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姚嘉嘉家的老太太回來以後,姚嘉嘉就沒有過過一天好的日子。老太太一時這樣,一時那樣,真的要把『好脾氣』的姚嘉嘉折磨瘋了。
早上,崔豐上了班,姚嘉嘉也不想在家面對家裡的極品婆婆。在崔豐走後不久,她也拿著小包準備出去,不料人家老太太在下面等著她呢。
「你這是幹什麼去?」老太太直接站到了樓梯口,問的敞亮。
姚嘉嘉擠出了一絲笑意:「那個,我和朋友有個約,想去赴一下。」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簡直火眼金睛:「你該不會是想躲著我吧?」
姚嘉嘉一哽,她想贊同老太太說的極是,可還是壓住了心裡不快,幹幹的笑了兩聲:「怎麼可能呢,您又沒做什麼,我怎麼會躲著您?」
老太太高冷的昂了一臉,對姚嘉嘉的話理所當然:「這還差不多,真不知豐兒是怎麼想的,竟然會認為我虧待你,怕我欺負你,他當我和他老婆一樣沒素質呢。」
「……」姚嘉嘉嘴角一抽,敢情人家又是踩著她誇自己呢。
「那個,我約會時間快到了,我就不說了,先走了哈。」姚嘉嘉抬手看看腕間根本就不存在的手錶,假裝著急的說道。
老太太沒有讓路的打算:「今天可不行,我有別的活動給你安排。」
姚嘉嘉一臉狐疑,這老太太能給自己安排什麼活動?脫口問了出來:「哦,什麼活動?」
老太太將自己準備的資料朝著姚嘉嘉手裡一攤:「喏,這是我給你報的禮儀班,還有這是我給你茶道、插花、舞蹈……」
老太太滔滔不絕的說著,姚嘉嘉無力的翻著白眼。她可沒有像老太太那樣好的興致,對這一切都這麼感興趣。
「那個,這些以後回來再說吧,我馬上真的要趕不上時間了,我真的急哈。」姚嘉嘉推脫著,額頭看著老太太手裡的報名單滲出了一絲絲虛汗。
「長輩話還沒說完,你就要走,沒禮貌!」老太太靈活的抓住了姚嘉嘉的手,直接阻斷了姚嘉嘉的念頭。
姚嘉嘉垮下了一張臉「可我真的對這些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也得感興趣,崔家的媳婦,必須得有一技之長!不然你怎麼配的上豐兒?」在這件事上,老太太的態度似乎也很強硬。
姚嘉嘉那個頭疼啊:「我有一技之長啊。」
老太太狐疑,掃了姚嘉嘉一身都沒看出來:「什麼?」
「我會寫小說啊,你知道的,靠文字吃飯的嗎,腦子都比較好。」姚嘉嘉仗著老太太不懂這些開始賣弄了起來。
「你的腦子?呵呵……」老太太直接回敬了她兩個冷笑:「你真以為我老的什麼都不懂?女人,學好這些才是王道。」
姚嘉嘉嚥了嚥口水,無話可說。這個老太太一點點都不像是上了年紀的,忒不好騙了。
不過,老太太要問她是寫什麼的,她也不敢推薦。她真怕老太太看到她寫的火辣辣床戲以後羞愧的暈過去。
姚嘉嘉今天是無法出門了,老太太讓她陪著去的地方,她也不想去。她藉著回房間的時間,趕緊給崔豐打了個電話。這種危機時刻,能幫到她的,還是自家的老公。
她的電話剛掛掉一分鐘,崔豐就給大廳打了一個電話,姚嘉嘉故意不接,下著樓。
老太太接了電話,聽是兒子的聲音,不由發問:「豐兒啊,怎麼了?」
「媽,我有一個文件扔在臥室了,你讓嘉嘉給我送過來一趟,我急著用呢。」崔豐事先穿好了詞,現在說起來自然順溜的很。
「讓司機送過去不行嗎?我想今天帶她出於一趟。」老太太皺了眉頭。
