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董詩夢氣的連酒杯都握不穩。
「字面上的意思,董學姐,設身處地的為你男朋友好好想想吧。」田媛低頭抿唇淺酌一口杯子裡的香檳,即使不抬頭去看,她也知道,面前的一對男女,一個詫異,一個頓怒。
田媛不猜也知道羅成君的詫異出自什麼原因,她的話,像把刀直直的往羅成君的心口上捅,他在董家公司待了多少年,為了往上爬,取得信任,幾乎是給董家做牛做馬,對於董家長輩的話,一句都不敢反駁,不知道多少人說他吃董家的軟飯,可董家卻依舊把他丟在總經理這個位置上不上不下。
董家是布料公司,雖然是對外出口,可是,這總經理的位置和田氏集團總經理的位置可不能相提並論。
羅成君這個總經理的位置放在田氏集團最多算個許太底下最高級別的主管。
董家的公司分級簡單,公司也大不過地產集團,副董事長的圍著,羅成君肖想了好多年,可是,他拐著彎提了多次都被踢皮球的提了回來。
田媛的話,無外乎就是將他的傷疤直接割下來曬在了陽光下任人觀看,但是,羅成君卻覺得,田媛這話是單純的為自己好,為自己打抱不平,這麼多年,他付出的,卻遠遠比不過得到的。
董詩夢臉色一變,朝著羅成君看去,兩人現在住在一起,這事情,羅成君也不是沒有和自己說過,她也不是不信任羅成君,可是,這個公司做主的畢竟是她父親,她就是怎麼說也說服不了自己的父親。
「我對田氏的付出,不過是當年福利院的一件事情,我能坐上今天這個位置,更多的是靠著田氏集團大小姐的這個身份,而羅學長不一樣,他對公司的付出,你作為女朋友比誰都清楚,董學姐,這人啊,人心是肉長的,這要是心寒了,什麼事可都不知道要往哪邊發展了。」田媛火上加油,然後挽著江俊往另一邊走去,那裡還有很多客人等著她去敬酒呢。
「怎麼?這個董詩夢得罪過你?」走遠後,江俊附耳輕聲問道。
「得罪我的不是她,另有其人,只不過,很多事情,就像霧裡看花,我不說,誰也看不懂。」田媛略微帶著一絲得意,口頭上,就沒有人能從她這裡得到過半點的便宜,就像後坑村那一群多嘴舌,她田媛都沒有吃過半點虧。
「太深奧。」江俊笑。
「不明白沒關係,我來給你算算你就明白了。」宴會廳的綵燈照在她的臉盤上,褪去稚嫩的臉上,帶著一絲狹長的笑意。
長長的波蘭卷髮黑的如潑墨一般,隨著她腳步輕盈,在她的肩頭上微微抖動,袖長的十指,不經意的波動而後的髮絲,不過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卻讓她做的無比的撩人心魄。
江俊下意識的吞了口水,有些狼狽的移開視線,舉起酒杯掩飾自己的失態,「洗耳恭聽田神婆給我掐指算算。」
田媛撇了眼身側臉上帶著一絲狐疑的緋紅,一臉不解,卻沒有深究,帶著玩笑,輕聲附耳到江俊的耳邊,道,「我算了算,這董家即將面臨破產之災。金融風暴使得國外很多服裝廠倒閉,董家大批成品布停銷囤積在倉庫裡賣不出去,最後宣告破產,而且我也肯定,羅學長最後一定不會娶董詩夢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