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別氣了,我都不氣。」田媛笑笑,不用問也知道是因為她的事情了,現在這事情就是一個熱門話題,哪裡會這麼快淡下去呢,「你們信我就好了。」
「我就是氣不過!」杜顏嘟著嘴,「殺人要是不犯法的話,本姑娘就去幫你把這些嘴碎的人全部殺了洩憤!」
「鎮定!」寧月玲旋開飲料往杜顏的嘴邊遞了過去,「喝兩口,降降火氣。」
田媛站在一邊,朝著周圍的人看了過去,腦海裡,不禁浮現起剛才在餐廳的時候,羅成君問起她被綁架的事情。
餐廳的光線比外面要暗了多,羅成君在問的時候,似乎是經過猶豫和斟酌的。「你被綁架的這些天,一定很害怕吧?」
對於田媛來說,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來,一點都不困難。
當下,那眼淚就在眼眶裡直打轉,滿是委屈,「羅學長,我回來學校以後,聽到了很多人都在議論我的事情,說我被……」
「沒事的,都過去了,活著比什麼都重要。」羅成君的一句安慰來的無比的沉重。
「不是的,羅學長,我若是說,其實,我只是被賣到了山裡,但是我沒有被欺負,直到被救出來,我都沒有被欺辱,你相信嗎?你信不信,我還是那個國慶長假之前的田媛?只是被大山的風吹得黑了點,因為吃不好,瘦了些,其餘的,一樣沒少,一樣不多。」
田媛的暗示不算委婉了,甚至已經接近直白,她就是在問羅成君,信不信她還完好無損,信不信她還潔白如玉?
田媛以為,羅成君至少會敷衍的點點頭告訴自己信,卻有些意外的得到了另一番的安慰。
他說,「這一切都不怪你,真的,都不是你自願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你真的不需要耿耿於懷,如論如何,都沒有人會怪你的。」
羅成君的回答便是不信,因為,他心裡已經認定了一個事實,田媛被拐賣被迫嫁人,已經失去了一個女人的清譽。
田媛忽然好想知道,如果上一世的自己也曾有過這麼一段經歷,那麼,羅成君是否還會來追求自己,娶自己為妻,為了錢,他會不會娶一個失貞的妻子?會不會娶一個笑話?
這一刻,田媛忽然有些後悔,將這個笑話加注在自己身上的張美美,她是不是太過心慈手軟了?
可是,她不知道,她該去哪裡借勇氣,能讓她有一槍殺了張美美的勇氣。
生命有多脆弱,她比誰都明白,所以,她比誰都珍惜生命,比誰都愛惜生命,如此,她哪裡狠得下心去剝奪別人的生命?
就如同,她恨羅成君,恨之入骨,她整天裝模作樣,一心報復羅成君,她要摧毀羅成君的一切,他的未來,他的野心,可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羅成君的命,哪怕,上一世,他間接的剝奪了她全家人的命。
田媛咬唇,她的仁慈,究竟該不該?
這個問題,沒多久,便給了田媛一個答案,也是從那一刻,仁慈這個詞語,徹底的從田媛的字典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