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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九章 月黑風高夜 文 / 一豬西來

    夜色深沉,黑暗籠罩了大地,萬籟俱寂之中,一切都顯得那麼幽深而神秘。()此時的燕山府城顯得安詳而寧靜,完全有別於白天的繁華和喧囂,城裡的人們經歷了一天的繁忙之後,大多數進入了夢鄉。

    本應是勞累了一天的人們休息之時,燕山府的一處建築卻是華燈大放,燈火通明。悠揚的絲竹之音從內裡傳出,混雜著一陣陣歡聲笑語,夾雜著一聲聲軟語輕嗔,使人們不由自主得面紅耳熱,心跳加快。

    對於這裡的人們來說,美好的一天才剛剛開始。

    這裡有最好的美酒,這裡有最美的女人,這裡有最昂貴的消費,這裡也從不缺乏一擲千金的豪客。這裡是「擷芳齋」,乃是燕山府城之中最大的青樓妓館,也是燕山府最著名的溫柔鄉與銷金窟。

    凡是燕山府的居民,就幾乎沒有不知道「擷芳齋」的,只要你在大街上隨便拉住一個人,問他燕山府最「好玩」的地方是哪裡,答案十有**會是「擷芳齋」。當然,回答你問題的那個人也會十有**向你投以鄙視的眼神或者是心照不宣的笑容。

    人們都知道「擷芳齋」,但卻沒有幾個人知道「擷芳齋」的東家是誰,他們只知道「擷芳齋」的東家很神秘,很神通廣大,仔細一想的確如此,如果沒有一點點權勢背景,怎麼能開得起如此大的青樓妓館?

    普通老百姓不知道「擷芳齋」的主人是誰,卻不代表禁衛府不知道,正相反,自從「擷芳齋」開張的那一刻起,禁衛府便一直監視著其背後的神秘主人,因為,隱藏在「擷芳齋」背後的主人正是禁衛府此次打擊的目標——天罡門。

    「擷芳齋」是天罡門在燕山府所設立的據點之一,禁衛府對此心知肚明,卻素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天罡門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彼此之間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有別於前院的熱鬧與嘈雜,「擷芳齋」的後院處於一片靜謐與黑暗之中。在一處讓人難以察覺的陰暗角落,一名天罡門的守衛裹著厚厚的衣物藏在那裡,寒冷的天氣難以驅走疲憊的倦意,他的腦袋一下一下地點著,正靠著身後的牆壁打瞌睡。

    迷迷糊糊之間,似睡非睡之時,守衛突然感覺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勉強睜開有些模糊的雙眼,卻發現在朦朦朧朧的視線之中,一名只有在夢中才會出現的絕色女子對著他嫣然一笑。

    一剎那,猶如百花綻放、朝霞初開,守衛被女子明媚的笑容晃得目眩神迷,不禁屏住了呼吸,完全沉醉於眼前醉人的美景。他無法想像人間竟然有如此絕色,與面前的女子相比,往常在前院所見到的那些花枝招展、美貌動人的紅牌姑娘們通通變成了俗不可耐的庸脂俗粉,無論怎麼打扮都不及這絕色女子的萬分之一。

    愣怔了片刻,守衛漸漸由最初的衝擊中回過神來,他驚艷於女子的容貌,不由心中納悶為什麼自己從未見過這樣一名絕色女子,難道是前院的「擷芳齋」新來的姑娘?

    可是,「擷芳齋」的姑娘為什麼要全副武裝?而且為什麼要穿著一身可恨的……禁衛府軍服?

    禁衛府軍服……

    目露驚駭之色,守衛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顫,一瞬間便從美色之中清醒了過來,他立刻摸上了腰間的長刀,同時作勢欲呼。

    就在這一刻,一道寒光乍現,彷彿憑空打了一個閃電一般,耀眼的清光一閃即逝,眨眼間便射入了守衛的咽喉。

    嬌艷的鮮花有時候也可以是致人死命的罌粟,疾若電閃的清光截斷了守衛的聲音,洞穿了他的喉嚨。只見一柄鋒利的寶劍握在絕色女子的嬌嫩玉手之中,如水的劍身流轉著清亮的月華,一縷殷紅的鮮血順著劍身上的血槽緩緩淌下,為月色下的長劍增添了一絲淒美。

