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近的事又多了很多,許音恬將今天的文件處理完後距離下班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她坐在辦公椅上,順勢朝後躺了下去,整個人筋骨似乎都要斷掉了。
秘書下班時刻意給她遞了一杯咖啡進來,不忘囑咐道:「總裁,工作再忙,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許音恬看著自己面前的咖啡,心裡微微一暖,衝著秘書笑著點了點頭:「我會的,最近辛苦你,下個月給你加工資。」
「謝謝總裁。」聽到加工資,小秘書雀躍了一下,準備離開的時候想起了還有一件事沒有和許音恬說,忙轉過身說道:「對了,總裁,夫人讓你今晚回家吃飯,說是有事要和你說。」
許音恬喝了一口咖啡提神了不少:「嗯,我知道了。」
等到小秘書走後,許音恬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已經晚上七點了。
她回到家的時候,還沒有開飯,許錦靈和郭參坐在飯桌旁等著她。郭參看著報紙,並沒有注意到許音恬回來了。許錦靈一抬頭便看到了許音恬,輕微動了動。
「下次別等我了,飯好了,你們直接吃,免得冷了。」許音恬每次看到一家人等她,心裡就覺得有些抱歉。
許錦靈笑了笑,示意傭人接過許音恬手裡的衣服,關心的看著許音恬問:「一天累了吧?媽今天刻意給你煲了湯補補血,你最近臉色可不好。」
許音恬順勢的摸了摸臉,吐舌接過許錦靈盛湯的碗:「謝謝媽。」
郭參見女兒的氣色確實不如從前,問了一句工作上的事:「最近公司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事了,這麼晚回來?」
許音恬喝了一口湯,手微微頓了一下,嘴角閃過一抹不自然:「沒有,公司的事很順利,只是最近剛簽了一個案子,媽又把公司的事剛交給我,所以比較忙。」
其實,她剛接手公司,不遇到一些難題,怎麼可能?
郭參也不懷疑許音恬的話又問題,點了點頭,囑咐道:「既然接手了就好好幹,瑞祥是你外公的心血,也是許家的產業,不要辜負了。」
「放心吧爸,我會的。」許音恬答的振振有詞,見自己身邊的位置空了出來,不由問了一句:「弟弟呢,怎麼沒有回來吃飯?」
「哦,他今天說是有事,不回來吃了。」許錦靈看著那個空著的位置回答道。
許音恬察覺到母親的眼色,忙停住詢問,低頭繼續喝湯。
一家人安靜的吃著飯,一頓飯還未吃完,許音恬的手機響了。
許音恬也沒有顧及,在家人面前接了電話:「喂。」
「你說現在?」許音恬不知道聽到了什麼,有些詫異的出聲。對方回了一句,許音恬撫了撫額說道:「嗯,好,我知道了,十分鐘後到。」
說罷,放下了碗,用餐巾紙擦了擦嘴對郭參和許錦靈說道:「爸,媽,我不吃了,我出去一趟。」
「這剛回來怎麼又要走?」許錦靈忍不住皺了眉頭,看了看外面已黑的天色說道:「何況已經很晚了,是很急的事嗎?」
許音恬套上了傭人遞過來的外套,抱歉的看著許錦靈:「是一個客戶,現在有急事,我必須去一趟,你和爸別等我了,我是成人,做事有分寸。」
郭參看了許音恬一眼,伸手撫著許錦靈的手背,說道:「是啊,音恬有分寸,應該真的急事,讓她去吧。」
獲得郭參的諒解,許音恬露出了笑意:「謝謝爸!」
說完,取了車,直接去了亂世佳人酒吧。
許音恬沒有化妝,只穿了一身職業裝,但卻足夠吸引人眼球。剛進入酒吧,不少不懷好意的吹哨聲朝著她飄來,更有男人有意上前,許音恬鎮定的沖對方點了點頭,直接擦肩而過。
再怎麼說,她在接手公司之前也在公司做了三年的公關秘書,如何應對各種場合,她還是有分寸的。
等到許音恬走到最裡面的時候,方顏辛身上的西裝早已帶著幾分凌亂,乾淨的白襯衫上,紐扣微微解開了幾顆,微微露出結實的肌肉。他將頭靠在沙發上,儘管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許音恬依然覺得,裡面定藏了許多落寞。
