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在的,我被蓮馨那種成熟的內涵以及寬容、大度所深深地吸引。這個女人不但衣著彰顯尊貴,而且舉止優,談吐有節,有禮貌,有內涵,一點也不裝嫩,一點也不矯情。雖然她沒有像唐嫣昕、白冰冰和芳那樣精緻而細膩的臉,但她卻很受看。
我是直到眼睛離開蓮馨很久了,才從彷彿幻覺的思緒中清醒過來。我沖白冰冰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她正用一種特別的目光遠遠地盯著我,使我不敢和她對望太久。我快速地把眼睛移開,朝著招聘會場的大門走去。
我剛剛走出招聘會場大門外的時候,忽然想起來剛才忘記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她了!當時我只顧著看蓮馨的眼睛了,結果把我的聯繫方式那事給忘了。雖然我接過了她的名片,可我好意思打電話給她嗎?
我不是在她面前表過態,要由自己闖一番的嗎?怎麼剛剛離開會場就遺憾沒把自己的電話留給她!是不是在我的內心深處,盼望著她主動打電話給我?好在我確實找不到工作的時候,有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
嘿,怎麼就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我越想心裡越彆扭,心想倘若給了蓮馨電話號碼,說不定她在我最無奈的時候,出人意料地給我一個電話,說她那兒還有一個工作崗位,你是否考慮一下?
到那時,我知道我還會說出許多冠冕堂皇的說話,但到後來,我話鋒一轉,總可以找到理由說明自己實在不好意思推掉她的誠意。這樣,我就不用回到網站去,坐上白冰冰留給我的那個令人尷尬的位置了。
我的心裡有如此不爭氣的想法之後,我就不自覺地把身子轉過身去,從大門外裝作不經意地窺視,結果看不見蓮馨的身影了。
我不免有些失望,在大門外兜了一圈之後,才往剛才與芳分手的地方走去。因為大腦裡蓮馨的倩影久久沒有消退,我就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走到會場右側樹蔭下那張石板凳前時,才發現白冰冰已經早到了一步,正在那兒候著我,而芳卻不知道哪裡去了。
我很吃驚,不知白冰冰幾時象幽靈似的閃到這兒來了。而原來在這裡等我的芳卻不見了!我於是脫口而出地問白冰冰道:「芳呢,芳去哪了?」
白冰冰蔑視著我,雙手交叉在胸前,對我不屑地說:「怎麼,又對那只一身肥肉的豬婆感興趣啦?離開她一小會就關心起她來了呀?」
我聽完哭笑不得,心想白冰冰該不會是吃醋了吧?語氣聽起來還怪怪的。「和你說正事呢,芳到底去哪了?」
「芳她是個大活人,腿長在她身上,她去哪我怎麼知道。」白冰冰給出了一個無厘頭的回答,說完,她故意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緊挨著我而坐。
我的目光轉了個一百八十度,往招聘會場大門那邊掃了一眼,並沒有在大門口的方向發現芳的身影。我不得不回過頭來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白冰冰,發現白冰冰臉上的笑容很詭異,就衝她說道:「你不告訴我就算了,我打電話問問就知道了,你這個人真不夠意思。」說完,我掏出手機,準備給芳打電話。
白冰冰一手把我的手機奪過去,不無涵義地對我說:「別打了,芳剛才被一個男人叫走了,沒準這時候正約時間呢!」
我一聽臉色剎那間就變了,心莫名其妙地跳得慌,連表情也凝重了起來,我騰身而起。「白冰冰,請你別拿這種話開玩笑,芳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你怎麼知道芳不是那樣的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呢!」白冰冰再次詭異地笑起來,她也站了起來,把玩著我的手機,「好了,實話告訴你吧,你的芳已經被人約走了,你就別打擾了。怎麼說你好呢,怎麼老是不分真假啊?真心對你好的,你當看不見。只是和你玩玩的,你卻上心上肺了!」
「你別說得這麼難聽好不好?我也沒把芳當作我的什麼人,只是今天是和她一起來的,總得有始有終吧?」
白冰冰不信我的說話道:「既然沒把芳當你什麼人,那幹嗎我一說芳被個男人約走了,你那麼大反應啊?還替她辯護說她不是那種人呢!你和芳相識有多久?怎麼知道她是哪種人啊?」白冰冰說完,把她奪過我的手機重新還給我。
我接過手機,翻出芳的電話號碼,正想打過去問問,芳這時候卻出現在我和白冰冰的面前了。她叉著腰瞪著白冰冰:「你到底有完沒完?毅哥都說了不想回你那網站了,你還要纏著毅哥不放到幾時?」
