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你還在聽電話嗎?」電話那頭,芳打斷了唐嫣昕的思想開小差。
「在呢。我……」
「你的事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我憑直覺,相信毅哥不是你想像的那種三心兩意的人。我都壓在他身上了,他觸手就可碰我的球球了,那種場合下,換了另一個男人,早就動手動腳了。你猜他怎麼著?他說他有心上人了,還推開我呢!嫣昕,這樣的人你還想怎麼著?」
「哦……」
「話我已經和你講清楚了,還不信,我也沒有辦法。還是說回來吧,你是不是要請我吃飯?還算你有良心!我為了幫你,連我的色相都出賣了。你都不知道,他可是把自己的雙腿夾得死緊死緊的,要不然的話,他就得撐雨傘了。由此可見,他是強忍著自己不亂動手動腳的。要不然,他真吃我豆腐,我也沒有辦法。誰叫我裝作蕩女主動引他啊……」
「也是,總之辛苦你了。我請你吃的是大餐,好慰勞慰勞你這個嘴饞鬼!」
「這還差不多!不然我叫你也幫我試探一個男子,讓你償償主動獻身給陌生男人的滋味!我也給四個點返還給你……」
芳的說話還沒有完,唐嫣昕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還說是閨蜜!怎麼叫你幫辦點事了,就那麼斤斤計較啊?真有帥哥要試,我就以身試探唄。」
「你就想得美!有帥哥,我自己先試了,還用你來幫忙。哎,對了,這毅哥既然是你發展的真心對象,你們兩同在大眾記者網站工作,似乎影響不太好吧?你要是覺得真有礙觀瞻,有礙手腳的話,不如讓他來我們眾成好了,我們最近正缺人手。他這種不偷腥的人,最適合我們眾成公司了。」
「我呸!去你的,居然挖牆角挖到閨蜜身上來了,下流本事都到了又色又不顧面子的份上!真應了那句有異性沒人性的俗話了……」
兩人說完,都抿嘴笑個不停。
我盼望著唐嫣昕主動回出租屋裡來住的事,並沒有得到兌現。
這事讓我頗為苦惱。如果說,此前還是處在一種猶猶豫豫、朦朦朧朧的階段的話,現在就很明確了。
我發現,我真的愛上唐嫣昕了。不管是白冰冰在我面前提到過唐嫣昕不簡單,還是譚杏對我說過唐嫣昕的許多神秘事,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愛上了她。
每天,當我獨自在出租屋裡的時候,我感到了從沒有過的孤獨!
許多時候,我抽著煙,徘徊在出租屋的客廳裡,我會情不自禁地走到唐嫣昕居住的房間門前,伸出手來往裡推推。
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沒有回來。但我做這個試探她回來了沒有的動作時,幾乎是一種自然反應。
我知道,這是我內心裡想她想得太苦,以至潛意識裡就盼著她回來,因而會控制不住自己,無望又盼望著她回來的動作。
甚至乎,半夜急醒了,放鬆之後,在回自己房間之前,我也會下意識地走去推推她的房間,好確定她到底回來住了沒有。
每次,在去試推她的房間門前,大腦裡總是充滿了無限的希望,但推過之後,又都會有無限的失望。
但即使是這樣,我仍然沒有死心,去做這個無謂的動作。
我知道我已經深深地愛上唐嫣昕了。而且有一種深陷泥潭不能自拔的感覺!
所以,第二天我回到公司後,就會魂不守舍地把眼睛瞄向樓上總編輯的辦公室。透過那偌大的玻璃,可以隱隱約約地看到唐嫣昕坐在靠椅上神態自若對著電腦屏幕看互聯網的背影。
她那姿態看上去很自然放鬆。就這就足夠讓我焦慮不安的心平靜下來。畢竟,我心愛的女人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
有好多次,我都想直接走上樓去敲響她的辦公室門,然後不管不顧地對她說:「唐嫣昕,如果你也愛我的話,請不要再做這種折磨人的事了!趕緊回到出租屋裡來住吧!我受不了了,我不能住那種沒有你身影的冷屋子!」
這個衝動的念頭在我的腦子裡盤踞了許久,有好幾次我都站起身來了。可是,到後來,我還是沒有實踐過這個行動!
我發現,我已經沒有了當年追倚婷時的大膽與魄力了。不知是否因為年齡更大些了,還是因為我的愛情失敗過?
不知道。反正我的幾次衝動,最後都自動自覺地消失掉。
既然沒有了那股子衝動勁,我惟有獨自承受那種相思的痛苦,忍受那種看得見卻夠不著的難受!
