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答應了,但是卻不知以何種身份去宣家,陳夫人便說也不瞞,正好我也是錦繡坊的繡娘,只是那被劫持的事便不說了。
這一路上,小舞雖嘴上沒說,但我也看出了,小舞也不贊同去的,饒是如此,也無法再回去了,心中不由有點怪自己為何那麼的多嘴。
又過了幾日,宣家便到了,門前都高高掛著紅燈籠,一片的喜氣,想是要嫁女兒似的。待大夥兒都安頓好後,我便也與小舞一同被安排在西廂院中,與陳夫人同個院子。而宣齊倫的院子便也就在旁邊。
這宣家不愧是富可敵國,單是小小的一個朱紅樑柱與青色的欄杆便都是刻滿了花紋,一個偌大的湖水中種滿了睡蓮,旁邊還雕刻著惟妙惟肖的假山,還有蝴蝶與花兒正在戲耍,遠遠看去,便如真的一般。藍天、白雲,站在中間,聞著花兒的香味,彷彿間便像在天堂一樣。
「小姐,我說這宣家真有錢,以前我們那宰相府也不曾這樣的破費……」小舞雖說現在能下床走動,但仍然還是腿腳不便,躺在床上感歎道。
我輕輕的咬斷一根線,嗔怪道:「不許這般的胡說,我不是與你說過很多遍了嗎,以後別再提宰相府了,我們早已不是什麼宰相府中的人了。」放下布料,來到小舞的床邊坐下輕歎道:「我們以後還是少出門的好,畢竟是大戶人家,雖說我們現在也只是個陪同陳夫人的,若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不是讓人為難嗎?」
小舞拉著我的手,不耐煩道:「小姐,你這都和我說過多少回了,小舞雖魯莽,可是也不是不識大體的。」
不知為何,對於這個偌大的宣府,我總是覺得有種不對的地方,可是卻不知哪裡不對,雖說但壽宴掛掛紅燈籠也不妨,可是卻到處都貼滿了喜字,想問問陳夫人或宣齊倫,可是自從進了這宣家,便很少看到他們的蹤影,其他下人我又不好打探,來了兩日,除非不是非不得已出去走走,一般都是與小舞兩人待在房中繡著刺繡,打發時間,回了青州或許也能賣個好價錢。
「公子帶回來的女人就在這裡嗎?」正在凝思時,門外的嬉鬧聲,打斷了我的思路。
小舞略為緊張的拉了拉我的手,我便也輕輕的搖搖頭,表示無礙。
「哎,我聽藍玲說,這兩個姑娘都很少走出過房門,只是偶爾能見到一名打扮得體大方的姑娘偶爾會出來走走,另一名則一直都在房中待著。」嬌柔的聲音又響起。
「我看那。這次定又是公子從外面尋了哪個野女人回來。見這會兒要辦喜事了。便也不好與宣夫人。宣老爺提起。」微微尖細地聲音。
手握緊拳頭。心裡也明白過來了。這定是宣齊倫地待妾。應該嫉妒心起。見宣齊倫帶了我們回來。便想來瞧瞧。不過不是說我與小舞兩人是陪同陳夫人來地嗎?為何她們會有這般地想法。
小舞臉不正常地紅潤。咬著唇想爬起來出去與她們好好講講理。可是卻都被我拉住。
「何必呢。若真地出去了。那我們便不是真地是宣齊倫……反正我們兩個光明磊落了。也不怕她們這般說……」我面上雖平淡。但是心中卻也十分地後悔。為何當初沒有堅定地拒絕。
「哎呦……我看姐姐呀。你也別說了。當初公子不也是這樣帶著你回來地。雖說比這裡面兩個女子會好一些。但是其他地也對無他樣。」那矯弱地聲音似是嘲笑著剛才那名女子。
安靜了片刻後。一個溫柔地聲音也隨之響起:「我看你們也別鬧了。都回去吧!若真是公子帶回來地。以後也要姐妹相稱……」外面地人不知為何閉了嘴。
我還未猜想便又聽到幾位女子齊齊嬌聲道:「公子……」
「你們怎麼會在這?」宣齊倫責問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眾人皆是沉默,待過了片刻,宣齊倫又怒道:「怎麼都不願意說嗎?」
「公子,賤妾們只是好奇想來瞧瞧新來的兩位妹妹。」方才溫柔的聲音又響起。
「哼……什麼妹妹,待在房中竟只會胡思亂想,回去好好待在房中別再亂跑,若是再被我發現定繞不了你們。」
眾女皆低聲應了聲「是」,便都紛紛離去了,這時,門外宣齊倫輕輕的敲著門問道:「蕭小姐在嗎?」
小舞此時還穿著單衣躺在床上,見宣齊倫敲門要進來,便抓緊這被子,俏臉也微紅,我輕笑道:「傻丫頭……」便起身走向門口,開了門,宣齊倫還沒看清,便直接走了出去,把門關上,問道:「不知宣公子有何事?」
想起剛才那幾個女子,宣齊倫也略為尷尬道:「剛才……那些不要……」
我急忙揮揮手,帶著疑問道:「不知宣公子所說何事,薇兒剛睡著了……不知宣公子找薇兒有何事?」
宣齊倫見我不再與他說剛才之事,眉頭輕佻,便也跟著我一起走到院中的亭子中。
「其實也無事,只是最近一直忙於母親大人的壽宴之事,怠慢了蕭小姐……」
我回首輕笑道:「薇兒在宣府,吃好住好,何來怠慢了。若是宣公子忙,那便也不用來這了,免得落下口舌,讓宣公子難做。」他自然知道我所說的口舌便是剛才他那些待妾,人未見便先來個下馬威了,幸而我只是個住客,若真是宣齊倫的待妾之一,那以後的日子將會如何的難堪。
宣齊倫尷尬的笑了幾聲道:「蕭小姐別誤會,在下只是怕……」
「呵呵,宣公子,不必擔憂薇兒,這雖不是薇兒的家,但是宣公子也是好生招待著,薇兒也覺得在這住的甚好。」平日裡除了煩悶些不能出去逛逛,除了小舞便沒有其餘人說話外,卻是不錯的,當然這些我自是不敢說了,只是覺得若是宣齊倫天天來這尋我,想必明天便會有更多人來看我了。
宣齊倫自是知道我話中的意思,見我這般說,便也沒了先前的尷尬,隨即勾起一抹笑道:「那便好,若是有什麼需要直接與那些奴才說便是,這些天我會忙一些,可能沒有空來看你。」
心中念到正好,若是你真來看我,想必我清靜的日子便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