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瑞濤不愧是身經百戰的特種兵大隊長,愣神了五秒鐘後,頓時就回過神來,焦急的朝著身旁的眾人吩咐道:
「一隊,趕緊下車搜尋人質母女兩個的下落,二隊,圍堵住劫匪,三隊留下在車禍現場拉好黃色警戒線。」
出神中的眾人聽到大隊中這麼一吼,頓時回過神來,各自按部就班的執行任務。
馮瑞濤一下車,也跟著來到了車禍現場,查找起那對母女人質。
「報告隊長,車裡面沒有人質母女兩個。」
聽到這話,馮瑞濤心中猛的一沉,目光再次對準了那人獸大戰的現場,可是,視線在掃射一圈後,依舊還是沒有發現那對母女的下落,平日裡堅毅的剛強眼眸裡面,頓時染滿了沉痛之色,悲痛的想到:
「也許,那個可愛的孩子,以及那個為了孩子鼓足勇氣的女子,都已經遇難了吧!不對,這些劫匪應該不會這麼早的就輕易放開兩個人質這道重要的保命符,可是現在卻找不到那對母女,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馮瑞濤微微瞇起眼,望著前方那七個好似完全瘋了一般,失去理智的人畜交合的場景,心中很是納悶不已。
而此刻,那些跟隨在特種兵身後的警察,以及聞訊而來想要得到第一手訊息的媒體記者們,一下車,便看到了這震驚他們靈魂的齷蹉一幕。
在呆滯了瞬間後,便一個個扛起相機,或者是攝像頭對準了那足以轟動全國的直播場面,一個個原本滿心不安跟隨而來的媒體們,此刻全都如同打了雞血一般的面紅耳赤,他們怎麼能不激動呢,這爆炸性的一幕,絕對會登上頭版頭條,收視率也會攀升到最高,這可都是關係到他們切身的利益,怎麼能不激動。
當十多個特種兵把七個劫匪同六子山羊團團圍住後,這七個男人,除了一個倒地七孔流血,滿臉痛苦的用雙手在**的肌膚上抓扯以外,其餘的六個男人依舊不知疲倦,紅著雙眼戰鬥著。
而那六隻山羊的眼睛裡面,全都是不滿了驚恐之色,如同困獸一般發出痛苦的嘶吼聲,聽得這群經過重重殘酷訓練的特種兵們都心悸惶恐不已。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立即住手,放開那些羊,然後趴下……」二隊小隊長朝著劫匪們喊話道。
聽到小隊長這話,其餘的特種兵頓時一個個無比暗自偷笑了起來,並想起了網絡上很是流星的那幾句話:
「畜生,放開那女孩,讓我來,只是此刻小隊長把女孩改成了山羊,然後省略了『讓我來』這三個字。」
特種兵們終於忍不住的七嘴八舌的在心裡暗自咒罵了起來。
「這群混蛋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這樣?」
「他媽的畜生,連山羊都上,真不是人……」
小隊長看到這幾個混蛋在聽到他的喊話後,絲毫都沒有任何理會,繼續奮戰著,氣得頓時大口大口的吸氣,執行了這麼多的各種危險任務,還從來沒有遇上這麼邪門的事情,小隊長此刻看到這些人的神智明顯就不對,頓時只得準備通知大隊長了。
就在這時,剛好馮瑞濤已經走了過來,看著這下流的畫面,馮瑞濤只得暗自吐了口氣後,這才冷聲命令道;
「看樣子,他們已經失去了意識,也沒有什麼攻擊力了,直接全部捆起來行了」
命令一下,眾人這才不得不暫時屏住呼吸,然後滿眼厭惡的相互配合,廢了很大的勁,才把這六個人從山羊身上給拉開,並全部帶上了手銬。
而那些山羊此刻這才逃離了魔抓,可惜,山羊們一個個都筋疲力盡的抽搐著到底不起,而這七個男人,在被強行同山羊分開後,就如同爛泥一般的跌倒在的,雙眼呈現出呆滯狀態,沒有焦距的注視前方,好似那些腦癱的癡呆一般,無論特種兵怎麼問話,卻沒有一個人回答,只是雙手如同之前車子中那些劫匪一般,開始不要命的用手抓扯著各自身上的皮膚,就算是被抓的血肉模糊,也好似沒有感到任何疼痛一般,反而還露出舒坦的詭異微笑,看的眾人無不心裡滲人的慌。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這些人好似魔怔了一般,問什麼都不回答,反而一個個都不要命的摳抓撕扯著自己身上的皮肉?」有個記者納悶驚訝的開口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警察局剛剛上任的副局長看到這一幕,也是眉頭緊皺成一條直線,抬起頭,望著馮瑞濤,希望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些答案,可惜,馮瑞濤也是滿頭的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現在人販交給你們了,這情況還是先帶回去再說吧!」馮瑞濤提議道。
