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兩雙眼睛,兩道視線均是如同利刃一般射向彼此,大廳裡,此刻靜的連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如此壓抑的氣氛,祺祺癟了癟嘴,決定坐下來先看看戲再說。
要是爹地真的同李季叔叔打起來了,這就說明,在爹地的心裡,媽咪已經有了很重要的份量,如若爹地只是看見了生生悶氣亦或者是視若無睹假裝看不見,那麼,自己爹地對於媽咪的心思她也就能明白了。
「媽咪,坐下休息會吧!我去泡杯茶過來……」祺祺拉著媽咪的手一起來到大廳沙發處坐下後,神情很是淡然的說道。
說完後,便轉身泡茶去了,芊顏看著女兒的小身影,想起女兒在短短一分鐘內變換的幾種神情,芊顏就覺得自己這個女兒是越來越狡猾了。女兒都如此淡定,那麼,她這個當媽咪的,可不能被女兒給比了下去,於是乎,芊顏也懶得去理會兩個如同鬥雞一般的男人,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等著看看他們這齣戲會怎麼演下去。
「安東尼,你這麼神情凝望著我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麼看著我,會讓我誤會的,我可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堂堂男子漢,是個『直男』,你這眼神讓我家親愛的顏顏看到了,會誤以為你看上我了,天地良心,我的李季這一輩子的心裡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老婆顏顏,你……哪來的回哪去,別在這裡當電燈泡礙眼了,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和顏顏可是折騰累了一整晚……」李季渾身慵懶的靠在大門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不滿的狠狠瞪了安東尼一眼說道。
安東尼被李季這一番話給氣得臉都快綠了,一雙隱藏在衣袖下的拳頭此刻骨頭捏的咯咯直響,凌亂的粗重急促呼吸以及脖子上高高鼓起的青筋,顯示出來此刻他是多麼的憤怒,看著安東尼被他的話氣成了這一副模樣,李季心裡彷彿炙熱的六月天喝下了一杯冰水一般的爽快。
「喲!你這麼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是想要幹什麼啊!是想要闖入別人的家裡打人,還是無聲的恐嚇我呀!我又沒有招惹你,你做出這麼一副惡魔凶樣嚇唬誰?我可告訴你,我這人最是膽小了,我數到三,要是你還不離開的話,我可就要報警了……一……二……」李季伸出骨節分明彷彿鋼琴家一般的纖長手指,配合著數數做出很是悠閒的動作,只是那動作再配上他此刻臉上的挑釁得意表情,怎麼看都是一副讓人恨不得狠狠痛扁一頓的欠打小人摸樣。
「三……」三這個數字可不是李季喊出才來的,而是安東尼,安東尼寒聲的幫李季喊了三後,整個人如同突然進攻撲食的獵豹一般,瞬間就來到李季的身前,而那拳頭更是如同閃電般的朝著李季那露出欠扁微笑的臉上使盡全力的揍了過去。
面對安東尼突來的發難襲擊,李季雖然以前曾經練過一些防身術,可是卻還是不能同安東尼這種同有著人生死搏鬥經驗的人相比,他知道,如若他這一下不能成功的躲開,他這張臉可就真是要靠做整形手術來恢復容貌了,心猛的一跳,李季緊張的趕緊避開,可惜,他的速度,怎麼可能同安東尼相比,就在安東尼的拳頭距離他的臉頰兩厘米時,一個幻影般的身影瞬間就來到了他的身前,而那如同缽盂大的拳頭,也停止了前進。
李季知道,這是顏顏來救他了。
「安東尼,你是不是太過分太囂張了……」芊顏小小的手掌很是輕巧的便握住了安東尼的拳頭,成功的阻止了對方。
安東尼看到包裹住他自己拳頭的白皙柔嫩手掌,感受著拳頭下傳來的細膩溫熱美好感觸,他真的好想把這一刻的時間就這麼靜止下來,然後細細的去感受,可惜,時機不對,一想到她居然是為了保護李季而同他作對,安東尼心裡便慪得要死。
「男人之爭,你一個女人插足進來算什麼?李季,是個男人的話,就做出來我們好好痛痛快快的較量一番,別他媽的縮著脖子躲在一個女人的身後……」安東尼先是冷聲硬邦邦的朝著芊顏說完後,便又緊接著把目光對向了李季。
芊顏聽到安東尼居然說出如此看輕她的話,頓時就怒了,剛想要發怒之時,沒想到卻聽到背後李季那令她瞬間就轉怒為笑的滑稽話語。
「我是不是男人,可不是你說了算,你又沒有睡在我身下讓我弄過,你憑什麼這麼說我……就算你真的有這種念頭和打算同我發生點什麼,那麼,我現在就可以當著我親愛的老婆顏顏告訴你,堅決不行……我的身,我的心,永遠都是顏顏的……對了,我順便補充一下,作為一個男人,這一輩子能找到一個替我出頭保護我的女人,那也是我這一輩子的福氣和本事,所以,像我此刻的這種幸福和滿足,你這一輩子都是體會不到的,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裡,我對此深表鄙夷……」李季那高大的如同無尾熊一般,整個人都掛在芊顏纖細的身軀上,配合著他此刻這一番話,真是把安東尼給氣得都快要七孔冒煙了。
