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好了後路,打定了主意,柳家下面的事情就好辦多了,次日就在董中人的幫助下買了史掌櫃家的糕點鋪子,又去了官府備案改了房契的歸屬人,下午,季雲楓又帶著柳爹去拜見了艾知縣的縣令。有了季雲楓,柳家這事兒好辦多了,不過這縣令也是個謹慎的,詳細問了柳家那生意到底是個怎麼回事,又說了萬不可隨意拿著自己的名聲做那些不法之事,或者以勢壓人云云。
這縣令是個愛惜自己名聲的,柳爹忙表示自己不會,賭咒發誓都用上了。
請縣令大人吃了飯,這一天又這樣過去了,沒法,又在季府住了一晚。
因著前次季雲楓跟柳家交心,一下子兩邊關係拉近不少,芸娘對待季雲楓就跟對待兒子一樣,見他晚上穿的衣服也薄薄的一件,就拉著他說個不停,不外乎什麼春日晚間的風也冷人,即使他現在年輕也不能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現在還感受不到,但是老了以後會吃苦云云,見他吃了飯,又嫌棄他吃的太少,身子骨不夠結實,日後參加科舉怕是不行,各種逼著吃飯,倒是讓季雲楓感受到了久違的母愛,差點忍不住就流下淚來。
芸娘脾氣不咋好,一點就著,對待外人也摳門的很,就像柳家邊的人說那樣,就是她家牛在外邊撒拋屎也要鏟回去漚肥。
不過那些都是對待外人,芸娘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要把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為何對別人那般大方,想不通,也不去想,更不會去做。但是對她而言,只要是真正的親人,她才會掏心掏肺去對對方好,如今,因著種種原因,芸娘是真的將季雲楓看成家裡的一份子,這會兒自是有啥說啥,心裡不滿的,覺得他做的不對的地方亦是直言。
「芸嬸,我這就去穿些好的。倒是芸嬸,明日要回去了,若是有空。定要再來縣城看看才是。」季雲楓笑道。
自爺爺去世後,季雲楓再也沒有感受到這種毫無算計的關心,只覺得心暖的很。
次日一早,辭別了季雲楓,又帶著季雲楓準備的禮物。柳家一大家子準備返回柳家邊。這縣裡的事兒,柳爹交給了趙方,這些日子只讓他把鋪子稍微收整一番,下次來縣城的時候,柳爹則帶些家裡的立體拼圖和剪紙過來。
季雲楓站在門口,看著柳家一家人的身影漸漸遠去。心又逐漸變的心如止水,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轉身回了季府。去了書房,閉眼吸一口氣,在睜眼已是滿目清冷,翻開書頁,再然後又恢復了原本那個季雲楓。
小道上。牛車聲噠噠作響,柳爹架著牛車一路往回趕。芸娘抱著四虎,感慨道「他爹,你說這有錢有勢人家也不太平啊。季雲楓多麼好的一個孩子,竟被逼到咱們這個小地方,瞧著那麼點大的孩子,一個人住在那麼大的季府,瞧著都孤單可憐的很。雖說有奴才照顧著,只怕也不盡心。」
「可不就是,這有權有勢家的人真是怪,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把家裡搞的烏煙瘴氣,也不嫌棄糟心,還是小門小戶好,到底安生太平。」柳爹感慨道。