許音恬和方顏辛並不算熟,但方顏辛打電話約過她三次,全部都是和合約有關。第一次是陪他參加晚宴,他和她簽了一個合約。第二次是陪他打了一次高爾夫,他又簽了一次合約,這次也是,她只要來陪他喝酒,那他就給她第三張合約。
她不瞭解方顏辛,但是從談話中,她還是知道一點基本信息。
方顏辛在國內的朋友本來就少,回國以後,即使之前認識的也沒了聯繫,所以他的身邊沒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而他又是極度潔身自好的人,不會亂來,所以許音恬暫且把他這種行為理解是寂寞了,不過找個熟悉的人說說話罷了。
「方總,你喝了多少?」許音恬剛走上前,他的身上便有酒氣直直的衝進了鼻尖,許音恬忍不住皺了眉頭問。
聽到有人說話,方顏辛移過頭,一雙黑石般的眸子赤紅一片,一看便是喝了不少的。
「陪我喝酒。」方顏辛朝著許音恬的方向推了一隻杯子開口。
許音恬看了方顏辛一眼,朝著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一杯烈酒,也沒有和方顏辛碰杯,直接喝了下去。
方顏辛勾了勾嘴角,抬起手,將酒送入口中,性感的喉結上下竄動了兩下。
他臉上是笑意,許音恬卻覺得苦澀無比。
方顏辛不過三十七歲,可臉上的閱歷卻遠遠超過這個年齡,他的兩鬢頭髮,一直蔓延到耳後有著一縷蒼白。渾身都是一種經歷許多的滄桑味道。
彼時,許音恬不過二十出頭,比方顏辛小上十幾歲。兩人本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甚至不會有共同話題。可現在卻能坐在一起喝酒。
他們倆相處的時候很少說話,陪他去宴會,她只負責呆在他身邊就好。陪他去高爾夫球場,只要打球就好。來酒吧也是,她只要負責喝酒就好。
兩人都沒有打破這種模式,你一杯我一杯的喝著,說是他們倆喝酒,不如說是各喝各的。
兩人沒有看彼此一眼,一心認準自己的酒,越是這麼喝下去,心事似乎越是重。
方顏辛端著玻璃杯看了她一眼,因為酒精啞掉的嗓子忽然開口:「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許音恬喝了酒杯裡的酒,臉有些發紅,問了一句:「什麼日子?」
方顏辛苦澀的勾了勾嘴角:「一個女人的生日。」
許音恬笑了,用手指著方顏辛說道:「是你愛的那個女人吧?」
「是一個已經離開這個世界的女人……」方顏辛鬆開了玻璃杯,靠在沙發上,不再喝。
許音恬垂著臉,握住了手裡的酒杯:「所以你現在是在想到她離開難過,還是在紀念她?」
方顏辛輕咳了兩聲,嗓音裡帶著笑:「你想多了,我沒有在難過,也沒有在紀念她,只是想喝醉罷了。」
許音恬悶著不出聲,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笑道:「其實,你很清楚,你現在這樣,根本就醉不了!」
「酒根本就不會讓人醉!」
「算你還有一點鑒賞力,這一點還知道。」許音恬贊同方顏辛的話,說酒無法醉人,可她已經明顯有了醉態。
許音恬忘了告訴方顏辛,雖然她看著很能幹。喝起酒來像個老手,但她根本就不會喝酒,這是她人生中的第二次酒精,上次還是幾年前她的成人禮上。
也不知道多少杯酒精下肚了,許音恬用手支撐著下巴,目光有了迷離,皺著眉頭看著方顏辛足足兩分鐘,隨後說了一句:「咦,你怎麼長了兩張臉?」
方顏辛一愣,端著酒杯的手一緊,好笑的問她:「哦,你看到了什麼?」
「嗯……」許音恬靠在沙發上,緊緊的抓住桌布的邊緣,似乎自己在大海裡一般,一直在晃動,只有抓住一些東西才能穩定下來。
「你有兩個鼻子,還有……四隻眼睛。」許音恬像是醉了,又像是沒有醉,隱隱覺得奇怪,哪有人會長兩個鼻子四隻眼睛的?
