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禹倒不是說賭氣,切磋武藝,是武者歷練途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若是害怕切磋時出現傷亡,那習武還有什麼意義。
九州紛亂,強者為尊。口角之怨,便有刀劍相向。況且蕭禹自忖,來到九州除了斬殺馬賊,與之鐵屠較量過一番外,還沒真正與人切磋。馬賊人數看似不少,實際上武功低微,根本用不上什麼真功夫,也鍛煉不到自身。
雖說與越級與鐵屠廝殺,將其斬殺,但是那一招一式皆是殺招,以後出去動手,總不能一味的下殺手吧,那樣的話根本不是蕭禹的本意。
這風無涯乃是武宗初期的高手,那他做陪練,試試招,最好不過。這風無涯提出切磋時語氣誠懇,並無半點諷刺,挑釁自己的意思。看來只是技癢罷了。
是以蕭禹才會如此答應他。
「好!蕭兄弟果然是痛快之人。」風無間一聲大喝,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這蕭禹夠爽快。
「哎,我說老弟,這正廳就這麼點空間,切磋武藝怎麼也要分個場合吧。」一旁的姜仲才此時插話說道。「不過我這府內正好有一處習武場。平時都是家將練習武藝,相互切磋只用,空間也足,不若去那裡再說?」
蕭禹與風無間聞言,均點了點頭。看到兩人答應,姜仲才轉身帶路,蕭禹等人隨即跟上。
要說蕭禹是武帝,那不過是聽人這麼說。武景彬和石青宇自然也是半信半疑。蕭禹殺了莫青,宋濤不過是武王級別的高手,他們也能將其擊殺。是以對風無間和蕭禹的切磋,他們也很是期待,真好瞧一瞧這個蕭禹的深淺。
這姜胖子其實也是這個想法,儘管與蕭禹飲酒之時,仔細觀察過,但是並沒有看透,只是感覺蕭禹實力不凡。所以剛才姜仲才與武石兩位家主在風無間提出切磋時,並沒有勸解。
片刻,城主府演武廳到了。
面積達到兩百平方米的四方形演武場。四個角落裡擺放著兵器櫃架。一系列泛著寒光的刀槍棍棒,整齊的擺在上面。
演武場上幾個城主的家將正在各自揮著武器練習著技法。
見到城主過來,紛紛行禮。這些家將都是姜城主的親信,有些好奇的看著城主帶來的這幾個人。其中三個家主,他們這些人自然認得,只是那年輕的,卻從沒見過。不過見自家主子沒說明,也便不好意思問。
「老弟,場地簡陋,莫要怪罪。」要說這姜城主平時很少和人這麼說話,不然那些親信在聽到自家主子這番客氣的話語,個個還都在大眼瞪小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蕭禹和風無間兩人對場地其實沒有什麼要求。此時風無間一個縱身,身體已經躍上了演武場上,其動作表現的毫無拖泥帶水,甚是瀟灑。不過他那急切的心情倒是表現的淋漓盡致。
看在武景彬和石青宇的眼中,自然均是一番苦笑,這個武癡。他們三個相識幾十年,頭一次見到老友如此興奮。不過他們轉眼望向蕭禹,等待蕭禹上台。
武宗和武帝想差一級,便是雲泥立判。但是他們從沒有機會和武帝級的高手切磋,雖然家裡老爺子都是武帝級,但是從沒有交過手,只是指點一二。他們很期待見識一番。
蕭禹看到二人目光,當下腳下微動,身體已經即可出現在了演武場中,速度快的難以形容。眾人均是一顫,連姜胖子都輕咦了一聲。蕭禹的速度在他們眼中各有不同,家將們是震驚,難以置信,若是剛才主子用平等的語氣說話是一種的驚訝,看到蕭禹的速度,心中則是震撼。
武景彬等人覺得蕭禹的速度頂多算的上是武宗級的,他們也能做到,但是輕描淡寫般得移動卻是沒有蕭禹那般行雲流水了。姜城主則是看出蕭禹的移動根本沒動用內勁。到了武帝境界,內勁的波動,會隨時被觀察到的。是以蕭禹與鐵屠之間曾經的戰鬥都是察覺對手的出手軌跡進行反擊。是以姜城主才會驚呼了一聲。姜胖子自忖自己不動內勁的話,說實在的動作絕對沒有蕭禹那般流暢。