芳說完,也不等白冰冰與她反唇相譏,也不等我說句什麼解釋的說話,上前一把拉起我,「登登登」就走。彷彿我真的是她的什麼人似的。
面對如此直白又不怕落面的芳,我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句什麼好!等她拉得我離開白冰冰有一段距離後,我回頭一看,白冰冰交叉著雙手在胸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遠遠地盯著我和芳。
「夠了,別拉了,再拉,就好多人在笑我們的了,一起走吧,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
「為什麼要請我吃飯?莫不是想追我吧?」芳開玩笑地說道。
一提到這個話題,芳就很受用的自己先笑了起來。好像我追她是她的一種無比的享受似的。連剛才還堆在她臉上的烏雲也被驅趕走了。
「芳,我說,你以後別開這種玩笑了!你誤導到我真的追你的時候,你就會笑不起來了!一個落泊青年,既無家庭背景,又身無分,還是一個失業青年。像這樣的人追你,你有什麼好值得笑的呢?只怕討厭還討厭不過來呢。」我說完就繼續往前走,也沒來得及看芳什麼反應,我知道像芳這樣漂亮而奔放的女人,身後大老闆、富二代等多的是,根本輪不到微不足道的我來追。所以,我對芳的話也沒當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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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穿著高跟鞋,吃力地追上我,錯落有致的腳步聲非常響亮。「弦毅,你等等我,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要這樣子對我說!我不准你這樣扁低自己。誰一生下來就有很好的家庭背景的?即使有,那也是個別人的事,不具有代表性。誰又不通過努力就有很多錢的?再說,失業只不過是新的開始的原點,沒什麼可怕的!」
芳反駁我的說話沒有讓我有多少鼓舞,我轉移話題道:「前幾天我心情不大好,是你扶我回住處的。本來,你是好心幫了我一個大忙,我卻趁著酒醉佔你便宜,所以想請你吃飯當作賠罪。說吧,想吃什麼?」
「妖!這個事我都說了,叫你別再提了。畢竟那是無心之失!要說那是一個錯誤,我的責任要比你大!因為當時我算作是清醒的,卻沒有堅持推開你。所以錯不全在你身上!」芳說得比較真實,也沒以此要挾我什麼,反而還替我開脫過錯。
所以,從我內心裡講,我更要請芳吃飯,以示歉意。「別說了,我真的肚餓了。就算是打打我好多天來縮在屋裡吃速食麵的牙祭吧。怎麼樣,吃豬肚雞煲如何?我一想起那陣胡椒味湯,就直吞口水。我知道哪裡的豬肚雞煲做得最好吃,我帶你去。」
我們這南方之地,出產的胡椒,鍾碎了放在水裡煲湯,再加上用薑片落油爆過的雞肉片,塞在豬肚裡,一起燉湯,那個香味聞起來,嘖嘖,真是神仙也站不穩了。
來到大街邊,我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了車我對她說:「我知道的那家店做的豬肚雞煲超級好吃,再伴著喝上兩杯小酒,嘿嘿,保準讓你回味無窮!」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讓我回味無窮的,卻是酒醉後扶你回屋裡去之後的那段時光呢?」芳壞笑著看我,半真半假地說。
我聞言,語塞。隨即和芳大笑不止。
在吃豬肚雞煲的時候,芳特意點了兩瓶高度白酒。「這家店還是我的一位客戶告訴我的,後來就嘗試著來吃了一次,果然發現很好吃,從那以後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這裡吃一次。」
「沒想到竟能從咱倆身上找到同一個愛好,我不但喜歡吃豬肚雞煲,還比較喜歡喝酒後那種微醉的感覺,心隨所欲。沒那麼多的拘束和顧忌,愛咋地就咋地,不似平日,幹什麼都思前想後,左右不是。」
「哈哈,芳你這個人真搞笑!似你這種性格,也要思前想後呀?不是吧?怎麼我一點都不覺得呢?」我笑著說,話還沒說完,芳已經遞起一杯酒來,硬要我干了。
這一個晚上,我又醉了。依稀記得,又是芳扶我回處住的。後來,好像又做出和上次一樣的事情來。
但是,可恨的是,每次那樣**的時候,我他媽的都處在醉熏熏的狀態,以至我都不知道整個過程是怎麼樣進行的。真是虧大了,虧大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