許音恬晃了晃腦袋,可眼前的人還是看的不正切。
方顏辛將酒杯送到了嘴巴,淡淡說了一句:「你喝醉了。」
她也是個騙子!她說酒不會讓人醉,為什麼她醉了?
「唔,好晚了,我要回去。」許音恬靠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出聲道。
看著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要摔倒,方顏辛立馬伸出手扶住了她。
「謝謝。」許音恬半醉著,眼前的是誰,她還能分辨出來。
方顏辛半擁著她,眼睛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情緒。但可以知道,許音恬壞了他的情緒。微歎了一口氣,他擁著許音恬走了出去:「我送你回去。」
許音恬將自己的車交給了方顏辛,一雙如星星璀璨的眸子沒有從方顏辛身上移開過,她忽然清醒無比的說了一句:「如果心裡有個忘不掉的人,那就假裝不認識,等她再出現在心裡的時候,就告訴自己,那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方顏辛蹙了蹙眉,發動了車子,再轉頭看許音恬的時候,她已經將頭移向了窗外。
「地址。」方顏辛的唇邊只不冷不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許音恬報了自己私人公寓的地址,並沒有報住宅的地址。她喝的這樣醉回去,只怕許錦靈也不會放過送她回去的人。
她先回自己的公寓睡一夜,有事明天再解釋。
可是,車子卻偏不如她所願。在半路拋了錨,徹底發動不了。
許音恬見車子忽然停了下來,並沒有繼續前進的意思,轉過身問了一句:「怎麼了?」
方顏辛轉動車鑰匙,停好了車子:「車子發動不了了。」
許音恬一驚,酒意醒了一把半,撤掉安全帶下去查開了一番。她倒是不確定是否有問題,又上了車,對方顏辛說道:「現在怎麼辦?」
方顏辛蒼白的髮絲微微偏轉:「等。」
說罷,直接下了車。
「你去哪兒?」許音恬看看四周無燈的道路,下意識緊張的問出口。
方顏辛沒有回答,逕直的過了馬路。
許音恬想要跟過去,但是又不能扔下車。她退了回來,坐在車內,有些緊張的看了看四周。
因為打著車燈,所以周圍的一切她都看不到,黑暗一片,但若是外面有人,則能清楚看清車內的一切。
想到這兒,許音恬緊張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一雙眼睛裡帶著幾分顫抖看著四周。
就在她神經繃得最緊的時候,車門開了。
方顏辛從一側上了車,她整個人猛然的鬆了一口氣,渾身的神經放了下來。
「你很害怕?」方顏辛將整個便利袋的啤酒放到了車前,挑眉看了許音恬一眼。
許音恬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公司的當家人,她會害怕一個人,倒是稀奇。
許音恬醉意早已醒了一大半,她將額前的髮絲全部撥到了腦後,掀開嘴角的苦笑:「就像你一樣,一個女人的生日足以讓你失控,同樣的,一個人的荒郊野外也足以讓我害怕。」
方顏辛拉開了易拉罐拉環,只是瞥了許音恬一眼,將一罐啤酒遞到她的面前:「你要嗎?」
許音恬剛剛在酒吧喝了不少酒,現在腸胃並不是很舒服。她搖了搖手:「謝謝,不用了。」
方顏辛也不強迫她,她說不願意,他一罐一罐的將啤酒全部喝了下去。
她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很晚了,剛剛在酒吧那裡也呆了很遲。現在在車裡足足坐了三個鐘頭,她早已有了睏意。可方顏辛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疲憊的問方顏辛:「什麼時候走?」
