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尚容碰的一聲關上,他的表情陰霾如暴風雨前的大海。
「回去吧。」這是田媛的上車以後的第一句話,「回尚門。」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讓身側的男人臉色稍稍緩和幾分。尚容的呼吸漸漸平穩,眼裡帶上幾分笑意,田媛主動說回去讓他有點開心,在他看來,至少田媛心裡是想著尚門,而不是想著離開就再也不回去。
他出現在田媛面前的目的也就是帶田媛回尚門,但是,他的強迫和她自己主動是有差別的。
十幾個小時的直升飛機飛行,田媛一直閉著眼睛休息似乎很累,忽輕忽重的呼吸,微皺的眉頭都顯示著睡夢中不太安穩。
看著依稀還帶著十歲稚嫩的面孔,尚容一時間沒忍住抬手輕輕的觸碰著田媛好看秀氣的眉毛,她只有睡著的時候最溫順,溫順的像一隻小貓咪一樣不會惹人生氣。
尚容不是不知道田媛以沉默的方式疏離他,自從她落地尚門,她對他始終淡漠如冰,她的眼裡,沒有一刻有過他的影子,沒有過出自她心底的關心。
她的身上,只有戒備,憎恨和憤怒。
但是,尚容都願意全部收納,只因為,這是田媛,是他放在心尖上愛的女人。
容一曾經問過他,這個世界女人千千萬,為何,他唯獨對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上心?為何偏偏如此偏執的愛著田媛?
這些問題的答案,尚容自己也不知道,曾何幾時,他的耐心一點點的被她觸碰為她妥協,可是,他偏偏愛上了一個對他不屑一顧的女人,偏偏愛著一個不會繼續在愛他的女人。
愛就是愛,放不下,他就要她永遠都陪在他的身邊。
這個世界上,田媛只有一個,她是誰也無法替代的女人,哪怕,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和她近乎相似的女人,但是,他的包容,他的愛,依舊只屬於這個田媛。
觸摸的動作很輕很輕,輕的就像在捧著一個無價之寶,指腹上傳來屬於她的體溫,這種親密讓他一時間有些難以控制的想要更加親近她幾分。
尚容伸手將沉睡中的女人輕輕一攬讓她靠在自己的懷中,低頭,在她微蹙的眉毛上落下一吻,可這一吻,卻要命的勾出人性的貪婪,讓他越發的渴望更多的親密,渴望她的唇。
但是,尚容不敢!
天不怕地不怕的尚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尚容,偏偏不敢去親吻一個在他懷中沉睡的女人,因為他怕驚醒了她,這份安靜便隨之消失。
所以,他只能努力去回憶,回憶田媛只依靠他,對他笑的時光。
哪怕短暫,可依舊很美,美到讓他願意永遠停在那一刻。
田媛並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孩子的存在讓她無比的嗜睡,只是,一睜眼,卻是從尚容的懷裡醒來。
索性的是,飛機正好降落在了尚門,她立刻掙脫推開了尚容,起身,率先下了飛機。
「王,夫人,你們回來了?那位從阿爾部落帶回來的女孩已經醒了,醫生說她已經沒有大礙了。」傭人永遠是一副恭敬的神態,「夫人用些點心嗎?」
意大利的此刻是半夜,田媛將身上的外套拖了下來傭人快速的接過。聽著傭人說那位和自己長得有些像的女孩醒來了田媛有意的朝著尚容看了一眼過去,卻道,「給我來點清淡的夜宵。」對於女孩的事情,閉口不提,似乎和她絲毫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