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繼續坐在書房中等候,過了一會兒他便換好一身黑色長衫過來,我緩緩的起身道「現在就走吧!」
他側著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淡淡道「可有吃早飯?」
我只想著見我的父母哪還有心情吃早飯啊,搖搖頭道「不吃了,走吧!」
我以為他還會挽留我吃些,可是竟然什麼都沒說直接走在前面道「那好吧,走吧!」
我點點頭跟上他,到來大門口蔡管家半彎著腰恭敬的道「少爺,馬車已經準備好了。」
他微點了下頭便走了出去,我也跟了過去。走到馬車旁,他對著小舞他們道「你們都回去吧!」小舞、小茹疑惑的看著我,而他的小廝則一會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已經退到一旁了。
我淡淡的道「小舞、小茹把東西給我,先回去吧!我,我和他去就行了。」不知該如何稱呼他了,尷尬的瞄了一眼,臉既然微紅急忙的移開。小舞和小茹見我這般說便把給父親、母親的東西放在我手上,也退到一旁。
正準備上馬車時上官朔的手伸出來,我猶豫的看了他一會兒,他微微的笑著手繼續放在空中,最終還是伸出手由他牽我上了馬車。放下車簾又只剩下我和他兩個人,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我想開口問些我父親的事,沒想到他也同時開口「你……」
我臉微燙輕聲說「你想說什麼?」
他頓了頓道「沒什麼,你呢?」
我攥緊拳頭低聲道「我爹他是不是真的叛國了?」緊皺著眉頭怕一不留意便讓眼淚溢出來。
他只是低沉地嗯了一聲。便又沒說話了。我沉浸在自己地悲傷中。低著頭玩著我地手指。好讓我地心情能放鬆些。不讓自己在他地面前大哭。只是一直能感覺到他地目光。深深地看著我。嘲笑我嗎?還是覺得我可憐了?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地淚水。讓它只能在眼眶中打滾。可是。可是我真地好想大哭啊!為什麼父親要怎麼做。謀位了又如何當了一國之君又如何。現在自己地命沒了還搭上那麼多人地命。值得嗎?
我低著頭既然讓自己地聲音和往常一樣地平淡「還有多久?」
他拉開窗簾看了看道「還有一會兒。別急。」他地聲音很溫柔。像是想把我融化一般地溫柔。
我好奇地抬起頭看著他。淚水終是忍不住了順著臉頰滴在軟墊上。急忙低頭擦掉淚水沖著他笑了笑。不知為何我不想讓他看到我哭。我不想讓他可憐我。我不想他只有在我難過地時候才會關注我。
突然感覺臉上有一種別樣地溫暖。他地手既然在幫我擦眼淚。我甩開他地手倔強地道「我自己會擦。」
「你恨我嗎?」問出這句話後他地眉目間有著淡淡地憂傷。
我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他既然會這麼問。我恨他嗎?連我自己的都不知道,或許恨吧!但我還是搖搖頭因為我不想看到他的憂傷故作大方的道「不恨,要恨也不會恨你。」
「那恨誰?」
恨誰?我也不知道,我該恨誰,父親、凝兒、他。父親,他不顧我、蔓姐姐兩人的處境做出這樣的事來,或許他一開始就是謀劃好了,我和蔓姐姐也只是他的一個小棋子罷了。凝兒,她為了自己的私慾既想把我害死,雖然她的孩子沒了,卻也把我逼上了絕路。上官朔,他做錯了什麼?不愛我,不諒解我,不體貼我,在我最需要他的擁抱時,他卻把別人擁在懷裡。
我搖搖頭微笑著「沒有恨與不恨,只有錯與對。」我只錯在生在這個家庭,必須承擔這些,父親有他的理想,凝兒也有她的希望,而上官朔則有他的無奈。
他愣愣的看著我,我不想做更多的解釋,拉起窗簾問道「刑部離將軍府既然那麼遠。」
他側著頭也看向窗外道「是啊,不過也快到了。」
「是嗎?」我看著窗外,那些繁花似錦的京城似乎與我沒有關係。
他沒有回答我,車內又是一片寂靜,幸好很快就到了刑部。他先跳下車,隨後轉身伸出手,我的手輕輕的覆蓋上他的手,既然有種安心的感覺。
下車後,尾隨著他來到了刑部的牢房。
「啊……」一片漆黑,眼睛一時不適應連台階都看不清,幸好他趕緊抓住我的手,才沒讓我摔個馬大哈。
「沒事吧!牽著我的手,我在前面帶路。」他拉著我的手繼續往前走著,而我則微愣著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蕩起一絲的漣漪。
「我爹、娘他們就在這裡待著嗎?」這種環境下父親和母親怎麼能受的了呢,他們都已經那麼大的歲數了,環顧了下四周,既黑暗又潮濕,還有些不死心的犯人一見到當官的就拚命的喊冤,想逃出這死囚。
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低沉道「嗯,很快就到了,他們住的沒那麼差,不要擔心。」
即使在好也是牢房啊,之前只想到他們會被問斬,卻沒想到既然住的環境那麼差,幸好有叫小舞和小茹準備下。轉彎後前面的路就變的明亮了些,也沒有那麼潮濕,只是要是很髒,但是比剛才那邊好多了。
「前面就是了。」上官朔指著前面的最好的牢房道「岳父、岳母都在那邊,其他人則關在別處。」
前面的牢房分為兩個,一個是母親住的,而另一個則是父親。他們穿的雖還整齊,但是母親的病卻更嚴重了,一直不斷的咳嗽著,滿臉的哀傷和無奈。而父親則坐在對面關懷的看著母親親切的問道「雲兒,沒事吧!」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父親怎麼溫柔的對著母親說話。
母親似很欣喜看向看微笑道「我沒事,這是舊疾,沒事的。」
「娘,爹……」我奔跑過去,抓著門木哭泣道「爹,娘,你們受苦了。薇兒不孝這時才來看你們。」
母親一見是我立刻站了起來走到我的面前握住的說道「薇兒,薇兒你沒事就好,娘還以為你……」
「哼,她有她的相公在能有什麼事?」父親站在一旁怒瞪著我們,不,是看著上官朔。難道真的是他……
「老夫真是看錯人了。「父親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