「小門小戶哪裡好了,連飯都沒得吃,我啊,還是覺得有權有勢的好,大虎二虎三虎,你們好好的,日後咱們家就靠你們了,啊。」芸娘聽此立馬反駁道。
柳爹拍的一鞭子拍打在牛背上,瞧瞧搖了搖頭,這女人啊,就是一會兒一個主意,剛才還說有錢有勢不好,這會兒又好了,說不清,說不清啊。
柳雨馨一旁聽著,沉默不語,真沒想到季雲楓身世竟是那般複雜,前世看過那麼些宅斗小說,柳雨馨只要隨便想想,就能猜中其中的原因和利益關係。
只希望季大哥能夠早日擺脫家裡的人事,靠自己的本領再創一番事業。
大虎二虎三虎也不管爹娘的吵鬧,只靠在一起看著路上兩旁的景色,各自想著心中的事情。大虎是想著要靠自己的本事做個官,因此打定主意,回了村裡好好看書,定不能跟之前一樣,以為天下就自己才學最好。季大哥不過是幾個小問題,就將他難倒,由此可見,自己還差的遠呢。至於二虎,一直想著家裡的鋪子,那看書之心竟然也消去不少,只恨不得今日就能留在縣裡跟著那位趙方看管鋪子,鍛煉自己。至於三虎,則覺得,還是早些回家的好,那什麼季府再好,但是老是有丫鬟奴才跟在身後走來走去,揪人的很,實在是不自在的很。
吃著東西,看著路上野花爭春,偶爾帶幾個路過行人,到了太陽正上頭的時候,終於到了柳家邊,剛到村邊,柳爹就被眼尖的柳雨蘭看著了,接著就聽見一聲「叔,娘,叔叔回來了。」
柳爹見柳雨蘭在村口守著,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剛準備問,就見那丫頭一邊大喊一邊往家跑,看了看芸娘,實在是不明白那個侄女到底在幹什麼,這心裡,總覺得毛毛的,還覺得累的很。
芸娘淡定的看了眼柳爹,道「趕車啊,馬都到家了,停在這兒幹啥。」
柳爹一聽,奧了一聲,忙又是一鞭子下去,趕著牛車往回走。就在這時,那妞吧唧一下,拉了泡屎在地上,芸娘看著可惜的很,埋怨道「讓你走,你也不知道快些走,不然這屎就拉在咱家門口了,這出門也沒帶簸箕啥的,不然也好掃弄回去了。這下子也不知便宜那個小b養的。」
柳雨馨一旁聽了,再次汗顏,她這娘,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偶爾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真計較起來,也不知該怎麼計較。
剛到了家門口,就見柳大嫂,柳二奶奶,柳大奶奶還有柳大奶奶,柳二奶奶的幾個兒媳婦都圍了過來,一下子聚在牛旁邊,柳大奶奶直覺出言問道「自明啊。你怎麼能這樣,啊,你怎麼能這樣,到底還把不把我們當一家人,啊。」
此言一出,而後則是一片附和聲,弄的柳爹一愣一愣的,他怎麼就不把這些人當自家人了,雖說不滿他們的一些事兒,但是到底是自家親眷。他還是知道的。
「大伯娘,二伯娘,可是出了什麼事兒。還是我做了什麼事兒,讓你們誤會了,你們也別擔心,一家人,我要真做錯了什麼事兒。一定改。」柳爹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連忙道。
芸娘開了大門,大喝道「好了好了,還不快把牛趕進去餵些草料,趕了一上午了,瞧這嘴都渴的吐白沫子。你還這兒跟這些人唧唧歪歪的,真是,家裡沒活做那。妞妞。把你幾個弟弟帶回家,別跟這些人似的,在門口堵著,像什麼話。」柳爹翻了翻白眼,說道。真受不了柳家的這些親眷,什麼親眷。連狗都不如,那村口的狗見著他們了還知道搖尾巴打招呼呢,這些人呢,到家,一杯水還沒喝,就擋在門口唧唧歪歪的說個不停,不當他們是親眷怎樣,當他們是親眷又怎麼樣,怎麼著,還以為這個就能拿捏他們一家不成,呸。