崔豐連個停頓都沒有,說道:「還是讓嘉嘉送過來吧,她剛不工作沒有多久,她的職位上正好有需要她結交的部分,只有她知道,不交接不行。」
老太太嚥了一口氣,無奈道:「那好吧,我讓她給你送過去。」
見老太太要掛了電話,姚嘉嘉從樓梯走了下來,故意裝作不知的問:「誰打來的電話。」
「是崔豐,讓你把臥室的文件給送過去。」
「哦,是嗎?」姚嘉嘉臉上露出一絲可惜:「那我不是不能陪你去上課了,好可惜哦。」
她心裡可不可惜,老太太能看的出來,冷哼了一聲:「抓緊送去吧,免得豐兒等急了。」
姚嘉嘉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轉過了身:「那好,我上樓去拿了。」
拿了文件,姚嘉嘉順利的出了崔家,瞬間覺得空氣都是新鮮的。
到了崔豐的辦公室,姚嘉嘉有些癱了:「老公|……」
崔豐抬眼看了一眼姚嘉嘉疲憊的模樣,扶了她一把:「怎麼成這樣了?」
姚嘉嘉喘了一口氣:「讓你呆在家裡一天試一試,你媽媽真的是大神,我得罪不起。」
老太太才回來幾天,每天都對她提各種要求,就連睡覺時間都有了限制。每天早上她要是多睡了十幾分鐘,老太太估計都能拿冷水潑醒她、除了這些,每天還有各種課推薦,外加一些不止的嘮叨,她能吃得消才怪。
崔豐有些心疼姚嘉嘉,將她擁進懷裡,輕撫著她的髮絲,疼惜道:「乖,我媽只是暫時接受不了,等她接受了,一切也就好了。」
「希望如此吧。」她已經不對老太太喜歡她抱有任何希望了。
崔豐今天工作很忙,姚嘉嘉也無處可出。讓他先忙工作,自己做到了沙發上,準備等他忙完。可她剛走到沙發旁的茶几上便看到了上面的兩隻杯子,好奇的問:「你這剛剛有人來啊?」
崔豐只抬了一下頭,聲音極低:「哦,一個客戶。」
姚嘉嘉點了點頭,坐下來時無意瞥到了白色烤瓷咖啡杯上的艷紅的唇印。也不勝在意,說不定客戶是個女的呢。
她坐下來翻了幾頁報紙,一會兒就有人敲門了。
進來的是晚櫻,臉上都是抱歉的神色:「豐哥,我剛剛把耳環不小心落在這兒了,我找找看。」
「……」
姚嘉嘉倏地看向了崔豐,目光裡都是不用言喻的寒意。
崔豐看了姚嘉嘉一眼,手裡的筆尖微微蹙著,又看了看晚櫻:「你自己找找吧。」
這話說完,姚嘉嘉心裡那股氣就更濃了。
晚櫻倒是不覺得有什麼,逕直的走到了沙發旁,對姚嘉嘉說道:「麻煩你站起來一下,我耳環可能掉這裡來了。」
姚嘉嘉這下終於明白面前杯子上的唇印是誰的了,不看晚櫻那張臉,朝身側挪了挪位置。
晚櫻蹙了眉:「你整個起來一下,我要好好找一找。」
姚嘉嘉怒了:「這沙發是你家的!」
崔豐坐在位置上忍俊不禁,他家的小媳婦,真是得理不饒人。
晚櫻臉色變了變,站起身著,憑著高挺的海拔俯視著姚嘉嘉:「沙發不是我們家的,可耳環是我的,我得找。」
姚嘉嘉翻了個白眼,一挪屁股,不開森的坐了下來,忽然屁股上一痛,變了臉色,忙站了起來。
就在她站起來的時候,晚櫻的臉色也變了。拿起剛剛在沙發上刺了姚嘉嘉一屁股的耳墜,已經徹底的被姚嘉嘉的屁股蹂離成了兩段。
「你把我的耳環弄壞了!」晚櫻這下徹底的拉下了臉。
姚嘉嘉看著晚櫻手裡的耳環有些抱歉,剛想張口道歉,就看到對自己盛氣凌人的晚櫻立馬嬌滴滴的向崔豐告狀:「崔豐哥,你看姚嘉嘉,她把你送給我的耳環壓壞了,體重好重哦。」
一聽這話,姚嘉嘉心裡平衡了。瞬間暢快無比,原來是崔豐送的?那該壓!