能把一個靠女人保護的軟腳男說得如此理直氣壯的人,想必也就只有李季這個傢伙了,如此厚的臉皮,讓安東尼還真是一下找不出究竟該怎麼對待他,而另一個人芊顏在聽到李季這一番話後,心裡可美得不行,前世今生兩世為人,她都明白,如若一個女人太強過男人太多,終究會遭遇到男人的厭棄和不滿,畢竟這樣的一個強勢得太厲害的女人,會讓男人覺得他們的自尊受創,所以,從古至今,男人找女人的原則,都是希望能能在找到一個小鳥依人,溫柔如水的女人,就算是那些找了女強人的男人,最終的下場,也是各自紛飛,現在的李季覺得她身上的一切都好,就是不知道這一種好,經不經得起時間和歲月的蹉跎考驗……芊顏在心底最深處暗自的想到。
「說的真棒……來,獎勵香吻一個……」暫時撇開心底那一層憂慮,芊顏看到安東尼那張臉被李季這一番話給氣的顏色不知道轉變了多少回,心裡剛才被安東尼看輕的鬱悶,頓時就煙消雲散了,解氣,真是太解氣了,芊顏在心裡無比這般想到,於是乎,便配合起李季一起開始奚落安東尼來。
「唔嗯……」就在安東尼那快要噴火一般的注視下,芊顏同李季的很是親暱且挑釁的雙雙同時瞥了一眼安東尼,嘴對嘴的便親吻了起來,末了李季那混蛋還伸出舌頭在芊顏的櫻唇上很是無恥的舔了一下,這就刺激的安東尼更是恨不得立刻就把眼前這對『狗男女』給分開然後扒皮抽筋。
「上官芊顏,李季,你們真行……希望你們接下來永遠都能這麼『幸福』……」安東尼露出一抹猙獰的陰森冷笑,扔下這一句話後,便轉身直直的朝著祺祺走了過去。
當安東尼轉身後,芊顏這才扭過腦袋避開李季那沒完沒了的索吻。
「好了,孩子還在呢!」
「呵呵……。好,咱們等會避開了孩子再繼續……記得到時候可要好好補償我才行……」李季如同一個耍賴的孩子一般,緊緊的抱住芊顏的身子在耳邊低聲的提出了要求,當然,換來的便是芊顏的在他腰間上兩指一擰,頓時,色心豹膽傢伙便痛得嘴角一抽一抽的,為了不讓安東尼看笑話,李季這傢伙硬是呲牙咧嘴的給忍了下來,和一副明明很痛可是卻強忍住的猙獰求饒表情,讓芊顏頓時究竟忍不住樂了……
望著李季這張妖孽的白皙俊臉,不知道怎麼的,芊顏的腦海裡,居然快速的閃過曾經在亞馬遜叢林裡,她為了折騰報復安東尼裡,在沒有給對方用麻醉藥的情況下替對方縫合傷口時,安東尼那鎮定面無表情的陽光臉龐。
看到芊顏居然沉默著望著他,李季前一刻的嬉笑神情頓時就愣住了,他很不喜歡芊顏此刻看他的神情,那眼神,彷彿在透過他在回想著其他人,其他事一般,李季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顏顏,怎麼這麼癡癡的望著我,你再這麼看著我,我會以為我昨晚沒有把你給餵飽……」李季裝著沒事一般,用鼻子曖昧的在芊顏的臉頰上蹭了蹭。
沒好氣甩給李季一個白眼後,芊顏便轉身把目光投向了安東尼和女兒的身上。
「祺祺,今天陪爸爸去逛逛街好不好?」安東尼坐在沙發上,把祺祺抱在懷裡,滿臉笑意的請求道。
此刻,在他的臉上,絲毫都找不到剛才倍受打擊重創的黯然神情,只有一個渴望能同女兒相處的父親模樣。
「行,反正今天我也沒有什麼事情。」祺祺很是爽快的回答道,同時,很是小心翼翼的查看爹地的神情,不過目光在審視了對方好一陣後,祺祺都沒能查看到爹地此刻內心真實的情感,暗道爹地果然不愧為黑道頭子,不愧是經過身心多重訓練後的非人功底。
任何一個成功人士,精英人士,除了過人的智慧外,更重要的便是要學會如何控制並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只有讓對手摸不準真正內心情緒,才能利於主導地位。自己的爹地,便是其中之一……
「你哥哥呢!要不讓他一起出去吧!人多也熱鬧……」安東尼微笑著邀請的說道。
雖然世亦是芊顏同另一個男人的孩子,案例說他無論是從世亦的父親身份和世亦,都要應該不被他所喜,但是在叢林裡同世亦相處的那一段時間裡,讓他對那個黑小子生出了幾分欽佩和刮目相看。
從那黑小子的過人的功夫,再到那黑小子狡猾的算計以及再怎麼也不能改變同祺祺是雙胞胎兄妹的事實,這一系列都讓安東尼對世亦的喜歡大過了世亦父親血統的介懷。
「算了,哥哥這幾天都忙得不著家了,他才沒有時間同我們去逛街呢!有機會下次在一起去吧!」祺祺嘟囔著嘴,有點抱怨的說道。
自從前幾天哥哥讓她黑了一個殺手集團的信息後,她這才知道了哥哥居然已經當上了殺手,不過這些哥哥讓她保密,就連媽咪都沒有告訴,所以此刻對於他爹地,當然也就更加不會透露一個字了。
「既然如此,那麼,今天你和爹地兩個人就痛痛快快的出去玩一圈吧!」
「嗯。」祺祺點頭同意後,便朝著媽咪走了過去,準備給媽咪說一下然後同爹地出去,芊顏對於安東尼帶女兒出去並沒有什麼阻止亦或者是不滿的念頭,只是唯獨警告對方要安全的帶回祺祺。
「你放心,我會親自把祺祺安全送回來的。」安東尼面無表情的冷聲硬邦邦回復道。
「那就好……」芊顏扔下三個字後,便在李季的摟抱下關上了房門。
祺祺拉住安東尼的手,揚起小腦袋望著爹地臉上此刻才透露出來的失落神情,心中偷笑不已,看來,爹地的心裡,還是有著媽咪的。
「爹地,你喜歡媽咪是嗎?」祺祺軟糯糯的童音很是肯定的說道。
「嗯。」安東尼沉默著,拉著祺祺走了好幾步遠直到祺祺以為他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卻輕聲的嗯了一聲,這讓祺祺本來已經低落的情緒,瞬間就再次高漲了起來。