「兩位伯娘,我先去把牛喂喂。你們有啥話,待會兒再說啊。」柳爹忙道,說著對著牛又是一鞭子,柳大嫂本不想讓柳爹就這麼進屋,誰知那牛也個響鼻,噴了她一身的鼻涕,恨死個人,一時不查,讓柳爹進了屋。擦了擦臉,眾人也跟著進了屋。
芸娘也沒管這些人,只打水讓家裡幾個孩子清理清理,又把包裹裡的包子拿出來重新蒸了下,變的鬆軟香甜。又從櫃子裡拿出自己做的醬板,招呼著家裡人,就在廚房裡小板凳上吃點包子饅頭墊墊飽,晚上再好好做頓好的,都這個時候了,隨便吃些就是,不然晚上怕是也吃不下飯,半夜會餓著的。
柳大嫂柳大奶奶等人見芸娘把她們當作空氣,理也不理,只顧自己在那兒吃著包子,臉上就有些掛不住,柳大嫂在芸娘面前高高在上慣了,特別是窮苦的那些年,柳大嫂一直都是俯視著看著芸娘一家子困苦的活著,如今這角色調轉,她很是不適應,很想再站在高處俯視他們。
揪著手帕,柳大嫂冷聲道「弟妹就是沒規矩的,讓這一屋的人等著,也能吃的下包子,咋不噎著呢?」想著昨日來的那位管家傳的話,柳大嫂這心就不平靜的很,心裡也知道,這個時候,是需要跟芸娘交好,讓她們分一杯羹,但是來的這些人,實在是高高在上慣了,那七年,一直都在柳自明一家頂端,如今,竟是學不會低頭,就是求人,也是一副施恩的模樣,著實好笑。
「呸,沒規矩,我是沒規矩,不知你有什麼規矩,怎麼著,我求你們來了,拜託你們來了。你們來我這邊關我什麼事兒?哼,嫌我沒規矩,我還嫌你們這些人礙眼呢,讓人倒胃口呢。」芸娘呸的就是一口唾沫,尖聲道。
柳雨馨吃著飯,悄眼打量家裡的親眷,眉頭皺了皺,這無事不登三寶殿,怕是又有所求,所求不外乎一個利字,好在今日帶回縣令的親筆信,不然還不知道怎麼麻煩呢。
「妞妞,拿著包子,帶著幾個弟弟回屋休息,把門關著。」到底兒女都在身邊,有些話,芸娘也罵不出,看了眼吃著包子不言語的兒女說道。
柳雨馨輕聲嗯了聲,抱著四虎,拉著不情願的三虎離開,三虎離去的時候,看著屋裡的長輩,哼哼的呸了一口,這些人最是討厭,就知道到他們家來攪和,煩的要死,大虎二虎雖沒跟三虎一樣,但心情也不好,一張小臉也板的緊緊的,屋裡的一大屋子人,一個也沒喊,就跟著柳雨馨往屋子裡走去。
娘說了,大人的事兒,小孩子不能摻和,不然,會被旁人說不敬尊長,沒上沒下,對以後的科舉也有害,但是他們實在是受夠了這些所謂的親眷,若是好好的,他們自當敬著,但是這些人,每次來,娘都會生氣,都會發火,家裡都會雞犬不寧,媽的。也不知道是欠了誰的。
柳雨馨看著幾個弟弟板著的小臉,歎了口氣道「好了好了,瞧著小臉板的,姐姐都怕了,快別生氣了,他們不過是來串門子,沒事的,啊。」
二虎鄙視的看看眼柳雨馨,嘲諷道「姐姐,你說這話也真夠虛偽的。串門子,你相信?你自己都不信,還讓我們信。騙子。」
「二虎,說什麼呢,沒大沒小的。」大虎忙喝道。這二虎總是這樣,說話做事口無遮攔的,姐姐也是好意。還非得跟著嗆聲,娘要是知道了,又落不到好。
被二虎這般說,柳雨馨也不氣,只感慨道「二虎長大了,知道明白是非。也能看清事情了,只是,那是大人們的事兒。咱們小孩子摻和不好,我們被說幾句倒也沒事,就怕那些長舌婦借此機會說娘不會教育子女,說咱們沒教養。」『
三人成虎,流言的力量。實在是很可怕也很恨人。