崔豐只是看了那耳環一眼,站起身站到了姚嘉嘉的身側:「斷了我再讓助理給你備一套就好了,嘉嘉也不是有意的。」
「真的?」晚櫻一喜,得到崔豐肯定的答案,高興的說道:「謝謝崔豐哥。」
說完,還不忘詢問姚嘉嘉:「崔豐哥應該從來沒有給你買過首飾吧?以後我的首飾,你儘管壓好了,反正崔豐哥都會重新給我備一套,對不對啊,崔豐哥?」
崔豐一笑,自然的攬過了姚嘉嘉的肩頭:「耳環是我老婆不相信損壞的,賠你一套是必然的。」
晚櫻臉上笑意一僵,他這話是在維護姚嘉嘉?
他和i在維護姚嘉嘉,可姚嘉嘉卻沒有打算領情的意思。
晚櫻剛走,她就推開了某人的手,撅著嘴學著晚櫻剛剛的模樣:「哎,崔豐哥,我的耳環壞了,反正你會再給我備一套,對不對啊,崔豐哥?」
那嬌滴滴的聲音,讓姚嘉嘉說出後她就自己忍不住惡寒起來,心裡暗暗說了一句,真夠噁心的。
崔豐嘴角微勾,輕啄了她的額頭一下:「怎麼?生氣了?」
姚嘉嘉伸手攪著衣服:「才沒有,我只是不開心。」
崔豐明知故犯:「哦?為什麼不開心?」
姚嘉嘉仰著頭,拉扯了他臉上的皮肉一下:「我老公賺錢不是應該給我花的嗎,怎麼還有錢給別的女人買首飾!」
崔豐扯下她的手,用自己的俊臉去貼著她的:「晚櫻是我媽從小看著長大的,我們家都把她當妹妹,那套耳環是前幾年我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你不小心弄壞了,我是不是得賠人家一套?」
這樣的答案,姚嘉嘉也沒什麼不滿了。任由他抱著自己,說道:「不過說真的,你到現在真的沒有給我買過什麼首飾。」
「你要?」他記得她不喜歡首飾什麼的,他也不喜歡她帶,只覺得她什麼都不帶的樣子最美。
姚嘉嘉搖了搖頭:「我不喜歡那些,不過你可以送我啊。」
她不喜歡歸不喜歡,崔豐送了就不一樣了,那以後說不定能升值的呢,那都是錢,她幹嘛不要?
崔豐也依順著她,在她嘴角啄了一下:「好,我送你,每天送你一套如何?」
「你當我是倒賣首飾的嗎?」姚嘉嘉嘴角抽了抽。
崔豐只笑不接這個話題,而是問:「你喜歡什麼材質的?」
「金的!」黃金以後還能增值,說不定幾十年後,她就是一個小富婆了。
辦公室裡,許暨東按了內線,讓秘書通知劉博之進來一趟。
劉博之進來的時候順便關了門,問:「boss,你有事找我?」
許暨東的十指交握支撐在桌子上,右手的食指撫著左手的第二環詢問:「我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劉博之將自己知道了報道了出來:「目前我們只追到夏含玉身上,那些事和夏含玉有關,但又好像不完全是她,目前正在追查中。」
「砰……」
秘書敲了一下門,提醒道:「總裁,高副總來了,要見您,現在有時間嗎?」
許暨東看了秘書一眼:「讓他進來吧。」
秘書點頭,說罷退下。許暨東淡淡的對劉博之又說了一句:「這件事你繼續追進,有結果馬上告訴我。」
「是。」劉博之點了點頭,在高義進來之前退了下去。
看著走進自己辦公室的高義,許暨東順勢朝後一倚,聲音不鹹不淡的詢問:「高副總怎麼來了?有事?」
「我來自然是有好事找許總。」高義也不客氣,自然的坐到了許暨東的對面。
許暨東一挑眉,顯然是對高義的話抱有懷疑的成分:「哦?高副總的好事,該不會又拉我投資?」
「呵呵,知我者果然許總也,我手頭最近有一個好的開發案,不知道許總有沒有興趣?」高義將椅子向前挪了一步,眼睛裡都是灼灼的痕跡。
許暨東對高義的活動都不敢興趣:「我想高副總找錯人了,我對你的案子並沒有任何興趣。」
高義心裡是有多妒恨他,他很是清楚,怎麼會相信高義會有賺錢的方案找自己呢。
許暨東的回答似乎在高義的預料之中,他聽到以後,不由嘖了嘖嘴:「果然,許總是對我還有戒心啊,你這樣可不好,我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許總家的動態,許總家的小浩文還真是可愛。」
高義的目光裡帶著說不盡的幽深,稀里糊塗的裝傻拋出了這麼一句話,似乎就是為了試探許暨東。