祺祺激動得小手都情不自禁的使勁攥緊了安東尼的手指,片刻後,這才語氣很是輕快的保證說道:
「爹地,既然你喜歡媽咪,那麼,我會幫你的……」
聽到女兒的話,安東尼倍感欣慰的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瓜,能得到女兒的支持,他是很高興,可是一想到剛才看到芊顏同李季那親暱的舉止,作為一個男人,就算他是一個還沒有同別的女人正是吃過肉的男人,可是從兩人各自身上露出來激情後的青紫痕跡中也能看出,兩人已經做完了男女情侶最親暱的步驟,尤其是響起李季口口聲聲喊芊顏老婆,芊顏卻沒有阻止,沒有否認,便是認同的情形,安東尼就氣得心口隱痛。
雖然他生長在一個婚姻觀念以及性觀念極度開放隨意的國度,可是他從小接受的教育以及家庭影響卻讓他成為了一個堪比東方男人還要傳統的個性。
本以為一夜荒唐屈辱後會遺忘,可是越是想去遺忘,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最終還讓他被那一夜搞得留下了心理陰影,以為這一輩子都不會同女人有任何的感情糾葛,可是卻突然間冒出來一個快六歲的女兒,女兒的出現,讓他曾經的很多觀念都被打破。
他對突然出現的女兒很是上心,也很是喜歡,同時,也逐漸對一開始那個強了他的女人動了心,他也曾控制過,阻止去喜歡上對方,可是事與願違,在叢林裡一起經歷生死考驗之時,他越發的愛上了那個可善良,可狠辣,可睿智,可狡猾的百變女人,以為他們兩人之間,有了孩子就會順其自然的走到一起,可無奈李季早已先一步的駐進了芊顏的心裡。
一想到芊顏進入那麼危險的叢林,一次次豁出性命都從不放棄的堅持尋找血蘭花,居然就是為了替李季尋找醫治艾滋病的奇花,安東尼心裡就彷彿被灌下了一桶冰水一般冷徹骨髓。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他同芊顏的相處中,芊顏居然絲毫都沒有把他放進心裡去過,她一直都是無視她,冷漠他,就連折騰他都不屑為之一般,視他如同什麼烈性傳染致命的病毒一般避之不及。
也許是出於越是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的心裡,也許是真的應下了那句打是情罵是愛,在她時不時的虐待中,他居然逐漸對她生出了『愛』的心思。
從叢林裡出來後,他也曾試著去遺忘,想要用距離,用時間來沖淡心底對那一份壓根就沒有多大希望得到的愛情,沒想到,卻在每一個寂靜的夜裡,夢中的腦海裡卻全是被她的身影所取代,她的笑,她的懷,她的狠,她的冷,她的怒,這一切的一切,讓他彷彿魔怔了一般。
夜晚,她出現在他的夢裡。
白天,他卻總是情不自禁的去想她同李季同處一屋,究竟在幹些什麼,就這樣,他如同一個怨夫一般,整天都沉浸在幻想她的一舉一動中,這讓他自己都為之感到恐慌和害怕,所以,這也就是他為什麼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他在明明已經沒有了什麼可忙,可是卻一直都沒有出現在芊顏眼前的原因,而今天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準備找芊顏同祺祺一起出去,然後找個合適的時間向芊顏告白爭取一個追求她的機會,沒想到,卻讓他看到了那麼令他倍受打擊的殘酷一幕……
難道,他就真的這麼放棄了嗎?安東尼在看到芊顏頸間的吻痕時,就一直在腦海裡不斷的詢問著自己,直到現在已經走出了李季家門老遠,安東尼的心裡還在一直重複的問著自己。
一想到若是放棄了,他就永遠的同那個女人沒有交集,她就徹底的屬於另一個男人,他的心,就瞬間痛得一縮,彷彿千萬根針刺一般的痛,痛得他都快要喘不過氣來。
「爹地……」祺祺感受到爹地此刻凌亂的急促呼吸,頓時緊張起來。
「我沒事,祺祺,你喜歡爹地同媽咪永遠都一起陪在你身邊,一起生活嗎?」大街上,安東尼蹲在祺祺面前,無比正色的問道。
「很想很想,一直都想,我和哥哥從小就希望能像別的小孩那樣,讓爹地媽咪左右牽著一家人一起逛街,一起做遊戲,一起吃飯,一起看電視,一起躺在寬大的床上睡覺覺……」祺祺毫不猶豫的急切道,說著說著,小丫頭湛藍色的眼眸裡便溢出了晶瑩的淚花。
這一刻,她說出了心中隱忍隱藏以及的心聲。
從記事起,她就聽到週遭有小孩子亦或者是大人背著她偷偷的罵她和哥哥『小野種』,說她們是沒有父親的私生子,她和哥哥也曾哭著質問過媽咪,也曾同罵她們的孩子或者是大人打過架,對罵過,雖然最終每一次的結果都是她和哥哥贏了,可是,在她哥哥的內心,她們卻從來都不開心,因為她們知道,那些人雖然嘴臭,但是有一點卻並沒有說錯,她們的確是沒有父親的孩子。
在後來媽咪一次次面無表情的沉默中,她和哥哥也逐漸開始懂事了,也就沒有再追問關於爹地的這個問題了,並不是她們放棄了詢問,而是知道,如若媽咪真的要告訴她們,早在她們第一次詢問是就說了,為了不讓媽咪傷心,為了不想看到媽咪在她們睡下後,坐在他們床前置身於黑暗中望著她們的孤單身影,她們也就不再明面上詢問了,而是把這個問題壓在了心底,等待媽咪告訴她們的那一天。
一年前,媽咪終於告訴她們真相了,這個真相讓她們既充滿了期盼,同時有充滿了忐忑。
