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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5章 卷 四 文 / 西西特

    「你知道了?」石子郅眼中懷著最後的僥倖。

    江余直接用行動來告訴他,結實的拳頭揮了過去,還不解氣的用力踹了幾腳。

    穩穩承受了江余的怒火,石子郅沒有還手,臉上連一絲抵抗的情緒都沒有。

    他向後退了兩步,膝蓋一彎,挺著脊背重重的跪在地上。

    江余俯視腳邊的少年,視線落在他烏黑的發頂,「如果我發現不了,你是不是打算繼續瞞下去?一輩子都不承認?」

    伸手擦了一下嘴邊的血,石子郅說出一個對江余來說如同晴天霹靂的話語,「我們已經成親了。」

    「是你說過的。」石子郅認真的凝視著他,「你說你會永遠跟我在一起。」

    永遠在他心裡就是一輩子,能過一輩子的就是夫妻,所以他把這個男人當他的妻子。

    江餘額角一抽,那是騙小孩子的。

    大紅喜服在腦子裡浮現,江余的臉色變的恐怖,那個夢也不是夢,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你給我用藥了?」

    這是唯一解釋他為什麼會存在模糊記憶的理由。

    「就那一次。」石子郅小心翼翼的偷看他,「我已經懲罰過自己了。」

    懲罰?江余腦子開始打結,他奮力扒拉出一條思路出來,那時候他在石子郅的屋裡聞到很濃的氣味,不止一種。

    他沒在意,現在才敢確定是血,其他的氣味都是用來遮蓋的。

    江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他蹲下來拉起石子郅的左手袖子,果然在那上面看到很多猙獰的傷口。

    數不清有多少,那個地方已經找不出一塊完整的皮.膚。

    江余放下他的袖子,沉默的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何必?」

    「哥,我喜歡你,喜歡了很久。」石子郅的眉間全是疲憊,他輕聲說,「喜歡的好累。」

    但是他又不能也不願意回頭,早就鬼迷心竅了。

    江余一臉震驚不已,張了張嘴巴,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發不出聲音。

    過了許久,江余有些古怪的笑,「你說你喜歡我?」

    石子郅直直的看著他,撕開那層偽裝後,目光無比炙熱,「我想擁抱你,撫.摸你,親.吻你,嘗盡你身上的每寸地方,想和你走遍每一個城鎮,就我們兩個人,每時每刻都想。」

    「如果這都不算喜歡,那我一定是很愛你。」

    江余看著石子郅臉上的瘋狂和溫柔,心裡沉甸甸的,他的眼中湧出挫敗。

    用盡了所有的耐心和溫柔來養大一個孩子,到頭來竟然會是這種結果。

    「你應該試試女人。」江余聽到自己的聲音。

    「除了你,誰也不行。」石子郅垂下眼簾輕抿滲出血絲的唇,牽起淡淡的弧度。

    江余被他那個苦惱又甘願沉溺的笑容晃的有些愣神。

    他在心裡自言自語「我有什麼好?」

    從徐奕名,張釋,再到這個孩子,為什麼都願意把心攤開讓他看。

    他究竟有什麼好?除了自私,欺騙以外,什麼都沒有。

    也什麼都給不了。

    從頭到尾,他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大騙子。

    江余無意義的勾唇,有些自嘲,所以他不恨石子郅的所作所為,跟他的經歷比起來,真的不算什麼。

    「哥,你也喜歡我吧。」石子郅卑微的祈求,「像我喜歡你那樣喜歡我好不好?」

    江余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嘴裡卻本能的回絕,「我只把你當弟弟。」

    圍繞在兩人之間的時間靜止了一瞬。

    石子郅的聲音裡有著悲涼的絕望,他摸著江余的後頸,手指輕輕摩.挲,「哥,別逼我。」

    「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江余開口,這句話像是在對自己說的。

    緩緩抬眼看過去,石子郅輕聲歎息。

    江余的後頸突然一痛,他的身子向前倒去,被一雙手接住,落入再熟悉不過的懷抱。

    陷入黑暗的前一刻,江余莫名其妙的在想,小孩不會把他關起來吧?

    一個在拚命的讓對方成家立業,而對方卻只想跟他粗茶淡飯兩個人。

    從一開始他們就錯了。

    *********

    齊大方找不到人,他只能去酒樓蹲點,那幾天整個酒樓都被一股殺氣籠罩,連進來吃飯的客人都有點消化不良。

    終於在十來天後齊大方逮住目標,他沉聲詢問,「石子郅,你把陸九怎麼樣了?」

    石子郅似乎對他的語氣不滿,卻沒有發怒,「我哥跟我在一起。」

    遲鈍的齊大方好半天才張開嘴巴,從牙縫擠出一句,「石子郅,你瘋了!」

    石子郅邊走邊說,「你不會懂的。」

    齊大方站在原地,臉色變的可怕,瘋了,都瘋了……

    他心事重重的回去,同樣擔心

    心著急的李秀兒一看到他就跑過去問,「齊叔,找到他們了嗎?」

    李秀兒又喊了聲,「齊叔?」

    齊大方彷彿沒聽見一樣,低著頭回了屋裡。

    沒過多久,周家清了鎮上的生意,變賣完家產去經營汴元那邊的分鋪。

    走的乾淨,讓鎮上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九月裡,石子郅也帶著江余離開萬禾去了汴元,走時無人知曉。

    齊大方在兩天後才知道他們的蹤跡,他在屋裡坐了一整夜,抽掉了兩煙袋的煙。

    天擦亮,齊大方把老母親托付給馬小牛一家照顧,獨自一人前往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的地方,汴元。

    「哥,到了汴元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石子郅撫.摸著江余的臉,輕柔的弄去他唇上的水澤,「還要感謝他幫我弄到那種藥。」

    石子郅低頭去.咬.江余的耳朵,濕.熱的舌頭一下一下的舔.舐,「我說過不會讓你痛。」

    「聽話,你把解藥給我。」江余用小時候對他用過的語氣威脅,「不然我真生氣了。」

    石子郅搖頭,固執的樣子和以前毫無差別,「我怕你跑了。」

    連動一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的江余閉了閉眼,放棄的靠在背後人的身上,果然人不能太自以為是,這不,報應終於來了,他會被小破孩吃的連根骨頭都不剩。

    這卷任務肯定要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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