那個時候,就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好在,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了,想來這些人也得不到好處。
「姐姐,伯娘,二奶奶,大奶奶她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這次又是什麼事啊。若是為了大伯父的盤纏,也不該這個一群人來啊。」三虎歪著頭問道。
「怕是她們知道咱們家掙了些銀子,想要分一杯羹呢,唉,利字當頭,這親眷都快成仇人了,咱們家也快成為這柳家邊圍攻的對象了。」柳雨馨感慨道。
累,前世已經經歷過一次,今生又要經歷一次,柳雨馨除了疲憊與麻木,實在是感受不到別的感受。
柳雨馨話音剛落,就聽院子裡傳來一聲尖聲怒罵聲「放你娘的狗屁。」
柳雨馨聽娘聲音這般大,這般尖銳,看來娘這次實在是氣的不輕,回頭再看幾個弟弟,一個個也是小臉通紅,滿臉不滿,就是四虎,也跟著幾個哥哥,握著小小的拳頭,憋著嘴道「壞蛋,壞蛋。」
柳雨馨忙把四虎抱在腿上,喝住要出去幫芸娘吵架的三虎,「三虎,給我停下,不准出去。」
柳雨馨還是第一次這般厲聲跟他說話,三虎只覺得委屈的很,又聽院子外,娘尖銳的吵架聲,一下子眼睛水就掛了下來,對著柳雨馨大喊道「姐姐是壞人,姐姐都不知道幫娘,姐姐壞人,哇啊」說著竟然哭著奔回房間,碰的一聲把房門關了起來,接著就聽著一陣哭聲。
大虎二虎也有些不滿的看著柳雨馨,想著娘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姐姐,可是每次娘吵架的時候,姐姐都不知道去幫忙,每次都龜縮在家裡,連大伯娘家的雨蘭都比不上。
這般想著,大虎二虎也磨過身子,不肯理柳雨馨,柳雨馨見此,有些發笑,到底是個孩子,想事情就是這般簡單。
這個朝代對學子參見科舉很是嚴厲,並不是說你有學問就可以去參加,還要考察學子的人品,是否孝順。
外面的人不管怎樣,都是長輩,他們這些小輩出去吵鬧算個什麼回事,若是被有些人記下來,日後就是個大坑。大伯父可從來沒有忤逆過奶奶的意思,當然,奶奶不會給大伯父找麻煩就是。
「好了好了,快別氣了,你們也別擔心,娘是什麼人,你們還不知道麼,娘不會吃虧的。」看著賭氣的弟弟,柳雨馨連忙哄道。
柳雨馨這句不會吃虧算是點著了大虎二虎的怒火了,只見大虎怒道「不會吃虧,不會吃虧,你怎麼就知道娘不會吃虧,你是神仙不成,娘平日裡那麼疼你,你瞧瞧你,哪次把娘放在眼裡了,每次娘吵架,你都跟個縮頭烏龜似的,縮在屋子裡,有本事你跟大伯娘家的雨蘭一樣,去幫娘啊。」
「哇啊」四虎被大虎的怒火一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大虎見自家小弟被自己嚇哭了,臉色一僵,哼了一聲,又背著身子對著柳雨馨。
看著幾個弟弟,柳雨馨歎了口氣。到底他們是真小孩跟她這個偽小孩想事情想不到一塊去。
一直以來,她想事情都成熟的很,是以大人的眼光看問題,娘那個性子,也的確是不會吃虧的,就是吃虧也不算是大虧,因此一直以來都放心的很。可是幾個弟弟不一樣,他們現在還小,只知道現在有人欺負娘,而他們還被拘束著不能去給娘報仇,不能幫娘打壞人。對他們而言,也許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吃虧與不吃虧。只要惹娘身子的人,都不是好人,惹娘生氣,娘就是吃虧了,受欺負了吧。
