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唷,不痛的嗎?看來你有虐待寵物的習慣!這個得要改改了。改成愛護寵物,關心寵物,養成熱了替它扇涼,冷了用身體捂熱它的良好習慣才行……」我話還沒有說完,寂寞就笑得花枝亂顫,湊近頭來對著我的耳朵耳語起來。
「是不是我說應該的,你就馬上和我說,你現在很冷,要我幫你捂熱一下?」
寂寞的頭已經快碰到我的臉上了,她的髮絲輕輕地觸到我的臉上時,我癢癢的湧起一絲暖意,轉頭看她時,她瞇縫著的眼睛像兩個彎彎的月牙兒,就掛在她白裡透紅的臉上,生動而誘人地閃著很甜美的眼神,讓我不禁怦然心動!
「不如,我們離開這裡?」那一剎那間,她也似乎觸著什麼了,很期待地提議道。
「離開這裡去幹什麼?」我明知故問道。
寂寞對我的說話感到有些始料不及,「明知故問!那你說離開這裡我們會去幹什麼呢?」她裝出一副頗有經驗的樣子,其實對她來說,這也是她的第一次紅杏探牆,為了讓我覺得她已經很成熟,她不得不裝做經驗很老到的樣子。
「你……想……啦?好吧,服務員,結賬!」我大聲呼叫起來。
「還是我來吧,一個晚上都是我在喝。」寂寞說著,就側身去找她的坤包。
我一手按著她,「怎麼說,我們都是第一次相識,我作為男人,這點風度,你還是留給我個機會吧,讓我表現表現,給你個好印象吧!」
寂寞見我如此大度,就不再和我爭。可她有些為難情的樣子,用眼睛望了一下我的手臂,再望了一下她自己的胸部,我頓時臉紅心跳起來。「啊!對不住!手太快了,只想阻止你拿錢,倒沒注意到我的手……」
我實在說不下去了。因為我的手去扳她回來時,手掌是搭到她的右肩了,但手太長,肘彎處卻碰著她的胸部了!這太讓人難為情了!我趕忙往回縮,縮的動作又太猛烈,把她的下巴碰痛了,她的表情告訴我,她挨的這一下可不輕呢!
這更急得我連汗都出來了。一邊向她陪不是,一邊托起她的下巴仔細觀察,還輕輕地替她撫摸。那場面,那動作,簡直就是一對戀人在互相安慰了。
「唉,這真是好心辦壞事啊!明明是想別讓你太難為情的,結果卻弄痛你了。」我不好意思地說。那說話的態度與語境,已經到了痛惜她的份上了。要在平日裡,和一個女子有如此情緣,不知要經過多麼長時間的考察、接觸,並感覺不錯才會有的親熱度,今晚卻變得進展神速,而且來得自然!
以至寂寞似乎都有些投入了。出得豈萊飯店,很自然地就伸手過來,箍到我的臂彎裡去。大大方方道:
「我是出差來這個城市的,在明朗大灑樓開有房間,不如你就送我回去,順便坐坐?」
嘿嘿,真是天作之成,還猶豫什麼呢?我的手已經很自然地摟住她的小蠻腰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放得開的人來的。只是今晚太巧合了,就和你認識了。」寂寞在與我回明朗大灑樓的路上,在替她自己的行為作解釋。
「確實,現在我是有個所謂的男朋友的。他名叫秦明,是我的一個大學同學,上大學那會他就一直追求我,我沒答應,可他就是不死心。現在都畢業三年了,他還不死心,天天纏著我,我都快煩死了。你說,對一個我沒有感覺的男子,我能答應他做我的男朋友麼?」
從寂寞的話中,我聽明白了,寂寞是心煩她現在的男朋友並不是她理想中的,或者說並不是她想要的男朋友。「唉,不是當事人,並不體會得出我此刻的心情的!那種既不想要,但又擺脫不了的苦惱,別人是怎麼知道那種痛苦呢?更要命的是,我父母還挺喜歡他的,一直在規勸我接受他罷,不然眨眼間我就會變剩女的!你說煩不煩?」
「我說我理解你,也許你會覺得我在討好你,故意讓你產生共鳴!但說實在的,我真的與你有同樣的感受。其實我也有了女朋友的,而且好像也沒有對她有什麼反感,還覺著喜歡她呢。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老有一種不是最終歸屬感的感覺,又說不出來因為什麼,所以,當她出差不在本市的時候,我就……」
我說到這,側臉去看寂寞,剛好她也抬頭看我,我們相視之下,吃吃地笑了起來。
「沒事。我們今晚的事,是不會有人知道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他無關人員一概不知,對吧?這樣,我們就可以放心辦事了!」
「那,今晚我就把你當成我的女朋友了!」
「好啊!這個還用說嗎?在我的心裡,今晚,你也是我的男朋友了。我們就像一對談戀愛談了很多年的男女朋友一樣,寂寞了,但又還沒有新房,所以就到旅館開間房去了」
寂寞如此說,我就不覺地笑了起來。真為難她想得出這樣的理由來,替她的不軌行為作遮羞布!當然,我不能因此而嘲笑她!事實上,我和她是同一陣線的一對不軌男女,我有什麼理由嘲笑她?
