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芳對我說,「念在你為人不錯的份上,特別是為朋友,願意兩肋插刀,我就回報你一次吧!記得上次和白冰冰起爭執的時候,也是你站出來維護我,才不至於被她那個新編輯的打。只可惜你這樣的人最終不屬於我……」
這是什麼話啊!眼看著她就要把正事說出來了,卻說著說著,怎麼就把話題又扯開去了?害得我只好敷衍著她。「芳妹,別怨懟。你要臉蛋有臉蛋,要胸部有胸部,要屁股有屁股,像這樣的完美女人追的人成群結隊,你放開眼光,就會發現,這世界比我好的多了去了。」
「這個我也知道,其實人嘛,是各有各的好的。只是一下子鑽入牛角里去出不來,要等時間慢慢來療養了。哎,別說這些傷心話了。今天一早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個好消息的。」芳在那邊有些感觸道,「上次,不是說過要幫你引薦個投資人的嗎?這事有眉目了,呆會出來喝早茶吧,我介紹一位投資人你認識,成不成得事,就看你的本事了。」
「芳,你真是沒得說的了!至今仍然記掛著我的事,不管成與不成,我的心裡還是感激你的。你要是不把我當朋友,也不必把這事放在心上吧?你又沒欠我的,是不是?」
「你能這樣想,我不努力幫你辦這個事就對不住你了!不過,我說,你還是收起你這副假惺惺的嘴臉吧,我懷疑,自己可能就是被你這副偽君子相給害了的!你想,我和你接觸才多少次?怎麼不知不覺就陷進去了!」芳半真半玩笑地說道,伴隨著詭異的笑讓人不知是什麼滋味。
「嘿,你這是什麼話啊?說得我好像陰謀家似的。再說,能把對方迷住,那叫魅力。即使會耍陰謀也不能把人給迷了,頂多能把人害……」
「可不是就是被你害了麼?」
於是,我們在電話裡吃吃地笑了起來。
「那好吧,等會喝茶時給你斟茶陪禮道嫌,等你心裡舒服些總行了吧!等下在那間茶樓見面?對方是男還是女?」我說完,心想這芳好像餘情未了似的。
「我約他在紅樓見面的,你最好早點過來,別等人家坐到不耐煩了,你才出現。現在是你求人辦事,不是人家求你辦事。好了,就說到這吧,我也得趕緊洗漱了早些到。等一會我在紅樓六樓茶餐廳等你,不見不散,拜拜!」
「你還沒告訴我對方是男還是女……」我還沒說完就聽到芳已經掛掉了電話。
芳說得沒錯,現在是我求人家辦事。別搞得到時我還遲過人家才出現。這第一印象就把事情給黃了。不要以為我這是危言聳聽,這種事你調過來想一想,就什麼都明白的了。現在,假設我是投資人,我有錢,於是我任性,自然就看人有些趾高氣揚的了!
說好要求我的人約我喝茶,結果,我到了茶餐廳他還未到,我一邊喝茶一邊看手錶。這是,對方出現了!長得難看的,我必然會想,如此尊容,又有求於我,還敢遲到?真是不知世間錢難掙的貨!不投!長得帥點的,我又會想,擺什麼譜兒啊?不就是帥氣點嗎?可帥氣能當飯吃嗎?總而言之,當你求人時,左右都不是人。所以,處在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夾起尾巴做人!
於是,我一個骨碌,翻身起床下地,飛奔衛生間,洗漱打扮。已然乾淨帥氣地出門。
在紅樓茶餐廳,我和芳見面時,我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我已經婉拒了芳,不,不,確切地說,芳在迷失方向的懸崖邊勒住了快要失控的韁繩,使得我們理智起來,但卻讓彼此又痛苦又悵然若失。
是的,我們知道生活不能事事盡如人意,有些道德底線也要遵守。可是,可是呵,感情氾濫起來,真是無法控制啊!儘管我們知道新人髻上釵,會向舊人心上刺。但那來無影去無蹤的感情,就是那麼的捉摸不定,捉摸不透。
我不怕大膽地敞開心扉地說,那個晚上,我離開白冰冰留醫的醫院後,我並沒有一心想著去見見芳。甚至,一開始的時候,我壓根兒就沒有想起芳的名字。我的大腦的確很混亂,但更多的是有關潘國慶在白冰冰病房裡的影子。
至於後來我怎麼會走到芳居住的樓下,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只能用鬼使神差來形容了。這個有點像喝醉了酒,一個人在大街上逛來逛去的。忽然間想到要打一個電話,結果,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撥通之後,接電話的竟然是許久與自己不聯繫了的,但卻在自己生活中有過很重要的一位戀人在接聽!