警察局副局長蒲銘清也只能歎息一聲,然後贊同的點了點頭,並對著下屬吩咐道:
「趕緊把他們都帶上警車,立即返回b市。」
就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關注在剛才劫匪那驚悚的畫面上之時,卻沒有怎麼發現,另外五百米處,母女人正朝著他們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
當芊顏二人距離這群人還有一百米遠的時候,這才有人高聲的驚呼道:
「大隊長,人,人質還活著,真的還活著……」
芊顏母女二人,以及隱身的世亦,在聽到這話,頓時滿頭的黑線,三人不悅的狠狠瞪了一眼剛才那個說話的人。
而馮瑞濤在聽到後,立即轉身一看,當眼眸裡看到朝著他走過來的母子三人時,這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你們母女兩個沒事就好。」不善言辭,尤其是更加不會同女人交談的馮瑞濤,大步的走到芊顏的面前,硬邦邦的說了這麼一句。
說完之後,馮瑞濤還考慮得很是很周全的對著眾多微風而來的媒體記者們無比嚴肅的說道:
「她們母女二人的照片以及長相,信息,絕對不能出現在任何報紙雜誌之上,這會給她們造成人生安全隱患,希望你們明白……」
眾多記者媒體聽聞到不能採訪後,頓時一個個心中怒鬧不已,不過也明白這特種兵大隊長所說的卻是也有道理,於是只得不甘心的放棄了。
此刻,聽到馮瑞濤的話,芊顏對這個高大的男人有了一絲好感。
如若芊顏沒有看到馮瑞濤那滿是剛毅眼眸中的感激之色,這一句話其實也沒有什麼,可是芊顏卻看到了他眼中在說出這一句話時,發自內心的感激之情,這讓芊顏有點摸不著頭腦了。
察覺到芊顏眼中那一抹疑惑,馮瑞濤這才開口解釋起來:
「當時你在銀行內主動向劫匪提出交換人質後,後來我才聽說,當時銀行裡那名老太太,是我媽,再次多謝你了。」
原來是這樣,芊顏終於弄明白了,想到那個老太太最後哮喘病發作時,還試圖阻止自己替換她,就說明那個老太是個有情義的人,怪不得能生出教養個這麼有出息的兒子,芊顏的視線在馮瑞濤身上停留了片刻,這把馮瑞濤這個快三十歲的光棍純情處男給看的頓時面紅耳赤了起來,幸虧他此刻是帶著面罩,只露出了眼睛,鼻子和嘴巴,要不然他那張黝黑硬朗的俊臉上,還真是如同猴子屁股一般的見不了人了。
芊顏看著如此害羞窘迫的男人,此刻露出渾身不再的模樣,便故作不在意的揮了揮手,實話實說道:
「喔,其實也沒有什麼值得感激的,我只是為了我女兒罷了……」
「不管你承不承認,反正你今天是救了我媽一條命,這是不爭的事實。」馮瑞濤再次執著的硬邦邦說道。
芊顏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意思的男人,明明是個有著強悍體魄同毅力的出色軍人,可是在面對女人的時候,卻如同純情的十多歲少男一般羞澀可愛。
而就在前沿注視著馮瑞濤的時刻,兩個孩子也湊在一起,嘴裡嘀嘀咕咕的笑聲說著什麼。
被芊顏那直視的目光給弄得不好意思的馮瑞濤,頓時只得不自在的開始轉移話題。
目前這樣的情形,就算他找再多的借口,不一定能讓眾人相信,反而說實話,才是最好的辦法。
「嗯,你不知道當初我追出去就跟丟了你,可把我給計劃了,你這孩子也真是太大膽了……這些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能跟我大致的說說嗎?」馮瑞濤有點責怪的望著世亦說完後,便抬起頭然後望著芊顏問道。
馮瑞濤明顯的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同小姑娘在聽到他的問話後,身子那輕微顫抖的舉動,兩人的眼眸裡都有著深深的後怕。