如果說,五十步還可以笑一百步的話,那麼,兩個一百步的人,笑什麼笑呢?笑她不就等於笑自己!
接著,寂寞又補充一句道:「嘿,不會是這麼巧吧?我出差來到你們市,剛好,你女朋友也出差離開本市?這也實在太巧了!」
我笑笑,答:「你想,我女朋友要在本市,我敢上那種網嗎?她隨便看一眼我的屏幕,就知道我在幹什麼啦,對不對?看我在網站上的頭像還是卡通圖像來的,就知道我是臨時上的那個交際網了。」
「可剛才,你的表現不似個初哥啊!就算你是裝出來的,也不會裝得那麼淡定那麼耍脫吧?那口才,
那營造氣氛的能力,不久經沙場,恐怕營造不出來吧?快說,出來混過多少次了?」
我剎那間沒有了聲音!這個叫我怎麼解釋?
「這個,說真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就表現得如此淡定,而且幽默風趣的說話脫口而出!我要是告訴你,平日裡我是個性格比較內向的人,我想,你肯定不信,還會以為我在編謊話騙你呢!所以我實在解釋不清楚,我今晚的表現是偶發性的。可能,是因為你的緣故吧?我一看見你的時候,就覺得特別的親切,所以就自來熟了。」
寂寞攬著我的手臂笑得一聳一聳的,還抬頭瞟了我一眼,說:「你的嘴巴可是漱了油了,滑得,只怕換另外一個女子,也會被你哄得站不穩的!還說你性格內向呢。這樣子也算是內向的話,那我就是自閉了!」
我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只好笑得身體亂顫起來,一把將她攬得緊緊的,笑著說:「不夠你說了!你也不是個好欺負的女子來的!」
「那當然!你要想著欺負我,連門都沒有!」
「哎,你別冤枉好人好不好!我怎麼會想欺負你呢?喜歡還喜歡不過來呢,什麼時候輪得到欺負冒出來啊?」
「看看,還內向呢!內向你個頭……」
我們一路嬉笑著,很快,我們就回到寂寞居住的客房了。對我來說,這個時刻,這種環境,簡直就是一個重新考驗我的場所!畢竟,之前的俏皮與幽默,是在沒有什麼壓力下的自然流露。
之所以表現得如此耍脫,可能,我的內在潛藏著有那種天份!只是因為剛畢業來到社會,諸事不順,也沒有多高的社會地位,因而人處卑微中,就自然而然地謹小慎微了。不光這樣,那時我還天天受陳宜登的氣以及潘世光等人鄙視的眼神。
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大家都在背後嘲笑我靠唐嫣昕靠錯樹幹了,那些冷嘲熱諷,還有許多的下作說話,真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網站畢竟是個知識分子盤踞的地方,損起人來,引經據典的,比起村子裡那些野語村言,不知惡毒多少倍!
你說,在那樣的環境下,我能風趣幽默得起來嗎?
可現在不同了呀!為唐嫣昕拉回了豐厚的廣告,使她坐穩了主編職位。無心中,替她鎖起網站大門,讓她贏得了獨處網站機會,查找已經攤放在桌面上的財務票據,並最終找到她想要的有力證據,從而實現了她的登頂願望。
雖然我是怎麼被捲進去的,並稀里糊塗地幫上她的忙,至今我仍然沒有一個清晰的印象。但是,事實上,我已經擺脫了當年地處低微的位置,坐上了主編的位置,並因為成為了女總裁的男朋友,又出了個好主意,使網站收入大增,如此一個志得意滿的一個我,手頭寬鬆的我,有所改變,有些得意,不應該算作過份吧?
這就為我在寂寞面前表現得風趣幽默找到了出處。事實上,我也為我今晚的表現打很高的分。可是,慢著,接下來我將要面對的,是真刀真槍的搏殺了!這個第一次要來一次夜約,第一次要和一個相識不到三個小時的女子上……
我不知怎麼的,突然心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