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芊顏片刻的興奮勁過去後,突然間一個踉蹌,渾身虛軟的差點跌倒在地,額頭上虛汗直冒,眼前突然間一黑,芊顏吃力的扶住一旁的桌子,這才穩住了身子。
疲憊的緩緩靠坐在桌腿處,芊顏閉上眼,想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片刻後。
當她再次睜開眼,抬起右手,集中精力查看著之時,只是一瞬間快速的閃過透視的畫面後,便不能再想剛才看狗娃子那樣持續性的觀看了,而她此刻在透視了自己的右手後,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比之剛才變得更加虛弱了。
「看來,雙眼這透視的異能,就如同使用武功一般,當到達了身體的承受臨界點後,便發揮不了作用……」芊顏心中暗想著。
不過目前這具身體,比起前世,還真是有著天大的差別,看來要想恢復前世的武功,第一步,便要想辦法改善這具身體的素質才行,如若身體底子不好,想要完全恢復到古代武功的狀態,這完全就是在天方夜譚。
17歲的年紀,對於習武之人來說,骨骼經絡基本上都已經定型了,先天不好,她就只能用後天想辦法來彌補了,只要找齊了煉製洗髓伐經的藥材,內服外敷後,再配合前世師祖爺爺的獨門練氣之法,相信不出五年的時間,定能恢復到前世七八成的功力。
剛想到這裡,屋子外便傳來剛才圍觀眾人們的各種議論聲。
有震驚的,有不敢置信的,更有說芊顏這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的。
「我的個老天爺……這麼大一條螞蝗,怪不得狗娃會吐血了整整一年,平日裡走上幾步路就氣喘如牛的,原來都是這死東西在作祟啊……」
張屠夫拿木棍把那螞蝗給從血裡挑出來,並動作麻利的放到一旁不遠處的一把枯草上,掏出打火機,點燃枯草,咬牙切齒的望著枯草上不斷垂死掙扎的螞蝗,並咒罵道:
「狗日的……那些庸醫真是害人不淺……這麼大的一條螞蝗在孩子的身體裡面,居然都沒有發現,老子的兒子每次去都是照片,打針輸液吃藥的,一次就花掉了老子接近兩千塊錢,這錢都不說了,關鍵是壓根就沒有找出病因,居然還讓老子的崽子小小年紀就糟了那麼多罪,真是些殺千刀的畜生……」
「這災星,不會真的懂醫術吧,要不然她怎麼能知道狗娃生病的原因?」
「這可不一定,不管怎麼說,狗娃都是她給醫好的……等會看看她究竟能開出個什麼藥方再說吧!」
芊顏聽到院子內眾人對她的各種議論聲,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波瀾,吃力的走到書包處,掏出紙筆,在紙上寫了起來,剛一開始用新的手勢握筆,以及那硬邦邦的筆尖,她有點不適應,字寫得有點扭曲,但是片刻後,她便適應了這種新的書寫方式。
筆尖在她的手下,彷彿有了生命一般,靈動的舞動著,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靈氣,不出兩分鐘,一張藥方便寫好。
給自己兌了碗淡鹽水補充體力後,這才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拿著這藥方去抓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早晚飯後個一次,三天換一副藥,半個月後再帶狗娃來讓我探脈複查便可,至於要不要選擇相信我,隨你……沒事大家就散了吧。」
芊顏把手中的藥方遞到張屠夫的手中後,便對著眾人頭也不抬的說道,說完之後,便轉身回屋關上了房門。
張屠夫看著手上紙張上那寫著龍飛鳳舞的字體,一時間愣住了,而他身旁看熱鬧的眾人們,此刻便瞬間湧到他的身前,伸長了脖子查看起他手中的藥方來。
雖然眾人文化水平並不高,既不懂醫術,更不懂藝術,可是,一個個覺得這紙上的字,就如同家裡那些景色畫報上面印著的詩詞字體一般好看。()
「我看……既然她能找出狗娃得病的原因,又寫出這個藥方,肯定是有些本事的,要是你不放心……張屠夫你還是趕緊拿著這藥方去縣中醫院找個主任醫生給你看看吧!」剛才聽聞消息後,已經五十歲的村主任賀旭便急沖沖的趕來了,看到這一幕,便開口保守的提議道。
而屋子裡聽到村主任前半截話的芊顏心中很是欣喜,終於有個慧眼能識得她這個英雄了,可是沒有想到,村主任這下一句話,便全部粉碎了芊顏心中的美好愉悅心情。
「哎!看來想要從醫術著手賺錢的道路,還是很艱辛的……」芊顏咂了咂嘴,然後苦笑著暗想道。