「當時我同女兒被分別帶進了車裡,當車子來到郊外後,那些人個變態,就想要給我和祺祺餵那種下三濫的藥,我和女兒都精通針灸之術,我為了害怕祺祺被那些混蛋糟蹋,最後只得拚死反抗,而反抗的過程中,藥粉被打倒,於是我趁著眾人愣神的空隙,用銀針刺傷了最靠近我的車門便的劫匪,然後逃了下來,而祺祺也趁著年紀小,在對方放鬆警惕只是從車窗上跳了下來,後面祺祺那輛車的劫匪就想要開車撞死我們,最後險險的避開,這才逃過了一劫,而後面那輛車就這麼撞上前面的那輛車了,我們母女兩個就趁著這個機會,趕緊逃到了前面的小山坡上隱藏了起來,等了一會,就看到你們了來了,我們才下來了……」芊顏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馮瑞濤雖然在聽完這一番話後,覺得母女兩個好像也從劫匪手中如此輕易的逃開有點不敢置信,但是短時間內,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把原因只得歸根於『幸運』二字,以及她們母女的機遇上。
畢竟在他眼前的,可是一個柔弱的女子以及一名才五歲的孩童,面對這十二個持槍的劫匪,就算是他這個特種兵,也不可能從這些劫匪手中安全的逃脫,心裡那是一點也,沒有起疑。
看著抱頭痛哭的母女兩個,馮瑞濤被弄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幸好此刻公安局的副局長在順利把劫匪全部押送上車後,朝著他走了過來。
事故現場留下一部分警員勘察後,蒲銘清準備帶走芊顏母女兩人一同會市區,於是便開口詢問道:
「今天真是多謝大隊長的支援相助,我現在需要帶兩名人質會警局錄一下口供,請問你還有什麼需要問她們的嗎?」
「沒什麼了,我就是過來感謝一下她,謝謝她今天在銀行救了我媽一命……」馮瑞濤知道這是對方這是公事公辦的程序,便也爽快的答應了。
回答完蒲銘清的話後,然後再次對著芊顏勸慰的柔和說道,末了最後一句還故意對著蒲副局長提醒道:
「你們別怕,到了警局,你們知道什麼,就說什麼,我會來看你們的,至於你們的身份和信息,我想蒲副局長也會考慮進去並保護你們的……」
芊顏覺得這人還算不錯,是個孝子,也是個比較正直的人,值得結交,於是,芊顏摸了摸臉上的淚水,然後露出一抹有點擔心的怕怕表情,但是卻有展露出牽強的微笑,然後說道:
「謝謝你的安慰……對了,你母親好像有哮喘病吧!等我有空了,去給伯母瞧瞧,剛才我可是說過,我最精通擅長中醫之術了,伯母的病,我能給治好……」芊顏說道這裡,還把象徵她身份的針灸帶,從腰上接下來展示給對方看。
「我媽咪醫術很厲害的,那些壞蛋就是被我們用銀針給戳了幾下,我們才能有機會逃出來的……」祺祺很是給力的自豪望著芊顏說道。
「謝謝你的一片心意。」馮瑞濤雖然心裡有點對這個看起來對這還沒有他大的女人醫術不怎麼看好,可還是很有禮貌的表示了感謝。
接下裡,警車,特種兵,媒體記者們,一路浩浩蕩蕩,神糾糾氣昂昂的便返回了市區。
當各大媒體都在爭相報道特種並同警方如何高效的在最短的和時間抓到劫匪的消息時,警局內的眾人,上至b市公安局局長,下至警員,無不著急得撓頭抓癢。
本來以為把罪犯抓回來後,就能很快的順著這一線索抓到犯罪團伙,哪裡卻知道,帶回來的那十二個劫匪,當晚就死了五個,而且好些都是自己把自己抓的滿身是血,被綁住了後,居然受不了的咬舌自盡,後來醫生沒有辦法,剛要準備給病人注射鎮定劑的時候,五個病人卻在同一分鐘內,全部暴斃而亡。
而警局內剩餘的七個劫匪,情況同醫院裡面的差不多,只是沒有這麼嚴重罷了,但是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個個不停的抓撓著自己的身體,精神狀態也極度的不對勁,如同失了魂一般,壓根一個字都沒有吐出來。
歐陽振興看著面前這些囚犯,真是不知道該從何著手了,而這些罪犯的血液檢查報告,卻是現實一切正常,沒有任何不妥,沒有過敏,沒有中毒,到底報告中現實的烈性媚藥,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這些儀器檢查,卻壓根就查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些抗過敏的給罪犯注射後,卻一點效果都沒有,只能用鎮定劑來暫時穩住病人,但是這藥效也只能維持短短的半個小時後,便失效了,再這麼下去,總不可能一直就這麼的把罪犯保持在深度昏迷之中吧,這如何能得到有效的信息。
煩躁的抽了根煙後,歐陽振興只得最後對著警員吩咐道:
「你們去把那對人質母女兩個給我帶來,我要親自詢問一下情況……」
「是的,局長。」
