分罕見。正因為如此,他一直是獵手中的佼佼者。雖說分到的是最好的食物,其實也就是兩塊烤肉,四個果子和一小把野菜而已。吃的時候用一塊野獸的肩胛骨盛著吃。吃完以後巫和一些獵手以及採集的婦女輪流的和石路談一些情況。因為按照巫的說法,以前也遇上一個受傷的失憶的病例,當時的巫就讓眾人輪流告訴失憶的人自己氏族的情況,如何捕獵、生火,於是恢復了記憶。且不說這個方法是否科學,到底管不管用,但是對於石路來說卻是一個瞭解本氏族的好機會。
原來這個氏族叫做羚,神物是一個碩大的羚羊頭,上面還有大大的角,就放在巫的帳篷裡。這是一個遊獵的民族,生活的主旋律是追逐著羚羊群在大荒原裡奔波。據說祖先來自東北方向大荒原北邊的森林裡,跨過荒原北邊的大河就到這邊了,從此沒有人回去過——不知如何過河。
這荒原很大,具體多大也不知道。每年的冬天整個氏族就在荒原的西南方向過冬,那裡有個湖,湖的那邊就是一望無際的山脈。春天的時候,羚羊群就從山脈之間的山谷中走出來,在荒原中享用嫩草,氏族就從湖那邊開始追逐著羚羊群往荒原東北方向走。一直到最熱的時候羚羊群走進北方的大山。不久以後,反正也不知多久,這時的人們無法精確的描述時節,在北邊大山腳下避暑的氏族又會跟著從北邊返回的羚羊群返回到過冬的湖邊。幾乎荒原中的部族都是這樣週而復始的生活。
在荒原中也有其他的氏族,部落。原先羚所在的部落也很大,但是不知為何這些年羚羊群數量不及以前,包括象和牛群也不如以前那麼多,加上捕獵的部落氏族多,食物越來越難獵取,部落只好按照氏族分開,分散在荒原裡以獲取更多的食物,同時也避免和其他部落產生衝突。
族長這次就是去看看羚羊群到哪了,決定接下來的遷徙路線,同時也觀察在這附近的角部落,還有就是找到其他非敵對的氏族換取鹽。角部落對其他部落和氏族的威脅很大,這個部落現在還很完整,有多少人巫禾沒法描述,只是所有人都認為比起羚所在的部落來說,角部落更強大,為了獵場他們常常把其他部落和不屬於自己的小氏族驅逐光和殺光。去年氏族就和角部落發生過衝突,導致原來兩百人減少到現在八十人。
「像?按照描述應該是猛犸,猛犸?冰河世紀嗎?牛麼,不知和後世的像不像,還真是遠古時代,史前了!還好不是呆在山洞裡。」石路想道,「這兒的人都進入新石器時代了,能用黑曜石製作長矛了,也能用骨針縫製帳篷了,卻不見陶器奇怪了。」睡覺時除了巫和受傷的石路睡在一個帳篷以外,其他的人都混在一起,在各個帳篷裡。獸皮的帳篷並不大,而且很破,做工粗糙。每個帳篷也就能容納十多個人左右。看起來這還處在群婚時代,吃完後男男女女就睡一起,有的旁若無人的幹起那事兒來。隨著警戒的族人點燃了營地四周的篝火,石路停止了和禾這個神棍醫生的交談,帶著沉重的心情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