現在,在認下了爹地後,再聽到爹地這麼問她,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和委屈頓時就再也忍不住的一下子徹底爆發了出來,撲倒在爹地的懷裡,便哽咽著哭訴了起來。
從認識祺祺這麼久以來,無論當初在叢林裡遇到多麼危險的事情,祺祺這孩子從來都沒有如此悲切的失態痛苦過,早熟得宛如一個小大人一般,此刻看到女兒居然撲倒在他懷裡哭得這麼厲害,安東尼覺得自己的心都彷彿被揪痛了一般,哽咽著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雙手緊緊的摟抱住懷中的哭得顫抖的小身軀。
父女兩個就這麼相互摟抱著,蹲在大街上的車子旁邊,引得路過的人無比頻頻側目而視,而車上的司機兼保鏢以及隱藏在暗中保護的眾人,看到自己冷酷老大居然紅著眼摟抱著一個小姑娘,均是紛紛差點被這一幕給閃瞎了眼。
「這還是他們那冷酷鎮定的首領嗎?幻覺了吧……」
……
三個小時後
父女兩個從商場出差後,身旁的司機以及早就如同聖誕樹一般,渾身都掛滿了各種禮品袋,一大一小兩個俊男美女手拉著手走在人群中,真是養眼極了,兩人長得一模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任憑誰一看都能輕易的看出這是一對父女倆。
「祺祺,餓了沒有,爹地請你去吃大餐好不好?你喜歡吃什麼呀?」安東尼拉著女兒的小手,低頭輕聲的詢問著。
那發自內心的慈愛微笑,為他原本就俊朗的臉上增色不少,雖然他長得很是陽光,可惜一年到頭都是經常板著一張臉,如同一個絕美的冰雕似的,渾身都冒著冷徹透骨的寒氣讓人不敢靠近,而此刻,他由衷的微笑,讓人整個人看起來都彷彿和煦溫暖的陽光一般,引得路過的女子無比起了搭訕之心,強壯的身體,俊朗的外表,不凡的氣度,還有隨從跟隨,簡直就是典型的高帥富,如此具有男性魅力的一個上品金龜,怎麼能不引得女人的芳心,怎麼能不讓那些妄想攀附高枝的女子猛撲。
可惜,在看到他身邊那個小不點的小女孩時,大部分都被嚇退了,當然,這其中也有好些自以為事的女人想要趁機搭上來個一夜情什麼的,畢竟在她們的眼裡,這男人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想必他家裡哪位女人也已經變成滿臉皺紋的黃臉婆了,怎麼能同她們這才剛好二十歲左右的年齡想比,有沒有孩子對於她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帥哥,今晚有沒有時間一起去喝一杯?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一名身材高挑火辣的女子很是妖嬈的扭動著臀部走到安東尼的面前,拿出寫下電話號碼的紙條便往安東尼胸口的衣領處塞去。
就在她的手剛要靠近對方的胸膛之時,整隻手頓時就被一個宛如鋼鐵般牢固堅實的大掌給捏住,然後對方使勁一甩,她便狼狽的被摔翻跌倒在地。
「真髒。」安東尼寒著臉,對著他自己的右手手掌吹了口氣,好似手掌剛才在接觸地上這名女子時沾上了什麼噁心的髒東西一般,就這兩個字,殘酷而直接,周圍看戲的眾人無不對地上這名女子投過去一道鄙夷的幸災樂禍眼神,這就讓地上原本被這一幕嚇得不敢置信的女人再次氣得差點暈死了過去。
女子臀部摔得尤其厲害,一陣陣的疼痛痛得讓她淚花都溢了出來,不過為了不讓週遭的眾人繼續看她的笑話,女子還是強撐著忍痛站了起來,手指顫抖的憤怒指著安東尼,未語淚先流。
「你,你簡直就不是男人,居然對女人動手,真是可恥……」
「給我掰斷她的手指。」安東尼頭也不回的寒聲對著身旁的保鏢下令道。
這一刻,他的渾身都散發著凜冽讓人窒息的恐怖寒氣,誰叫這個不知道死活的女人居然膽敢前來引誘他不說,明明是她自己無恥下流,被拒絕後居然還囂張的用手指著他怒罵,而且這辱罵他的話,恰好又是他心中隱埋了足有七年的隱痛,再加上他今天原本從芊顏李季那裡受到的窩囊氣正無處撒,這女人就撞到他的槍口上來了,自己找死也就怪不得他了。
女子望著眼前這個前一刻還溫暖得如同和煦陽光的男人,瞬間就變成了地獄修羅一般,如此兩個極端的變化,真是驚呆了她的眼,當在聽到對方居然下令要掰斷她的手指時,一雙咖啡色的眼眸裡,儘是不敢置信,她怎麼也不敢相信,在大庭廣之下,這人就膽敢對她動手上傷害她。
「你敢……要是你膽敢動我一下,我讓你進去吃牢飯……」再怎麼說,她也是當過好些有錢人的情婦,雖然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不怎麼好熱,但是她也不會就此畏懼,畢竟她曾經跟過的男人當中也不缺乏有錢有勢有地位的人,於是,抱著這個靠山,女子便梗起脖子毫不示弱的對著安東尼威脅了起來。
朝著她走過去的保鏢看著不知死活的女人,心裡冷笑不已。
看到保鏢嘴角掛著冷冽的陰笑,女子這才慌神了起來,不過在看到週遭這麼圍觀人群,心裡的底氣這才又多了一分,她就不信這人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她。
「你,你幹什麼……啊啊啊~」伴隨著一陣淒厲的女子哭叫聲,女人的剛才指著安東尼的那隻手五根指頭全部給掰斷。
這一幕,看的週遭的眾人無不為之心驚膽戰,均是紛紛抱不平的議論了起來,安東尼的視線冷冷的掃視了一圈眾人。
