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在那裡的人被玉潔的喝聲驚醒過來,又舉著手中的武器重新戰在了一處。
玉潔在人群中,左右開弓,沒出一箭,便有一人中箭倒地,慢慢的,玉潔的周圍空出了一大塊,匪徒越來越少,終有人發現了情況不妙,「風緊!扯乎……」
一個躲在遠處留著山羊鬍子的胖子探出頭,尖聲高叫道。
玉潔手急要快,頭也沒回的衝著那人就是一箭,他也步了匪徒首領的後塵。
匪徒沒有想到玉潔如此的狠絕,頓時慌了心神,沒了鬥志,紛紛掉頭就走。
可是他們來的容易,想要離開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有人剛剛跳上馬背,玉潔縱身拉住了???韁繩,馬嘶鳴了一聲,她已一掌按在了馬頭上,那馬哼也沒哼一聲,轟然倒地。
匪徒大驚,在玉潔的手按在馬頭上時就知道這匹馬在劫難逃,沒等馬倒地,他從馬背上跳下,「鏘」地一聲拔刀,護在了胸前。
誰知他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機會,玉潔手指一揚,空中驟然間劃過一道燦如流星的白色冷光。
「下輩子不要再做這種殺人劫財的事了!」趙玉潔喃喃自語,那人猛地瞪大了雙眼,在火把的照耀下,鮮血慢慢從脖子上浸出來……
所有的爬上馬背的人都策馬朝後連退了幾步,滿臉驚懼的看著??那癱在地上的人。
「還想逃嗎!晚了!」玉潔的聲音不高不低,呆板平緩,沒有一絲起伏。似只在說一件事實,卻比那些高聲咆哮、厲聲喝斥更具威懾性、脅迫感。
軍士們揚起手中的鋼刀。?冷凜的刀光結成層層的網,把匪徒們網在了其中。
刀光、火光映射著凶狠囂張的匪徒張皇失措的表情。
「公子!」章丘有些不忍的開了口。
「怎麼了!」玉潔問道。
「公子!賊人既已喪膽。不如讓其離去!」章丘建議道。
「章先生!賊人何故來此?」玉潔反問道。
「為公子身後的輜重!」章丘毫不猶豫的回道。
「先生覺得他們體健否!」玉潔又問道。
章丘舉目四望,「身強體壯。」
「如今四處絕食,他們又以何為食!」玉潔繼續問道。
「不知!或是有存糧!」章丘想到之前他們路過的李家村,揣測道。
卻反見玉潔對著自己輕笑,頓時有些躑躅,「或是靠掠奪!」
「先生看他們馬鞍上掛的是何物!」???玉潔對於章丘的話不說對,也不說錯,反而扭頭指著被圍在中間,做最後掙扎的匪徒說道。
章丘不明白玉潔的話意。雖然著急於死的認越來越多,還是溫馴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哎呀!那是……」章丘雙目瞪圓,失聲大叫道,「那是人手哇……」
章丘雙目欲裂,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已經是汗如雨漿、面色發白,隨時要喪命於刀下的匪徒,那人的馬鞍左右各懸掛著幾個手臂,看其模樣,好像還是尚在襁褓之中的嬰兒。
玉潔在末世見過許多吃過人肉的人。在這些人一靠近這裡的時候,她就在這些人身上聞到一股酸臭的味道,這種味道只有在吃過許多人以後才會有的!
所以玉潔才會一出手就要了那個首領的性命,又命她手下的軍士將這些人斬盡殺絕。
章丘畢竟是一書生。得知這些人吃人的時候,直接就蹲在地上狂吐了起來。
玉潔無心機會,一個人的才智在高。如果失了膽氣,還不如一莽夫。
在敵我實力極度懸殊的情況下。剩下的負隅頑抗之徒也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被消滅殆盡,此時已是寅時。距離天亮也不過一個多時辰了。
玉潔吩咐軍士在村外挖了個深坑,將那些匪徒的屍體都丟在裡面,免得曝露荒野,引起時疫。
地上的血漬因為現在到處都沒有水,所以用黃土粗粗的蓋了下。
卯時初,晨霧還未散盡的時候,玉潔一行人就已經離開村子。
一路的緊趕慢趕,他們終於在晌午之前趕到了濮陽城外。
等到了這裡,玉潔他們又一次感到了什麼是慘絕人寰!
