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臉上頓感一陣火辣辣的,像被火灼燒了一般難受。
抬手,他便摸到,臉上還有乾涸的血跡。
來到中東之前,即使他知道,這裡是全球一直都在暴亂的地方,但是,也無法想像那是一個什麼場景。
他剛脫離維和部隊單獨離開的時候,便遇上了一次大暴亂,小部落的人帶著猛烈的火力和當地的政府開打,這裡的戰爭,從來沒有人會記得,街上還有無辜的老百姓。
在這裡,政府如同黑道一樣的存在,**,霸道,在用各種難以令人相信的方式捍衛自己的地位和領土。
而那些小部落在被當地政府一點點的欺壓以後,終於是爆發了。
暴亂的時候,接到上的百姓死傷無數,幸運的,還留有殘肢,不幸運的,連殘渣都沒有。
而夏商,則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他的身上,壓著一句句屍體,有的甚至是只有半截,那場面,讓人看了都忍不住作嘔。
他的身上,衣服上,全部是不屬於他的血跡,那種味道,讓人聞著都忍不住皺起眉頭,腥,伴著硝煙還未全部散去的火藥味,臭。
夏商記得,他是被突然砸過來的手榴彈給炸暈的,這場暴亂中,他是幸運,因為反應及時,只是被震暈了過去,可他卻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孩童被震飛幾米外,這次暴亂的武器威力大到讓他吃驚。
暴亂結束之後,上一刻的戰場,下一刻的喪場,路上,哀鴻遍野,很多人抱著親人的殘骸痛哭流涕。
幾乎是情不自禁的,夏商就想到遠在家鄉的田媛,想到了他最親最愛的女人。
算著時間,田媛應該是知道了他死去的事情,只是,夏商不敢想,他的新婚小妻子該要如何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噩耗。
而且還是在她才失去了父親,才嫁給自己的情況下,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她會哭吧?會很無措嗎?會很絕望吧?
夏商想,田媛或者大罵自己食言,說過要回去陪著她,可還是死了。
但是,夏商告訴自己,擺在前面的路不管多遠,多累,但是,他永遠都會咬著牙走下去,他不會忘記,他說過,再難,也要活著回去。
人們的哀痛的哭聲,始終沒有聽過,這樣的聲音比大提琴的聲音都讓人覺得揪著一顆心快要窒息。
不遠處,穿著五花八門的服裝的男人門手持槍火跑了過來,看著他們的步伐,快有沉穩,但是每個人的步伐輕重不一,如同他們的衣服一般,他們的出現,讓整個街面再次慌亂起來。
夏商一眼便看透,上一場戰爭的勝利是屬於這群部落暴徒的,他們先進猛烈的武器讓他們獲得了這次的勝利。
「啊!快逃命啊!
「救命啊!」
「媽媽~媽媽~」
男人們看見人就抓,只要是活的,四肢俱全的,唯獨不抓老的,殘的,幼的,而女人們,強壯存活的男人們都沒能倖免。
夏商即使一臉狼狽,但是他的身高和氣勢根本由不得他有時間去隱藏,他一下子暴露在了他們的眼中。
「去!把他也給我抓起來帶回去!」
那邊,一個最強壯的男人指著夏商,說著夏商聽不懂的方言,夏商從他的語氣和表情中多少猜到了,他即將成為他們的俘虜,並且,是毫無逃脫可能的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