「這不知羞恥的女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猥褻我的動作,這就是給她的教訓,我這叫做正當防衛……」丟下這一句話後,安東尼便抱著祺祺父女兩人走出了人群。
本來還有一些想要出言阻止的圍觀人群,在看到保鏢臨走轉身時用手拍了拍西裝下腰間的鼓起,頓時就洩氣了,只要不是傻子就都能猜到那腰間放著的一定是手槍,再想到剛才那個男人渾身散發著的恐怖氣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為了一個陌生女人豁出性命傻子才會這麼幹。
於是,父女兩人同保鏢便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此地。
「爹地,真是看不出來,你還挺招女人喜歡的,那女人明明看到了我的存在,居然還膽敢前來搭訕,剛才就算是你不出手,我也會動手修理她的,哼……」祺祺摟住爹地的脖子,聲音有點陰陽怪氣的說道。
居然膽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來搶她的爹地,真是活膩了,尤其那女人還如此的無視她的存在,想想心中就氣,不過看著爹地這張俊臉,祺祺很快即又釋然了,暗道爹地這樣俊美的男人,這個世上也只有媽咪才能與之匹配了,就在祺祺心中暗歎腹誹之時,肉嘟嘟的臉頰上,被安東尼很是好笑的輕輕捏了兩下。
「爹地和祺祺長得這麼像,當然就受人歡迎了,但是爹地可不是個隨便的人……」
「爹地,真不知道你是在誇你自己,還是在誇我,真是不知道謙虛……」祺祺很是無語的看著如此自負的老爹,嘟囔起小嘴沒好氣的說道。
「你是我女兒,我是你爹地,我們長得這麼像,誇你就等於誇我自己,我們父女兩個可是一條船上的……」
父女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鬥嘴著,很快,就到了市區最為高級的私房菜餐廳。
播放著優美旋律古典音樂的餐廳裡,所有的客人,都是一副典型有錢人的裝扮,女人精緻的妝容,華麗炫耀的珠寶,男人大多是成功人士典型的大肚腩,地中海腦袋,當然,這其中也有一些年輕的俊男美女,一看就知道,不是富二代官二代,就是一些演員明星,凡是能進入這裡消費的,都是辦理了這裡的會員年卡才能進來的,光是那一筆入會的巨額款項,就讓一般的富商望塵莫及,這裡的vip會員,都是有著嚴格人額數量控制的,這樣才能保證這裡的私密性以及適當的享受空間,所以,此刻的大廳裡,人員並不算多,加起來也就十多二十個。
環境優雅又顯得寧靜,這可是那些星級酒店所不能與之比較的。
祺祺同爹地坐下點完菜後,一邊小聲的聊著天,一邊等候著菜品的上來。
「原來你也喜歡吃七成熟的黑椒牛排啊!看來我們還真不愧是父女,連吃東西的愛好都一樣……」安東尼看到女兒點完菜,很是興奮雀躍的點了點女兒的小鼻頭笑著說道。
祺祺破天荒的紅了小臉,對於爹地對她的親暱與讚賞,她很是高興,也有點小羞澀,要是她現在媽咪和哥哥也在這裡,她們一家人在一起該多好啊!剛剛在心裡感歎完的祺祺,突然間,又想起了李季叔叔,想到這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心情頓時就有點低沉了。
「爹地,我去下洗手間。」祺祺想要暫時避開一下,便如此說道。
「要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的自保能力嗎?呵呵……」傲嬌的揚起小腦袋,很是自負的脆生生說道。
「行,去吧!」安東尼摸了摸女兒的小臉蛋便同意了,望著女兒轉身去衛生間的小身影,他嘴角的笑意這才消失掉,剛才女兒眼中裡那飛快一閃而過的落寞,他怎麼會沒有看到呢!女兒內心真正樂的渴求他也懂,女兒內心的為難之處,他也明白,所以,他明白女兒只是暫時想要避開一會調理一下心情,所以他這才沒有跟上去。
雖然相信女兒的自保能力,但是由於他的身份,他還是不放心的讓貼身保護他的保鏢前去衛生間外等候。
就在安東尼坐在桌子前神色淡漠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時候,陪同一名中年男人剛走進來的一名高挑美女在看到他後,頓時就眼前一亮。
「爹地,快看,是他,是安東尼……他也在這裡……」女子激動的搖晃著父親的手,聲音充滿了驚喜,充滿了急不可耐的在父親的耳邊低語道,雖然她極力的壓抑自己的音量,可惜由於太過於激動,略高的聲音還是傳入了安東尼的耳中。
側頭一看,當看到米國最大的娛樂大亨約瑟夫。摩根和他的愛女克萊爾後,眉頭頓時就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作為歐美第一黑幫首領的他,一直都是各大集團以及商人想要拉攏攀附的對象,這其中尤其最為熱衷想要拉攏他,同他結成姻親關係的,便是約瑟夫這個老狐狸了。
自從一年前,他在一次拍賣會上,遇上了這對父女後,這個克萊爾便如同牛皮糖一般的黏住他,不是假裝醉酒大脫衣服現身,就是一副癡心絕對的對他表白之類的,搞得他一看到這個女人,就為之如同避之蛇蠍一般的厭惡。
「親愛的,你這段時間都到哪裡去了,我都好幾個月沒有看到你了,真是都快想死我了……」女子同父親走到安東尼的面前後,頓時就忍不住的放開了拉住父親的手臂的雙手,朝著安東尼便撲了過去。