「車子壞了,走不了。」
「總不能在車裡坐一夜吧?」許音恬蹙了蹙眉頭,心裡不禁有些懊惱。當初自己就不應該將公寓買的離市區這麼遠,不然也不會被困在這種人煙稀少的像是郊外的地方。
方顏辛的眼睛透過車窗看了一會兒,下車道:「下來,我記得便利店樓上是賓館。」
如是一般男人說這話,作為一個女人肯定會覺得用心不良。但是偏偏這個男人是方顏辛,這話從他口中吐出來的時候,從他身上找不到一絲邪惡的痕跡。
許音恬也不覺得什麼,下了車,跟著方顏辛直接到了便利店前。
這只是一個小店舖,樓上的小賓館也是便利店老闆開的,在這兒入住,連身份證都不需要。
老闆娘看了看兩人,抱歉的說了一句:「不好意思,我們家只有一間房了。」
許音恬吸了一口氣,面上有些不自然,眼睛朝著四周看了看。
十分鐘,許音恬和方顏辛站在小小房間裡看著那張無比曖昧的床。
許音恬呡了呡嘴唇,看著房內的一切,臉上微微揚起了一些不自然。
方顏辛輕咳了一聲,轉身去了角落的小沙發:「快睡吧,明天我讓助理過來送你回去。」
許音恬沒說話,坐在床邊看著方顏辛躺在那張極小的沙發上。過了好一會兒,她將床上其他的一些零零碎碎的道具都拿了下來,又取了一床被子,不知下了多大的勇氣,才對方顏辛說道:「你睡這邊吧。」
兩人注視了足足有一分鐘,方顏辛脫去了自己的外套,躺到了床上的一側。
許音恬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心臟突突的跳著,極其不安穩的躺了下來。
她緊張的連被子都忘記蓋了,方顏辛嘴角染上了一抹莫名的笑意,抬手將被子扯到了她的身上。她微微偏頭看方顏辛,方顏辛一抬眸,四目相對,其間充斥著莫名的吸引力。
兩人越靠越近,方顏辛看著她的紅唇,一股引誘力湧上了心頭。本替她蓋被子的手落在她的腰後不由一緊,將她朝著自己帶了帶,兩人的唇碰上了!
許音恬下意識的抓住了方顏辛胸前的衣領,圓目杏睜。任由的他的吻在自己的唇上肆虐,她應該推開眼前這個見過屈指可數的男人。但她身上沒有一點點推開他的勇氣,無疑,她不反感這個吻。
她緩緩閉上眼睛,略微青澀的回應著他的吻。方顏辛捧著她臉頰的手微微下移,吻越發的灼熱起來。
在這樣一個意外之夜,兩個連朋友都算不上的人,竟然一起度過了。這其中,少不了有酒精的催化,可自己有多少動情的色彩,沒有人能說的清楚。
閉上眼,彼此帶給彼此不只只是身體上的愉悅,更是精神上的,讓自己靈魂不顧及後果的放縱了一次,似乎過去的痛也麻木了不少。
但是,天亮以後,面對的卻是極度的難堪。
許音恬醒來後,察覺昨晚的激情,整個人有些懊惱的拍了怕額頭。
她想,她一定是瘋了,她怎麼可以和一個認識連一個月都沒有男人發生關係?
她一轉頭,方顏辛早已醒來,正看著她所有的反應。
兩人的目光相對著,無言以對。許音恬動了動嘴唇幾次,卻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
許久以後,她抬頭看到鐘錶的時候,不由一驚,忙拉開被子下床:「我要遲到了!」
急著穿衣服,她也沒有了顧及,拿起床邊的衣服便開始套了起來。身後的男人看著一片春光,很是享受。
她掀開的被角處還有她的熱度,一處殷紅入了眼。
方顏辛不用看,從她昨晚生澀反應就知道她是第一次。
看著她要走的腳步,方顏辛淡然的聲音傳了過來:「昨晚,我沒有做防護措施。」
許音恬拉門的手微微一頓,眼角染上了一抹苦澀:「不過是一夜情罷了,我會做事後措施。」
她想一想,自己真是荒唐!昨晚的她,怎麼會接受一個陌生的男人?
