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白冰冰如此歎著氣說這句話時,我就感到愧對於她。忽然想起那個曾經追求過她的陳宜登,好歹,他也是個副職領導啊!便快嘴快舌地答:「那個陳宜登不是對你有意思的嗎?他就能給你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啊。」
「這麼說……」白冰冰故意拖長語氣道。她如此留出時間,彷彿就是讓我有些想偏去的機會。「你是承認你和唐嫣昕有一腿兒嘍?」
我傻了。怎麼轉來兜去的,問題還是回到我的身上來了?
我曾經用沉默寡言來迴避談話怕說漏嘴。可還是經不起白冰冰那句感歎話兒的逗弄。是的,設:愛情是建立在一定的物質與地位之上的,那麼,我選擇唐嫣昕就是順理成章的事。為了安慰失落的白冰冰,所以,我提醒她陳宜登對她有意思。這樣,她就不會因為我婉拒她而有所失落了。
嗨,我完全落入她設好的陷阱裡去了!
「其實,你說的也沒有錯。可陳宜登怎麼能和唐嫣昕相提並論啊?人又長得不咋地,還甲亢,又離過婚。一個二貨也能算作上品來對比的話,那我寧肯選擇你這個普通的編輯算了。你起碼還是個初哥吧!」白冰冰就有不屈不撓、臉皮特厚的精神,還懂得借題發揮。
瞅瞅,不是在談論愛情以及愛人的條件嗎?一個轉彎,她就趁機把她心裡的意思再次轉告我了。她是愛我的,至此仍然沒有改變,至於我會怎樣處理,那是我的事了。
當然,很慚愧的是,我已經不是初哥了。我已經償試過**的纏綿與甜蜜。儘管,那個與我**的倚婷最終沒能和我修成正果。但我的確不是初哥了,事實上,我並沒有白冰冰想像的那般好。
只是,我又不會如此毫無保留地和白冰冰說。
總而言之,我在尋找許多理由來刻意與白冰冰保持距離。我都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
假如說,我和唐嫣昕真的如白冰冰所說的那樣,算作是一對戀人。那麼,為什麼白冰冰問起這個事的時候,我又馬上否認呢?
這是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或許,內心裡,我是對唐嫣昕抱著莫大的期待的?我真的想把唐嫣昕當作我的戀人看待?
而現在,我和唐嫣昕只是處在一種朦朧的階段?
也曾有過那麼的一兩次,我和唐嫣昕眼看著都快要突破這種朦朧的階段了。但是,為什麼總在清醒的一瞬間,我和她又回復到原地上去呢?
隱隱約約地,我感到某種不對勁兒的地方。比如突破那層薄薄的窗紙時,總在酒醉的非理性時間,讓人有一種不真實、不踏實的擔憂?
就如剛才白冰冰問起我,為什麼會幫助唐嫣昕,而我卻回想起那麼一大段往事來。
而往事又是如此不經推敲?
因為仔細推敲之下,會發覺這一切發展不是來得那麼自然。最起碼,會發現有人為斧鑿的痕跡在裡面?
我呆呆地又出神了,眼睛越過了快餐店裡的景物,看得很遠很遠,以至白冰冰都覺得再和我談話下去已沒意思。
她向我貓貓嘴,長歎一聲,道:「哎,不可藥救了。魂魄都被勾去了,還否認什麼你們之間沒有事丫……」
我不知道我是否真如白冰冰所說的那樣,我的魂魄是否真被唐嫣昕勾去了?
反正,事實上,我對自己和唐嫣昕的好,或者說幫助,不是那麼坦蕩蕩地承認和接受,而是在反思!
總的感覺不如第一次與倚婷時來得那麼純真和自然。什麼都不必考慮,主題就是真奔小夫妻生活上去。除了恩愛,就是纏綿。只想著盡可能多地擠出時間來,盡可能多地兩個青年男女廝守在一起!
而反思的結果是,我們的友情和相互幫忙、關照,不是來得那麼地道,那麼自然、那麼純粹。個中摻雜了太多的世俗和功利在裡面,把原本應該單純的東西,變得複雜而庸俗起來。
這就好比一碗雪白的雙皮奶呈現在我眼前時,當我拿起勺子準備吃的時候,仔細察看之下,竟然發現了雙皮奶已經有不乾淨的碎屑在裡面,害得我不知是繼續吃下去好,還是不吃為好!
我和唐嫣昕目前的關係,就似以上的形容一樣。最起碼在我來說,感覺上是如此。
這種感覺真不知是我的矯情,還是我的幼稚?對別人來說,那一段愛情裡沒有夾雜著世俗與功利?怎麼到了我眼裡就變成了不純粹了?
