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高義一陣寒意的狂笑聲,眾人沉靜了起來。
二琴看著周圍凌亂的餐廳,那破碎的獎牌,依然露出光輝的歲月。難道汪師傅畢生努力的一切就這樣結束了,不可能,不可能,汪師傅為自己做出的美食,不可能就這樣結束,絕對不可能。
她的目光閃爍到陳楚陽的身上,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不自覺的想起,他瘦而有力的身軀擋在子彈的前面,還有哪談談的笑意。
「玩過玩具手槍。」「騎過農用三輪車。」他對困難那種藐視的神情,依然停留在二琴的心間,只有他能在危難中力挽狂瀾,對,就是他,只要他肯出手,就沒有什麼難關度不過。
二琴堅信著,眼前的殘局只有他能克服。
想到這裡,她緩慢的走到陳楚陽的面前,目光露出一抹晶瑩的淚花。
陳楚陽看著眼前的二琴,又望向四周,心裡平靜著,汪師傅為了做出這道巨龍蒸餃,忍著傷痛,在最後一刻倒下了,就是這種精神,那一抹堅毅的神態。
「一切還沒結束,我跟你比。」陳楚陽低著頭,突然抬起來,看著那掉落的獎牌,緩緩走了過去,撿了起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突然獎牌散發出一陣陣耀眼的光芒。
這句話,讓眾人震驚了,沒想到二十歲的小伙子,居然在這個時刻挺身而出,但深知廚藝需要常年累計才能做出美味來,眼前的少年就算從小開始學習廚藝,也不可能戰勝身為一級廚師的高義,但這份精神卻讓大家感歎,基本沒人能看好陳楚陽。
全場,只有一個人堅信陳楚陽會贏,這個人就是二琴,她激動的望著楚陽,心裡有說不出的感慨。
「開什麼玩笑,一個小孩,敢來挑戰我。」高義輕蔑的掃了一眼陳楚陽。
清虛老道臉上一抹笑意,雙眼一提溜,似乎又有什麼鬼主意冒出來。
全場除了二琴跟清虛老道默不作聲,其餘眾人露出質疑的眼光,畢竟汪師傅才跟他打成平手,就算這位少年廚藝出眾,也不可能戰勝身為一級大廚師的高義。
陳楚陽漫步走到剛才汪師傅用過的廚具面前,目光緊盯著案板上的菜刀,全神貫注,根本不理會周圍不信任的目光。
「啝」他輕哼了一聲,手中緊握住案板上的菜刀,一躍而起,衝著汪師傅剩下的食材抓了起來,拋向天空之中,一時之間龍飛鳳舞,一道道白光閃過,天空中的紅蘿蔔白蘿蔔綠黃瓜紛紛切成一條條火柴棍狀飄落了下來,雜亂的灑落在案板上。
切完之後,陳楚陽隨手把刀查進案板中,眾人驚奇的看著,紛紛走到案板一看,全都大笑了起來,看似華麗的切菜技巧,沒想到落在案板上亂七八糟的。
「我還以為這個年輕人多厲害,原來只不過在裝b!」那個鄙視陳楚陽喝白開水的服務員,原本還吃驚那刀光,看到案板上的菜之後,嘲笑的說道。
眾人齊齊露出鄙視的目光,就這種水平還敢挑戰一級大廚師,簡直自不量力。
二琴看著周圍的目光焦慮了起來,難道陳楚陽真的不可能戰勝他,不可能,心裡再次回憶起楚陽的神情,絕對不是表面那麼簡單。
這時只有了空大師清虛老道和高義一直沒有說話,高義嚴肅的神情流露了出來,伸手把案板上切好的蘿蔔黃瓜條拍了起來。
「高義,你在幹什麼?」二琴生怕眼前的疤痕男發飆,拿起菜刀傷開楚陽。
只見高義整了整案板上的蘿蔔條黃瓜條,並列成一塊。
嘩啦啦整齊的落在刀背上,疊成了三層牆。