片刻後,當母女兩個被帶到審訊室時,歐陽振興在看到眼前女子的容顏時,眼眸裡頓時閃過了一道亮光,他只是聽手下匯報,這個女子同女兒時如何逃生的,壓根就沒有記住這母女二人叫什麼,於是在看到對方一進來,就開始張嘴詢問了起來。
「你們母女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
千篇一律的輪番審訊,就是一個問題不停的重複多次詢問,最後直到審訊的人精神崩潰,然後說出實話。
芊顏望著眼前這個歐陽振興,想著這個很有可能就是害死她父母的兇手,如今看到這個混蛋一副人模狗樣的坐在這裡,趾高氣揚的還想來審問她們母女,心中怒火不斷的熊熊燃燒著,歐陽振興看到芊顏不說話,頓時不滿的皺緊了眉頭,滿臉厲色的再次詢問道:
「我問你話呢,為什麼不回答?」
芊顏頓時怒了,猛的站起來,一張怕的擊打在桌子上,指著歐陽振興的鼻子就大聲的怒罵了起來。
「我回你媽個頭啊!這話老娘從昨天回來都回答好幾遍了,你們是聾子還是傻子?老娘同女兒也是受害者,是被劫匪抓去當人質,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的回來了,飯都沒有好好吃過,覺沒有痛快的睡過,一大早的,你們就輪番的再次這麼審訊我們,我女兒才五歲,你們不去問劫匪,反而來找我們的麻煩,你究竟想怎麼樣?」
歐陽振興好不容易想要擺擺局長的威風,親自審問一下給屬下做個表率,哪裡知道想到居然今天別這個女人給指著鼻子罵,頓時氣得一張臉通紅,不甘示弱的站起來,放射他身上自以為的王八之氣吼道:
「放肆,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我問你什麼,你們就老老實實的回答什麼?要不然,就別想走出這個地方……」
祺祺看到這一幕,低垂著的眼眸中,頓時閃過一道寒意,但是當她再次抬起頭來之時,卻滿臉驚恐的望著歐陽振興猙獰的老臉,哭得肝腸寸斷。
「媽咪,我餓,祺祺好餓……我不要在這裡,他是壞人,壞人,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陪同局長的副局長以及一些警局的兩個小頭目,看到小姑娘哭得這麼傷心,也頓時心軟不已,覺得局長這回真是太過分了,居然在一個小女孩面前發這麼大的脾氣,況且這母女二人,也算是間接立了功,要不然,他們還真是會抓不到這伙殺人不眨眼的劫匪。
可是,眾人雖然心裡有點不滿,也對芊顏母女充滿了同情,但是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開口勸阻,畢竟他們可不想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得罪自己的上級。
「祺祺乖,別哭了,媽咪這就帶你回家……」芊顏蹲下身子,心痛的擦拭著祺祺臉上的淚水,自己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歐陽振興看到芊顏如此沒有把他放進眼裡,連這個小屁孩都敢罵他壞人,頓時氣得更加厲害了,想到這個女人也沒有什麼背景,一個未婚先孕的單親女人,他歐陽振興還不回放進眼裡,歐陽振興正是料定了這一點,這才肆無忌憚的根由。
「知道我是誰嗎?老子告訴你……我可是b市的公安局局長,你們兩個今天要不是乖乖的回答完我的問題,別說離開了,搞不好老子讓你們進去蹲幾天監牢吃吃牢飯……」歐陽振興猛的一腳踢向桌子,囂張的威脅道。
如若不是芊顏抱著祺祺躲得快,祺祺絕對會被撞傷,原本芊顏自己也能避開的,可是,最後耳朵輕微的動了一下後,便頓時深深的受下了這重重的一幢,背部被桌子撞上,母女二人撞到在地。
伴隨著審訊室的門發出一聲猛的響聲,一道高大的身影,便闖了進來。
「是誰居然敢擅自闖進警局……你……」歐陽振興的話還沒有說完,在看到進來的那兩道身影後,頓時驚得閉上了嘴。
「上官芊顏,你沒事吧?」那道人影非一般的朝著芊顏母女衝了過來,並趕緊把母女二人從地上抱了起來。
「我……噗嗤……」芊顏剛說了一個我字,就噗嗤一聲,一口鮮血噴得老遠。
一道老邁的聲音,頓時洪亮的響起:
「歐陽振興……如今,你等著撤職自己蹲監牢去吧!」
歐陽振興嚇得臉色煞白一片,如同死人一般沒有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