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甄瑤被眼前這位漂亮少年的笑容雷住了。她開始暗暗懷疑自己認錯人了,懷疑眼前這個笑容燦爛如春風般溫暖的人不是白天遇見的那個冷峻高傲的太子。
軒轅凌雲看看正盯著他發呆的甄瑤,邪邪地笑了一下:「本公子就這麼好看嗎?!」
一抹紅暈飛上了甄瑤的雙頰,急急地伸手將軒轅凌雲手中的月之淚奪回:「我不賣了」,說著便將月之淚收入懷中,轉身欲走。倏地,一陣眩暈感向甄瑤襲來,搖晃了幾下,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向前倒去。並沒有想像中的疼痛,似是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神醫梅古家中
一個有些陰柔的漂亮白衣少年坐在一張大床前,床上正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女。少年靜靜地凝視著少女,秀眉緊鎖,似是在思付著什麼。
「太子殿下,小民已將那只白狐包紮好了,藥也已經煎好了。」一個乾瘦的小老頭來到了少年面前,畢恭畢敬的匯報著。他便是臨溪神醫梅古。但神醫也是人,也要睡覺,今晚他正睡到酣處,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擾醒。本不想理會,可那來訪者卻很是固執,不肯離去。無奈,梅大神醫只好穿好衣服,一萬個不情願地走去開門。可是他沒想到深夜來客居然是太子殿下。驚喜之餘他急忙將太子殿下請進來。誰知這位大人物深夜來訪居然是為了讓讓自己給一人一狐看病。給人看病無可厚非,可給狐看病著實讓他不爽。他是神醫,不是獸醫。但這些抱怨也只能在心底發洩一下,他可不敢杵逆這位看似人畜無害的白衣少年,於是只好強忍困意將這狐狸按人類的方法救治了一下,然後又去給那個人類熬藥,儘管他心裡叫苦連天,但臉上卻仍笑的恭順。
軒轅凌雲指著躺在床上的甄瑤問道:「你確定她只是傷風麼?」
「小的確定」,梅古強忍一個哈欠,恭敬地回答著。
「小白!小白!小白!」,床上的甄瑤突然叫著坐了起來,四周環顧,似在尋找什麼。
軒轅凌雲笑容似水,用手中的折扇敲了一下甄瑤的頭:「你醒了?」
「你、你怎麼在這裡,這是哪裡?我的小白呢?」甄瑤警惕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問那麼多幹什麼?先把這湯藥喝了,都快涼掉了」。軒轅凌雲將一碗黑乎乎的中藥湯遞到了甄瑤的面前。看著面前那碗黑乎乎的湯藥,甄瑤撇了撇嘴,堅決地搖了搖頭:「不喝,我、我不渴。我的小白呢?」
軒轅凌雲的笑容依舊,:「不喝?呀,你的醫藥費似乎是我出的呢,我看你沒錢還,那隻小白狐狸的皮毛很是不錯呢」,說著又眨了眨雙眼。
「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甄瑤氣的直顫:「我又沒有要你出錢!你自己願意的。」
「哦,…是麼?那麼那隻狐狸……」軒轅凌雲笑的越發燦爛,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欲走。甄瑤一咬牙,便伸手拽住了軒轅凌雲的衣角,語氣可憐:「我們有話好說,可以商量啊。」甄瑤努力擠出最「誠摯」的笑容,儘管心中百般不願,這次她終於體會到了什麼叫「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
「那這藥……」軒轅凌雲晃了晃手中的湯藥碗,:「不會要本公子親自餵你喝吧。」
「我自己喝。」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甄瑤將心一橫,一手奪過湯藥,一手緊捏瓊鼻,雙眼一閉「咕咚、咕咚」地將藥灌了下去。嗚…好難喝,又苦又澀,還特別鹹…嗚…嗚….甄瑤將舌頭伸在嘴外,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還不忘抱怨幾句,以此發洩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滿。
「鹹?」軒轅凌雲皺了一下秀眉,「我明明放的是糖,難道放錯了?」不理會甄瑤吃人般的目光,輕笑一下:「下次我會注意的」。
甄瑤分明看到了一抹狡黠之色劃過了軒轅凌雲的雙眸。她又一次恍惚了。面前這個愛捉弄她的少年和白天那個冷傲的太子真的是一個人麼?一樣漂亮至極的相貌,可氣質為什麼會差這麼多呢?搖了搖頭,甄瑤將不切實際的想法清空:「我喝藥了,小白呢,你沒對它怎麼樣吧?」
軒轅凌雲拍了一下手:「梅古,去把那個小白狐抱過來。」
「啊…啊諾!」被點到名的梅大神醫從板凳上驚醒,他的床被甄瑤佔了,所以只好睡椅子,可是他們連睡椅子都不讓他睡安生了。他的鬱悶可想而知。
梅古將緋月抱了進來,遞給了甄瑤。
甄瑤總覺得這個神醫看她的眼神頗為幽怨,讓她不寒而慄。道了聲謝謝,便急忙將目光轉向緋月,看到緋月安全無恙,並精神大好,她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趕忙將緋月攬入懷中,並警惕地看了看軒轅凌雲,似是怕他突然反悔,要剝小白的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