高義的手從黃瓜條整齊的擺列著,滑了下去,眉頭一皺斜著眼睛盯了一下陳楚陽說道:「刀功不錯,可是別忘了廚藝不止是刀功,還要有很好的火功。」隨即便不再言語,臉上露出凝重的神采。
刀背上整齊的紅蘿蔔條白蘿蔔條黃瓜條依次一條壓著一條壘砌成三道紅白綠。
了空大師嘴角微微一揚,雙手合十:「陳小友,老衲實在佩服。」
旁邊的服務員瞪著雙眼,「這有什麼好佩服的,不就是切蘿蔔黃瓜嗎?」
高義眼神冷冷的掃視了一下服務員,那冰冷的目光刺的服務員微微後退了一小步。「井底之蛙,那裡知道太陽的光輝。」
服務員壓住心中的恐懼,怒吼著:「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井底之蛙。」高義不耐煩的謾罵道。眼神閃過一抹嚴肅。「一瞬間能整齊的將軟硬不同的黃瓜蘿蔔切成同等大小的條狀,就憑這份刀功恐怕連汪韓雲這個軟蛋都辦不到吧。」
大家聽到高義居然這麼藐視汪師傅,汪師傅的刀功不如眼前這位少年,太不可思議了,不自覺的驚奇的望向陳楚陽。
二琴雙手一握,開心的蹦了起來,「耶,我就說嘛楚陽肯定會贏的。」
「這下有意思了。」高義嘴角微微一斜,繼續說道:「就不知道這小子火功如何,可別像汪韓雲那個廢腿子一樣。」
眾人大部分都是衝著汪師傅才來這裡吃飯,居然有人當著他們的面一再侮辱汪師傅,早就忍不住叫罵道:「你說什麼,汪師傅才不是你這樣的人物能評價的。」
高義才不會理會眾人的言語,依然我行我素的來到陳楚陽的面前,冷笑道:「呵呵,可惜你不是北海酒店的,不能代表北海接受挑戰。」
這時汪韓雲在妻子的攙扶下,從客房走了出來,一步一步忍著身體的疼痛來到案板前,看著刀背上整齊的黃瓜蘿蔔條。
二琴跑了過來,對著汪叔叔說道:「叔叔,就讓楚陽代替你接受挑戰吧。」
汪韓雲默不作聲的轉過腦袋看著清虛老道,只見清虛老道撫了撫鬍鬚,點了一下頭。「汪小友,何不讓他試一試,說不定有奇跡發生呢。」
聽到這句話後,汪韓雲握了握手中的拳頭,又看了一眼陳楚陽,低頭思考著,突然抬起頭來,堅定的說道:「陳先生,能否接受北海酒店廚師一職,我汪某人懇請。」
眾人疑惑不解的看著汪師傅,沒想到汪師傅會邀請那個年輕人來北海酒店。
陳楚陽看了看二琴,又看了看這家北海酒店,最後望向那塊獎牌,淡淡的說道:「嗯。」
「什麼,你們不能這麼幹,難道要這個年輕人跟我比賽?」高義憤怒的說道。
清虛老道彷彿奸計得逞般,嘿嘿的笑了起來,「這有何不可,貧道認為只要是北海酒店的廚師都能接受挑戰。」
汪韓雲現在別無選擇,自己培養的弟子自己知道,能有這份刀功的沒有一個,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切出來,現在眼下只能全部壓在這個年輕人身上了,似乎感覺清虛道長早就想這麼安排。
陳楚陽恭敬的走到了空大師面前,莊嚴的說道:「大師,我來代替汪師傅接受高義的挑戰。」
了空大師彷彿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猶如一朵盛開的蓮花般清新。「老衲宣佈這位小友跟高義進行下一場廚藝對決。」
高義臉上閃過一縷憤怒,隨後一抹笑意襲上,嘟嚕著:「就算是請個小年輕,依然阻擋不了我高義的復仇。」
似乎有一團巨大的火焰燃燒到高義的後背,熊熊的復仇火焰點燃了高義那顆邪惡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