其實結果在姜仲才眼中已經沒什麼期待的了,武帝之所以是武帝,就是掌握了內勁外放的實質,凝結成刀光劍影出手即傷。武宗內勁頂多凝結與皮膚外層,增強防禦罷了。兩者沒有可比性。
愣神間,場中二人已經開始了切磋,風無間雙手抱拳,左手在上右手在下,這是常見的武禮,也叫文禮表示點到即止,不傷和氣。其實切磋也分兩種,另一種右手上,左手在內,這就是生死有命。務須留手,全力一搏。是為凶禮。
蕭禹亦是如此。風無間此時大喝一聲,右手握拳,收入腹下,一個大踏步猛然衝向蕭禹,本來兩人相距不過十米,這風無間陡然加速,腳下的青石板頓時一陣輕響。卻是內勁震出。瞬間已經距離蕭禹不過一尺之地,右拳陡然搗出,拳頭虛握,一陣刺耳的風聲從拳頭出鳴響。
蕭禹一個翻身,身體豁然後退,堪堪避過這一拳。不過拳風擦過胸前,只感到勁風凜冽。若是被打中,雖然以蕭禹強悍的身體不會被傷,但是疼上一下,也夠受的。
風無間的拳勢不變,腳下連踏,右拳風聲不斷,直直追往後退的蕭禹。速度甚至比蕭禹後退的速度快上一分。
「無間兄弟的速度比前些日子又快了不少啊。」這時武景彬笑著對旁邊的石青宇說到。
風家以速度為長,三人實力相差不大,經常被風無間拉去切磋,而且擅長速度,二人經常會被風無間的速度追上。是以很熟悉風無間的速度流打法。
「不過,似乎不太對勁。」這時石青宇突然說道。武景彬轉頭看去,正好看到蕭禹右手橫欄,擋開襲來的拳頭,左手猛然變拳為掌,劃出一道弧形的軌跡,將下一刻風無間的下一拳引向一邊。這時風無間身體有些不穩,空門大露。若是蕭禹內勁外放,以刀勁擊出,定然可以擊傷風無間。
不過趁著機會,蕭禹不進反退。放棄了機會。
「蕭兄弟,你這是何意?」風無間自然看出蕭禹從開始便沒有動用內勁。便不滿的出聲問道。
「風家主,我們這樣打,實在沒什麼意義。動用內勁的話,切磋的意義就沒了。我想我只用肉身力量對抗,你隨意好了。」蕭禹的話一出,周圍的人均是臉色一邊。雖然蕭禹說的是實話,但是實在太不給風無間的面子了。
石青宇終於知道為什麼一直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感情蕭禹壓根沒用過內勁,只是單純靠著**的反應速度,進行規避,反擊的。不過這樣已經讓石青宇和武景彬感到震撼了。武宗和武帝差距難道這麼大!
蕭禹這麼說,其實也是想鍛煉自己的拳法,內勁比拚幾乎沒意義,只要自己刀氣一出,不用這風無間近身便可以輕易擊敗他。
「那我就佔了蕭兄弟的便宜了,不行,不行!我風無間還幹不出這樣的事情。那還不如不比了。」風無間此時有些孩子脾氣,愣是不答應,讓蕭禹一陣苦笑。不過風無間耿直的脾氣卻也對了蕭禹的胃口。對之前風無間的冒昧之語,也拋開了。
眼看切磋比不成了,武景彬和石青宇卻是急了,他們兩人正看的起勁,怎麼能說算就算了。忙過去勸說。不知道武景彬說了什麼,過一會,那風無間竟然同意了。
看到重新擺好架勢的風無間,蕭禹劃開了形意拳的起手式。
自從有了怒斬後,大部分時間都是蕭禹在演練刀技,這形意拳反倒是落下了,突破武帝之後,在拳法上修煉更是少之又少。前些日子蕭禹的殺手鑭、就是擊殺馬賊用的千鈞。便是融合了形意拳劈拳的精粹。威力確實極大。
是以蕭禹心中對於將形意拳熔煉刀法,倒是極為感興趣。形意拳是蕭禹的基本拳法,他需要的是將形意的韻意融進骨子裡,將招式化為招意。最好的辦法就是找人試手,這風無間倒是非常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