許暨東放在桌子上的一緊,目光皺緊的多了一分狠毒:「高義,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高義的手閒適的在桌子上敲了敲,眼睛裡閃著狡猾的光:「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有個問題,一直很好奇,想問問許總罷了。」
高義說著,嘴上勾著笑意近了許暨東幾分:「你說,你的兒子和夏含笑放在一起,只能讓你選擇一個,你會選誰呢?」
一想到這樣的選擇遊戲,高義就覺得有意思的很。
許暨東冷哼了一聲,一把拉住了高義的衣領,牙齒間迸發出懾人的痕跡:「他們倆我都要,如果你敢動他們一下,我會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高義臉上劃過笑意,動了動許暨東的手說道:「不過是說個玩笑罷了,何必如此當真?」
許暨東甩開了握住高義領子的手,厭惡的用手帕擦了擦:「你是開玩笑,我剛剛的話,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高義自知無趣,吹了一記響亮的花哨,起了身:「這些話,還是以後再說罷,我講我的案子放到許總的郵箱,還請許總好好的看看吧。」
許暨東伸手打翻了桌子上所有的文件,臉上是陰冷的嚇人,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高義的公司,這半年,不要讓他有一個案子!」
半年沒有案子,這等於逼著高義的公司破產!高義在軟性威脅他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什麼下場。
夏含笑和小浩文現在是他最親近的人,他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打他們的主意!敢打,他就敢讓他們付出代價!
晚上回了住所,小浩文已經讓保姆接了回來。
「爸爸,你怎麼沒有去接媽咪。」小浩文衝到了許暨東的身側,抱住了許暨東的大腿。
許暨東將孩子舉過了頭頂,問:「媽咪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有,媽咪今天加班,媽咪晚上一個人回來不安全哦,你要去接她嗎?」小浩文極力推薦自己的爸爸去接自己的媽咪,兩人正好可以單獨相處,感情升一升溫。
看了看手錶,已經八點多了,李止水還沒有回來,許暨東交代了小浩文幾句,取了車便出去了。
李止水還在so忙碌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她被方顏辛甩掉傳聞越來越多的原因。副執行官最近給她和她們部門的工作明顯多了多,不加班,她已經解決不了一天的工作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她不忍將孩子放在家裡太久,一天沒見phoebe,她心裡想的緊,也將手裡的工作放了放,明天過來處理就好了。
剛出了so,平日裡開路燈的街道卻莫名的滅了燈,黑漆漆的一片。李止水心裡奇怪,平時這條主幹線是不會停電的,今天怎麼所有的路燈都停了?
也沒顧多想,她從包裡掏出鑰匙就要去停車場取車。
剛走了兩步,撞上了一具堅硬的身軀。
「你是李止水小姐吧?」幾個彪形大漢瞬間將李止水團團圍住,臉上都是不善的神色。
李止水眼神一慌,知道這群人不善,忙退後了兩步回答:「不,你們認錯了,我不是。」
剛退後兩步,後面的人瞬間貼了上來,將她頂了回去:「李小姐長的這麼漂亮,怎麼會認錯呢?我們找的就是你。」
「你們想幹什麼?」她被徹底堵死了路,站在幾個男人排成的圈子裡徘徊著。
今天的天空沒有了星光,路燈又被這些人惡意的掐斷了,這些人在她的眼裡看不清模樣,只能看清楚臉上的個別部位。她只見最前面的男人,朝著李止水進了一步,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包:「幹什麼?自然是劫財劫色。」
李止水雖然怕,但她知道這群人絕對不是簡單的像他們所說那樣,他們明明是有目的性來的,不然為什麼要問她是不是李止水?