有時候,我自己也感覺得出來,我太過於迂腐,好像自己不食人間煙火似的。結果又怎麼樣?倚婷不就是因為我太沒有「世俗」能力而出牆!
可換到了對唐嫣昕的評判,我就特別的挑剔與苛求!
因為心裡面對唐嫣昕產生了莫須有的一些兒介蒂,所以回租住的房屋時就有些無精打采的。街道上行人匆匆,車流如織。晚霞血紅地橫抹在天際的遠處,透過樹林一樣的建築,在不小心遮擋不到的地方,灑落幾抹紅映來,把路上匆匆行人染得酒醉一樣赤。
我無精打采地往租住處走,腦袋裡有些凌亂,有些空白。其實,說穿了,天下本無事,我是庸人自擾之。輕手輕腳進得房間,不知為什麼,今晚唐嫣昕還沒有弄好飯菜。估計是她太忙了,我只好走到廚房裡去。
我和唐嫣昕租住的是以前的舊房子,設計有些凌亂。沒什麼人性化,大概就是考慮解決有無房子問題。所以廚房與廁所是一牆之隔。此刻,廁所門正掩著。
我進廚房看到唐嫣昕買回來的空心菜還浸在池盆裡,便走近去默默地洗好摘成一小段一小段碼在菜籃子裡。
也許,我太輕手輕腳了,以至蹲在廁所裡的唐嫣昕,根本就不知道我回來了。
「……我說,別猶豫了。明天就下發通知,十天後下來檢查。如此一逼,他必然慌手慌腳的。少不得要重新做賬。只要他一亂,我就可以趁此機會找到證據。退一萬步說,這次抓不住他辮子,起碼也讓他檢點些吧?那可都是血汗錢來的啊!」
唐嫣昕在廁所裡對著電話說,估計情緒有些激動,一下子控制不住,或者還以為我還沒回家,就不管不顧地大聲說了。那些牆體本來就薄,更談不上隔音,她所說的話我是全聽到了。只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罷了。
過得一會,唐嫣昕從廁所裡走出來,看到我在默默地洗菜,不覺大吃一驚!她神經質地雙手交叉地護住自己的胸前,大叫一聲道:「哎呀,幾時回來的。怎麼不哼一聲兒呢?」
我都不知道她看見我時因何如此大的反應?所以我就轉頭去看她,其實也沒有什麼啊!不就是穿起了那件藍色的吊帶裙了麼?這個她向來是不避諱我的,那她如此大聲叫什麼呢?
有時候,我真覺得她太不把我當作雄性動物了。那吊帶裙的吊帶本身設計就夠長的了,還大開形的深v領,一對高崇就有如兩隻大白兔似的,露出大半個身子出來。
我敢打賭,這一定是一件情趣內衣,可唐嫣昕就把它當普通的睡衣來穿。有好幾次,我都感到自己有所反應了,可還得裝作沒事人的樣子,真為難她在我面前照穿不誤!
我看了看她雪白的胸溝,其實我已經在微微地吞嚥口水了,好像兩腿之間也有所反應。可幸的是,那牛仔褲又厚又收得緊,縱然有什麼不的動作,也無力透過厚實的牛仔布而表露出來。
這大大減輕了我的心理負擔。我曾經照過鏡子了,當我有所反應時,穿著牛仔褲是看不出來的。
這樣,我就無須為我腰以下的部位出乖露醜而擔憂。這也是我在她面前能夠淡定的基礎。但是,很顯然地,這多少是讓我難為情的事情。我就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兒,身體有所反應,雖然被極力地控制住了,但終究是很難受的。
所以,內心裡,我真心希望她不要穿得這麼露,要相信自己的魅力無法擋,要照顧年輕異性的血氣之剛。
那圓潤溜滑的雙肩,肌膚又是如此地雪白,如此地細滑,如同剛做出來的豆腐,彷彿能夠吹彈得破,以及一張看著就惹人喜愛的臉龐,大小適中的脖子,漸次增大的胸部,對一個男子來說,可以說是致命的誘惑。
之所以還能夠淡定,都是裝出來的。除了所受到的教育、修養,以及理性的控制之外,就是無可奈何。可這些還不好當面和唐嫣昕說,怕弄得彼此都尷尬。
但不知是唐嫣昕真不知自己有如許的殺傷力,還是故意要誘惑我。總的來說,她不太迴避我什麼,有些像以前我和倚婷生活在一起時的樣子。
這就讓我很為難了。我和倚婷同居一屋的時候,是明確了彼此的關係就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而且過著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的生活。因此,那時候,倚婷不避諱我,是把彼此當作夫妻來看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