我就這樣過著每天都是惴惴不安又相思痛苦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倚婷的身影出現在網站裡,才有所改變……
倚婷直接到我們大眾網站來,頗為出乎我的意料。那天,冬日的暖陽從辦公樓的玻璃窗透了進來,那融融的光線使人很愜意。我把辦公椅移到透進來的太陽光線下,拿出一本營銷學來,隨意地翻看著。
這時,從我們大眾網站的門口,走入了一位女子。黑色仿毛的長褸,把她包得夠嚴實的。她那中爭鞋蹋在瓷磚上,發出了厚實的聲音,逐漸地傳了過來。
起初,我也不知道是倚婷來了。只是在翻看手上的書本時,大腦裡忽然發現那腳步聲既熟悉又陌生,便懶懶地抬起頭來,透過隔牆的玻璃看出去。
倚婷那曾經很熟悉的身影,就這樣映入我的眼簾。那一襲長褸裹身後,身影兒娉婷阿娜!她粉袋輕施,柳眉翠描,白淨粉嫩的臉蛋上,紅唇耀眼,左手插在長褸的衣袋裡,右手拿著一隻坤包,彎肘托著,並隨著「得得」的腳步聲而扭腰移
步!
天啊!這倚婷的身上,那氣質,那風度,那范兒,哪裡還有一點兒的鄉村姑娘的氣息在裡面?這城裡的米飯還真養人!
從大學畢業出來混才三年,倚婷就脫胎換骨了!難怪當初一眼就看上她,原來是被她的潛質所吸引!只是這種潛意識裡的欣賞,並不是明明白白地要我那樣去做,而是以一種朦朧的,如同鬼使神差一樣的不可捉摸的召告驅使我向她發起追求。
就如同人們會一見鍾情那樣,很奇怪怎麼第一次見面,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對對方的言行特別能夠接受。那種親人一樣的錯覺會使彼此放下戒心,熾熱地、迅速地交織在一起。
倚婷高傲地抬著頭,不理采各位編輯們投來的好奇的眼光,用眼角餘波搜尋著我在哪裡。沒見,她也沒打聽,逕直朝唐嫣昕的辦公室走去。
唐嫣昕也透過玻璃看到了直接走上她辦公室的倚婷了,起初一怔,隨即放下手中的雜誌,站起身來堆著虛假的笑容,走到玻璃門處拉開來迎接倚婷的到來。並伸出手做著請進的手勢,笑瞇瞇地對倚婷說:「稀客稀客,請進!」
倚婷老實不客氣地走了進去,沖唐嫣昕看了一眼,隨後打量了一下唐嫣昕的辦公室,這才開口誇獎道:「唐總,辦公環境不錯啊!既養尊處優又居高臨下,不愧為ceo的辦公室,就是給人高高在上的感覺。」
唐嫣昕馬上露出了客氣的笑容,一邊把門關上,一邊回答道:「看你這個倚婷啊,怎麼在我面前學得恭維人了?來,來,先坐下歇會兒,我這裡有正宗的雲南普洱茶,給你沖上一杯解解渴吧。」
「算了吧,這麼冷的天,你就別麻煩了。」倚婷坐下後說。雖然趕了路來,但因天氣冷,確實對水的要求就不多。
但唐嫣昕不能聽倚婷說不渴,就真的停下手來啊!那也太不夠禮貌了。她一面說:「哪能呢,怎麼著,過門也是客啊!」一面繼續沏茶給倚婷。
等這些客套套路打完了,兩人才面對面坐下,捧起茶杯小抿一下,才言歸正傳。
「說說看,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吹來我們這種簡陋之地?」唐嫣昕笑問道。
「還能有什麼風?不就是那股子邪風吹來的!」倚婷裝做氣鼓鼓的樣子說。
但唐嫣昕聽不懂倚婷所指的邪風是什麼意思,有些尷尬地笑笑。她正對著倚婷,試探性地問道:「你是指……」
倚婷果然是個直腸直肚的人。唐嫣昕如此一問,她就不兜圈子,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道:「實話說吧,我是為上次我和弦毅在飯店裡吃飯的事而來的。本來,我早就應該過來的。可回公司一忙,就把這個事拉下來了……」
唐嫣昕聽倚婷說,她是為了上次那破事兒來的,就顯得有些尷尬。她:「呵,這個……這個……」了半天,也沒把她的真實意思表達出來。
倚婷就有些不耐麻地打斷唐嫣昕道:「哎喲,你別唔唔呀呀了。這個事兒我都清楚了。早兩天我碰上芳了,她說你為上次的事還沒和弦毅和好呢!還擺了場鴻門宴,沒差點兒把弦毅誘倒了。害得我笑得要死!要真誘倒弦毅了,還不益了芳那妖精?所以我趕過來了!」
倚婷如此「乒乒乓乓」一頓說話後,唐嫣昕是真的尷尬了。臉上紅到了耳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