高大的濮陽城緊緊關閉著大門,門外到處都是災民,正午的陽光無比的熾熱,炙烤的人都滲出油來。
樹木或是枯死或是又餓又渴的災民剝去樹皮和和枝葉,已經無法為人提供陰涼。
樹枝上聚著成群的烏鴉,用貪婪而飢餓的小眼睛盯著餓的只剩一口氣而倒地不起的人類,就等著他們嚥下最後一口氣而開始它們的盛宴。
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有烏鴉開始啄食,而旁邊還有人在麻木的看著自己的同類淪為鳥獸之食。
當玉潔他們駕著車,騎著馬從中穿過的時候,那些人麻木的臉上才有了一絲渴望的表情,可是他們實在是餓的沒有力氣了,就算是心裡有再強烈的**,也無法從地上起來。
騎在馬上的玉潔很容易就看清楚這些災民當中孩子和老人是最少的,她也看到有的母親割開自己的手腕喂自己的孩子。
玉潔感到心裡直發悶,這次自己無論如何都要為這些可憐的百姓做
做些什麼。
等到他們來到城門之下,城頭已經站了一些人在謹慎的朝下望。
玉潔命人亮出腰牌,表明自己的身份,守門的官員本是不相信玉潔的話的,但是見到了她的腰牌,也看到他們身後長長的輜重車,半信半疑的來了城門。
玉潔進城之後,在守門官員餓陪同下,直奔縣衙。
濮陽城原住民.不足千戶,自從災情伊始。至今日已是三個月,城內接納四處逃難而來的人就有兩萬。還有城中住戶眷屬,以及匠役百工等等。從白紵山南麓至姑孰溪兩岸,屋舍棚戶連綿、人口數量已經和繁華的安陽城相等,已經遠遠超過濮陽城的容納量。
玉潔讓自己的屬下和物資停在縣衙外面,自己捧著聖旨,直接長驅直入。
安陽城的縣令匆忙之間得到消息,慌慌張張的從縣衙後面跑了出來。
玉潔看到縣令白胖乾淨的鬚髮,還有身上隱隱有胭脂和酒肉之香,心裡哪裡還不知道這個縣令在後面在做些什麼!
玉潔無意與這樣的人廢話,直接宣旨。並接管了縣衙。
責令縣令立刻帶領眾衙役和自己的屬下在東西南北四個城門在連夜搭起四個大棚。
令幕僚章丘立刻接管縣衙官倉,清點物資。
在玉潔他們在縣衙安頓的時候,有軍士從縣令的院子裡捉到了幾個探頭探腦,行為可疑的人,經過審問後知道這些人是本地的糧商,來此是要和縣令商討購買官倉中的存糧,然後他們再高價售賣,這樣的買賣他們已經做過七八次了。
玉潔聽後,氣的一腳把縣衙的大案踹成兩半。命令手下將這些人和縣令直接關入大牢,將供詞畫押,等候聖裁。
又將自己帶來的人兵分幾路,在本地衙役的帶領之下。直撲向這幾個糧商的家裡。
從那裡搜羅了上萬斤的糧食,全部運回了縣衙。
玉潔看到官倉的賬簿,和空了大半的糧倉。還有從各家搜出的糧食,心裡更是氣悶不已。
清晨。在已經沒有了蟬鳴蛙唱的荒野裡等死的災民,聞到了一股令人難言的香氣。
他們睜開模糊不清的眼睛。掙扎著起身,搖搖晃晃的跟著香氣朝前走去。
等到他們到了地方,才發現香氣是從城門處散發出來的。
往日緊緊關閉的大門此時已然敞開,正有許多的人推著車來回出入期間,門口處不知何時建了兩個簡易的大棚,大棚的底下加起了四口大鍋,鍋裡不停的往外翻騰著白煙,濃郁的香氣正是從這幾口大鍋裡傳出來的。
兩旁站滿了衙役和手持閃著鋼刀的人,讓飢腸轆轆的人驚疑不定的站在附近,不敢靠近。
此時,大家看到大棚裡走出一個身材魁梧,背上背了一把弓箭的高大男子,對著一個衙役說了幾句,然後那個衙役就提著一個大鑼,走到距今離圍觀的災民百米左右的地方,「光光」的敲了幾下,扯著嗓子喊道,「大家注意了!!皇帝得聞我們這裡遭逢大旱,特遣欽差賀清,放糧賑災。今日起,在城門口免費施粥三日。三日之後,需服從官府安排做事,按勞取食!」
衙役的喊話猶如一滴水落入了油鍋,災民中一下子噪動起來。本來已經沒有力氣的災民眼裡頓時迸發出熾烈的光芒,個個開始往前拚命的擠,他們只是聽到放糧兩個字,知道自己不會死了其他的什麼也沒有聽見。
「老人、女人和孩子在左邊的大棚,男人在右邊!」衙役又敲著鑼大聲的喊著。
餓暈了頭的人們根本聽不見,不過幸虧他們此時已然無力,很輕易的就被身強力壯的衙役和玉潔帶來的軍士分到兩邊。
等到災民們親手端到了熱氣騰騰的米粥,才真正的相信自己不是在做夢,不由的想要流淚,可惜缺水的身體卻分泌不出一滴淚水。
他們小心翼翼的端著粥,各自找處偏僻的地方,嘬起嘴,小口小口的喝著,粥不稠,但是也不惜,很是適合乾渴欲裂的嗓子,當熱乎乎的粥順著嗓子流入腸胃,他們覺得那裡舒服的發出陣陣歡快的吟唱(未完待續……)
ps:存稿用完,每天現寫,還要修改,所以更新晚了,請大家原諒!另外答應了dusaihua0725再多更的只能在下週三了!祝女生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