代表著熱情四射的豐滿性感紅唇,高挺的鼻樑,白皙的肌膚,渾圓碩大的胸部,纖細的圓潤的腰肢和挺巧的臀部在貼身名牌的包裹下,簡直就是一個火辣的尤物,再加上她不菲的身家背景,要是眼前換成任何一個其他的男人,都會忍不住想要得到這個白富美的代表女人,可惜,眼前這個男人確實安東尼這個黑道頭子……
「克蘭爾小姐,我們不熟好不好,麻煩放尊重一點,認識你的會以為你剛才的舉動是熱情,可若是不認識你的,還以為你是從事站街做皮肉生意的特殊人士……」安東尼一個靈巧的閃身,便避開了克萊爾的熊抱,絲毫都不客氣的冷眼望著對方,毫不留情的毒舌說道。
他這話可真毒啊!明顯就是在譏諷對方剛才的舉動,並且還把對方同『性』工作者想必,作為一個名門千金,從小就是接受著貴族式的教養,她一直都是自認為自己是高貴的名媛淑女,雖然她私底下確實是個私生活糜爛放蕩的人,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膽敢明目張膽的把這話拿到明面上來說,而且還是當做她的父親譏諷她,頓時克萊爾一張臉便氣得通紅。
在沒有遇到他以前,她是比較墮落,喜歡沉浸在男女美好的肉慾享受中,可是自從一年前遇到他後,她的整顆芳心都滿滿的被他的身影所填滿,她喜歡他俊朗的外表,喜歡他強壯的身體,喜歡他酷酷的身家背景,她想要征服這個桀驁不馴視女人無無物的男人,她想要得到他。而且,她的父親也很支持她去追求安東尼,父親的娛樂王國,要是能同安東尼當靠山,那麼,父親的事業就必定更上一城樓,而她,到時候不僅是傳媒娛樂大亨的千金,更是黑道首領的夫人,這雙重讓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光環,她都想擁有。
他於是拒絕她,她心中的逆反心理,想要得到他的決心就更加的堅定,這也就是她為什麼在被拒絕冷落了差不多整整一年,她都沒有放棄的原因。
「安東尼,你這話太過火了,不管在怎麼說,我都是你的前輩,我女兒對你也是一片真心,你何必把話說得這麼難聽……」看到女兒委屈又悲憤的紅了眼圈,想到對方居然當面譏諷他的女兒,這不是明擺著不把他放進眼裡嗎?約瑟夫頓時就沉下臉眼眸陰沉的寒聲警告道。
作為一個掌舵娛樂行業的大佬,作為一個安東尼的前輩,約瑟夫雖然也有點畏懼安東尼這個冷酷的狠辣男人,但是卻依舊吞了吞口水,硬氣的教訓道。
「人不自愛他人必辱之,這個道理,你活了都快五十歲了要是還不懂的話,那也只能說你大半輩子都活到狗肚子裡去了……」安東尼毫不相讓的冷聲譏諷奚落了回去。
「你,你真是……」約瑟夫被安東尼這話頓時給氣得差點就要暈過去了,望著安東尼,好半響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我對你女兒沒興趣,你們父女兩個也別想要在我身上打什麼歪心思,要不然觸及了我的底線,可別怪我不客氣。」安東尼壓根就不給對方一絲還擊的機會,再次厲聲的警告道。
一旁的克萊爾,被安東尼這接二連三的炮轟得差點都傻掉了,一雙美目含淚,不敢置信的直搖腦袋。
「親愛的,你這是在怎麼了?三個月前那一晚我們都還好好的,為什麼現在你居然一下變得這麼絕情,我哪裡做的不好,你可以說,求你別對我這麼殘酷,我會受不了的……」克萊爾衝到安東尼的身前,一副癡情棄婦的模樣,可憐巴巴的仰起腦袋淚眼朦朧的乞求說道。
安東尼頓時就被這個厚臉皮女人的話給氣得怒極反笑,這女人還膽敢提及三個月前的事,要不是這女人趁著他醉酒想要爬上他的床,而他在面對投懷送抱之時,為了想要再次抱著試一試的念頭看這個女人能不能喚醒他正常男人的『功能』,他才不屑去碰她一根手指,而且那一晚他也只是在摸了一下她的裸露的後背,在感覺到依舊還是不能『人道』之時後,便推開了這個女人然後離開了,沒想到現在卻被這個女人誇大其詞添油加醋給說得這麼曖昧。當看到從遠處走來的女兒滿臉不屑神色望著他時,安東尼頓時就心道不妙,看來剛才這個女人的話,都被女兒給聽見了,一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害的女兒誤會了他,頓時今天憋屈了一整天氣都朝著對方迸發了出來:
「克萊爾,虧得你還好意思提及那一晚,那一晚明明就是你無恥的自脫衣物偷爬上了我的床,然後被我給從床上丟了下來,人若是無恥到了你這個地步,那還真是無恥到了極致,話我是撂倒這裡了,今後別再纏住我,要不然自找無趣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克萊爾被安東尼的話給氣得渾身都在打顫抖,既氣惱又羞憤,她長這麼大,一直都是父母手中的寶貝,世人眼中的天之驕女,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被人奉承的,如今被安東尼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奚落,她感到了從未有過的丟臉,這一刻,她真是恨不得把安東尼給撕成碎片,只是她雖然囂張跋扈,但是也並不是個蠢笨之人,知道若是同對方硬碰硬,她討不到絲毫的好處,畢竟對方可不是普通市民能任期她處置,於是,心中的恨意和不甘,便在垂下的眼簾被隱藏了過去,這個位置,站立著的安東尼看不到,可是不遠處的祺祺卻恰好全部看盡了眼裡。