芊顏從來都沒有想到,曾經從來都沒有為了錢而焦心的自己,堂堂毒醫重生後,居然為了籌集到購買藥材的錢而落到無證行醫的這步田地,更讓她無奈的是,這些人還如此質疑她的醫術。
不得不說:「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
即便是她目前有了透視異能以及她過人的醫術,可是,在這個世界行醫,沒有那什麼行醫資格證,她就算是想要到大城市打撈一筆,說不定也會被人當成騙子給抓起來的,畢竟她在眾人的眼中,只算得上是個黃毛丫頭,誰會把性命交到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手上,更何況她還沒有那什麼資格證。
所以,要想湊錢,只得先打響名號,從農村發展根基,打出名號後,然後在發展到城市中去,芊顏在心中如此這般打算到。
張屠夫直愣愣的看了手中的藥方要一陣,再想想此刻村主任說的話,頓時便走到芊顏的關閉的房門前,瞬間跪下,開口高聲的誠懇說道:
「多謝侄女對我兒子的救命之恩。」
這個最笨的老實殺豬農漢就那麼直挺挺的跪著,用作為一個男人的血性,一個長輩的尊嚴,一個父親的愛子之情化作這重重的一跪。
用這看似簡單,可是卻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放下自尊做到的方式和行動來表示對救命恩人的感謝。
想到門外的漢子這一跪,再想到之前在醫院外婆為了讓醫生救她當眾下跪的行徑,芊顏心中百般交集。
就在她準備出口叫起張屠夫時,卻聽到眾人齊齊勸慰並拉起張屠夫離開。
其實在決定出手救狗娃這孩子時,芊顏並不是單純的看到病人而處於醫者的角度來醫治的,她從來就不是那種以怨報德的聖母小百花,她首先是擅長使毒害人,然後才是醫救人。
而讓她決定出手救狗娃的原因,一開始只是為了單純的證明自己雙眼有沒有看錯,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為了能在鄉親們面前打響治病的印象裡,然後幫助她籌集到購買藥材的錢。
可是,當看到狗娃子那黑溜溜的純真眼眸,感受到他身體虛弱,臉色慘白的在她懷中之時,那滿眼對她的信任,她那顆一貫只為了至親的親人而柔軟的堅硬冰冷心肺,居然湧現出了絲絲的異樣之情。
再加上剛才張屠夫那重重的一跪,再聯想到外婆當初在醫院為了她而給醫生們下跪的場景,芊顏陷入了沉思之中……
……
炎熱的午後,外婆從三公里遠的縣城急匆匆的趕了回來,雖然滿頭是汗,一臉的疲憊,可是,那張滿是皺褶的老臉上,卻掛著喜不自禁的輕鬆愉悅表情。
同二中的校長掰扯,死纏爛打的磨了這麼好幾天,終於能讓外孫女到僅次於縣一中的學校去讀書了。
雖然她沒有什麼文化,可是卻也知道,好的學校,就有好的老師和教學質量,這也就意味著,把芊顏送到這所學校裡面,也就增大了讓芊顏考進大學的希望。
就外婆踏著如重釋負的心情朝著家的方向走去時,後面一輛麵包車內的張屠夫一行人,卻停下了車,滿臉喜色的恭敬邀請她上車一同回家。
從縣中醫院回來的張屠夫夫妻兩個看到外婆,李群珍便趕緊開口道:
「大娘,這麼熱的天,你老怎麼還在急著往家裡趕,趕緊上車,要是這麼大的年齡中暑了可怎麼辦……」
「你這婆娘,胡說個什麼勁,大娘身體可硬朗的很……再說了,家中還有一個小神醫保駕護航呢……」張屠夫沒好氣的瞪了自家女人一眼,然後說道。
「是啊!大娘有了這麼個神醫外孫女,還真是有福氣咧……是遇上顏顏,可就真的危險了,等會回去,咱們可得到你家好好的酬謝顏顏才行……」李群珍拉著外婆的手,眼中滿是感激和後怕。
外婆聽到張屠夫這夫妻兩個這番話,頓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幾天前周圍的人,雖然沒有當著她的面指責議論顏顏的不是,但是她還是聽到了眾人不少關於顏顏的風言風語,怎麼才半天時間的功夫,這一向性格爽朗,直言不諱的直脾氣,外加牛脾氣的夫妻兩個居然開始對顏顏改觀了,說什麼顏顏會醫術的,她就更加疑惑了。
「你們說的……我怎麼都聽不懂,究竟怎麼回事?」外婆滿臉疑惑的望著兩人問道。
「事情其實是這樣的……」夫妻兩個趕緊七嘴八舌事情的前因後果辟里啪啦的爭相述說著。
二十分鐘後,外婆站在自家三間陳舊的家門前,內心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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