想通了,柳雨馨抱著四虎哄了哄,親了親他可憐兮兮的小臉蛋,說道「大虎二虎,姐姐知道錯了,你們也不要生氣了,待會兒姐姐就出去幫娘,但是你們是千萬不能出去的,要知道,你們出去幫娘了,日後娘還要麻煩。你看,就是大伯娘吵架,雨俊哥哥也從來不管,這是女人之間的事兒,你們也是飽讀詩書的,理應知道,與女人計較,豈非大丈夫所為。」
大虎二虎雖然還是背對著柳雨馨,到底點了點頭,柳雨馨無奈的笑了笑,這幾個弟弟到底還是小孩子,倔的很。
「好了,你們照顧好四虎,姐姐出去看看怎麼回事,保證不讓娘吃虧,啊、」柳雨馨摸了摸四虎軟軟的頭髮,說道。
推開門,卻發現,娘跟大伯娘又打了起來,兩人打得分不開。在地上滾著撕扯著,柳雨蘭小小年紀就知道幫柳大嫂,張著嘴竟然咬在娘的胳膊上,然後娘一痛,不自覺放開了扯著大伯娘頭髮的手。
一旁爹爹急的直上火,可是被大奶奶二奶奶還有她們的兒媳婦圍著,一時也拖不開。
看著眼前的一幕,柳雨馨算是瞭解了幾個弟弟的憤怒了,心裡愧疚的很。她一直都知道娘吵架是厲害的,也理所當然的認為娘打架也很厲害,事實也是,每次吵架打架娘都是凱旋而歸,但是她,竟是忘記了這勝利的過程,忘記了娘也會被別人壓在身下,也忘記了,娘也會受傷。
這一刻,柳雨馨爆發了,隱藏在靈魂深處,積攢了兩世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但是柳雨馨還是有理智的,她不能打大伯娘,柳雨蘭她還不能打麼。
柳雨馨二話不說,咬住柳雨蘭的胳膊,疼的柳雨蘭立馬啊啊大叫,鬆開了咬著娘的嘴,一感覺不到被咬的疼痛,娘一個打滾就將柳大伯娘壓在身下打了起來。如今柳大伯娘長胖不少,一個翻身,又把娘壓在身下,娘瘦瘦小小的,竟是被柳大伯娘給鉗制住了,動彈不得,只有挨打的份。
看了哭著的柳雨蘭,柳雨馨咬了咬牙,哼,這個妹妹也不是個什麼好人,她何苦做那種大度的人,連著以前欠她的,一起還過來就是。
柳雨馨這兒做著心裡準備,畢竟自己這樣算是以大欺小,這兒還沒想好,那邊柳雨蘭已經一下子撲到在柳雨馨身上,尖尖的指甲就準備去劃柳雨馨的臉,柳雨馨一回神,看著柳雨馨眼神中的嫉妒,一愣,連忙躲開。
那雙眼睛,根本就不像一個孩子的眼神,更不像一個妹妹看著姐姐的眼神,那得多大的仇恨,才會有那種眼神。
柳雨馨渾身一冷,眼神也變冷,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客氣了。
柳雨馨狠狠的握著柳雨蘭的胳膊,指甲掐進她的肉裡也絲毫不憐惜,柳雨蘭想用另外一隻手抓柳雨馨的臉,卻被柳雨馨一個反手,整個人背朝柳雨馨,她恨的很,竟是用腳對著後邊踢,柳雨馨把她頭髮一抓,疼的柳雨蘭立馬哇哇的大哭起來。
那邊柳大嫂見自家閨女受欺負,連忙跑過來要打柳雨馨,芸娘自是不可能讓柳雨馨受欺負,恨起,拿著地上的長板凳就準備砸到柳大嫂身上。
柳爹在旁見了,一下子過去奪下芸娘的板凳,一用力,拽著柳大嫂的胳膊就是一個倒退,然後過去把兩個女娃分開,大怒道「鬧夠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