「哎,退什麼?這麼急著撲入哥哥的懷抱?」她退後幾步,猛的讓身後的男人抱住了身子,嚇的尖叫了一聲,手腳並用的掙扎著。前面幾個男人會意,立馬將李止水的身子控制住,兩個人抓住了手,兩個人控制住了腿。
站在最面前的男人臉上露出**的笑意,抬手拉扯李止水的套裝衣領:「喏,兄弟們,我先來,告訴你們,這娘們的滋味如何。」
「哈哈哈……」
幾個男人不約而同的發出了笑聲,控制李止水手臂上的力氣越發重了。
那個男人粗魯的動作徹底的將李止水嚇傻了,忍不住叫出了聲:「救命啊……」
「唔……」一下秒,她的嘴唇被男人堵住了,狠狠的朝著她的臉甩了兩巴掌,拉住了她的頭髮,狠狠的警告道:「臭婊子,再喊老子抽死你!」
男人這一巴掌打的極狠,李止水的嘴角很快溢出了血痕。她的頭皮被那個男人扯的有些發麻的痛,讓她臉上的神色都變了。
男人一笑,單手拉了褲子耳朵拉鏈:「現在省著點力氣,等會有你叫的。」
說著,發出了一串極為猥瑣的笑意,剛鬆開摀住李止水嘴巴的手,她叫乘著空檔呼救:「救命,救命……」
「媽的!」那男人也惱了,直接扯住李止水的頭朝著一旁的柱子上撞去:「你再喊一聲試一試?」
「救命……」李止水的眼角溫熱,卻一刻也不放過求救的機會。
那個男人似乎脾氣上來了,一心想將李止水馴服,他喊一聲,就將李止水的頭朝著柱子上撞一下。很快,便有血順著她的額角流了下來。
「含笑!」忽然,一聲暴怒的聲音從馬路對面傳了過來。
那個男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已經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嗷嗚……」那個男人剛呼痛了一下,身邊的幾個兄弟也被踹了出去。
許暨東幾乎沒有用手,只用腳就把這群男人給打發了。他渾身上下散發出懾人的光芒,大有要把這幾個男人殺了意思,他微轉頭,看著李止水躺在地上,眼裡湧動著一絲紅。當那幾個不怕死的衝上來時,許暨東直接抓起一個的頭狠狠的撞上了柱子,只一下,血漿橫流。
那些本來還想上的見了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不約而同的退後了幾步,全部跑掉了。
這群人許暨東不會放過,但是現在更重要的是李止水。
他一把抱起了躺在地上的李止水,用最快的速度朝著自己的車奔去,聲音裡都是關心的詢問:「含笑,你沒事吧?」
「……」夏含笑看著他,眼角的血痕讓她看的不真切,也有可能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只是張了張嘴唇,並未說什麼。手卻不由自主的抓緊了他的衣服。
一個細小的動作讓許暨東極為心疼,他知道,她是害怕的。
一個女人面對十幾個比自己強大的男人,她怎麼可能不怕?何況那群人明顯對她有不軌的想法。
「撐著點,我現在就送你進去。」許暨東抱著她,在她的額頭印下一吻,快速的朝著醫院內走去。
李止水被醫生推著進了檢查室做檢查,許暨東堅持要跟進去,但醫生卻阻止她進去。許暨東直接無視醫生的話,還是進去了。醫生無法,也就讓他在一旁看著了。
許暨東有自己的擔心,他相信,今晚的事遠遠不是看到的那樣簡單。他一刻也不能看著夏含笑離開自己的眼前。
醫生做檢查,確定只是皮外傷,許暨東卻不放心,硬讓醫生給她做個全面的檢查,搞的醫生翻了他一眼:「她是不是你仇人?你是不是特別想讓她還有別的病!」
許暨東臉一黑,大有發作的架勢,但目光撞到了李止水微微顫抖的睫毛上,還是忍下了心裡的不快,走近了李止水的身邊,扶住了她的手:「沒事吧?」
李止水微微睜開了眼睛,定定而又迷糊的看了他一眼,隨後眼睛又閉上了。
許暨東心一緊,轉身詢問醫生:「她這是怎麼回事?」
「她只是太累了,雖然是皮外傷,但也傷的不輕,需要好好修養。」醫生收拾工具,交代護士用具等問題也就直接回家了。
許暨東沒有用醫院的推車,直接將李止水抱緊了病房。看著護士給她打了點滴,他守在李止水的身邊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兩隻手緊緊的握住她那隻手。
今天的事他現在想起來都心驚膽跳,實在是太危險了。如果他今天沒有去接她下班,她是不是現在都不在自己的面前了?