    瞪大眼睛望著眼前的絕色女子,守衛口中不斷湧出鮮血,他雙手無力地攀著插在喉間的長劍,靠著牆壁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緩緩滑下,最後軟軟地癱坐在地,發出「噗通」一聲輕響。

    輕微的響動似乎驚動了另外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守衛,只見一顆腦袋從不遠處的角落裡伸出,一眼便望見了這邊發生的情形。

    見此情景,那名守衛不由面現震驚之色,但還不等他出聲示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掌陡然間在他的身後出現,在夜色的反襯下,彷彿是從幽深的地獄中探出一般,這隻手掌閃耀著魔幻般的色澤,一把扼住了那名守衛的頸項,將他拉入了無盡的黑暗。

    「喀喇」

    清脆的骨骼碎裂之聲響起,隨即便陷入了一片寂靜。片刻之後,身負巨弓,面無表情的元真自黑暗之中緩緩現出身形,悄無聲息地走向怔怔出神的錦繡。

    已經死去的劍下之鬼依然圓睜著雙目,望著彷彿死不瞑目一般癱軟在地的守衛,錦繡原本一張嬌艷的俏臉此刻卻顯得有些蒼白,眼神之中也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茫然之色。

    「滴答、滴答……」

    一滴滴鮮血自手中的長劍之上緩緩滴落,不一會兒工夫,鮮血便已褪盡,殺人不見血的明月劍又重新恢復了清亮如水的原貌。慢慢抬起頭,錦繡望著宛如幽靈一般來到身畔的元真,輕聲問道:「公子,錦繡好害怕,錦繡是不是很沒用?」

    語氣之中沒有了往日的歡快,只有幾分憂慮,幾分痛苦,幾分茫然。盯著錦繡已經不見了一絲血色的俏臉,元真眼中閃過無奈與憐惜的神色。

    「習慣就好。」

    元真的回答十分簡短,卻又顯得十分認真。若想在混亂的江湖中生存下去,這是必須經歷的過程,即使錦繡心中不忍,即使錦繡心中難過,也必須去適應。元真也不是一出生便鐵石心腸,他也是由一個第一次殺人之後嘔吐不已的菜鳥,逐漸成長為冰冷無情的冷血殺手。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一隊禁衛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跑了過來,打頭的那名禁衛來到元真面前,壓低了聲音稟報道:「校尉大人,外面已經佈置妥當。」

    元真揮了揮手,道:「散開,把守住各處出口。」

    「呼啦」一眾禁衛領命四散而去,須臾間便消失在黑暗的夜色裡。

    摘下背負的巨弓,元真將之交到錦繡的手中,然後習慣性地摸了摸錦繡的頭,「今日你不必動手,跟在我的身後便是。」

    懷抱著比自己還高出一截的巨弓,錦繡乖巧地點了點頭。元真見狀放下心來,又稍稍等待了一會兒之後,才帶著錦繡向後院中走去。

    二人在「擷芳齋」的後院之中緩緩穿行,路過的房舍裡不時傳出天罡門幫眾的談話之聲,元真對於這些近在咫尺的敵人絲毫不加理會,他的腳步不緊不慢,行走在群敵環繞之間,卻彷彿徜徉於自家的花園一般,顯得是那麼得閒庭信步,悠閒自得。

    或許是非常熟悉天罡門的佈置,或許是靠著自身極其敏銳的感知,總之,元真一路行來,一個個隱藏在暗處的暗樁被他一一清除。元真的殺人手法非常簡單,就是一抓一捏,於是乎黑暗之中不時響起清脆的骨折之聲,凡是他所過之處,一具具屍體頹然倒地,其勃頸處俱都不自然的扭曲著。

    半晌之後,元真帶著錦繡來到了一座比其他建築更加精美的房舍之前。

    二人停下腳步,凝神細聽。只聽得房間之內隱隱傳出一陣陣喧嘩,其間參雜男人行酒令時的呼喝與女人柔媚的嬌笑,時不時還爆出一聲大笑,那笑聲中充斥著放蕩與猥瑣之意,聽得門外的錦繡直皺眉頭。

    對著錦繡微微一笑,元真緩步走到門前,只見他舉起手,其動作輕柔舒緩,彷彿是準備到別人的家中做客一般,十分禮貌而又矜持地敲了敲門。

    「叩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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