不怕告訴你,如果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忽然接到一個舊戀人的來電,但又沒有什麼實質內容,告訴你,你在她或者他的內心裡,佔有非常重要的位置。至於你愛不愛他是另外一回事。這就是愛情的神奇之處!
當然了,此刻芳倒是一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她見我走上茶樓後,衝我笑著招了招手,大老遠的讓人一眼就看到她在等我。今天,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大開v領修身連衣裙,雪白的脖子以及大面積的肌膚裸露著,性感,並且很潮很酷。
我看了一眼芳那雪白的肌膚,那兩次喝了酒後的行為,沒能讓我清楚知道芳是多麼的誘人!多麼的美妙。我也曾經仔細欣賞過芳那雪白的美麗肌膚,但每次重新見到,都會有一種新的認識。總之是百看不厭。像芳這種女子,誰娶到了都會心甘一世守護的。
「來的夠早的呀,我要不是說引薦個投資人給你認識,恐怕你還賴在床上不願起來吧?畢竟難得休息上一天。和私人打工就這樣,雙休日簡直就是一種奢侈的夢想!」芳說著沖服務員揮了揮手,然後點了暖胃的六堡茶。
「真是什麼都給你看穿看透了!兩天沒去看她,昨天晚上被她從醫院裡趕出來,心裡正在氣頭上,就想著反正到醫院去會被她討厭的,索性在家裡猛睡個夠。要不是你的
的電話打來,還真想繼續蒙頭大睡!」我自嘲道,但人卻並不表現得懶慵。皆因芳穿得太性感了,和這樣的美人坐在一起,誰還有睡意啊。
「這個就怪不得你白冰冰了!我要是生病躺在醫院,我男朋友卻兩天不來看我,我也會生氣。」芳幫理不幫親,那表情好像對我有些小變化。
我於是小聲地解釋道:「她另有個帥哥在一旁呵護好不好!我見他們怪談得來的,才沒有進去打憂他們的。我想,在白冰冰最需要心情好的時候,有人能夠做到讓她心情開朗,我又何必吃那種無謂的醋,才不進去的。」我說。心想,這種理由還不夠大度得體?
那想到芳聽了貓貓嘴,「男人為自己辯護,什麼理兒也想得出來!明明就是愛得不專一,愛得猶豫不決,一見有另外一個摻和進來,就趁機開溜,卻偏偏為自己編個理由好讓自己良心過得去!」
我的天!她都一針見血了。說得我快要無地自容了,又一時想不起來用什麼理由駁斥她,只能是會心大笑起來。「你這個芳啊!就算讓你看穿看透了,看在朋友一場,也不要把話給我全倒出來啊!這不是叫我難為情嗎?更何況,讓我如此猶豫不決的,又是誰啊?」
「嘿,你別扯我身上來!」
「可事實的確是如此嘛!」
「我說,你們男人就這樣,明明是自己吃著碗裡的,卻又看著鍋裡的。到頭來,還要說,誰叫你鍋裡的那麼香那麼好吃啊?可是,難道你碗裡的就不好吃嗎?不好吃你幹嗎捧在手裡不捨得放下來呀?」
於是,我和芳笑得彎腰護肚的。
「真是服了你這個芳了!既然看得那麼清楚,那你幹嗎又半推半就呢?」我笑問。
這下輪到芳苦笑了。「還不是隔壁那女孩!你都不知道,你上樓來之前,她就在她那邊房間叫了許久了的。一時無聲,一時又歇斯底里的,害得我渾身燥熱難耐,這個時候,你卻突然出現了,這不是……」
芳如此說時,我們又笑得見牙不見眼了。
「對了,待會兒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機會只有這一次。上次那個陳志軍,至今仍然不回我電話呢。所以,等會你得好好表現一`下自己。當然,也不能過火的,記住了,把握有度,拿捏分寸……」
還沒等芳把話說完,我就答道:「你說的這話我謹記就是了。總之,我盡我最大努力吸引他來投資。至於成與不成,許多時候,還真如那句老話所說的那樣,成事在天了!不過,說實話的,今天還真的很感謝你!有你這個朋友,我覺得很幸運。」
芳拿起茶杯喝了口茶,笑著說:「怎麼了?捨不得我這個人了吧?誰不知道一個轉身,你對白冰冰說的恐怕就更肉麻了!這個世上就是如此,明明這些把戲一看就看穿了的。可一旦身臨其境,男的舊調重彈,女的卻當作新曲來聽,結果又是甕中捉鱉!」
我頓時笑得前彎後昂的!這芳,今天人清醒,倒是句句精闢警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