「救我……救我……」沉迷的睡到了半夜,李止水似乎做了噩夢,眉頭皺的死死的,嘴裡不停的小聲嘟囔著。
許暨東將冷毛巾換到了她的額頭,用手握了握她的手心,她下意識的握緊了許暨東的手心,瞬間安穩了下來,呢喃的嘴唇也停了下來。
許暨東皺著眉頭吻了吻她的手,啞著嗓子說道:「有我呢。」
李止水似乎得到了安撫,下半夜沒有了折騰,睡的極穩。就連身上的熱潮也微微退了下去,身體恢復成了正常體溫。
天剛亮,許暨東從她的手心抽出了手,出去接了個電話。
那個電話是他昨天上去查事情的人打來的,對方口氣很抱歉:「抱歉boss,昨晚究竟有誰並不好找,李小姐所在的路道上監控遭到了惡意破壞,就連路燈也全部滅了,那些人一跑,根本就沒有了任何蹤跡,現在要找,簡直是大海撈針。」
許暨東的目光幽深的可怕,鼓動了幾下臉上的肌肉,厲聲道:「就算大海撈針,也得給我找!」
說著,許暨東的腦子裡閃過了高義的影子,他冷聲開口吩咐:「正好查查高義最近的行蹤,他可能和這件事有關係!」
掛了電話,許暨東進房間的時候。李止水已經睜開了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許暨東手裡的手機一頓,沉穩的眸子裡染上了一絲驚喜:「醒了?」
李止水有些迷迷糊糊的,扶著發痛的額角吻他:「昨晚……是不是你救了我?」
提起昨晚,她的心裡有些後怕,心有餘悸的跳動了兩下,抬手扶住額頭的時候,傷口讓她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立馬鬆了手。
許暨東淺歎了一口氣,似乎怕她拋掉一般握住了她的手:「以後回來的遲,打個電話給我,我去接你。」
「昨晚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李止水沒聽到許暨東說什麼,只覺得自己的心突突的跳著,她急於想知道哪些人究竟是誰找來的。
她在a市這麼久,並不認識什麼人,跟別說得罪什麼人。
許暨東撫了撫她額頭的溫度:「還在查,暫時還不知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放過這群人!」
他的話說的極狠,說的李止水的心尖都不由一顫。
她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的痕跡,下意識的抓了抓身下的被子,轉移話題問:「小浩文呢,昨晚就他一個人在家嗎?」
「嗯,昨晚給了保姆電話,讓她好好照顧浩文。」許暨東輕點一下頭,做了回答。
李止水沒了話,等待護士換了藥水,許暨東住所的管家送了早餐過來。因為是星期天,小浩文沒有早教課,也被接了過來。
小浩文一進醫院看到李止水躺在病床上,小小的臉頰上立馬染上了心疼,握住李止水的手臂問:「媽咪痛不痛?浩文給你呼呼。」
說著,用自己的小嘴向著李止水的手臂吹著涼氣。
李止水嘴角裂開了一絲笑意,摸了摸小浩文的頭:「乖,媽咪不痛。」
小浩文的眼眶紅紅,心疼著自己的媽咪,要爬上床抱抱媽咪,卻被許暨東制止了。許暨東直接將趴在床邊的小浩文取了下來,放到了地上。
「爸爸!」小浩文頗為氣惱的看著許暨東。
許暨東彎腰叮囑自己的兒子:「浩文,媽咪生病了,你不能要媽咪抱,那樣你會弄疼她。明白嗎?」
小浩文看著許暨東嚴肅的那張臉,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
李止水吃過了早飯,看著坐在一邊的許暨東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放下報紙詢問了一句:「你今天不用上班?」
她記得,許暨東雖是老闆,但鮮少給自己放假。
許暨東削了一個蘋果給她:「今天休息,我在這兒陪你。」
明明有護工在旁邊,可儼然已經成了擺設,她需要的東西,許暨東全部都親力親為,不讓護工插一下手。護工從早上進來以後,站在一旁還什麼都沒有做過,就一直看著許暨東做。
