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這話不假。和寂寞聊著碰著杯,我剛要的兩打啤酒就幹了一打。以這樣的速度幹下去,我們可以說是在玩命了。「呵呵,我還擔心你真看不開呢!其實,有時候用酒精麻醉一下自己,也不能說全是壞事。有些事的確是需要忘記的。」
「這個,還得看誰在做的引導!你比如說,如果情陷泥潭的哥們兒,都能像我這樣有福氣,碰上像你這樣的美人來開解,我相信,他們也能從苦悶中解脫出來!只可惜啊,不是人人都和我這樣幸運的呵!」我藉著酒氣,半真半假地拍了拍寂寞的馬屁。
寂寞當即就笑得見牙不見眼起來。「謝謝要麼的誇獎,你是我見過最會哄人開心的男子了!即使是心情如此灰暗的時候,仍然不失風趣與幽默!」
被寂寞如此一說,我就激動得真想親寂寞一口,真的,現在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曾經和寂寞風流快活的那個晚上的情景。寂寞的香唇,以及那雪白的肌膚,對我來說都是一種致命的誘惑。儘管那個夜約寂寞的晚上已經漸遠,估計今後也不會重現,但那個晚上足以讓我銘記一輩子,永不磨滅。
「你沒見過我發愁時的樣子,見過了,你肯定不會這樣子說!」我說完,舉起酒杯又和寂寞乾了一杯。
寂寞不知是真的,還是和我玩笑來著,挑釁地對我說:「是嗎?這個我倒是想見識見識咧!不然我看見的要麼,總是樂呵呵的,什麼煩心事兒也能抗過去。」
嘿嘿,寂寞你真是把我看得太堅強了。其實我沒你想像中那般堅強。我現在不僅不堅強,還很脆弱!以至我和寂寞在大排當吃完飯,喝完酒,我仍然不願意回我和唐嫣昕租住的屋子去。
「嘿,嘿,你是不是醉了?你拖著我的行理箱左右搖晃的,你到底想去哪兒啊?」寂寞有些不放心地問我道。
「還能去哪,找個地方睡覺去,總不能在這大街上熬一個晚上吧?走,我帶你去找酒店去!」我滿眼都是重疊的街景和人影,卻很有把握地對寂寞說。
寂寞很詫異地問我道:「你帶我去?合適嗎……」
「廢話,有什麼合適不合適!你還跟我生分哩!我不帶你誰帶你去呀?反正你今晚也回不了你家的地方了,乾脆和我一塊去酒店睡好了,明天我再送你回去。你要是不樂意的話,我可以留在這裡,然後你自己找住宿地方去!」
寂寞想了一下,然後目光流轉,心想這可是個讓她難為情的事兒啊!她是來開解我的,作為朋友那種情誼來開解我的。現在同去旅館,萬一再同開一間房,那樣的話,味道就變了。原本的真情變得說不清了,甚至給人一種趁虛而入的感覺了。
寂寞急忙從後面趕了上來,繞到我的身邊,攙扶著我往前走。看到我已經清醒了許多,她攙扶我的手也隨之從我的腰間收了回去。扶我出大排擋的時候,她曾經輕輕捏了捏我的手掌,那時我幾乎是醉得沒什麼意識的。現在不行了,我已經逐漸清醒過來,寂寞的手要是不老實,很容易讓我誤以為在暗示我什麼的。
寂寞與我貼得很近,我感覺得到有種異樣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反正不是情人,但勝似情人。她握著我的手時,我能夠感受到她纖纖玉手,以及手心裡散發出來的溫暖和柔情。又因為是夏季,她只穿了一身單薄的短袖夏裝。她的軀體與我的手之間幾乎沒有距離,她的馨香是那樣地讓我酒不醉而人自醉。
寂寞扶著我進了附近的一間酒店,訂房的時候,前台收銀員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看了寂寞一眼,估計把她當成出賣身體的壞女人了。這年頭,女人為了錢,不惜用身體來換錢的比比皆是。像我和寂寞此刻醉熏熏的樣子,一看就容易想到我們倆就是那種買賣關係的人了!
