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玉敏在書房裡又坐了一會兒,才起身無力的回了自己的房間。隨著房間的門被關上,書房隔壁的客房裡探出一個腦袋,緊接著,一個纖細的身影像個幽靈一樣的從客房裡走出來,輕掩上房門,再小心的看一眼任玉敏的房門,踮著腳尖快速的飄走了……
顧雲浩回到自己的臥室,一關上房門,他就氣憤的在空中一頓亂揮拳。最後還是感覺不解氣的走到沙發裡坐下來,耳邊不停迴響著母親說過的話。心裡說不出的煩躁。他拿出香煙想抽一支,可是看看煙盒裡一支香煙也沒有,拿起來狠狠的揉成團,再胳膊一揮用力的砸在了對面的牆壁上。抬起雙手用力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接著從沙發裡騰的站起來,拿起車鑰匙出了房間。
不一會兒的時間,就聽到別墅外面有車子發動的聲音。
陶若怡站在窗口,看著那輛黑色的跑車快速的發動起來消失在夜色中,她的臉上揚起一點開心的笑容。
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偶然的一個舉動,居然聽到了這個家裡的一個驚天真相。
原以為自己被上帝拋棄了,沒想到他只是關上了一扇門,在別處為自己又開啟了一扇窗。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她怎麼也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顧雲蕭,你想把我趕出別墅。先把你這個冒牌弟弟趕出家門再說吧!
顧雲浩開著跑車在馬路上狂奔了一會兒,他原本想去酒吧買個醉,可是想了想,又怕自己喝醉說錯了話,自己的身世如果被人利用那就不好了。最後想了想還是去了於文娜住的別墅。再怎麼說,那個女人肚子裡也懷著自己的孩子,還跟他已經登記了。
「雲浩,你怎麼這個時間來了?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了呢?」顧雲浩每次來都會先給她打個電話,今天突然就闖了進來,讓她有些納悶。
顧雲浩也沒說話,直接跑到吧檯前坐下來,先拿出一瓶紅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了的一杯,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來咕咚咕咚的一飲而盡。
「你當這是啤酒呀?有你這麼喝酒的嗎?雲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於文娜一看顧雲浩不顧一切的喝酒方式,立即緊張的跑到他旁邊的位置坐下,打量著他那張臉。
顧雲浩搖了搖頭,繼續倒了一杯抬手想喝,被於文娜一把搶了過去。
「給我!」顧雲浩皺眉的看著她。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你的工作不好,被你大哥訓了一頓?」
「要是被訓一頓就好了。」看於文娜不給自己酒杯,他伸手重新拿了一支杯子準備再倒,於文娜無奈的只好又把酒杯還給了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呀?你告訴我不行嗎?」
顧雲浩再次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打了個酒嗝這才看著於文娜道:「我就是心裡鬱悶,知道嗎?為什麼他能做總裁,我就不能做?我可是為這個公司兢兢業業工作了幾年,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兩杯酒下肚,顧雲浩還是保持著清醒,對於文娜這個女人,有些事他會說,但有些事他是死也不能說的。
「我還以為你又遇到了新的問題呢,你昨天不是都想通了嗎?看你工作的也挺賣力的,怎麼轉眼間又不行了?」
顧雲浩怕她起疑心,放下酒杯向樓上的臥室走去:「我就是擔心我爸醒過來,會不會再把我罵一頓?」
於文娜緊跟著他的身後,想也不想的回答:「那還不簡單?你要是真的擔心,讓他多睡一會兒,晚點兒醒過來不就行了?」
顧雲浩的腳步一滯,猛然回對盯著她!!
於文娜有些緊張的吞了下口水,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即陪笑的道:「我不是為你著想嗎?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你這幾天受的委屈太多了,所以才這麼說的。你當我沒說!當我什麼也沒說!!」
顧雲浩的眼神暗淡了一下,接著沉默的轉身上樓了。
於文娜緊張不安的看了看他的背影,覺得今天晚上的顧雲浩不是一般的異常,這要是放到平時,他肯定早就發火,可是今天自己說走了嘴,他為什麼一句話也沒說呢?別墅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
看著樓梯口沉思了一下,她轉身又下了樓,拿著手機去了一樓的書房,把門窗都關好給任玉敏打了個電話。
「媽,家裡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怎麼會這麼問?」
「剛剛雲浩來我這兒的時候喝了兩大杯紅酒,然後一聲不吭的上樓了,我擔心他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問他也不告訴我,所以才給您打個電話問問。」
「哦,沒什麼事。可能因為他爸生病住院的事,他這兩天心情不好吧,你多多體諒他一下吧。讓他早點兒休息,不要想其他的事。」
「嗯,好的,媽我知道了。」於文娜掛了電話,覺得自己肯定是多心了,拿著手機又重新回了樓上。
兩杯紅酒對顧雲浩來說並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但是這個夜晚,他還是徹底的失眠了。以至於半夜於文娜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沒有了顧雲浩的身影,四下裡找了個遍,才在一樓的吧檯那裡看到了他。正端著酒杯一口一口的喝著。於文娜靠在樓梯上沉默的看了近半個小時,看他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這才轉身悄無聲息的上了樓。心裡不由繫了個扣,一向都是沒心沒肺的顧雲浩,這次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大事,才會這樣三更半夜獨自一個人喝悶酒。
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於文娜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睡的晚,第二天一早,顧雲浩還是早早的起了床。吃早飯的時候,於文娜看著對面完全心不在焉的顧雲浩,試探著問了幾句,但是顧雲浩只說是工作上的事不順心,於文娜聽他這樣說,想想這兩天顧家確實煩心事不少,也沒再往其他方面想。
吃過早飯,顧雲浩開車先去了醫院。昨天晚上母親的話,讓他好好的想了想,如果母親說的是真的,那他就不能再坐以待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