讓許暨東一個大總裁給自己削蘋果,李止水頗有些不好意思,結果蘋果也不忘道一聲謝謝。
一句簡單的道謝讓許暨東皺了眉,倒也沒說什麼,給在沙發上睡著的兒子蓋了小杯子,又回到了李止水的身側,問:「還有什麼需要?」
李止水吃完了一個蘋果,用餐巾紙擦了擦嘴,說道:「你不用在這兒的,我自己可以,如果實在不行,等會我給我媽打個電話,讓她過來就好。」
「我已經約了人過來看你。」許暨東知道她無聊,只是簡單說了一句:「這件事就不要讓長輩知道了,免得擔心。」
如果這件事要是讓方齊眉知道了,那就等於方顏辛知道了。他自然不會希望方顏辛來看李止水。
李止水正在好奇,究竟會是誰來看自己。想法還沒有猜完,姚嘉嘉就拎著水果進來了。
姚嘉嘉一進屋,完全沒有看到許暨東,直接奔到了李止水的床邊:「親愛的,你怎麼了?我剛剛接到電話,說你受傷住院了,究竟怎麼一回事?」
姚嘉嘉著急的看著李止水,顯然忘記了屋子還有一個人的存在。
「只是一些皮外傷,不礙事。」李止水並沒答話,站在姚嘉嘉身後的許暨東替她回答了。
姚嘉嘉只覺得自己的背脊一涼,身後的聲音莫名的熟悉,轉過身看到了許暨東那張臉,忙站了起來:「許……許總……」
雖然說許暨東和崔豐是兄弟,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姚嘉嘉見到許暨東,就是會莫名的害怕。
許暨東衝姚嘉嘉微微頷首,拿起了自己的西服外套:「你們聊,我去公司一趟。」
說著,替兒子掖了掖被角,又叮囑護工幾句,讓她照顧好小浩文和李止水才離開。
姚嘉嘉見許暨東走了才鬆了一口氣,護住心口看著李止水:「嚇死我了。」
「你在怕什麼?」
「你不覺得許暨東很恐怖嗎?」
李止水搖了搖頭,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要覺得恐怖?
姚嘉嘉也不再這話題上多停留,忙問道:「含笑,你受傷是不是人為的?並不簡單吧?」
李止水一蹙眉:「為什麼這麼問?」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門口有很多保鏢,要不是有什麼事,幹嘛動用這麼多保鏢?」姚嘉嘉剛剛熬進病房的時候,可悲外面的大陣仗嚇以一大跳。
李止水並沒有出病房,所以外面的事她不清楚,聽到姚嘉嘉這麼說,心想可能是許暨東不放心設的。
她不說話,臉上的神色也無疑,卻忍不住的劃過一絲暖意。她對許暨東懷揣著太多的仇恨,可是心終究不是石頭,冷硬不到不催的地步,她也會動容。
許暨東本來是沒想要離開夏含笑的病房,但是劉博之說事情有進展,便來了公司。
劉博之將兩沓資料放到了許暨東的面前,說道:「這是今天收到的,寄件人是匿名人,只是稱自己是夏含玉的朋友,這些東西是夏含玉讓她寄過來的。」
許暨東看了劉博之一眼,翻看了資料檔裡的東西,眉頭由一開始後的微皺到後來的緊鎖,到最後直接將文件全部打翻在地!
「高義!」許暨東暴怒的聲音裡夾在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狠絕。
他應該早就想到這些事和高義有關,可高義藏得太好了,又找到了夏含玉替自己做了一切,而自己卻站在幕後冷眼旁觀,所有的事情自然查不多他的身上。
他怕夏含玉的嘴角不嚴實,遲早會供出自己,所以又想方設法的弄死了夏含玉,讓她成功的給自己當了替死鬼。
但是他如何也沒有想到,一向可以任由自己擺弄的夏含玉,並不是完全的沒腦子。她替自己留了一手,她知道高義不可能這麼輕易放過自己。所以將高義當初讓她幫忙時候所有的證據都交到了信得過的朋友手裡,只要她一死,這些東西也會隨之曝光。
而且,她還指定讓朋友寄到許暨東哪兒去。她知道,許暨東絕對不會放過高義!高義讓她死,她怎麼著也的找個伴!誰也不能讓誰好過了去!
------題外話------
沙發是你們家的啊,沙發就是我們家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