「還有房間嗎?」寂寞沖收銀員問道,她極力裝作沒有看到收銀員流露出來的鄙視目光。
「有,請問是住單人間還是雙人間?是標準間還是豪華間?」
寂寞沒有及時回復,她看著我,把這種難於回答的問題拋回給我。其實,她內心裡很矛盾,既希望我回答說訂個雙人間,又好像這樣一來不太合適。畢竟雙人間有個好處,裡面有兩張床,費用比兩個單人間要便宜。更主要的是,能和我同處一室,沒準還能發生點什麼。兩人都喝了酒,難免不會發生酒後衝動……
寂寞看著我,發現我正看著她,「看我幹什麼,訂房啊!」
「訂雙人間?」寂寞訕訕一笑,表情奸詐,看上去還有點邪惡,給人一種心懷鬼胎的感覺。
我白了寂寞一眼,心想又是你自己說的,這個時候訂一個房間不合適,那你幹嗎還這樣子做呢?那不等於陷你於不義不仁中!「雙你個頭!別為難你自己。」
寂寞彷彿鬆了一口氣,連忙改口道:「那訂豪華間?要麼,你這身份住普通的單人間不行,你得住豪華間,最好的房間。怎麼樣?行的話我就訂了?」
「行啊,你請我住的話我沒意見!」我澆了寂寞一臉冷水,看著寂寞那迥然的表情,我不知是什麼心境地笑了笑。
寂寞的臉色一下子暗淡下去,沒想到把個熱臉貼到冷屁股上了。我們所在的這個小城的豪華間其實對她來說真是小菜一碟,根本不在話下。但在我來說卻有奢侈過頭的感覺。為了照顧我的感受,寂寞沒有在我面前露出不屑的表情,而是順著我,不再多說話。
「怎麼不吱聲了,你有錢啊,有錢燒的沒地方花了啊!你有錢那就訂兩間豪華套間好了!」我不知何故,突然衝著寂寞潑起冷水來。也不知是不是自從得知她是個有錢人家的女兒後,我的心理便自覺與她有了距離。
寂寞似乎也感到什麼不對勁兒。她默默地看了我一眼,隨後,她把目光轉移到收銀
員身上,「麻煩幫我們開兩個單人間!」
寂寞如此一說,我又感到了失落。由此可見我當時的心情是多麼的複雜。
隨即,我更做了一個讓寂寞感到不可思議的動作。我猛地從後褲袋裡抽出錢包塞給寂寞,寂寞把我的手撥了開來,從她的行理箱裡把包拿出來,從裡面取出錢,交上房費和押金。
一切手續辦理完畢,寂寞這才扶著我進了電梯。在電梯裡,她的臉憋得紅紅的,想問問我是不是心裡仍然很難受,放不下?我的一系列行為讓寂寞心裡有點不太舒服,儘管她知道我的本意並非這樣。
寂寞先扶著我進了房間,定的兩間單人間是挨著的,她想先把我安排好再回自己的房間。可剛打開門,還沒進去,我就突然掙脫開她的手,快速向前走了兩步衝入衛生間去,彎著身子吐了。
寂寞連忙走近來,一邊幫我垂著背讓我盡可能都吐出來,吐出來後就會清醒得更快,一邊伸手去摸捲筒紙。可能是太匆忙了吧,她摸到一個捲筒紙就抽了過來,本以為可以遞給我抹抹嘴,結果,我沒接住,捲筒紙就往下掉。
寂寞出於本能,彎著腰去手忙腳亂地接往下掉的紙條,結果,在我的中部貼著褲子抓住往下掉的紙條了。但是,她的動作與其說時接紙條,還不如說拍打紙條!這當然就拍到我的中部去。我「嗷」的一聲叫,臉卻瞬間就紅了,因為我感到痛是痛,但也隨即起了反應!
「嘩!」寂寞突然看到有東西高企起來之後,她彎著腰全神貫注於接往下跌的捲筒紙的,眼睛所及,剛好就是我最不好意思的地方。隨著寂寞的這一聲驚呼,她的臉上也泛起了尷尬的紅暈。她看得清清楚楚,我打傘了!
我遲鈍了一會,隨後迅速地把她手上的捲筒紙抓了過來擦拭嘴邊的嘔吐物。看到寂寞那驚訝的表情,我感覺臉正被熊熊的烈火灼燒一樣。這次的尷尬實在來得太意外也太曖昧了!我急忙把眼睛移開,不知道說什麼,大腦一片空白,傻愣愣地站在那裡,放在寂寞肩上的手也一下子僵住了。
寂寞也尷尬地把目光移走,她彎下腰去按沖水鍵,伴隨著一陣強有力的沖刷聲,我才說道:「寂寞,太不好意思了。既辛苦了你,又讓你跟著聞那些難聞的味道,真不好意思啊!」
聽到這樣子說,從禮貌上來說,寂寞應該會回答我幾句客套的說話。但她似乎還沒有從我的「特突」事件中清醒過來。她兩眼幽幽地噴著詭異的光芒,白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有說扶著我走出衛生間。
她把我扶到床沿邊後,抽了幾張抽紙遞給我,讓我自己再擦拭一下。「要麼,你感覺還難受麼?還想吐的話,我扶你去洗手間吧。」
「我沒事,差不多了,你回不回你的房間?」
我對著寂寞問。寂寞頓時愣在了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