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嘎吱打開,屋外,來觀禮的親戚們都在外頭樂呵呵的笑著,雖然沒有吃的招待,可誰臉上都是其樂融融的,一點都沒有嫌棄。
田媛再次被蓋上被她踩得髒髒的紅蓋頭,她的手腳再次被綁上,被老婦人直接扛著出了屋內來到了客廳。
老婦人常年幹農活習慣了,別說是一個不足一百斤的女孩,就是上百斤的高粱玉米那都是輕鬆的擔著。
田媛一個勁兒的搖晃著頭上的紅蓋頭,可紅蓋頭就像被粘上去了似得,愣是沒掉,老婦人將她放在客廳讓她站著,立刻就有人來左右的牽制著她。
「之前我還看這女娃白白嫩嫩的,怕是病怏怏的,沒想到,勁兒還挺大的,有勁兒就行,有勁兒將來生孩子好哇!」有人笑著吆喝了一聲,「拜堂咯!結婚咯!鐵柱也要當新郎官了!」
紅蓋頭下的田媛,早已經泣不成聲,哭若是還有空,她就是哭死都願意。
「一拜天地!」
從未受過委屈的膝蓋,猛的受力被踢彎跪在了地上。
「二拜高堂!」
她的手被用力的拽起,頭就被人用力一點,不得不鞠躬。
「夫妻對拜!」
沒有浪漫的婚禮,甚至連喜服都沒有。
沒有浪漫,沒有溫馨,沒有婚紗,沒有她家人的祝福。
滿滿的,都是屈辱!
這個婚,她不會認!
新娘被送進新房的時候,還有一個鄰居家的兒子先進了新房在新床上滾了幾圈,等大家都走了以後,田媛這才被人壓著坐在了炕床上。
這個落後的山村,就連習俗都守舊。
田媛聽著聲音,那個叫鐵柱的新郎跟著老婦人送走了客人後說了很多的客氣話,老夫人隨後和鐵柱走了進來,停在了田媛的跟前,道,「拜堂都拜了,往後你就是死也是我們家的鬼了。」
「哼,都什麼年代了,你以為我真會這麼覺得?連結婚證都沒有婚姻,算什麼婚姻?有本事你們去我家拿戶口本去民政局把結婚證都辦了!否則,我一輩子都不會是你們家的人!」
田媛歇斯底里的大喊著,她知道,她的言語不過是無妄的掙扎。
老婦人沒理會田媛,在她心裡,女人這輩子就是跟著老公孩子過的,過了今晚,這女人總是會認命的,最多以後她這個當婆婆的對這個兒媳好些就是了,就當做是對她的補償,也算是對得起自己永遠都見不著的親家。
「兒啊,今晚媽住你嬸婆家去,你和新娘的洞房花燭,你可別害羞了啊,這男人女人,就是那麼回事,這新娘細皮嫩肉的,你今晚就先委屈委屈,別把新娘累壞了就成,媽先走了啊。」老婦人一步三個回頭,見自己兒子朝著自己點了頭,這才關門出去。
這鄉下的屋子不大,這屋子裡要是有點什麼聲音,邊上屋子可是聽的一清二楚,所以老婦人擔心自己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兒子會害羞,尋思著新娘怎麼也跑不了,這才放心的往親戚家借住了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