許音恬心口因為他剛剛的話,莫名的堵得慌,深吸了一口氣,剛要出門,男人的一隻大手壓了過來。
許音恬整個人一晃,忙鬆開了握住門把的手,眼皮莫名的跳動了兩下,並不敢看他:「你還有什麼事嗎?」
方顏辛身上只裹著一條毛巾,整個人卻依然顯得挺拔不凡,他的眉頭微皺著:「你要吃藥?」
他的心裡有結,藥這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竟狠狠的刺了他的心。
「對。」許音恬頭皮有些發麻,沒有想到方顏辛會忽然這麼問,覺得尷尬至極。
兩人又沉默了,許音恬想走,門卻被方顏辛的大手堵住了。
「我們結婚吧。」這一句是方顏辛說的。
許音恬仰頭,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或者是方顏辛的冷笑話。可是他臉上的神色一絲一毫也不假,看不出任何開玩笑的痕跡。
那他是為了什麼?就是因為她和他睡了一夜?
方顏辛突然的言論,似乎有些嚇著了許音恬。
他神色自若的看著她,好看的薄唇張合著:「婚姻本就是男人和女人湊在一起生活一輩子,我不討厭你,從昨晚的反應來看,你也不討厭我。結婚也沒什麼不可以。」
這麼奇怪的言論從方顏辛的嘴裡說出來,許音恬有些目瞪口呆,咬了咬嘴唇問:「為什麼是我?」
「因為我只認識你。」方顏辛除了她,恐怕也不認識其他單身女性了。何況她的一切都符合他理性伴侶的標準。
許音恬垂著臉,眼睛閃過一抹詫異:「我和你結婚有什麼好處?」
「我可以無條件幫助你,瑞祥的一切。」方顏辛並不覺得許音恬直接,話說透了,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他們兩人有共同點,無非都不想談戀愛。
許家只有許音恬一個繼承人,她的全心都在外公留下來的瑞祥,她想好好經營。沒有時間花費在一個男人身上,更並沒有大把可以談戀愛的時間。這個男人在經濟上有實力可以幫助自己,又提出結婚,她仔細一想,好像也沒有拒絕的必要。
至於方顏辛,愛對他早已無關重要。他只想自己身邊有一個人,並不是冰冷的在自己的世界裡寂寞著。他自然不可能隨便找一個女人,要認真去找,他沒有那個精力,許音恬對他來說,似乎也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兩人各懷著自己的心思,許音恬一開始覺得莫名其妙,後面竟然點頭同意了:「好,我答應你。」
她垂著眸子,又補充了一句:「瑞祥正在發展期,我所有的時間只能花在工作上,我沒有時間處理婚禮的事宜,也不會有太多時間給你。」
有些話,還是先出清楚為好。
方顏辛頷首,她想的和他的出處並不大:「沒問題,等會把證領了,婚禮辦不辦你決定。」
許音恬鬆了一口氣,兩人算是達成了共識。
至於領證的事,兩人也有意的盡快的解決,免得彼此後悔,給自己斷了路。
許音恬從來沒有衝動過,一直都是一個仔細穩重的女孩子。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在自己的婚姻上衝動了一次,而且還是跟一個認識不超過一個月的男人。
當紅本子上蓋上了章,本來一直繃著一根衝動弦的許音恬莫名覺得婚姻太過神奇。只不過是兩張照片,一個本子,一個章,所有一切就解決了,她和一個只見過四次面的男人成了法律上認定的夫妻?
出了民政局,方顏辛隨口問她:「去哪兒,我送你。」
「哦,我去公司。」許音恬看著紅本出神,聽到他的聲音微微回過神,收起了結婚證。
方顏辛替她開了車門,兩人一路上並未說過一句話,他徑直將許音恬送到了瑞祥的門口。
「再見。」許音恬說的生疏。
方顏辛微微頷首,看著她下了車,開動了車子。
兩人回了各自的公司,今天的事像是沒有發生一樣,又投入了往常的工作中。
------題外話------
啦啦啦,第一章更上鳥,比預料的提前回來寫了,偷笑,親愛的們,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