「看來,剛才確實是自己誤會了……」祺祺在心中暗自的想到。
一想到這個女人女人居然纏住自己的爹地,祺祺頓時就心中一凜,不過那張小臉上行,卻掛起了天真迷人的無害微笑,邁著小短腿便朝著父親的方向奔去。
「爹地……我點的牛排端上來了沒有呀!我手手都已經洗乾淨了,就等著開吃了……」來到安東尼身旁的祺祺,滿臉天真可愛的高高舉起雙手對著父親搖晃著說道。
可愛的動作,軟糯糯的獻寶聲音,讓不遠處暗自看戲的眾人無比被眼前這個安東尼縮小版的小姑娘長相給驚呆了,而克萊爾同父親約瑟夫也同樣如此,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安東尼突然間居然冒出來了這麼大一個女兒,這孩子同安東尼長得幾乎一模一樣,說他們不是父女關係想必都沒有人能相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她是你女兒?你什麼時候突然間居然冒出來一個這麼大的女兒?」出於震驚狀態的克萊爾頓時就下意識的把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克萊爾看向祺祺的眼神,充滿了不敢置信與狠毒,這讓祺祺頓時就瞇起了那雙純真的湛藍色眼眸,一臉怕怕的鑽進父親的懷抱,怯生生的冒出腦袋偷看著克萊爾。
「爹地,這個老奶奶是誰呀!怎麼這麼凶巴巴的看著我,我害怕……」祺祺癟起小嘴,很是委屈的怕怕軟糯顫聲說道。
被一個六歲的孩子叫奶奶,克萊爾頓時被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作為一個視美貌如同生命的女人,克萊爾在大廳廣眾之下被一個孩子這麼稱呼,想必很快她就要淪為上流社會的餘下談笑的笑話,她怎麼能不位置氣氛,所以,但被踩中了尾巴的克萊爾,在憤怒的驅使下,也早就把之前心底對於安東尼的懼怕給拋諸腦後,不管不顧幾乎是嘶吼著朝著祺祺吼了過去:
「你眼睛有問題是不是?有問題你看醫生去,跑出來亂喊什麼……我明明才二十五歲,哪裡像老奶奶了,有我這麼好看年輕的奶奶嗎?」
「克萊爾,你嚇到我的女兒了,你這是想要找死是不是……」安東尼寒聲咬牙切齒的望著對方。
雖然明知道懷中這個連殺人都不眨一下眼的女兒不可能會被對方一個給嚇唬到,可是一想到他都捨不得罵一下的女兒居然被對方充滿惡意的怒視以及責罵,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嗚嗚……爹地,她是壞人,是壞人……媽咪說過,臉上有皺紋的女人就應該叫奶奶,禿頂大肚腩的男人叫爺爺,爹地你看,她明明就是臉上長滿了皺紋,額頭上,嘴角上全是皺紋,我這麼有禮貌的喊她奶奶,她還不承認,還凶我,還說她是姐姐,她是騙子,嗚嗚……哪有這麼多皺紋的姐姐啊!那不是成妖怪了嗎?」小姑娘哭得很是委屈傷心的抽噎著斷斷續續哭訴道。
一個長得如同天使般可愛的小姑娘,此刻哭得眼淚鼻涕全都出來了,所有的人都忍住笑,不禁對這個小姑娘投來一束心痛的眼神,不過,一想起這個小姑娘無意說出那陶人心窩子的童言童語,就對克萊爾投過去一抹同情的無奈微笑。
這孩子還小,雖然戳中了對於一個女人最為在乎的敏感容顏的痛楚,但是眾人卻不會去責怪她,要不然怎麼會有童言無忌這個詞語呢!
所有的人的視線在祺祺的身上做了短暫的停留後,便來到了克萊爾的臉上,眾人都想要從克萊爾的臉上找出這個小女孩斷言是奶奶級別的依據,仔細的查看克萊爾,眾人這才發現,果然克萊爾仍舊在怒視小姑娘時,額頭上那幾道明顯的皺著,其實作為一個容易顯老的歐美女性來說,二十五歲的克萊爾在各種保養品下,容貌還是算比較保持得好的,歐美女性本就被東方女性容易顯老,白色的皮膚雖然看起來比東方黃皮膚女性亮色,一白遮三丑這句話雖然沒有錯,可是一白起來,皮膚上那些斑點,黑色素,毛孔粗大的問題就全部顯露出來了,再加上她們外熬夜逛酒吧喝酒以及大笑大鬧的豐富表情,那些皺紋也就早早的出現了,綜合起來,也就很容易顯得比東方女性偏老一些了。
這些因素祺祺都懂,她只是裝著不懂故意戲弄一番眼前這個討厭女人罷了。
克萊爾被眼前這個小不點這一番詳細的解釋過後,高聳的胸脯就更加起伏得厲害了,眼珠子都差點蹦了出來,約瑟夫看到週遭眾人那竊竊私語聲以及指指點點,頓時一張老臉也尷尬的恨不能找個地縫給鑽進去,雖然他也很惱怒氣氛安東尼今天一再的不給他面子,就連那個小不點的丫頭也趁機來奚落侮辱他的女兒,可即使有再多的不滿,他也只能忍著,現在只有趕緊先離開這裡避開眾人的議論才是最好的辦法。
「克萊爾,咱們走吧!小孩子口沒遮攔你和她計較什麼,你要記住,你可是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名門千金,無謂的爭執只會掉了你的身份……」約瑟夫拉著女兒顫抖的身軀,意有所指的提醒道。
感受到週遭眾人審視她的目光,克萊爾嘴唇顫抖好幾下,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恨恨的瞄了一眼縮在安東尼懷中讓她丟盡臉面的小鬼,握緊了手掌,這才在父親的攙扶下,強打起精神,停止了腰板朝著門口走去。
就在父女兩個剛剛走出幾步後,身後便傳來了安東尼警告威脅的話語聲:
「約瑟夫,克萊爾,今天這事我希望到此為止,要是你們膽敢耍什麼花招犯到我的手上觸及了我的底線,那可就別怪我了……」
父女兩個的身子頓時一僵,對於安東尼的話什麼態度都沒有表,彷彿壓根就沒有聽見一般,很快,兩人便走出了大廳。
「爹地,我們來打個賭,你猜猜那個老女人回不回來找我的麻煩?」祺祺摟住爹地的脖子,在爹地的耳邊低聲的含笑調皮的說道。
從外人的角度來看,這是小姑娘因為剛才被嚇住而躲在爹地的懷中尋求安慰,而實則小姑娘卻是借此機會躲在父親的懷裡偷笑不已。
「她若是膽敢找死的話,那我就幫她們一把……」安東尼摟住女兒低沉的冷笑一聲說道。
「就是,要是她們膽敢耍小手段來欺負我,我就整得她真的變成一個十足的**十歲老太婆模樣,讓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出來見人,哼……」小姑娘很是狡詐危險的狠辣放話道。
推開懷中的小身軀,安東尼忍不住捏了捏女兒的小臉蛋,寵溺的無奈搖了搖頭。
「行,不管怎麼樣,只要你高興就好……爹地無條件的支持你……」
得,父女兩個還沒有等對方動手,就已經父女同心的想好了對方克萊爾父女的方法……
……
當克萊爾同父親回到家中後,頓時就氣得把家中的僕人統統的罵了個遍,又是砸東西,又是抓狂的放狠話,好些避之不及的傭人更是被她扔出的花瓶什麼的東西給砸破了頭。
「克萊爾,我說你鬧夠了沒有,遇事就只知道拿這些死物和傭人發脾氣,這樣就能解決問題了嗎?」約瑟夫既心痛又痛心的教訓著女兒。
這麼多年的教育,他還是沒能把女兒叫養成一個合格的名門千金,雖然長著一張令男人為之迷倒的臉龐,可是內在的修養卻很欠缺,遇事就驚慌失措,自亂陣腳,牽連無辜之人大發脾氣,卻壓根就沒有在第一時間去思考就進該作何應對,這樣的女兒,真是讓他失望極了,不過終歸是痛了這麼多年的女兒,看到女兒今天被人一再的奚落和羞辱,他還是很心痛的。
「爹地,連你也來欺負我,嗚嗚……」克萊爾一下子撲倒在父親的懷裡,委屈的失聲痛哭了起來。
「孩子,快別哭了,你這麼一哭,爹地心裡也很難受啊!你和爹地說說,你和安東尼究竟是怎麼回事?三個月前你不是還對我說,你和安東尼發展的還行嗎?雖然沒有陷入熱戀,可他也開始對你動心了,為什麼今天遇上他,他卻一下子態度轉變了這麼多……」約瑟夫皺起眉頭,不解的輕聲詢問道。
克萊爾到了此刻,哪裡還敢隱瞞,她三個月前,一方面為了放父親高興,另一方面又不想損了她女性的無敵魅力,所以才會在明明是被安東尼毫不留情的拒絕後,對父親撒謊說她已經征服了對方,於是抱著父親一五一十的把同安東尼相處的過程全都說了出來。
半響後,約瑟夫這才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爹地,你也別著急,其實安東尼之前對我還是有反應的……他明明就雙眼充滿了迷戀的撫摸了我,而且那天晚上他明明就對我也有反應,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又突然就又改變了注意,讓我離開,今天他居然翻臉毫不留情,我估計一定是同他今天身邊那個小賤種有關……爹地,你一定要幫我把今天那個小賤種的身份給調查出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賤女人居然膽敢和我搶男人……」克萊爾同父親詳細說關於她和安東尼床上的相處細節,她感到很不自在,但是為了能讓父親相信她,相信安東尼曾對她有個反應,她不想就這麼放棄安東尼這個優秀的男人,從來她就還沒有政府不了的男人,對於安東尼,她越是被拒絕,她心中的想要得到的逆反信念就越加的堅定。
看到父親半響沒有吱聲,克萊爾再次人忍不住的勸說道:
「爹地,你想想啊!要是我真的成功嫁給了安東尼,那麼,對於我,對於我們找個家族都是有利無害的,只要搭上了安東尼,爹地你就能輕易的消除掉那些對你管理的集團有異議的反對聲音……」
這個道理,約瑟夫怎麼可能會不懂,只是他心中有他的顧忌,尤其是他算計的對手可是安東尼這個心狠手辣的黑道頭子,稍有不慎,便會被落得被對方打壓的後果,甚至嚴重的話,說不定性命都難保。
「你讓我再想想吧!這段時間,在我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處理辦法出來之前,你可不能出去亂來,安東尼可不是你所能輕易招惹的人。」約瑟夫有點不放心嚴肅的叮囑起女兒來。
看著父親從未如此嚴厲的眼神與告誡,克萊爾只得在父親強勢的威逼下,不甘的點了點頭。
「那就好,你去休息吧,今天這麼一折騰,我也累了……」約瑟夫疲憊的朝著女兒揮了揮手,這才轉身上樓。
而克萊爾在回到房間後,滿心的憤怒無處發洩,牆壁上貼著她親手畫的安東尼素描畫像,頓時就氣得幾下後撕扯了下來,三兩下的把畫像撕得粉碎後,這才倒在床上不甘的望著天花板。
她既然被父親勒令不准動手,那麼,她借助他人之手來出口氣這總該行吧!抱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想法,克萊爾心中已經有了有個最佳幫她報仇的人選……
------題外話------
親們,今天恢復正常更新了,前幾天由於有事沒能更新,讓親們久等了,對不起……從今天起,恢復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